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阮依依對自己是皇親國戚的身份有更新的認識,就聽到竹屋裡傳來項陽的聲音:“師兄!當年師妹鬧小孩子脾氣下山是她不對,但現在她很需要你的幫助,你怎麼能袖手旁觀?”
阮依依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這句話裡有太多的內容,她來不及慢慢分析,但她知道最重要的一點是,顏卿不肯下山。
這怎麼行,在這山上呆了三年,被關在這懸崖之上。平時只有採藥的時候,顏卿纔會帶她離開這裡。阮依依屬猴的啊,早就想下山見見世面看看風土人情嚐嚐人間美味,享受一下這與衆不同的世界。
假如顏卿現在不肯下山,只怕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阮依依一想到這裡,就急了。她下意識的站起身,激動的衝進竹屋,剛掀起裡屋的竹簾時,阮依依一時沒有收住腳,撞到了門邊的茶几。
“啊,好痛!”阮依依最是身嬌肉貴的,這一撞身上就是塊淤青,茶几也差點被她撞翻,上面擺着幾個白色瓷瓶,因爲她的撞擊晃了兩下,咕嚕滾了下來,摔碎了。
裡面紅色的丹藥嘩的一下滾得到處都是,阮依依爲了躲開那碎瓷渣跳了起來,落腳時,踩碎了不少丹藥。
阮依依認識這紅色丹藥,是最最難練的養身丸。據說吃了這丹藥,有病治病,無病強身,裡面全是佛牙山最珍貴的草藥煉製而成。
結果,有半數被她踩成了碎渣,便宜了那趁機狂吃的靈鵲。
“師傅,我不是故意的!”阮依依眼見顏卿的臉色變得難看,立刻跪了下來,雙手扯着耳朵,乖乖認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很快就蒙上一層水霧,可憐巴巴的望着顏卿。
果然,顏卿原本因爲惱怒而跳動的眼角緩慢的平息下來,只是罰她把剩下的丹藥撿起裝好,再遞給項陽。
項陽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阮依依爬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撿藥丹,當她將白瓷瓶遞給他時,他故意不接,問她:“你幾歲了?”
“項陽!”顏卿皺眉,他似乎很不喜歡項陽打聽阮依依的事。他將阮依依拉到自己身後,然後淡淡的說:“過些日子再把丹藥給你。”
“師兄,師妹說了,這次如果我不把你帶去皇宮,就不許我回去。”項陽仍然嬉皮笑臉,說這話時,兩隻眼睛盯着阮依依,好象故意在引誘她:“師妹說了,這是她的第一胎,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全要算在我們頭上。好師兄,你就饒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師妹的脾氣,如果你不肯下山去皇宮陪她待產,她會氣得自己爬上山來找你的。到時候動了胎氣,可怎麼好!”
阮依依從顏卿的背後探出頭來,好奇的看着項陽,心裡又開始打算盤。她輕輕扯着顏卿的衣袖,說:“師傅,靜心研醫事小,師姑的身體要緊,師姑肚子裡的龍種更要緊。”
顏卿風輕雲淡的看了阮依依一眼,阮依依莫名其妙的覺得身體冰涼,但爲了下山,她不得不鼓起勇氣,小聲說:“萬一師姑真得上山來找師傅你,那該帶多少宮女侍衛,到時候佛牙山只怕再無寧日。”
這話令顏卿有所動容,他最是喜靜,有時候一天都不會說一句話,別人都道這裡是聖山仙醫不敢來騷擾,但齊濃兒是皇后又是他的師妹,如果她橫下心來帶人侵門踏戶,顏卿也拿她沒辦法。
項陽見狀,立刻趁熱打鐵:“師兄,你既然收了徒弟,不如帶她下山轉轉,多瞭解一些人間疾苦,有也利於她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