李.列奧認同的點了點頭,回道:“這個當然,不僅如此,只要繼續跟進,不光在報紙上,我還在網絡上大肆的報道,一但消息傳來華夏,那麼,關注度更加空前……”
華夏國十幾億人口的市場,一直是資本主義的國家垂涎的闊土,李.列奧有理由相信,只有百分之一的華夏人關注到這一次事件,關到了他們所發行的報紙,那麼,他們的銷量極有可能呈幾何數字增長。
到那個時候,金錢,名望,美女,那還不紛至沓來,也不枉,他們這幾天吃得苦,受得罪。
二人眼眸裡泛起金色的光芒,嘴角流出了哈喇子,樣子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好了,不要多說了,爲了那一天,我們今天就必須得努力。”李.列奧拍着巴掌鼓舞士氣道:“吉姆老弟,將來,我們可媒體界的紅人。”
吉姆笑道:“那還用說。”
也不再多說,推開車門往威斯汀飯店裡走去,他們的目標是曹冰等人,對於他們而言只要再挖掘可以值得報到的新聞,就是大功一件。
而曹冰所住的房間裡的氣氛可沒有他們之間那般的輕鬆愉快,相反很緊張。
齊高皓此時目眥盡裂,對着曹冰在場的所有咆哮道:“什麼?讓我儘快回國?你們憑什麼做這樣的決定,別忘了,這一次的學術訪問可是我一個人促成的。”
說到這一次學術交流訪問,曹冰就一肚子鬱悶外加蛋疼,大老遠跑來,結果事情一茬接着一茬,根本就不容他們喘一口氣,而眼前這貨還敢對着他們咆哮。
這讓曹冰有些後悔,爲什麼費力不討好把他給救出來,任由他在紅粉佳人夜總會裡自生自滅,也少了一個禍害。
當然,這也只是他個人的,惡毒不可告人的想法罷了,齊高皓說到底還是有些背景,連唐秋鴻都要給他面子,更別自己只是唐秋鴻的秘書。
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就算有火氣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發,平靜的說道:“齊高皓,讓你儘快回國的事情並不是我個人做得決定,而是組織上的意見,希望你能夠配合。”
其實,這段時間,李.列奧一直在身後的尾隨,曹冰他們早就已經有所察覺,只不過是一直沒鬧出太大的事情,所以,也沒跟這貨計較。
齊高皓的事情一鬧出,再加上李.列奧始終像一塊牛皮糖一樣糾纏不休,曹冰敏銳的感覺到,要麼不出事,出起事情肯定是大事。
防患未然,就必須讓惹事的齊高皓儘快回國,然後,他們再對外宣稱,齊團長身體不適提前回國療養,之後再儘量壓縮行程,趕到事情鬧出之前,回到國內。
當然,以曹冰沉穩的性格,不可能會莽撞形勢,在此之前,肯定與唐秋鴻彙報過此事,並得到唐秋鴻大力支持之後纔會行動。
也正曹冰所料,齊高皓情緒果然激動,斷然拒絕了曹冰這個要求。
“組織?!”齊高皓沒有絲毫做錯事的覺悟,冷笑道:“別用這二個字來嚇唬我,體制內的事情我多少也懂一點兒,我舅舅更是正部級幹部,所以,麻煩你少拿這一套來騙我。”
齊高皓的毫不賣賬,讓曹冰頭皮有些發麻,更重要的是,這貨竟然搬出身居高位的舅舅來坐陣,身在宦海,他當然明白,凡事考慮不周,就有可能被人打回原形。
想到這兒,忽然覺得煙癮難忍,從口袋裡掏出煙來自顧自的吸了起來。
在他一旁的嚴東陽是個中醫醫生,中醫是最講究養生,平日裡他不但不吸菸,相反也很討厭別人在房間裡吸菸,畢竟,吸二手菸的危害比起吸菸危害更大。
可這一次,嚴東陽很能體諒看了曹冰一眼,見他眉頭緊鎖,沉默不語,在一旁勸道:“曹秘書,不用着急,說不定也只是你個人的主觀猜測,說不定情況並不像你,想得那麼糟糕。”
曹冰將肺裡的煙從鼻腔裡吐了出來,扭過頭來朝着嚴東陽艱難擠出笑容,以此表達謝意,繼而又還在頑抗的齊高皓說道:“無論是你服不服,這一次,你必須都要走,我可不想因爲你這顆老鼠屎,壞了我們這鍋粥。”
“什麼?!我是老鼠屎?”坐在房間沙發上因憤怒而臉通紅的齊高皓,撲哧撲哧的喘着粗氣,他用很憤怒的目光打量曹冰,冷冷的說道:“曹秘書,請注意你的措詞。”
這不說還不打緊,一說曹冰再按捺不住心頭怒火,嚯得一下,站了起來,雙眼直逼着齊高皓,質問道:“怎麼?你覺得我的話有任何問題嗎?難道不是嗎?”
