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鈞的幼兒園很遠很遠,逸舟去上學不方便,以後你還會有其他的好朋友的……”喬唯一忍着痛,敷衍的說道。
雷逸舟哦了一聲,在她身上蹭了蹭,“媽媽,我還有手工作業,我去寫作業了。”
喬唯一笑着把他從沙發上放下來,女傭帶着他上了二樓。
剩下喬唯一自己,坐在沙發上直愣愣的。
半天,雙手緊張的握在一起,心裡一陣陣的寒意。
以後的路,又要走的步步錐心了。
“坐在那裡發什麼的呆?”
良久,背後傳來男人磁性動聽的嗓音。
喬唯一回過頭,看着剛洗完澡的雷池從樓上下來。
身上鬆垮垮的繫着灰色的浴袍,頭髮還帶着濃重的溼氣,整個人營造着一層淡淡的朦朧感。
雷池走到她身邊坐下來。
喬唯一抽了他搭在脖頸上的毛巾,覆蓋住他的頭髮,輕輕地擦拭起來。
“你怎麼不吹乾頭髮?這樣會頭疼的。”一邊幫他擦頭髮,喬唯一一邊嬌嗔起來。
“一個大男人,沒那麼嬌氣。”雷池滿不在乎的拿開她的手,丟開毛巾,握在了自己溼潤的掌心裡,“不喜歡待在家裡,明天開始就跟我去公司吧。”
雷池突然開了口。
喬唯一愣了一下,然後道,“這兩天我想出門走走,順便去墓園祭奠下我媽,下個星期我再跟你去公司吧。”
“我陪你?”雷池不放心的皺眉。
“不用了。”喬唯一擺了擺手,“我有很多話想要跟我媽說,你在場我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喬唯一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是你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雷池不滿的瞪着她,一副磨刀霍霍的表情。
“別鬧了,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我想去看看我…爸……”
喬唯一目光閃躲了一下。
爸這個音節吐出來都這麼困難……
那個未曾謀面就已經去世的男人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見到他,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說她找到了情深,找到了妹妹?
可又弄丟了麼?
他跟情深從小就相依爲命,應該很疼情深吧。
會怪她麼?
“也好。讓自己送你去。有事情的話給我打電話。”雷池寵溺的捏了捏她圓潤的臉頰。
喬唯一輕輕的點頭,眼神卻飄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
“喬小姐,先生說你要出門,讓我今天負責給你開車。”
喬唯一剛從家裡出來,就看到雷池的邁巴赫停在了門口,司機正在擦拭車前的擋風玻璃。
“雷池沒開車?”喬唯一盯着邁巴赫愣了一下。
這輛車無論是顏色,車型還是線條上看,都充滿着凌厲,霸氣,跟雷池的氣質極爲相襯,平時他都是開這輛車出門的。
“先生開的別的,這車留下來給小姐。先生說這輛車後座舒服,而且喬小姐也坐習慣了……”司機淡然一笑,彎腰幫她拉開了車門。
喬唯一抓着手上的包,動作收緊了一些,心裡五味雜陳。
猶豫了一下,才低頭坐進車內。
“喬小姐,要先去哪裡?”司機發動車子,開出了靜安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