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什麼怪物,怎麼那樣恐怖?”我坐在車裡,驚魂未定的問東方鼎。
東方鼎的臉有些蒼白,語氣陰沉的說:“那些是行屍,是被人施法控制的屍體而已。”
“屍體?那不等於說餐廳裡的那些服務員已經死了嗎?可是……可是我剛進去的時候,她們還是好好的!”我不可思議的問。
東方鼎的眉間卻好像打了一個死結,“那些人是在我們吃飯的時候被人控制,中了屍毒,然後再一個個傳染,最後全都變成了行屍。這些行屍沒有感情,不知道疼痛,只會遵從下毒者的命令。”
“這是我的仇家乾的,只可惜我的時間有限,不能查出是誰躲在那些服務員中下毒。否則,我一定要讓那傢伙好看!”東方鼎惡狠狠的說道,眼神裡掠過一絲陰狠。
沒想到這傢伙還有仇家,不過,以東方鼎那樣的身手和家世,難保沒有競爭對手。只是不知道這個仇家會是誰,居然讓東方鼎對他都有幾分忌憚。
東方鼎緊鎖着眉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快沒時間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卻發現東方鼎的臉色跟平常相比,更加的面無血色。以前就覺得他臉色白得像張紙,這會兒更是白得嚇人。
他的臉上劃過一絲焦慮,但這種情緒只在他的臉上停留幾秒,在轉過頭看過我一眼之後,突然嘿嘿的一笑,像個痞子一樣的對我說:“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忽然又想到回來?是不是想我了?”
一邊說着,一雙手還摸上我的手,當那冰冷的大手撫上我的手背時,我本能的想抽出來,可無奈自己的手被他死死攥在手心裡,掙扎不掉。
我沒想到東方鼎變臉變得這樣快,前幾分鐘還是一塊出生入死的樣子,轉眼間就變成個流裡流氣的“大色狼”。
“你……你想幹什麼?”我有一種想下車的衝動,早知道這傢伙本性難移,我又何苦回頭來救他?
東方鼎卻厚着臉皮湊上前來,不由分說,豐盈的脣已經堵住了我的嘴。
我驚歎東方鼎的厚臉無恥,又驚訝這傢伙的動作如此迅速,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溫熱的脣已經貼上我的嘴,一波又一波熱辣的吻緊接着而來。
我像是個快溺死在海水裡的落水者,差一點淹沒在他慾望的海水裡,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我使勁想從他的束縛之中掙扎出來,卻被他死死的按住,看到他嘻皮笑臉輕薄我的樣子,我一肚子的氣,齜着牙齒很想狠狠的咬他一口。
沒想到那傢伙卻很機智的突然一縮,或許是上回我狠狠咬過他,讓他這次有所戒備,剛剛還如同野獸般的吻忽然降下溫來,我才從他的控制之下得到解脫。
我瞪着眼睛瞧着這沒臉沒皮的傢伙,卻看到他一幅偷笑的模樣,帶着譏誚的眼神看着我:“說,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
我對眼前這個傢伙簡直無語了,早知道救下他,會讓他如此誤會,還不如直接把他丟給那一羣行屍算了。
“我沒有愛上你,只是怕你就這樣死掉!”我趕忙解釋說。
換來的卻是東方鼎輕鬆的一笑:“那還不是一回事,只有自己在乎的人,纔會關心對方的生死。”
我忽然覺得腦子有一些凌亂,該怎麼跟這傢伙解釋才說得清呢?
司機大哥回頭看我們一眼,呵呵樂了一下。在他看來,我們就是一對鬧矛盾的小情侶,只有我知道根本不是這樣。
等等,這車子是朝什麼方向開?看上去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司機大哥,你開錯方向了,我家不是這條路。”我提醒司機大哥。
東方鼎卻接過話茬:“還回什麼家?現在除了方鼎大廈,你哪裡也不要想去,呆在我的身邊是最安全的。”
我一想,也對。現在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不論是一個人回家還是去醫院,都不安全。想想剛纔經歷的事情就覺得後怕,還是呆在他的身邊有一些安全感。
到了方鼎大廈,司機大哥找錢的時候還好心說:“小兩口過日子哪有不扮嘴的,一人退一步得了,不要太任性。”
東方鼎樂呵呵的說:“是呀,謝謝大哥提醒,我回頭就收拾我媳婦去。”
我一愣,給了他一個巨大的白眼。
東方鼎拉起我的手,乘上透明的電梯,一路坐到十三層。
我很奇怪,以前進到電梯裡面,都會看到那個長相恐怖又身世可憐的東方鼎的僕人蛇芯,怎麼這一回沒有看到?難道這種鬼魂之類的東西也需要休息的嗎?
