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金嘉意可謂是春風得意,不僅拿下了幾個大牌代言,《變異人》票房更是扶搖直上,上映三天直破五億。後勁更足,甚至在黑色星期一那天更是拿下了一點七億票房冠軍。
口碑與票房的雙豐收,讓她金嘉意三個字毫無意外的又一次響噹噹的掛上了所有新聞頭條。
好像最近娛樂圈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扯上金嘉意三個字,關注度必然會呈現一個高峰數值。
閃光燈閃爍着,鏡頭前的女人就像是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場,大牌加身,更顯貴氣。
“好了,休息一下。”攝影師放下相機,仔細的查看着剛剛所拍攝的幾張照片。
作爲國際知名品牌香睞兒前一季度簽約的是華國影后徐程程,也是與品牌合作了三年之久的老夥伴,可是這一季度卻是直接拋棄了自己的老合作伙伴,毫不遲疑的選擇簽約風頭正盛的金嘉意。
當然,品牌效應看的從來不只有知名度這麼膚淺的理由,更多的是她背後的價值,憑着金嘉意與席氏的關係,攀上這棵大樹也說不定過後不久會有機會與席氏合作一二。
金嘉意換下了剛剛新一季的主打服裝,依舊是淑女名媛風,香睞兒特別中意的便是這些中規中矩的名媛氣質,如今選中金嘉意這個京城第一夫人的貴婦,自然而然就更加如虎添翼。
“這一套衣服很不錯,不過看看吊牌價,哈哈哈,看看就好。”陳藝摸了摸金嘉意身上的衣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手。
金嘉意喝了一口水,莞爾道:“陳姐喜歡?”
陳藝點頭如搗蒜,“當然喜歡了,這裡的所有女性肯定都會喜歡。”
金嘉意不假思索道:“喜歡就送給陳姐了。”
陳藝愣了愣,好像還沒有回過神。
金嘉意放下水杯,再道:“陳姐不想要了?”
“不不不,怎麼不要?這可是嘉意送給我的,怎麼能不要呢。”陳藝想着要不要現在就穿在身上,但礙於在場的數十名工作者,只得偷偷樂了樂。
“總監,徐程程的經紀人朱小姐想要見一見您。”一名工作人員跑上前,靠在正在商討拍攝計劃的總監面前小聲道。
男人眉頭微蹙,點了點頭,朝着攝影室外走去。
朱心然戴着墨鏡,瞧見進入視線內的男子,急忙跑上前,道:“靳總,很感謝您能出來跟我見一面。”
男子指着旁邊的休息室,道:“朱小姐有話請說。”
朱心然有些欲言又止,支支吾吾道:“靳總,前段日子我們的合作都很愉快,爲什麼總公司會突然選擇中斷和我們程程合作呢?”
“良禽擇木而棲,朱小姐可懂我話外之意?”
朱心然蹙眉道:“可是我們程程最近剛剛獲得華國最受關注的女演員大獎,雖然說金嘉意也是優秀的女演員,但無論名氣還是口碑,我們程程都是圈子裡公認的優秀,您這樣突然撤銷和她的合作,不止影迷們無法接受,我們公司也很詫異,難道是我們藝人出現了什麼紕漏才導致你們臨時換人嗎?”
“程程是真的很優秀,可是我只是華國區的負責人,這事是由總公司決定,我無權干涉。”
朱心然有些急了,問道:“能不能再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家程程一直都是品牌的代言人,上一季度銷量不是很好嗎,爲什麼總公司會突然撤銷合作?難道也是看中了金嘉意背後的席氏關係?”
男人的指尖搭了搭桌面,淺淺一笑,“朱小姐是明白人,有些話我也就不說透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代言的事本來就是隨着大勢走。”
朱心然低下頭,聲音壓得有些低,“程程爲了和香睞兒合作,已經推掉了很多同品牌的代言,金嘉意有席氏幫忙,不愁拿不下大品牌,可是我們程程卻是隻有這麼一個大品牌依靠,她憑什麼要來和我們搶?”
