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趙小姐失蹤(下)

白沫伸出手想要去觸碰趙子恆的臉,白沫卻感覺自己絲毫擡不起自己的手,似乎這隻手瞬間就變得千斤重一樣,讓自己無法自由支配。趙子恆立馬低下頭,把自己的臉乖巧地湊到了白沫的眼前。

白沫笑起來的時候也讓人覺得她像一片白紙,倒不僅僅是說她臉上沒有血色,她的臉瘦削地顴骨都有些凸顯了,她看到趙子恆就近在眼前,白沫再次伸手去觸碰心愛的人的臉。但是手臂的重量再一次讓她無法湊近趙子恆。

“我這是怎麼了?子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好氣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白沫微微張開嘴巴,費力地說出一句長句子。

“沒關係的,醫生說了,你只是最近疲累過度了,只要好好休息幾天,你原來的精神氣都回來了。你忘了嗎?上次你和我說,你喜歡‘瀟灑小姐’,我開始不願意那麼稱呼你,但是我改主意了,以後你就是我的‘瀟灑小姐’。行嗎?”白沫覺得趙子恆的語氣很溫柔,溫柔地讓她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很美好。

“你今天爲什麼不和我鬥嘴了?我竟然一點都不習慣。趙先生,你這是同情我生病了?還是突然就長大了,變成了‘好好先生’?”白沫真是習慣了和趙子恆之間的鬥嘴‘CP’,現在一下子被趙子恆的全部溫柔‘襲擊’,除了感動之外,大多數的感覺竟然是不習慣。

“我倒是覺得‘瀟灑小姐’和‘好好先生’很般配的。就這樣吧,只要你好起來,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我都可以滿足。”趙子恆主動拉着白沫的小指,可是白沫卻感覺不到自己身上任何部位的知覺,她只是覺得很累。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睡一會也是可以的,如果覺得累,我就在你身邊,不會走的。”趙子恆爲白沫把兩隻手輕輕地掖在了被子裡,聲音依舊溫柔。

“我纔剛醒來,你又讓我睡覺?不要把我當作病人看待,我不習慣,也不會喜歡的。好嗎?子恆”白沫好像是被傷及了自尊心一般地蔓延上了一股倔強的情緒。

“對了,趙小姐和小孩子找到了嗎?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我落下了什麼消息嗎?”白沫猛地想起來這之前家裡發生的另一件大事,她突然有一種感覺,白府自從爸爸去世之後,發生了太多的悲劇,似乎這場悲劇還沒有完全結束。

“還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你睡了整整兩天了,過一會估計老太太、大太太和三太太都會來看你了。三太太嚇壞了,畢竟半年前你有過一次這種情況,沫兒,你知道的。其實我也很害怕,雖然當時你生病我的確不在你身邊,但是我終於理解了爲了一個人擔心受怕的感覺。”趙子恆的一番話讓白沫很是感動,自然了,白沫過了二十多年一個人的生活,自從遇到了趙子恆,她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再次一個人。

“平時我和你鬧小脾氣,耍小性子的時候你也不曾後悔過嗎?難道不覺得一個人的生活才真正是‘瀟灑先生’嗎?”白沫笑起來上下牙齒各有一個對稱位置的小虎牙,很可愛。

“不後悔,沫兒,是你讓我見識了一個專門爲兩個人設計的世界和年代。從這以後,我趙子恆的生活裡都無法缺失的一個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你了。”趙子恆輕輕地把白沫的頭擡起來,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後低下頭輕輕吻在白沫潔白的額頭上。

白沫看出來趙子恆剛纔彎腰親吻她的時候絲毫不費力,果然練舞蹈對於身體的柔韌度還是很有幫助的,看到這一幕白沫肆意地大笑了起來,儘管胃部有一些絞痛,她還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因爲她從很小的時候爲自己在另一個世界寫好的人生藍圖就是“兩個人,一條狗,一片海”,她不喜歡小孩子,她只是單純地享受兩個人彼此依賴,只有彼此的那種味道。可以爭吵、可以瘋狂地爭吵、可以快到盡頭地瘋狂地爭吵,但是下一秒就必須相愛、必須瘋狂地相愛、必須昏天暗地地恩愛和依賴。

