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皮的催眠牀上躺下來,背後的按摩開關自動開啓,後背的每一個關節都被按摩的鬆懈下來,喬唯一剛開始緊握的雙手也漸漸鬆弛。
診療室裡,加德里放下了落地窗簾,房間的光線一下子暗淡下來,頭頂的位置打開了一盞燈,散着橘黃色的微暖燈光。
“唯一,閉上眼睛。”暗沉的光線中,傳來了季少川磁性魅惑的聲音。
身下的催眠牀彷彿有電流襲過她的身體,喬唯一漸漸的閉上了眼睛,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很快,耳邊響起了輕柔的音樂,是班得瑞的放鬆音樂《迷霧森林》專輯裡的那首《Tenderness》。
鋼琴觸鍵輕的就像是情人極盡心疼的觸摸,一個拍子一個音階都落在了她的心口。或許緩慢,但就是這樣的速度漸漸地讓她沉睡了過去。
於是,喬唯一就在班得瑞的專輯音樂裡,啓開了她塵封五年的舊夢。
記憶回到最初,還是青蔥時代在喀納斯警校裡被陸青山嘲笑的時候。
【一個水靈的丫頭片子不先把自己照顧好了,學着男人保家衛國?】
【陸警督看不起女人?】
喬唯一整理了自己的女警帽,表情倔強而倨傲。
初見時,她是參加警校集訓的小小女警員,而陸青山卻是假期來警校拓展的一級警督。
是整個喀納斯警校都在議論的青年才俊。
【若是你集訓成績能名列前茅,集訓畢業直接加入我的特別行動隊。】
那是陸青山許她的第一個諾言,也讓喬唯一義無反顧踏上了這條永不回頭的路。
在她眼裡,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樣提起槍,保衛一方平安。
八年前的喀納斯警校,喬唯一成爲警校第一個集訓成績第一的女警員。
那年六月,滿天星盛開的遍地都是的時候,她正式的成爲一名特別行動隊的女警員,陸青山成了她的上司,她的同事,她的戰友。
昏暗的房間裡,季少川坐在電腦前,細緻入微的觀察着喬唯一的每一個表情,動作……
加德里站在他旁邊,小聲的開口,“主子,看來這段回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這位喬小姐好像夢到了什麼比較開心的事情……”
畫面上的喬唯一,臉色恬淡,嘴角微微揚起。
即便是閉着眼睛,都從她的表情裡感覺的到她在努力的擁抱屬於自己的開始。
薄脣輕輕勾起弧度,季少川沉沉的開口,“加德里,你的結論太早了。這只是個開始。通常故事的開始越是甜蜜,殘忍的結局便越難以接受。她要忘記的,必然不是這裡。”
“主子說的對。”加德里不再言語,低着頭默默的看向畫面裡的女人。
恍惚中,喬唯一的中指勾起來,動了一動。
跌宕起伏的回憶上去把她震到了有雷池的那段過去裡。
【喬唯一,這裡美不美?】
男人揹着身上的嬌小女人,一路沿着花田的小徑向半山腰跑去,耳邊掠過春天山腰的風聲,夾雜着清幽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