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展翅 017 試探分家,籌錢
“啊!你是說……”傅剪秋一怔,隨即瞭然,姐妹倆心照不宣地找藤捆了兔子壓到野菜下面,急忙奔下山。
回到家,正碰上傅明義出門,楊氏在外院門口站着和他說話,看到二人回來,楊氏臉上立時染了一層怒氣,傅雲杉機警的喊了聲“奶,六叔。”挎着籃子和傅剪秋跑進了自家屋裡。
楊氏氣哼哼的罵了句,“晚上蒸野菜糰子,還不趕緊把野菜洗了。等着誰伺候你們吶。”
傅剪秋笑着應了楊氏,抓了一半野菜抱着出了門,楊氏又跟傅明義嘀咕了兩句才轉身回了後院。
吃過晚飯,傅剪秋和傅雲杉手腳利落的收拾好了竈屋,在楊氏不得不放行的氣惱眼神中,笑嘻嘻的跑回了外院,鎖了院門,進了屋。
傅老爺子年輕時攢了不少錢,娶楊氏時在雙河鋪建的院子是個三進院,大門進來看到的是一大塊浮屠影壁,影壁左右各有一道拱門,左側拱門進去是外院,有三間房,據傅迎春說這三間房叫倒座房,是大戶人家奴僕看門時歇腳的地方。右側拱門進去是一條九十度的走廊,直通內院。影壁和左側拱門間留有二米的方距,是進入內院的垂花門,內院分東西兩個廂房,傅明孝和傅明悌住了東側的六間房,傅明忠住了左側的三間,另外三間是楊氏留給老六傅明義的婚房。
內院過去是跨院,左右跨院中間是通內院和後院的廳堂,四伯傅明信一家住在左跨院,右跨院放了雜物。跨院往後是後院和菜園,傅老爺子和楊氏帶着傅琥珀、傅明禮住在後院。
傅明禮一直住在外院的倒座房,成親後,楊氏找了泥瓦匠改了拱門,做了一扇門出來,還吩咐傅明禮,平時必須關着,關起門,外院自獨成一戶。
傅思宗得了傅剪秋的信兒,早早就守在了屋裡,一聽到院門落鎖,不由疑惑的開門迎了二人,“忙完了?這麼快?”
傅雲杉得意昂頭,傅剪秋在一旁看着笑,“哥,你不知道,奶今天可氣了,臉一直黑着……”
“你奶罵你們了?”傅明禮一聽,忙起身擔心道。
“沒有。”傅剪秋憋笑,將傅雲杉上午的事說了一遍,“爹,杉兒這法子好,奶剛開始還罵我們,後來看我們一直笑,做事又快又好就不吭聲了。就是奶一天沒罵人,我看她憋的怪難受……”說到最後,有些歉意的看着傅明禮。
“你們沒做錯事,你奶爲啥要罵你們?”傅明禮有些哭笑不得,“好了,杉兒不是說有事要跟我們說嗎?說吧。”
傅雲杉笑着爬上牀,坐到楚氏身邊,正色道,“爹,娘,我有法子治好哥的五石散毒癮!”
楚氏和傅明禮同時一怔,片刻,兩人臉上都揚起驚喜的笑,傅明禮從椅子上猛起身,楚氏則一把抓住傅雲杉,“杉兒,你說的是真的?”