因爲白沫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黃昏,所以老太太很快傳喚廚房的李媽給白沫精心準備了她愛吃的小點心和粥,還有一點滋補湯。白沫吃飯的時候還是半起身,身後放着枕頭,牀上支起了可活動的移動式小飯桌,身邊集聚了老太太、大太太和三太太。雖然二太太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面,但是白朮和白伊還是來看過白沫了,雖然沒有待多久,但是白沫還是感覺很溫馨。

只是白朮來的時候,特意問了白沫一句關於安素心的話,這在白沫的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漣漪。她這段時間裡刻意地去不讓自己想起安素心,因爲在白沫內心的最深處,她自己也是知道,哥哥白衍和趙小姐對於安素心的意外將負直接的責任,而白府和安府的這場婚姻聯誼也是造成安素心意外的間接過錯方。

最主要的是自從安素心的離開,安府已經徹底不同白府走動了,這對於白沫最大的影響就是在郭紫菱那裡經常會碰到安易許,白沫會不自覺地感到尷尬。似乎白沫在心裡已經認定了,自己家害死了安素心一樣。

白沫記得白朮當時的話是“沫兒,你還記得素心吧?我一向都不知道你們竟然如此要好,你知道嗎?她走之前只寫了三封信,其中一封就是給你的。我很感激你爲素心做的所有的事情。”

這句話本來無可厚非,但是話出自白朮之口就讓白沫覺得有些奇怪了。畢竟白沫想不出白朮說這句話的緣由和立場,白沫雖然早就知道白朮對安素心的感情,但是她仍然想不明白白朮的內心,而且白朮來看白沫的時候,白衍和趙小姐恰好都在,白沫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白朮看着白衍和趙小姐的眼神裡是一種強烈而複雜的情緒——仇恨。

聯想到白朮自從安素心走了之後,就沒有和白衍以及她說過一句話,而且二太太和白伊似乎也一直保持着十分低調的言行,在白府基本就看不到她們走動的身影。白沫心裡像是堆積着各種不安分的消極的情緒,各種情緒一起在她的胃裡發酵着。

“難道白朮和此次趙小姐失蹤案有關係?”一個簡單卻複雜的問句在白沫的心裡突然出現了。

白沫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白衍,更不能夠直接質問白朮,她現在能做到的又是什麼呢?自己的身體虛弱成這個樣子,連起牀都無法靠着她一己之力完成,而且自從白衍向警局報案之後,警局那邊似乎也是一直沒有動靜。

白沫深知,趙小姐此次的情況已然十分危急了,恐怕是連同小孩子,兩人的安危都已經無法確定了。

但是現在自己又該做些什麼呢?自己又能做什麼呢?想來想去,白沫還是決定當面質問白朮,或許能夠有所幫助。即使沒有幫助,自己也盡力了,不存在後悔一說。

想好了要怎麼做之後,白沫覺得現在就是個問話的好時間,畢竟自己身體不舒服,白府所有的人幾乎都已經過來探望過她了,今晚註定是一個平靜地夜晚。除了自己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之外,白沫覺得正是時候問話白朮。

“子恆,我有件事情想託你幫我辦一下。”因爲剛纔過來看望白沫的人羣一下子潮水般擁擠了過來,趙子恆剛把他們送了出門。此時正在臥室外的外間剝着荔枝粗糙的外皮,然後把荔枝的肉一粒粒地放在白淨的瓷碗中,累積着,餵給白沫吃。

聽到白沫的叫聲,趙子恆立馬應聲“來了,‘瀟灑小姐’,有什麼吩咐?”白沫看到站在自己牀邊的趙子恆還做了一個可愛的作揖的姿勢。

“是這樣,子恆,我想

關於趙小姐失蹤事件同白朮哥哥聊一下。你看能不能幫我去白朮哥哥房裡叫一下他呢?”白沫的一番話分明讓眼前的趙子恆有點莫名其妙,儘管他好看的眉毛之間隆起了一座小山丘,他還是在白沫的“吩咐”剛說出來後,收拾完就辦事去了。