男子聽得她的質疑聲,掩嘴咳了咳,道:“請朱小姐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詞,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夠了,可千萬不要在媒體面前這麼說。”
朱心然擡起頭,知曉這事已經無力挽救,無奈的搖了搖頭,“多謝靳總提醒,我以後會注意分寸的,今天打擾了。”
休息室的大門敞開。
陳藝站在電梯前,察覺到有人滿懷敵意的眼神,回了回頭。
朱心然面無表情的瞪着她,高傲的擡起頭,迎面上前,“你果真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陳藝擡起手揮了揮身前的空氣,諷笑道:“難怪聞到一股酸味,原來是有人說酸話啊。”
“別高興的太久,這個圈子裡的人都是勢利眼,今天我落敗了,是我們背景不夠,你可得好好的讓你家那位目中無人的新人抓緊了席宸,免得有朝一日被踢出去之後,一無所有。”
“這話就不麻煩你這個外人操心了,我想這一天你永遠都看不到。”
朱心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這個圈子裡雪中送炭少之又少,不過落井下石倒是比比皆是,我會很期待看你們猶如喪家之犬時的模樣,到時候我會第一個踩死你們。”
“這話說的太滿,也不怕咬到舌頭。”陳藝按下電梯數字。
電梯緩慢合上。
朱心然本打算再繼續逞一時嘴快,卻沒有料到對方已經一把扯住了自己的頭髮。
陳藝咬牙切齒道:“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朱心然,別自以爲是的以爲你家徐程程有多麼的高風亮節,我可不是那些裝聾作啞的無用媒體工作者,你們不就是想要代言嗎?我告訴你,我不光今天搶,以後都要搶,老孃早就看不慣你們這種道貌岸然的小人模樣了。”
“快放開我,我警告我,快放開我。”朱心然試圖從她手裡掙脫開,奈何她卻是低估了這麼一個看着瘦瘦弱弱的女人的力氣。
陳藝嘲諷道:“我可是至今都記得朱姐對我說的人生忠告,還記得你在搶了我家藝人無數代言之後說過的話嗎?誰讓我家程程名氣大呢,誰讓贊助商看中的都是我家程程的潛力呢,不能怪我們搶代言,只能怪你家藝人名氣不足,沒本事就別代言,就算最後簽了也是我家程程的。”
朱心然惱羞成怒,拼着被她給揪下一把頭髮的後果強行的掙脫了陳藝的鉗制。
陳藝拍了拍手,將手裡的一撮頭髮啪在地上,笑道:“現在嚐到被人搶代言的滋味,爽嗎?”
朱心然捂着自己的腦袋,怒目而視,“我今天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給我等着,遲早有一天我會把這個代言搶回來。”
“就怕憑你家那個快過氣的徐程程,恐怕是沒有那個本事跟我家蒸蒸日上的嘉意媲美了,朱姐如果想重拾往日輝煌,重新找一個新人吧,說不定還真能被你撿到什麼了不得的山鳳凰。”
電梯外,本是一羣正守候在外的工作人員準備進入,卻在見到裡面針鋒相對的兩人之後,一個個止步不前。
朱心然拿起皮夾擋住自己的臉,急匆匆的擠過人羣。
陳藝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女人,冷冷的哼了哼,“猶如喪家之犬。”
金嘉意坐在椅子上,見着去而復返的陳藝,放下水杯,道:“陳姐這是出去一趟跟人打架了?”
陳藝苦笑道:“出門一不留意差點被狗咬了。”
金嘉意笑而不語,也並沒有再追問她緣由,站起身,繼續開始拍攝。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金嘉意有些疲憊的坐上保姆車,車子剛剛開始行駛,一陣電話鈴聲從皮夾中響起。
陳藝刻意的壓低着聲音,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她道:“姜總有事嗎?”
“今天百林電影節來了邀請函,特邀嘉意作爲頒獎嘉賓。我查看了一下她的工作行程,最近應該有時間去電影節上亮相。”姜悅開門見山道。
陳藝看了一眼旁邊正閉眼休息的身影,點頭應允,“我等一下會告訴她。”
金嘉意摘下眼罩,眼中雖說有些疲憊,但也算是清醒,她問:“怎麼了?”
“下週三百林電影節開幕,想邀請你作爲頒獎嘉賓參加。”陳藝轉告道。
金嘉意放下眼罩,再問,“邀請我一個人?”
