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打個電話。”王警官牙關打顫,這人的證件他沒見過,不過這個部門他聽說過,那可是見官大一級的神秘存在,好比姜子牙那個“太公在此,諸神退位”一樣的有震懾力。
賈思語無可無不可的擺了擺手,打電話?隨便,咱可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的。
也讓你死的心服口服。——不是,也讓你拖地板拖的心服口服。
王警官掏出手機,哆嗦着兩個拇指按了一個號碼。
“楊,楊哥,我小王啊,我遇到點麻煩……對呀。這裡有人鬥毆,我一個人處理不了,您來看一下唄?”
電話裡傳來一個蕭雨熟悉的聲音,這王警官給誰打電話不好,偏偏去找楊黑蛋。
然後就聽見電話裡說道:“你在哪?”
“我在崔小六子的檯球廳……一羣人打起來了……咱這邊警力嚴重不足。”
“你在哪?你再說一遍?”
“崔小六子的檯球廳啊……”王警官加大了聲音,語氣還是很恭敬的說道。
“崔六的?就是在那個什麼什麼街的那一個?”
“對對對!就是這裡,您挺熟悉啊。”
“滾,該怎麼死怎麼死去,我不去,管不了。——都有什麼人在那?有沒有一個叫蕭雨的?”楊黑蛋問道。
王警官捂着手機的聽筒,大聲問道:“有沒有叫蕭雨的?”
蕭雨聽得清清楚楚,笑了笑說道:“你告訴楊黑蛋,蕭雨說他沒來。”
“蕭雨說他沒來……”王警官一時頭腦短路,原封不動的就把話傳了過去。
“你二大爺的你陰我?我明明聽到了蕭雨的聲音,你自己看着辦吧,反正我是不會去找死的。啪。”
“楊哥,楊哥……喂喂……您別掛電話呀……”
王警官這次真傻眼了,那個楊黑蛋聽說一個叫蕭雨的也在這裡,嚇得自己都不敢來了,而且這個蕭雨,顯然還不是那個動手的男子……媽媽哩個咪的,只知道自己他媽的有備無患,卻怎麼沒有打聽一下對方也是這麼有勢力有後臺的?
雙腿一軟,王警官栽倒在地上。
“怎麼,電話打完了?”賈思語這才笑盈盈的走上前來,踢了倒在地上的王警官一腳說道:“你打完了,我能不能也打個電話?”
“您老隨便打……您老不用跟我商量。”
賈思語隨即撥通電話:“把咱們那個大號的箱貨車開過來,我找了幾個幹活的。”
一句話之後,便掛掉了。
甚至沒有問這裡的地址。
時間不長,最多也就有十來分鐘的功夫,一輛密閉的箱貨車停靠在外面,一個人手裡捏着衛星定位導航儀看了一眼,“就是這裡,進去帶人。”
等連警察帶混混的都裝進了箱貨車的後車廂裡面,賈思語拱手笑道:“這下好了,一個星期不愁沒人打掃房屋了。行了,我回去安排一下,你們忙,告辭。不用送。”
嘴上說不用送,蕭雨等人還是送了出來,自己這邊兵不血刃,除了損失了一個水晶吊燈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損失,對方卻是連人帶後臺撐腰的,一股腦的全都被帶走了。
白展計邁着小碎步跟在蕭雨身邊,笑嘻嘻的問道:“雨哥雨哥,你這都是什麼朋友啊,怎麼直接抓人,連警察都敢抓!”
蕭雨指了指頭頂的天花板:“上面的人。”
白展計還不死心的問道:“那他們被抓去做什麼啊?”
蕭雨揹負雙手踱了兩步,慢條斯理的說道:“用舌頭tian地板,要做到用放大鏡也看不出有灰塵的情況下才能被放回來。”
“用舌頭……tian地板?”白展計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老半天也沒能合攏起來。“草,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啊!”