趙子恆剛出門就被一個人拉住了衣袖,趙子恆驚愕地回頭一看,竟然是三太太一直躲在白沫房間的右邊角落裡。

“子恆,你要去哪裡嗎?”三太太的突然一問,讓趙子恆慢慢回過神來,他還是搞不清楚三太太怎麼會在這裡。

“我去幫白沫叫白朮來一趟,白沫有事情想要問一下白朮。三太太您怎麼在這裡?爲什麼不進門?”趙子恆還是把自己想知道的問題拋了出去。

“你先別管我爲什麼還在這裡,不進門,子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現在作爲白沫的母親,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並且我希望你認真地對待我的問題,不要有所隱瞞。我提前謝謝你了,子恆。”三太太有時候基本不會按照常理出牌,這一點同白沫還真是很像,趙子恆並不覺得陌生。

“既然如此,子恆一定知無不言。您問吧。”趙子恆坦率誠懇的眼神和態度倒是很讓三太太放心。

“白沫這次生病又是昏迷了整整兩天,我實在是不放心,而且當時醫生來得時候是你陪在跟前,我想知道醫生具體的診斷。”三太太的話一說完,趙子恆心上壓着的一塊大石頭瞬間破裂成了無數個小的碎石,但是重量卻更加分散,反而壓得他根本喘不過氣。

“您放心吧,白沫沒有關係,她還年輕,什麼病即使是現在不小心患上了,也會根治的。”趙子恆在心裡猶豫了很久,到底應該怎麼說更合適,站在母親的身份和立場,他還是決定把話說得更加讓人寬心。

可是沒想到三太太的臉上壓根沒有呈現出任何寬慰的表情,三太太的表情已經瀕臨哭泣的狀態,但是她還是鎮定地用極其緩和的語氣說“那我就寬心多了,多麻煩你照顧我的沫兒啊,子恆,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倆早點結婚我就更加欣慰了,畢竟人生也沒有幾個十年。不要像我一樣,等到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纔會真正覺得絕望,白沫和白衍現在是我還活着的唯一理由了。他們絕對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會好好守護好白沫的,您放心吧。白衍哥這次的事情也最終會解決好的。請您保重身體!”趙子恆的眼神裡寫滿了關愛,三太太知道趙子恆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這點三太太聽白沫偶爾提到過的。

所以在三太太看來,對白沫好的子恆就像是自家人一般,是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了,謝謝你,子恆,你先去吧。我也不進去了,那邊有點事情。我得親自去一趟。”

趙子恆理解三太太此時的心情,這副樣子進去看望白沫,白沫勢必是要擔心的,這個家裡的一切都似乎是靠着白沫嬌小的身軀在支撐着,好像白沫就是一箇中心點,周圍分佈着若干的小球體。

送走了三太太之後,趙子恆朝着白朮房間所在的方向走去。趙子恆只是簡單地告訴白朮“白沫有事情想問你,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現在過去一趟可以嗎?”白朮二話沒說,直接跟趙子恆一起出了房門。

趙子恆看到白朮手裡還拿了一個精緻的小籃子,好像是竹子編織的樣子,裡面裝着滿滿的很多小盒子,五顏六色的很是豔麗。

白朮也明顯注意到了趙子恆正在關注自己手裡的東西,笑着解釋道“最近我去杭州一趟,有點事情,買了一點當地的點心,送給老太太一些,她很喜歡吃軟軟的甜點。家裡除了老太太之外,就是白沫喜歡甜食了,所以給她送一些過去。因爲裡面的餡不同,有荷花、玫瑰花、鬱金香、菊花等不同的花,所以味道和包裝都稍微有所不同,又不知道她們這種喜歡甜食的人更偏愛哪種口味,索性就買了很多口味。”