“應該是因爲你上一次獲得了金棕獎的最佳女主角的原因。”
金嘉意也只能想到這麼一個理由,百林電影節作爲國際上四大電影節之一,無論是嘉賓還是入圍影星都是國際上名聲赫赫的人物,連華國的大部分明星都不再受邀之內,看來自己的這個金棕獎影后身份分量挺重的。
陳藝繼續說着:“這一段時間席總吩咐過暫停你的行程,如果你不想參加,我可以跟主辦方解釋。”
“這倒不用,不是下週在F國會舉行時尚週嗎,作爲香睞兒的本季度的品牌代言人,我理應出席這樣的活動,一併就過去參加了。”
“那我會準備好所有東西,就這麼確定了?”陳藝再次確認道。
金嘉意重新戴上眼罩,語氣不疾不徐,“就這麼決定了。”
車子疾馳而過,只留下一條長長的車轍印。
……
翌日,晴空萬里。
整個《賀信傳》片場早早就準備好了香檳美酒,以及兩束嬌豔欲滴的大紅玫瑰,只等着導演喊下最後一聲‘咔’。
百米紅毯之外,無人機上載着最新型的攝像儀器,從高處往低拍攝,從遠景拉到近景,所有準備工作就緒。
白玉鋪造的地面上紅色長毯迸發着喜慶的貴氣,遠處似有嫋嫋霧氣籠罩着正宮大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飛翔,玉石堆砌的宮牆上雕刻的龍紋栩栩如生。
紅色喜袍,龍鳳交織,英俊的帝王攜帶着自己的鳳後一步一步從文武百官身前走過。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羣臣跪拜,聲勢震天。
“咔。”導演蒼勁有力的聲音迴盪在宮殿上下。
金嘉意接過工作人員送來的鮮花,一一頷首,“謝謝,大家都辛苦了,今日我做東,特意在乘興酒店宴開數桌,各位一定要不醉不歸。”
洪勁親自捧着一束花送上,消去了以往那一絲不苟的嚴肅表情,此時此刻,他很是輕鬆,他溫和道:“這幾個月以來,大家都很努力,高溫酷暑之下,所有人都沒有半刻懈怠,我很慶幸,也很感激,我想我們以後會有更多的合作機會,也希望會有更多的機會一起合作。”
金嘉意莞爾,“導演過謙了,能跟您這樣的知名導演一同合作,是我的榮幸。”
“好了,大家今晚一定要盡興而歸。”洪勁打開香檳,嘭的一聲之後,掌聲雷動。
霍延拿着兩杯香檳見着換好了便裝進入視線的女人,遞上其中一杯,謙虛有禮,抿脣一笑。
金嘉意也並不矯情,兩杯觸碰,她笑道:“前輩果真跟外界所說一樣,眼睛會演戲,跟你對視時,我總是繃不住自己的鎮定,一不留意就忘了詞或者失了儀態。”
“嘉意說笑了,倒是我覺得嘉意的演技早已是爐火純青,前兩天我還特意找了個機會去電影院看了一場《變異人》,雖說其中簡宏的表演很完美,但嘉意更是可圈可點,完完全全沒有成爲陪襯。”
“能夠得到前輩的讚許,我會驕傲的。”
“你應該驕傲,聽說百林電影節上你會作爲頒獎嘉賓出席?”霍延問道。
金嘉意愣了愣,點頭道:“前輩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我的公司還沒有發出通告。”
“我也是頒獎嘉賓之一。”霍延溫柔一笑,“按照以往百林電影節的安排,很有可能我會與嘉意一同出席頒獎。”
“看來很快我們就會有第二次合作機會了。”
“我會拭目以待的。”霍延正欲再說什麼,卻見她已經放下了酒杯。
金嘉意徑直走出片場,只是公式化的對着霍延說了一句,“我先走了。”
霍延看着她離開的方向,男人穿着一身深色西裝站在劇場外,並沒有驚擾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席宸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女人,自然而然的伸出右手。
金嘉意握住他的手,兩兩並肩而行。
她小聲的說着:“你怎麼來了?”
“爲了恭賀我夫人殺青,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席宸親自打開車門。
金嘉意半信半疑的坐進副駕駛位上,忍不住好奇問道:“席總這嚴肅的模樣,難不成是打算帶我私奔?”
