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已然熱好,正蒸騰着熱氣,那老闆看到我們,笑到:“幾位醒了?”
我走上前,說到:“結昨夜的開房錢。”
“好嘞,稍等。”那老闆說着,拿出一個計算機,算了起來。
不多時,加加減減完畢,將那計算機對着我,上面寫着三百二十四。
“加上昨晚那頓飯,一共是324塊錢。”
聽着這個價錢,我心下不由得有些驚奇,原以爲至少也要五百多的,怎的會這般便宜?
那老闆見我面露詫異,趕忙出聲問到:“怎麼了?是不是貴了?那我給你們打個折,收你們個整得吧,三百好了。”
我聞言,更加震驚了,他見我還不說話,趕忙說到:“那今天早上這頓飯,也算我請你們的,不收錢了。”
我聞言,唯恐他再壓價,趕忙點頭,付了錢朝着桌邊走去了,少白見我面上帶着震驚,忍不住出聲問到:“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花了多少錢?”我面帶詫異的開口。
“很貴?”少白夾了塊花生米放到嘴裡吃了起來。
我搖頭道:“沒有,不但不貴,這頓飯,也是人家請我們吃的,一共才花了三百。”
少白驚異了一下,想來,大約也是不敢相信居然會這般便宜吧。
一旁的道長出聲道:“小兄弟,你莫不是覺得這很便宜吧?”
“難道不便宜嘛?”我撓了撓頭。
道長吃着清粥,搖頭道:“你們到底還是太年輕啊,想來昨天晚上,那屋子裡沒有電視機,也沒有空調,收你三百,已然不知道賺了多少了。”
反正不管怎樣,三百,在外面,怕是住不到這麼好的屋子了,無論如何,已然是不錯了。
吃完飯後,道長擦了擦嘴,問到:“二位要不要與我替天行道一把?”
我將頭擡起來,有些好奇的出聲問到:“如何天道酬勤?”
道長朝着對面那人家指了指,出聲道:“那家的事情。”
少祺一擦嘴,出聲道:“我隨你們,你們若是去,我隨行便是。”
“太子怎麼想?”道長看着少白出聲問到。
少白也已經放下碗,十分豪邁的擦了擦嘴道:“既然他那兒子這般不孝,我也不介意天道酬勤一把。”
說罷,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到:“正好也替張非重溫一下道法,不然這些天,不是生疏了嘛,要知道,天道酬勤,像你這般混吃等死的,只怕是會被淘汰的。”
“去你的。”我聞言,惡狠狠的朝着他腰上拍了一把。
不過他說的也沒有錯,天道酬勤,想來這些天來,我的確是有些荒廢道法了,只因着這路上沒有需要做法的事情,想來若是再不勤加練習,只怕沒多久,連師傅交給我的那些東西,都要忘記了。
“走吧,這事,咱們便再多管閒事一把,想來張非這一路上多管的閒事還少嘛?”少白拍桌道。
我點頭附和,想來那老頭都已經找來了,若是不幫,也說不過去啊。
達成共識之後,我們決意去隔壁看上一看。
隔壁的門外仍舊掛着白布條,一派肅然的氣息。
只是這一切,都與屋檐之上的那個稻草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稻草人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就像是一個被困住的老人,正在吶喊着,尋求幫助。
正當我端詳那稻草人之時,屋內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響,緊接着,昨日從豪車上下來的那個中年男人推門走了出來,看見我和少白,疑狐的問到:“你們是幹什麼的?站在我家門外做什麼?”
“哦,我們只是路過,路過。”道長出聲笑到,當下便拉着我們往外走。
我餘光撇着那男人,他始終盯着我們,目光讓人極其不舒服。
正在這時,屋內又有人走出來,是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孩,在她推門之時,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只看見她臉上帶着喜氣,哪裡有半點剛剛死人之後的悲傷。
“爸,你看什麼呢,我的牛奶呢?”那女孩出聲問到。
“爸馬上就替你拿。”那男人應着,語氣裡滿是寵溺。
這家人的臉上,果然看不出半點哀傷的氣息,我又擡頭,看着那個迎風搖擺的稻草人,只覺得心下悲涼,也不知這老人會不會傷懷,自己的子孫居然這般無所謂自己的死。
繞到屋後之後,道長停了下來,半蹲着身子,前面的人正好看不到我們的身形。
“張非,你個子高,去將那稻草人取下來。”道長對着我出聲道。
我聞言嚇了一跳,我去將那稻草人拿下來嘛?可是若是將那個稻草人拿下來了,前面的人不是就能知道我們沒走了嘛?
見我猶豫,道長又出聲催促道:“快呀,待會來人,便拿不下來了。”
“就是,別慫,快去拿。”少白也攛掇着。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爲什麼不去?”
少白聳了聳肩:“需要天道酬勤的又不是我,還是你去罷。”
小少祺也瞪着晶亮的眼睛看着我,眼裡滿是期待,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咬牙爬上了屋檐傷,伸手往那稻草人的地方移動着。
卻無奈手實在太短,無論如何也碰不到那個稻草人。
我急了,對着下面出聲喊到:“你們誰推我一把。”
我現下整個人都呈現倒吊着的姿態,若是想要抓到那稻草人,實在是艱難。
少白聞言,當下便朝着我走來,抓住我的腿,將我往上送了些。
然而我未料到的是,方纔的聲音太大,居然驚到了方纔的那男人。
“你們在幹什麼?”那男人對着我們大叫道。
我心下一驚,身形一顫,想來若不是少白在底下拖着我,只怕我現下已經摔在地上了。
“小兄弟,你動作快些!”道長顯然不想讓我放棄,出聲催促着。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去看那男人凶神惡煞的樣子,繼續朝着那稻草人的方向努力着。
那男人看穿我的意圖,飛快的朝着這邊跑來,連手上拿着都一瓶罐裝的牛奶也掉落在地上。
突然,在我正前方的那個稻草人突然移動了起來,似乎在衝破着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