趙子很這才發現白朮其實是個很討人喜歡的男孩子,尤其是應該是那種很討女孩子喜歡的男孩。因爲白朮從相貌來說屬於清秀之中帶着飽滿的陽剛男子氣概的那種類型,粗眉大眼,鼻樑高聳,皮膚稍微有些黝黑,但是更加顯現出了健康的氣味。身材也是中等偏瘦的那種,但是能看出來身體還是很結實的,並不是那種竹竿似的,風來過就不見了的那種。加上爲人沉默寡言卻體貼入微,所以趙子恆希望白沫找白朮不是討論什麼不好的事情。

兩人從白朮那裡到白沫房間走起來也就是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因爲男的畢竟步子大,而且步頻快。但是趙子恆和白朮之間畢竟不是很熟悉,畢竟趙子恆和白沫交往期間,白沫也只是把趙子恆帶回家了幾次而已,而且正式見白府所有的人也只有一次正式的飯局而已。

但是趙子恆還是和白朮聊了一會現在的局勢,畢竟這也是每個熱血青年都會關心的話題了。

“日本現在已經開始在東北統治了,我覺得南下也是早晚的事。我們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趙子恆先引出了話題,倒不是說他的預測不好,只是很明顯白朮對於時局的關心沒有如此強烈。

“是嗎?或許吧。我倒是覺得他們不敢南下,你想想南京、上海這邊多麼富饒,他們敢隨便打過來?好像我們就沒有軍隊一樣,我們可是也不少花錢養那些軍隊的。他們再怎麼囂張也不能如此放肆。”白朮明顯不以爲意,以爲趙子恆想的太多。

兩個人對於局勢的見解不一致,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趙子恆終於找不到任何可以和白朮進行對話的話題了,他保持着沉默的狀態,繼續向着白沫房間那裡走着,其實他的心底還是很牽掛着白沫的,雖然兩人只是分離一小會的工夫,趙子恆還是很擔心白沫的狀態,就目前白沫的身體樣子,趙子恆只想安靜待在白沫身邊,靜靜地守護着她。

“怎麼?你是在牽掛着白沫嗎?”沒想到白朮的極其簡短的一句話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趙子恆的心思。

趙子恆暗下默默誇讚着白朮的細心,表面上只是微微地笑着,連連說不。在一個男人面前承認自己牽掛自己的女人,這對於趙子恆來說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尤其是這個男人,趙子恆還不是很熟悉。

“看到你們感情這麼穩定,我覺得很開心。真心爲你們感到開心,有時候你會發現喜歡一個人,你的眼裡就真的只有她。我看你看白沫的時候和白沫望着你的時候,好像整個世界都突然變得安靜下來,整個世界都只屬於你們倆一樣。”白朮接着感慨着,趙子恆知道白朮不是簡單地感慨着他和白沫之間的愛情。

顯然白朮的身上也是經歷過愛情故事的人,不然他的話怎麼會如此地深刻,如此地入骨三分呢?但是趙子恆從白沫那裡得知的是,目前爲止,只知道白朮對安素心是有心思的,而且白朮一直強烈反對二太太給他介紹各家各府邸的千金小姐。

“可能有時候遇到一個心儀的讓人動心的之後,也還有機會遇到別的不同的人,你覺得呢?”趙子恆不知道說什麼,他對愛情本來就是屬於反應稍微遲鈍點的,如果不是遇到白沫這樣的默契十足、可愛活潑的女生,他現在的人生恐怕剩下的也只是一天天平淡地度過而已。

“我想可能吧,畢竟這也是因人而異的,但是對於我而言,當然是不會再次遇到了的,有時候一個人一輩子,只願意守護一個人。”白朮簡單的回答卻刺痛了趙子恆粗略的神經,他突然明白了白沫要找白朮談話的原因了。

趙子恆不知道這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一方面隨着對白朮的瞭解增多,他希望白朮能

夠不被白沫懷疑,甚至是放在“嫌疑人”的名單上;另一方面,他想,如果這件事背後的人真的是白朮,難道白朮就要受到譴責嗎?畢竟安素心的逝去的確是同白衍和趙小姐有着直接的關係的。