“我就是想把你藏起來。”席宸關上車門。
金嘉意突然由生一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車子一路朝着出城的方向駛去。
金嘉意本是目不轉睛的凝視着正在全神貫注開着車子的男人,卻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的閉上了雙眼,安然的沉睡過去。
夕陽落幕,天邊好像被染上了一層紅霜,濃墨重彩的顏色絢爛耀眼的映在車前玻璃上,車子緩慢的停下。
金嘉意睡意惺忪的睜了睜眼,首先入目的便是眼前這一望無際的青青草原。
夜風拂過草叢,帶來陣陣土腥味。
金嘉意不明白自己這一閉眼好像空間穿越了,突然醒來,發現自己身前茫茫一片,沒有高樓林立,也沒有汽車鳴笛,簡簡單單的綠,空氣裡好似還有草末兒。
席宸打開車門,脫下西裝外套,就穿着一件白襯衫,更是不計形象的挽起袖子,他笑着說:“走吧。”
金嘉意詫異的握上他的手,白色裙襬被微風高高的撩起,她回頭望了望身後同樣是天蒼蒼野茫茫的一片青翠之色,她愕然道:“你不會打算今晚把我丟在這裡吧。”
席宸摸了摸她的頭,將她高高抱起,“看到沒有?”
金嘉意沒有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就這麼坐在他的肩膀上,順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看過去,不遠處,有一間透明的玻璃屋。
席宸將她放下來,牽起她的手,順着這條羊腸小道徑直走過去,“這裡晚上有很美的夜境,有流星,有螢火蟲,有風有雨,有你,還有我。”
金嘉意推開這一扇透明的玻璃門,從外面看進來時,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帳篷,一個透明的帳篷罷了,而從裡面看過去時,卻的內有乾坤。
一應俱全的傢俱,兩米大牀,還有一張矮桌,上面放着茶具,不知是不是提早就準備好了,金嘉意竟嗅的空氣裡氤氳着淡淡的茶香。
席宸從她身後將她攬入懷中,埋首在她的頸脖間,溫柔以對,“我有一種想法。”
金嘉意嘴角微微上揚,手掌握着他的手,指腹輕輕的摩挲着他的指骨,道:“我也有一種想法。”
席宸將她打橫抱起,映天紅霞落在玻璃上,折射出一抹美輪美奐的夕陽美景。
金嘉意躺在牀上,擡起一腳抵靠在他的正心口位置,挑釁着勾脣一笑,“席總難不成想在這個時候就與我坦誠相見?”
席宸輕輕的撩起她的腳,用力一拽,動作甚是野蠻的將她弄到自己的控制範圍內。
金嘉意拿起牀單上放置的一瓣玫瑰,叼在嘴上,在靠近他的時候,輕輕吐出,不知是紅玫瑰的豔麗襯的她的脣越發美豔動人,還是她的脣映的玫瑰紅顏絕麗。
窗外,流星劃破蒼穹,留下一條長長的掃尾,片刻之後,整個夜空恢復寧靜。
一夜,很長……
“叮……”
清晨的陽光落在玻璃屋上,微風拂過青草地,隱隱約約的可見屋內正相擁而眠的兩人。
席宸下意識的按住打着旋兒證明自己存在的手機,及時的制止了它的鬧騰聲。
他瞧着懷裡安靜熟睡的女人,謹慎的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
山丞副總!
席宸按下靜音,將手機丟在牀頭處,顯然任憑它撒了潑一樣的鬧個不停自己也並不打算接聽對方的一言一句。
手機屏幕恢復了短暫時間的安靜,片刻之後又一次亮了起來,一遍又一遍,對方執着的勢要打到關機爲止。
夏今愛惱羞成怒的摔下手機,擡頭看了一眼把自己拒之門外的席氏,咬緊牙關,再一次的準備衝進去。
介於上一次的疏忽,這一次席氏安保人員加強了數倍。
夏今愛面無表情的瞪着攔着自己的兩名保安,高傲的擡起頭,漠然道:“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給我滾開。”
“不好意思,夏副總,蘇特助特別吩咐過,如果您出現在這裡,無論如何都不能貿貿然的放您進入,如果您要進去,請先跟總裁辦公室確定一下見面時間,我們得到通知,會即刻放行的。”其中一名保安婉拒道。
夏今愛握了握拳頭,吼道:“我今天就要進去,誰也不許攔我。”
“很抱歉,我們不能放您進去。”
夏今愛試圖推開擋在身前的兩座山,趾高氣昂道:“我可是席氏的合作商。”
“我們只聽從上級安排,沒有權利過問合作商的事。”
“滾開。”夏今愛忍無可忍的一腳踹在一名保安的膝蓋處。
“有人襲擊我,請求支援。”保安按下對講機。
幾分鐘之後,一道道身影一字排開站在夏今愛身前,瞬間築起了一座再也無法逾越過去的高山。
夏今愛臉上的傲氣憋不住了,指着眼前的衆人,咬牙道:“我會記得你們的,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們一個個的從席氏丟出去。”
“叮……”
夏今愛剛剛走出席氏,包裡的手機便開始震動起來。
她喜極,滿心以爲會是席宸的電話,卻在見到電話屏幕的剎那,臉色陰鷙了下來。
“這一次是你捅的簍子,你自己想辦法彌補,否則我就算我有意保你,董事會也會六親不認的把你開除,甚至坐牢。”夏今唯的聲音從電話一頭響起。
夏今愛捏住手機的手情不自禁的緊了緊,她冷冷道:“你以爲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夏今唯,你這是打算跟我破釜沉舟,殊死一斗了?”
