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先下去歇着吧,有什麼事會再叫你的。”辛雲國對那老嬤嬤擺了擺手說道。
老嬤嬤退下之後,辛雲國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問道:“你這丫鬟,一邊說是大小姐要吃你做的點心,一邊說是大小姐要你送來給三小姐吃的點心,你說不說實話!在不說實話,可就要按着府裡的規矩辦事了。”
辛老夫人並不開口說話,只是一直看着跪在地上的水鳶。水鳶也並不害怕,擡頭看看辛老夫人,看看辛雲國,扭頭對着辛寧意說道:“就是你讓我送的糕點!”
辛寧意此時只覺得好笑,雙手在胸前交握,諷刺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水鳶:“我讓你送的糕點?笑話!剛纔都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你還不悔悟?還不打算老老實實的說出實情麼?這糕點到底是怎麼進到三小姐的肚子裡的?你該不會是妹妹的丫鬟吧?”
聽到這水鳶猛地一震,語氣也有些急迫,“我不是三小姐的丫鬟,我是大小姐的丫鬟!大小姐晴雲閣裡的丫鬟都能爲我作證!我就是大小姐的丫鬟,纔不是三小姐的。”
“那你爲什麼要陷害我呢?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我讓你辦的事情和沒有讓你辦的事情,你都分不清麼?”辛寧意冷冷的說着。
水鳶眼見着自己的計謀無法得以實現,就想着自己一定要完成一件事,砰地幾聲狠狠的磕了幾個頭,然後對着辛老夫人和辛雲國說:“水鳶知道今日的事情是水鳶的錯,在治我的罪之前,我只想向辛老夫人和老爺說一件事,大小姐他殺人了!”說完扭頭直勾勾的盯着辛寧意。
“我殺人了?殺了何人?”
“你殺了綠水!是你殺了綠水!就是你,就是你!你殺人了!殺人了!”水鳶說完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惡狠狠地撲到了辛寧意身邊,伸手就掐上了辛寧意的脖子:“殺人了就得償命!你去死吧!去死吧!”
看到這般情景,一旁候着的紫銘和琴語趕忙上前將水鳶拉開,按到了地上。
聽到綠水這個名字,辛寧意眼神都變了,
狠狠的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水鳶,而辛老夫人這聽着也覺得耳熟。
“綠水是誰?”辛雲國疑惑的問道。好一會都沒有人回答他,只聽得水鳶還在撕心裂肺的說着:“辛寧意你殺人償命!去死吧!去死吧!”
這一聲聲殺人償命,讓辛寧意去死的話,聽得辛寧意心驚肉跳,他覺得自己在處理綠水這件事情上已經天衣無縫了,怎麼還會被人發現。
“先把他帶下去!”辛老夫人已經忍無可忍,對着紫銘說道。
紫銘按着嘶吼着的水鳶離開了,緊接着琴語跪了下來:“回老爺的話,她口中的綠水是大小姐曾經的貼身丫鬟,之前應爲傷害了三小姐而被老爺和老夫人責罰,差點斷了一隻手,是三小姐向老爺和老夫人求情才得以活命,可是就在那天晚上,還沒來得及與他說說話,安慰安慰他,她就莫名其妙失蹤了,就在這屋子裡,而我和三小姐就在這屋子。前幾日,我和三小姐出府的時候,在路旁的一個小破土地廟裡,看見了綠水,綠水已經死了。”
“就是那個,那幾日讓夙兒心神不寧的丫鬟?”辛老夫人說道。
“是的,就是那個丫鬟,已經死了。”琴語點點頭。
“你先起來吧,我知道了。”辛老夫人向還跪在地上的琴語說道。
這時紫銘進來了:“老夫人,那個名叫水鳶的丫鬟,現在神志不清,已有些瘋瘋癲癲的,奴婢暫時將他關在了拆房。”
“好好。”
就在大家都將目光聚集在辛寧意的身上時,突然聽得一聲:綠水,綠水。就再沒有了聲音。
“三小姐!”琴語一聲驚呼,只見辛寧夙執着一身單衣,暈倒在地上。
“先請大夫!”辛雲國說完。紫銘就快步去請大夫了。
場面眼看就又失去控制,一團亂糟糟的。辛寧意卻還呆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夫很快就到了,還是剛纔爲辛寧夙診治的大夫,他不明白明明沒有什麼事情的辛寧夙爲什麼突然之間又暈過去了。把
了脈之後,大夫給辛寧夙紮了幾針鍼灸,沒一會辛寧夙就悠悠醒來。
“夙兒?感覺怎麼樣?”辛老夫人關切的問。
“祖母,別擔心,夙兒很好,夙兒剛纔只是不經意間聽見了綠水,然後他慘死的那一張面孔就……就……”
“別說了,夙兒,別說了,也別想了。”辛老夫人握着辛寧夙的手,安慰着。然後對大夫說:“勞煩開幾副安神的藥方子吧。”
說完大夫就跟着琴語離開了,沒走出多遠,琴語停住腳步,壓低聲音的跟眼前的大夫說道:“今日辛苦大夫了,剛纔的事情閉口不提便好,這次再請大夫來確實是因爲我家三小姐收到了一些刺激,暈了過去,還請大夫開一些安神養心的藥方子便可。”琴語說完,將手中的碎銀塞給了大夫。
原來剛纔辛寧夙並沒有吃下去那些摻有番瀉葉的糕點,她只是看出了瑤香的症狀,爲了不引人懷疑就裝出了相同的症狀,當然,給辛寧夙診脈的大夫也是事前安排好的,開出來的藥方子也就是普通的補藥,旁人是不會看出來的。
“我明白,還請姑娘跟我一同去取藥吧。”那大夫開口說道。
這邊屋子裡,辛寧意慢慢緩過了心神,不過卻也一時之間想不出來自己該怎麼辦,就只能先想辦法拖住這件事,待明天母親回來了再說,想到這,辛寧意就直接回自己的晴雲閣了。
此時辛老夫人和辛雲國都在辛寧夙的牀邊陪着她,辛寧夙怕辛老夫人的身體上吃不消,就開口對老夫人說道:“祖母,現在已經不早了,夙兒的事情都已經鬧了這麼久了,就先不要再去管綠水的事情了,就向祖母說的綠水已經不在。現在夙兒也很好。祖母和爹爹就先回去休息吧,不要因爲夙兒把自己的身體也搞垮了。”
“夙兒你就安心吧,你只是因爲吃了那該死的糕點纔會這樣,吃一副藥就好了,大夫剛纔都已經說了。”辛老夫人說着,又握了握辛寧夙的手:“關於綠水的事情,祖母一定會查清楚的,你就不要在想,忘了吧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