趙子恆不敢想象下去,但是他又害怕白沫虛弱的身體會加重她的病情,所以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最終來到了自己牽掛的女子身邊。

白沫此時還是保持着剛纔的姿勢,背後墊着兩個大枕頭,然後有點僵硬地半坐半躺着,臉上仍然沒有血色。聽到房間內的腳步聲,白沫睜開了剛纔緊閉着的眼睛。

趙子恆一個健步地上前把白沫身後的枕頭拿走一個,他操着一口有些埋怨的口氣說:“你怎麼這麼傻?兩個枕頭太多了,身子都幾乎直立起來了,那麼辛苦,你怎麼不讓雪莉過來幫你調一下?”

“沒關係的,你又大驚小怪了。不要讓白朮哥哥笑話了。”白沫把笑得很可愛的臉蛋衝着白朮的方向轉了一下。趙子恆拿出了一個枕頭後,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頭,給白朮倒了位置,自己到旁邊的茶桌上拿起茶壺去泡茶了。

“我去給你們泡茶,你們聊着吧。”趙子恆話音剛落下,人就走開了。

“沫兒,這是我去杭州出差,給你捎回來的當地糕點,也不知道你更喜歡哪個口味,索性所有的口味基本都被我買齊了。”白朮從小竹籃中隨手拿出來幾個包裝顏色不同的糕點遞給白沫。

“白朮哥哥,我看出來了,是糯米紅棗桂圓裹着不同花朵做成的線的糕點啊,你幫我剝一個菊花的吧。”白沫靠在枕頭上,輕輕地喘着氣。

白朮覺得白沫的身體從來都不好,這次好像比上次更加嚴重了,因爲已經過了兩天白沫還是無法下地,就連喘氣在白朮看來都像是小貓咪淘氣過後,疲累不堪地躺着喘氣一樣。

白朮剝好了一個糕點,給白沫遞了過去,他沒有全部把糕點外面的紙層剝掉,這樣白沫吃起來就方便多了,只需要用手託着最下面還沒有剝的紙的包裝,然後吃到最下面的時候,白沫直接扔掉紙包裝就好了。

“好吃嗎?沫兒”白朮小聲地問道,他對白沫一直都很客氣,從小也讓着白沫和安素心,當然了,還有白伊。

“好吃,很好吃,可惜我的胃口不好,不然平時我一定可以一下子把每個口味都吃掉一個的,白朮哥哥。”白沫拿過身邊放着的絲綢手絹輕輕擦了擦嘴巴。

“你喜歡吃就行,沫兒,對你們好是應該的,我畢竟是你的二哥。”白朮坐在了白沫的身邊,神情專注地看着眼前虛弱的白沫。

“是啊,白朮哥哥,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歡你的。只是自從素心走了之後,我和你之間也沒怎麼交流。我一直沒有問你過得可還好啊?”白沫忽然一提到安素心之後,白朮就有些警惕地從白沫的牀邊站了起來。

“怎麼突然提到了素心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自然是已經很好的了。”

“有些事情對於有些人永遠都無法過去的,無法真正過去的,不是嗎?”

“或許吧,但是真的已經過去了,沫兒,你現在需要真正想到是如何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這纔是真正重要的,不是嗎?”

“我知道你關心我,白朮哥哥,但是這個家裡自從爸爸去世之後,這個家裡就一直事故不斷。我現在的狀態自然是不能夠爲你們做些什麼,但是我真正希望看到的是這個家團結一致、和諧和睦。但是白朮哥哥,你覺得現在這個家裡的情形算是我說希望的那種嗎?”