“你還真是看得起你自己,我就算想趁機踩你一腳,也不可能會拿整個山丞陪你玩,是你自己太愚蠢隨隨便便就輕信了那些人,如今把山丞弄成如今這個局面,怪不得我。”
“你敢說這其中沒有你的摻和?”夏今愛質疑道。
“區區一個你值得我這麼大費周章?”夏今唯嗤笑道,“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寸,現在山丞的資金鍊出現缺口,合資商可是一匹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就等着你自己跳進去,我只是奉勸你一句,看清楚時局,席宸不會救你的。”
“他會同意我的合同的,我相信他是喜歡我的。”夏今愛掛斷電話,就這麼失去鎮定的坐在臺階上,熱辣辣的太陽曬得她腦門發疼,她擡頭望了望天,太陽真是刺眼。
夏今唯放下手機,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電腦屏幕,眉頭緊蹙,眼前這個局面真是像極了他們刻意踩低蔣氏的時候。
夏今愛就是一個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的蠢貨,竟然被人反將一軍之後還自以爲是的認爲贏定了,這下倒好,不僅虧空了自己,還將整個山丞弄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絕路上。
他甚至覺得他們就像是被一羣狼圍攻的羊,所有人都對他們虎視眈眈着,就等着他們自己跳進去,然後萬劫不復。
急功近利,夏今愛絕對是太想着贏了,只要贏了,她就有資本去要挾席宸了,是啊,華國的所有市場都被他們壟斷了,席氏就算再能隻手遮天,也得軟下語氣和他們商談一二合作合作。
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來席宸早已是挖好了陷阱,就等着他們一個一個奮不顧身的往裡面跳,最後變成了,我們在局中,他在局外,閒看好戲啊。
……
陽光柔和的灑在玻璃上,好像有輕風從耳畔中響起,金嘉意如同往常那般摸了摸自己身邊的位置,空空無人。
她睜了睜眼,首先入目的便是那倒影在透明玻璃上的青草地兒,她有一瞬間腦袋發懵,反應過來之後才發覺昨晚上他們來到了什麼地方。
無邊無際的青色草原,風吹過時,草尖兒一搖一擺着。
金嘉意從牀上爬起來,扶着痠痛的腰望了望四周,好像整個空間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有些發愣了,這種氛圍,這種安靜,這種感覺,她好像是被席宸給拋棄了啊。
“籲……”擲地有聲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金嘉意回過頭,瞧着不遠處迎着初升的太陽朝着自己奔騰而來的身影,嘴角不可抑制的高高上翹起來。
席宸騎在馬背上,馬鞭揮下,駿馬高高跳躍而起,最後直接停留在玻璃屋前。
金嘉意換上衣裙,推開玻璃門,目光注視着騎着馬繞着自己轉上兩圈的男人,伸出手。
席宸握上她的手,用力一拉。
金嘉意踏上馬鞍一躍而上,夾了夾馬腹,馬兒再一次飛奔而去,她問:“你從哪裡偷來的?”
“今早天一亮,我就覺得有什麼東西窺視着咱們,一擡頭,就瞧見了這麼一個寶貝,你說說在這大草原上見着這馬,像不像是沙漠裡絕境下突然看見了白駱駝那麼神奇呢?”