傅思宗更是喜的臉上從凳子上蹦了起來,雙眼灼灼的看着傅雲杉。
“嗯。”傅雲杉點頭,“只要哥有這個毅力,再配上藥物,就一定能治好!不過……”看了一眼傅剪秋,又道,“哥染上時間太久,光藥物這一塊兒就需要龐大的藥費,咱家……”
傅明禮和楚氏臉上的笑僵住了,屋內一時沉寂無聲,屋外秋風簌簌,吹進一陣涼意。
傅思宗頹然的坐下,臉上扯着一抹絕望的笑,“沒事,這兩年我也活過來……”
“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治好六郎。”傅明禮雙目堅定,頎長的身影在燈光下投射到牆上,很高大。
傅思宗立時哭出聲,“爹……都是我,我要是不跟大郎哥去回春館就不會染上五石散,爹,妹妹馬上要嫁人了,娘也要生產了,您別管我了,就讓兒子這樣吧……”
傅雲杉敏銳的聽到了大郎的名字,垂頭思考。
“六郎……你是孃的兒子,娘情願不要命也要救你啊……你怎麼能說這話來挖孃的心啊……”楚氏一聽,也不由哭了出來。
傅明禮紅着眼,拍兒子的肩膀,“說什麼傻話,你和你妹妹、你弟弟都是爹孃的心頭肉,以前是沒法子,現在有法子了,爹孃怎麼也要試上一試,從明天起,我就去接一些外面的抄寫活,多掙一份出來……”話音一頓,傅明禮想到每個月都要上繳的五兩銀子,要是有這五兩銀子,要是有這五兩銀子……
傅明禮黯然,娘怎麼會願意?!
“要是分家就好了,爹的錢就可以給哥看病買藥了……”傅雲杉心裡一動,低聲半試探地嘀咕了一句。
傅明禮忙呵斥,“杉兒!”言語間多了幾分嚴厲,“上有高堂不分家,這話以後千萬不要讓你爺奶聽見。知道嗎?”
傅雲杉無奈地點了點頭,眸子不經意看到楚氏聽到分家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希冀,想到楊氏的刁鑽刻薄,不由嘆氣。
“我這裡還有十兩銀子……”楚氏開口道。
“不行!那是岳母留給你最後的錢,怎麼能用?”傅明禮打斷楚氏的話,嚴詞拒絕。
楚氏不依,“既是錢就是花的,真留着那錢買棺材我還不如救了我兒子,到時候死了裹草蓆我也含笑……”
“娘!”
兄妹二人齊喚,楚氏眸中含淚,伸手招了傅思宗到身邊,半摟着他道,“只要我兒子能堂堂正正的做人,我還有什麼捨不得放不下的!”
傅雲杉突然反應過來,那十兩銀子是什麼錢了。
古時女出嫁,陪嫁時陪田陪房陪銀子就是爲了讓婆家敬女兒三分,最高的規格莫過於連死後的棺木也陪送了。
那十兩銀子極有可能是楚氏出嫁前,楚家陪送給她的棺材錢!難怪能一直留在手中沒有被楊氏找藉口要去了。
屋內的氣氛一時十分傷感,傅雲杉捅了捅傅剪秋,傅剪秋會意的擦了眼淚,跑去將兔子拎了進來。
“爹,娘,你們看,這是我和姐今天在山上抓的兔子,還是活的。”傅雲杉逗了逗被綁成一團的兔子,擡頭對傅明禮道,“爹,你看這一隻兔子能賣多少錢?”
傅明禮一怔,“皮和肉分開能賣個四五百文錢。”
傅雲杉眼睛忽閃,“一個四五百文,那十個呢?二十個呢……”
傅剪秋噗嗤笑了,“你以爲天天有兔子往樹上撞嗎?”
“我們可以設計陷阱啊,一天抓個兩三隻,一個月就有八九十個四五百文,哥的藥錢就可以慢慢湊起來了。”傅雲杉雙眼睜的大大的,極其興奮的看着衆人,“到時候哥去挖坑做陷阱,剛好可以鍛鍊身體,強身健體才能更好的抵抗毒癮復發。”
傅思宗首先點頭同意,嘴脣激動的一直在顫抖,“好。”
傅明禮和楚氏欣慰的笑,傅明禮道,“我來殺兔子剝皮。”
一家人興奮的聊了半夜,傅雲杉不忘跟傅思宗約好第二天一起去鎮上賣兔子,才任由傅剪秋拉了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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