“怎麼沒看到蛇芯?”我好奇的問。
東方鼎卻眉頭微微一皺,不悅的說:“他不在。”
我有些搞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他真是太喜怒無常了。在醫院見到爺爺,就是一臉的不高興,現在提起那個忠心的僕人,又是一幅不樂意的樣子,難道我真的跟他命裡犯衝?
他把我帶到十三樓,走進辦公室,直接進那個如同白色積木般的房間。
進來之後,他二話不說,一按牆上的按鈕,門立刻合攏。
我發現東方鼎今天的臉色特別的差,看上去很疲憊,似乎剛纔跟那些行屍打鬥,耗費了不少的精力。
他一進來就坐在那張白色的大牀上,把我拉到身邊,看一看手錶,然後對我說:“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答應我,無論等會兒我變成什麼樣子,哪怕是跟你發脾氣,你也要幫我完成那個實驗。只要你幫我順利完成那個實驗,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心願,哪怕是讓你爺爺醒來都可以,但前提是你要幫我進到那座古樓!”
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性格的東方鼎這樣認真的樣子,有點兒摸不着頭腦。
他卻一把把我攬到懷中,臉上的神情變得出奇的嚴肅,像極了韓劇裡的男明星,深情的對我說:“答應我,什麼都不要跟他做,要做也只能跟我做。”
說完,又是一波熱辣的吻。
我腦子一片混沌,搞不明白這傢伙又在幹什麼,裝逼裝成什麼不好,偏偏要裝成什麼韓國的男星,搞得跟臨終表白一樣。是知道這一款纔是我的菜,故意假扮來逗我嗎?
吻到極致,東方鼎卻垂下眼眸,像是極度虛弱的躺下來,然後沉沉的睡去。
“喂,東方鼎,東方鼎……”我着急的想要喚醒他,卻發現那傢伙睡得死沉死沉,怎麼都叫不醒。
這該死的傢伙,把我叫來說要保護我,自己倒先睡下去。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夢裡的那座古樓裡究竟藏着什麼,爲什麼非要我進去不可?還有,他真的可以讓爺爺醒來嗎?……
我想把東方鼎叫醒來問個清楚,可那傢伙就像睡死了一般,怎樣弄也弄不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見東方鼎遲遲不醒來,心裡有些着急,眼見着快到凌晨,我也困極了。自己坐到牆角,眼皮也慢慢垂下來。
忽然,我睡得正香時,卻聽到一個男人用疑惑的聲音在我面前說:“你怎麼在這裡?”
我揉揉朦朧的睡眼,看到東方鼎正坐在牀上,怒視着我。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和剛纔相比,又變得更加憔悴許多,彷彿一下子老了將近十歲。如果不是依舊是同樣一張面孔,我真要懷疑不是同一個人。
“你趴在這裡幹什麼?”東方鼎扶扶自己的額頭,好像頭很疼一樣。
我跟東方鼎也已經接觸過一陣子,知道他跟普通人不一樣,先不說他會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道術和蠱術,就說這精分的性格也異於常人。
已經見識過東方鼎精神分裂的樣子,我忽然明白,精分的人或許都有間歇性的失憶症。
唉,誰叫我命苦,賣身給這樣一個主顧。別人說,顧客就是上帝,東方鼎現在就是關係到我和爺爺命運的上帝。
我把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又跟他說了一遍,從他到醫院裡來看我,幫我弄走了叔叔和嬸嬸,替我解圍,到餐廳裡遇到行屍,又是怎樣脫困,全都一五一十的對他說了。
他果然跟聽別人的故事一樣,饒有興趣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仔細聽一遍。
忽然嘴角一勾,他灰黑色的眼眸盯着我,臉色更加陰沉,用低沉的嗓音問道:“他親過你了?”
我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卻看到東方鼎帶着幾分莫測的眼神盯着我,冷哼一聲,又用嘲諷的語氣問我:“感覺怎麼樣?他的技術好不好?”
我對這種變態人格簡直無語,剛剛吻我的不就是你嗎?就算換了一種人格,那張嘴不還是你的嗎?
還沒等我想好用合適的語言還擊他,那個變態的男人卻一把托起我的下巴,厚實的脣緊緊貼上我的嘴,溫柔而妥帖的粘上來。
我腦子一愣,卻覺得東方鼎的這個吻真的和之前的吻不一樣。那個傢伙以前親我的時候,都是如狼似虎、心急火燎,可這一回卻溫柔如水,像是散着清香的花蜜輕輕撫過我的嘴脣。
真是奇怪,爲什麼同樣一個男人的吻,會有如此不同?難道性格變了,真的連接吻的技術都會改變?
還沒等我想明白,東方鼎就結束了那個倉促的吻,然後冷笑着問我:“我的技術比他好嗎?”
我臉一紅,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這傢伙怎麼老讓人無語?
他的臉色忽然一變,眼神一轉,沉聲對我說:“時間差不多,該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