“席總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份子,你說這話也不怕貽笑大方?”金嘉意瞧了一眼坐下駿馬的模樣,笑道:“還是一匹純種寶馬啊。”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你說這馬是不是失憶了,錯把我當成它的主人了?”席宸甚是嚴肅道。
“看這馬的年齡,應該是把咱們席總當成媽了。”金嘉意拍了拍馬兒的鬃毛。
馬兒速度緩緩的降下,一步一步的行駛在草地間,時不時會低頭嚼一嚼青草。
席宸從馬背上跳下,將她一併抱了下來。
兩人並肩走過草地,席宸摘了一朵花插在她的發間,拿出手機忍不住的拍攝下這溫柔的一幕。
金嘉意對着鏡頭笑的溫文爾雅,她再摘了另一朵花放在他的耳邊,拿過手機,將兩人同框拍攝進內。
“這張照片可是私人定製,不能外傳的。”席宸摟着她,輕輕啜了一口她的小嘴。
金嘉意按下發送鍵,本是打算髮到自己的手機上,卻不料按下了羣發。
“叮叮叮。”手機開始鬧騰起來。
席宸打開屏幕,瞪着一剎那彈出的一條條信息,愕然道:“你做了什麼?”
陳亦城道:“我正在大西北扛着炮,你丫的戴着一朵小花招搖過市,你對得起這麼辛辛苦苦爲你打下江山的本將軍嗎?”
莫易卿道:“她頭上的花很漂亮,席總頭上的花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了,你不適合。”
金驍道:“你發這個給我看是什麼意思?想我誇你還是誇她?本大爺告訴你們,我看着辣眼睛。”
蘇葉道:“總裁,已經收到了,會即刻作爲宣傳照片發出去。”
“……”席宸瞪着身前一副天真無邪的丫頭,晃了晃手機上亂作一團的信息,道:“以蘇葉的辦事速度,我想我已經來不及撤回了。”
金嘉意掩嘴一笑,踮起腳尖,鼻尖觸碰着他的鼻尖,低沉道:“我想他們會更喜歡這一張照片的。”
‘咔嚓’一聲,兩人相互曖昧的照片落在屏幕正中。
金嘉意心滿意足的編輯好了一條微博,廣而告之:一草一木,一花一樹,我有句話想對這個男人說,誰願意幫我轉達一聲,我想親他了。
“叮叮叮。”席宸剛剛放下手機,就聽見山呼海嘯的信息提示音響起來。
他目光凝重的看了一眼笑的不懷好意的女人,打開手機,翻開微博信息,清一色的轉發評論並且很美好的呼叫了他。
天上星星水底月說:“你老婆說今天想跟你促膝夜談。”
誰家寶寶不寶貝說:“你老婆說談完之後想跟你玩個遊戲。”
我愛我家愛親親說:“你老婆說這個遊戲有點意思,需要脫光衣服。”
我裝作什麼都看不懂說:“你老婆說脫完了衣服還需要分配一下你和她的位置。”
這是小號很自由說:“你老婆說位置可以躺着,可以坐着,可以站着,最好所有都來一遍。”
席宸放下手機,對於後面一水的喊666的吃瓜羣衆,他來了興致,直接攔腰抱住這個挑起事端的丫頭,故作嚴謹道:“你知道你闖禍了嗎?”
金嘉意眨了眨眼,很是無辜道:“你的粉絲都是言情小說的高手啊,就憑我一句話她們就自我高朝了。這故事說的,如果今晚上我不跟你促膝夜談,好像都對不起他們的良苦用心了。”
“這麼說來,今天還需要在這裡多住一晚上啊。”席宸擡起她的下頷,輕輕的撫摸過她的雙脣,“我答應你。”
話音一落,他低頭吻住她的脣。
清風輕輕的吹拂過草地,不遠處正在埋首吃着青草的馬兒高高的擡了擡手,隨後又安靜的低頭吃着青草,對於周圍的一切景和物全然的漠不關心。
……
清晨的陽光毒辣的落在叢林深處,雖說外界是一片炙熱,叢林間卻依舊是陰氣陣陣。
一道身影鬼魅的從林中穿插而過,隨後,不露聲色的爬上了其中一棵參天大樹上,尋着一個最佳的隱蔽地方成功的遮掩住了自己的龐大身軀。
“我是狙擊手C5,我已就位。”輕嚀的聲音沒有痕跡的迴盪在四周,須臾便被周圍的鳥鳴聲覆蓋。
指揮室內,裴泓得意的上揚着嘴角,換上一身迷彩服,他惡狠狠的說着:“老子今天還不把你們一個個給打成殘廢。”
裴熙面色一絲不苟的注視着作戰地圖,慎重道:“這裡可不是你們玩過家家時的那些CF遊戲,這裡的彈藥雖說不致命,但打在身上時會有短暫時間的麻痹效果,這裡叢林危險,四面埋伏,你最好想清楚了。”