“如果你說的是,我們家是否和睦的這個問題,實不相瞞,我和媽媽已經白伊自然是想過要分家出去單住的。這個問題你應該知道,媽媽已經提議過一次了。”

“不,白朮哥哥,我說的不是這個事情,我今天想說的不是分家的事情。”

“好,今天你有什麼疑問,就都問出來吧,沫兒你的身體也不允許你生悶氣或者想的太多。”

“既然白朮哥哥都這麼說了,沫兒也不會和你玩捉迷藏。我真正想知道的是,這次趙小姐被綁架案和你是否有關係?”

“沫兒,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或者我可以說你怎麼會認爲這件事和我相關呢?”

“說是女人的直覺也好,說是我個人的推測也罷,總之我認爲白朮哥哥有必要認真地告訴我你是否纏身其中。”

“如果我說不是,你就相信我嗎?”

“是的,完全信任,並且不會再問你第二遍。”

“爲什麼?”

“因爲我記得很清楚,不說謊、不欺騙是白朮哥哥的名牌。”

白沫和白朮都在時間的‘長河’中靜靜等候了許久,然後白沫聽到了白朮的回答:“好,我告訴你,我的確是找人做了這起案子。但是我不後悔。”

“既然白朮哥哥承認了,沫兒現在只有一件請求,想必哥哥肯定是知道的。”白沫等到了白朮乾淨直白的承認之後,剩下的她也知道,只是請求趙小姐和小孩子被‘歸還’。

“你知道嗎?沫兒,素心的離開對於我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打擊,我甚至都想過拋棄所有的人和事陪着素心去了。但是我心裡又有所不甘心,憑什麼白衍就可以瀟灑地陪着所謂的趙小姐繼續過着他們完美的人生,還有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似乎也成功地吸引了全家的眼球;而我,我心愛的素心就要被他們逼死?我白朮就要下輩子一直生活在如此深刻地思念一個人的苟且生活中?這不公平,沫兒,這不公平啊。所以,我想報復,我想讓白衍嘗一下素心臨走之前的所有痛苦。素心不是喜歡、在意的一直都是白衍一個人嗎?那我就拿走白衍心裡的最愛。永遠拿走,我讓白衍再也不能快活、瀟灑。”白朮的一番話讓白沫很吃驚,雖然她做好了傾聽白朮實話的勇氣,但是白朮激烈的態度和言辭還是像火焰一般燃燒着她的身體。

“我理解,白朮哥哥,我都理解,真的。但是素心已經走了,已經離開我們了,你現在這麼做對於素心的離開還有什麼意義嗎?而且你精心下來想一想素心的爲人和性格,你覺得她會很開心,你現在的做法嗎?”白沫覺得身體開始冒着很多密集的汗珠,她的視線一度地有些模糊不清,她甚至覺得眼前情緒激動的白朮有些模糊。但是她勉強地振作精神,使勁揉了揉眼睛。

“素心活的太窩囊,沫兒,你知道嗎?我他媽的不甘心啊,素心委曲求全地一味讓着姓趙的,遷就着白衍,換來了什麼呢?從她走了之後,我就覺得是時候改變一下了。不能繼續這樣了。你懂嗎?沫兒”白朮完全沒有聽懂白沫的話,即使說剛纔白朮的坦率承認自己同綁架案有所關係的速度超過了白沫的預期,但是白沫卻發現勸說白朮放棄自己的打算難上加難。

因爲白朮,眼前的白朮完全成了一條喪家之犬,一個失去心愛的人的可憐人,一個對生活完全不抱希望和激情的絕望患者。

白沫的頭很迷糊,眼前仍然呈現着一團一團迷糊的影像,但是她還是微微張開自己慘白顏色的薄嘴脣勸着白朮“白朮哥哥,就算是我求你了。一定要保證趙小姐和小孩子的安全,我承認白衍哥哥和趙小姐對於素心的意外是必須要付出代價和直接責任的,但是我們可以私下商量怎麼解決這件事,小孩子是無辜的啊。白朮哥哥……我求你了……”白沫的眼前再次出現了一片昏暗,她的世界再次封鎖上了,白沫又一次陷入了昏厥之中。

她最後聽到的聲音是白朮叫喊她的名字,但是這之後她又沒了知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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