齊高皓對於他一個又一個斥責,那肯吃虧,再說怒火早將他心智填滿,也不示弱的站了起來,與曹冰針尖對麥芒道:“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請便!”曹冰早就不耐煩這貨,再也顧忌不了太多,爆發出來。
房間裡氣氛陡然緊張起來,嚴東陽,娜拉莎,陳玲,還有訪問團裡其他專家都默不作聲的看着他們,他們二人分明就是一個火藥桶,只要再稍加一點兒火星,立刻就會爆炸開來,而他們也會很不幸成爲殉葬品。
“大家都冷靜冷靜,爭吵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嚴東陽覺得這個時候應該站出來說二句,他可不想事情鬧大以後被人其他人當笑話看。
娜拉莎也明白,齊高皓也是因爲被自己拒絕才會花錢去買醉,結果纔會鬧出風波,多多少少與自己有很大的關係,所以,她急忙附和着嚴東陽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吵架傷和氣。”
齊高皓拿眼一瞪,眸子充滿了怨毒與忿懣,酸酸的回道:“你現在做好人了?再說誰跟你是自己人?”
娜拉莎很是委屈,自己好心相勸,結果還被齊高皓反咬一口,真是不幸,可這會兒,她就算有滿腹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裡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強忍着沒讓它流了下來。
陳玲見狀趕緊上前摟着她的肩膀,低聲安慰着。
曹冰見齊高皓已經徹底喪失理智,成爲一條見誰都咬的瘋狗,不免也生一陣鄙夷,暗道:“我跟再這貨生氣,實在很不值得,再說,他也不配。”
待想明白後氣也就消了大半,重新坐回座位道:“你既然不願意回去,那就隨你便吧!反正,我打算過幾天就回去了。”
齊高皓聽曹冰讓步,還沒來及高興,又聽他這般一說,頓時心一沉,問道:“你這是在撂挑子?”
“我來英國的目的也是一個監督的作用,既然,這個作用被人無形的剝奪了,那我存在的目的也就不在了,所以,我還是早點離開爲好,眼不見心也不煩。”
曹冰每一個字每一句都戳在齊高皓的心頭。
什麼叫被人剝奪了?什麼叫眼不見,心不煩?
這分明就是撂挑子,不想幹了!
沒了張屠夫,我還不信我只能吃帶毛豬?
齊高皓那裡省油的燈,對於曹冰的撂挑子,當然不會跟客氣,冷笑着回敬道:“曹秘書,你也別跟我說些話,如果你要回去,我絕對不會挽留,還有行程也不會變,我會繼續帶隊去進行學術訪問。”
“隨你的便!”曹冰面沉似水,緩緩的站起身來對齊高皓下逐客令道:“好了,不用多說了,我也累了,請你出去吧!”
“出去就出去,有什麼大不了的!”齊高皓扭頭就走,扭開門把手後,砰得一聲,走出房間後重重將門給帶上。
齊高皓一走,在一旁的一直沒說話的李言也自知多待無意,尷尬的笑了笑,灰溜溜的離開了,其他專家一見情況不對也紛紛藉故離開。
房間裡也只剩下,嚴東陽,娜拉莎,陳玲這些平日裡與曹冰關係比較近的人。
“曹秘書,氣話可以說,但不能真做啊!”嚴東陽在一旁好言安撫道。
他生怕曹冰一撂挑子,林天又不在的情況下,真讓齊高皓這個二貨獨挑大樑,說不定以後,丟得人還會更大,到那個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娜拉莎和陳玲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一臉疲憊,無力的癱軟在沙發的曹冰。
曹冰扭過頭來望了一眼嚴東陽,反問道:“你覺得我在說氣話嗎?”
“這……”嚴東陽猶豫了,他這才明白,曹冰並沒有跟自己開玩笑的意思,一時語塞都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房間靜得可怕。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都回房間吧!”曹冰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嚴東陽等人也不好多說,只好默不作聲離開了他的房間。
一片愁雲慘霧籠罩着交流團的上空,壓在衆人的心裡沉甸甸的。
房間走廊裡的安全通道里,傳二個傢伙極不和諧的竊喜的笑聲。
李.列奧對一臉壞笑的吉姆問道:“都錄下來沒?”
吉姆拍了拍胸脯,保證道:“這個當然,我可是專業的。”
李.列奧很滿意的點點頭,對吉姆說道:“主編那裡我已經聯繫過了,報紙的頭版給我們預留下來,只要我們把材料往裡面一填,今夜印刷明天就可以上市,不用說肯定會引起轟動……”
“到那個時候……”吉姆的眼睛泛着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