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是在晚上六點鐘收到鬱雪的微信,知道季鬱白車禍住院的事。
看到鬱雪發來的信息,時染嚇了一跳,回覆過去問她怎麼回事,鬱雪卻和季鬱白一樣,將他車禍的事瞞了下來。
時染看着微信上鬱雪發來的車禍信息,明明知道這個信息也許是試探自己,有人借鬱雪的手機發的。
可等時染清醒過來時,人已經在高鐵車站,買了去帝都的車票。直到坐到座位上,時染對自己突如其來的行爲感覺到瘋狂。
她去洗手間洗了洗了手,回來時自己旁邊自己座位旁邊多了個男人,時染走過去,剛坐下卻被迎面跑來的兩個小孩撞了下,身體不穩的跌坐下來。
一隻大手將她的手臂握住,道:“注意點。”
身邊傳來的熟悉聲音,時染詫異擡頭,看到笑得跟拍牙膏廣告一樣的寧修遠,時染有剎那的錯愕,反應過來隨即甩開他的手。
“你怎麼這裡。”
“你什麼眼神,我去出差,怎麼上哪都能碰到你。”寧修遠朝她彎了彎脣,笑。也不管時染信或者不信,已是靠着車窗閉目養神。
時染怎麼可能相信!瞪着眼瞧着寧修遠半會,看了眼旁邊坐着的女孩,和她換了個位置,從頭到尾沒看寧修遠一眼。
寧修遠閉着眼假寐的眼睛張開,看着坐在身邊一臉嬌羞,眼神卻很是大膽的女生,難免的想到時筱微,當年也是這樣,故作清純的勾引自己。
如果是以前,寧修遠肯定是來者不拒。
他側頭,看了眼坐在遠處的時染,收回目光看向窗外,看着玻璃面上影射出的男人,卻是覺得陌生。
身上的手機響起,寧修遠看到父親的來電,猶豫了會接起,說了幾句便掐了通話。 wωω ▪tt kan ▪c○
他靠着椅背,真心覺得自己瘋了。
他跟着時染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可沒想到她會買票連夜去帝都。
帝都誰在那裡,寧修遠自然清楚,可仍是跟在她身後買了一張相鄰的車票。
旁邊的女生噼哩啪啦的在聊微信,時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寧修遠心裡有些煩,車在下一站停站時,他突然站了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已經有陸陸續續的人準備下車。
“時染。”寧修遠戳了下時染的額頭,叫道。
時染沒好氣的睜開眼,“你是不是有病!”
寧修遠沉默,只是靜靜地望着她的眼睛,像是望進她心裡去。
“陪我去個地方好嗎?”
“你這樣有意思嗎?”
“你這樣有意思嗎?他都沒帶你回家,你連夜買票巴巴的過去幹什麼,你讓他家人如何看待你。”
說着,牽着她的手要將她帶下車,旁邊的乘客都扭過頭來看他們,時染掙扎不掉,終於忍不住低聲罵他。
“那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
“你是我前妻。”
時染簡直要被他的厚顏無恥折服了。
寧修遠聲音很大,大的周圍的人都聽到了,看他們的眼神多了了然,就連剛剛和她換位置的姑娘一臉尷尬的站了起來。
“那個……我們的位置還是換回來吧。”
“謝謝。”
時染沒動,寧修遠卻是蠻橫的伸手穿過她的腋下,將她提着扔回了原來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在過道的位置,堵住時染的出路。
旁邊的一個大嬸見了笑着說:“夫妻倆鬧什麼彆扭,你倆再這樣乘務員都要改做你倆的調解員了。”
寧修遠對時染哼了兩聲,時染出不去,只能靠着車窗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車廂裡的人越來越少,六個小時的車程,到站時車廂內的人只有了了幾人。
寧修遠跟在時染身後,見她空着手冷聲道:“走這麼急,換洗衣服都沒拿。”
凌晨一點,時染站在車站門口,被帝都的夜風從身上一吹,再看到跟在身後後五步遠的寧修遠,時染覺得自己真的是一腔熱血上頭了。
想要去購回去的票,結果已經沒有回江陵的票了,只有明天早上。
“後悔了?”寧修遠看着站在門口像迷了路般,突然道:“你去哪,我送你過去。”
“寧修遠,你找個地方睡一晚,明天回去吧。”時染開口,望着寧修遠,這個時間兩人臉上都有顯而易見的疲憊。
她說:“我過來找誰你會不知道?”
寧修遠無法理解自己今天的行爲舉止,也許是季鬱白對他的刺激太大了,否則他怎麼會幹出這麼多離譜的事。
跟着她了上高鐵,來到帝都。
寧修遠從24小時便利店提了袋東西出來,從裡面拿了只礦泉水遞過去。
“喝點水,醒醒大腦,決定了就去找他,後悔了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睡一晚,明天回去,我就不陪你坐高鐵了。”
時染喝了幾口水,最後不是跟隨着寧修遠找了家五星級酒店住了下來,掏錢時才發現自己沒有帶卡,走的匆忙就連換洗衣服都沒帶,皮夾裡只可憐的躺了一百來塊,根本不夠住一晚。
“刷我的。”寧修遠將卡遞給前臺,對時染道:“你說我沒跟來的話,你今晚是不是就要露宿街頭了。”
兩人訂了兩間大牀房,坐電梯上樓時,寧修遠忍了忍,沒忍住。
“不是來找他的嗎?爲什麼不給他打電話。”
“他在住院,這個時間會打擾到他。”
寧修遠點頭,看着電梯鏡面裡的並排站在的身影,看着垂落在自己身側的手,終究是沒忍住握住了她的手。
時染嚇了一跳。
“寧修遠,你做什麼?”
也許是曾經擁有過這個女人,卻不曾得到過她,心有不甘。
寧修遠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可他什麼都沒做,只是用力的握緊她的手,質問:“時染,你對季鬱白是不是太好了?”
季染掙扎的動作停住,任他握着,淡淡的問:“我以前對你不好嗎?”
……
不知是心裡裝着事,還是陌生的地方,時染很早就醒了過來。
躺在牀上想起昨天的行爲,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她想,這應該算是她在季鬱白身上做過最瘋狂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