“你想知道麼?上午的時候有個人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現在就在tian地板。要不我告訴你?”蕭雨神秘的一笑,湊近白展計的耳邊說道。
“我還是算了吧,我沒那個愛好。”白展計膽戰心驚的說道。
蕭雨忽然道:“上午的時候你差點就tian地板去了,你不知道吧?你帶着人攔了他們的車……”
“我不聽我不聽……”白展計像個小孩子似的捂着耳朵,腦袋晃的像個撥Lang鼓一般。
蕭雨晃晃腦袋,清理了一下自己腦海裡的思路。最近事情太多,蕭雨恨不得都隨身帶個筆記本記錄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了,白展計還和孫文靜的哥哥孫文武聯手,把一個黑幫小團伙送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這個在別人來說都是好消息的事情,在蕭雨這裡竟然成了一個累贅,管理起來,肯定是沒有時間的,放手給白展計,又怕把白展計帶壞了,白展計的父親白嚴鬆,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把人家的兒子帶壞了,怎麼對得起白嚴鬆啊。
早有小弟在崔小六的安排下搬來一把太師椅,崔小六等人恭恭敬敬的請蕭雨在上首位置坐了,自己躬身侍立在一邊。
整個過程所有人都看在眼裡,蕭雨前後不過說了兩句話,對方這兩個和自己爭鬥了七八年的小團伙就這麼被拿下了,連帶片警老王也被人帶走“tian地板”去了,這樣風頭正勁的老大不跟,跟着誰去?簡直比跟着帝京黑社會的瓢把子孫文武混,還要拉風的緊。
“老大,我們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把疤子和胖頭的地盤搶到手裡吧……”一個黃毛小弟躍躍欲試的建議道。
崔六也有些心動,趁他病要他命,這是混黑道的人共同的想法,這個機會如果不抓緊了,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東山再起。
崔六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蕭雨。他知道,嘴上說投靠人家是不夠的,還要有具體的行動。比如,現在這件事的決定權,就不能在自己手上。
蕭雨沉吟一下,說道:“我知道現在勸你們做正職工作,你們也聽不進去,咱們一步步的來,……”
蕭雨給衆人安排了一個很美好的藍圖。蕭雨知道,在米國老伯特那邊,最遲十月底,就會開始準備籌資撥款,建設屬於蕭雨和老伯特的中醫藥研究機構,老伯特的三兒子安東尼,也會在此之前來到帝京,和麻醉醉一起具體遙控操作這件事。
成立之後,免不了需要大量的安保人員,這個活和他們現在收保護費的活也差不了多少,只要自己同意,老伯特那邊不會有什麼意見。而在此之前,隨便他們按照原先的發展思路擴充地盤,蕭雨不去做任何限制。
如果說有限制的話,那就是蕭雨提出了兩點要求,別出人命,理由是太違法的事情咱不能做。第二點就是每人每天要做一件好事。
第一件事好完成,本來就算有個衝突打個架什麼的,混混們在一起也不會往死裡面招呼。第二個要求提出來可就熱鬧了,頓時屋子裡面炸開了鍋,每人每一天做一件好事?這不是班主任教育小學生的手段麼?
蕭雨可不這麼想,一次兩次是被迫的,做得多了,慢慢就會形成一種習慣,轉變也會在不經意間完成。
蕭雨在這件事上比較固執,聽,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不聽,那大夥好聚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咱還不管了呢。
碰到這麼一個不講規矩的黑道老大,幾個本來還想殺出自己一片天地的小混混們真是不知道咋辦纔好了。
蕭雨又道:“梁山泊的黑幫分子在宋江的領導下還知道殺富濟貧替天行道呢!咱們與時俱進,做兩件好事有什麼打緊?”
再說了,不是也不限制他們去吞併別人的地盤麼?上班的時候你乖乖做保安,下班了以後我不去管你做什麼,咱們明暗兩條線。
而且剛纔那個王警官一句話也打動了蕭雨,現在馬上就國慶節了,這個時候不適合有任何舉動,不正好去做點好人好事?
想象着自己帶着一羣小混混做好事的場景,蕭雨就忍不住要笑出聲音來。
一個老大媽正在過馬路,忽然一羣小混混衝過來,擡起老大媽就走,直接放在馬路的對面……
一個老大爺剛上了公交車,呼啦啦圍過來五六個小夥子,爭搶着給老人讓座……
一個小朋友掉在地上一毛錢,刷!從旁邊竄過來兩個漢子,腦袋撞在一起也要去搶那一毛錢,爲的就是還給小朋友……
哇咔咔,蕭雨承認,他自己有些邪惡了。
“行!這事兒咱們做了!”崔小六原本不想表達自己什麼意見的,不過自己再不說話的話,就有些冷場了。這兩點要求,說實在的對諸位沒有什麼損傷,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事情,只不過是衆人都認爲自己是壞蛋,不應該有這個習慣罷了。
“我們不是壞蛋!我們是壞蛋裡面的好蛋!”崔小六振臂一呼,首先把自己定位爲一個好蛋。
“我們是好蛋!”衆人隨口應和,蕭雨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改造計劃已經邁出了最重要的第一步,其餘的變化還遠麼?
如果我掌握了帝京黑道勢力,我就規定他們每人每天做一件好事!
哇卡卡卡……蕭雨放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