“哥不是已經安排好了狙擊手嗎,你還不相信你弟弟?我這次就給你來個一舉滅敵。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夾尾巴逃跑,哈哈哈。”裴泓狂妄的仰頭大笑起來,背上殺傷力強大的巴雷特M82A1,12點7毫米口徑反器材步槍,聽說這玩意兒射程能有兩千米以上的射程,老子就隔着千山萬水也能一槍子把你們打的找不着東南西北。
光是想想,裴泓就忍不住興奮不已。
裴熙懶得理會這個突然執着想要跟着他來實地演習裡走一圈的弟弟,也罷,反正也是時候好好的訓練訓練這個紈絝二弟了。讓他先吃吃苦頭也是應該的。
裴泓走出了藍營營區,坐上基地裝甲戰車,囂張氣盛的進入叢林深處。
“咕咕咕。”有鳥鳴聲迴音嫋嫋。
陳亦城一腳踩滅腳邊的菸頭,看了一眼天色,聽着叢林深處傳來的斷斷續續鳥叫聲,揮了揮手,身後的衆人一鬨而散。
莫易卿是第一次進入這種潮溼的地方,他穿着笨重的作戰服,瞧着還在他臉上胡亂抹了一堆顏料的男人,沉色道:“我又不會開槍,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陳亦城苦笑道:“給你揹着玩,沒事的話可以把它當成玩具打發打發時間。”
莫易卿看着周圍散開的人羣,再道:“我剛剛進入營區,並沒有作戰經驗,你把我帶來這裡,就不怕我拖了你們的後腿?”
陳亦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一把手槍放進槍套裡,義正言辭道:“說起作戰經驗,咱們斐大將軍就別妄自菲薄了,你絕對是我的秘密武器。”
莫易卿打開他的手,“我的那一套兵法在你們這些高科技武器之下,一顆炸彈就得把我們打的潰不成軍。”
陳亦城語重心長道:“你雖然看着沒什麼用,又不會開槍,又不聽話,但有一個好處啊,你可以幫我偷一樣東西。”
莫易卿噤聲,目光如炬的瞪着對方,讓他堂堂大將軍去偷東西?他突然間有點想要投靠敵營,殺了眼前這個主將了。
陳亦城湊上前,小聲道,“等一下我親自掩護你,你進去藍營,把對方的藍旗給偷出來,這場演習就宣佈結束了。”
“現在你們作戰都是這麼兒戲?”莫易卿自上而下的打量他一番,一身痞性,就像是臭流氓,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威風赫赫的英武大將軍。
“這兩軍交戰除了憑藉一腔熱血之外,更多的是頭腦,如果能智取,何必浪費那麼多資源去拼個你死我活呢。”
莫易卿竟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的詞句,他雖然說的是謬論,但卻是在情在理。
戰況一觸接發。
莫易卿一路緊隨在陳亦城身後,他對於地形不熟,甚至很不習慣這東躲西藏的戰地演練。
如果是在迦曄王朝,他騎於馬背之上,戰前交涉,氣勢恢宏。
“嘭!”一顆子彈擦過他的右腿外側,莫易卿警覺的往着另一側滾動一圈,順利的被掩藏在一棵樹後。
陳亦城觀察一番周圍的環境,打了打手勢:有狙擊手。
莫易卿蹙眉,他在比劃着什麼?
陳亦城扶額,他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步,忘了跟他分享他們紅營的基地暗語。
莫易卿撿起一粒石子,目光遊離在自己百米之外,從槍彈速度到最後擦過樹木的破壞力辨識而來,這個人應該是在百米之外。
在如此遠距離的攻擊之下,憑着自己的肉眼是不可能辨識出對方的位置。
陳亦城不明白他悶着在想什麼,再一次比劃了一下,“你待命,我狙擊。”
莫易卿沒有動作,掩藏在大樹後。
陳亦城上膛,聲東擊西的放了一記空餉。
沉悶的槍聲迴盪在叢林深處,有落葉禁不住顫動而一片一片灑落。
“找到了。”
“找到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口。
陳亦城叩響狙擊槍,子彈從槍口處嘭的一聲射出去。
一陣風從他的身後襲來,他本能的擡起頭,彷彿在那一剎那感受到了什麼詭異的身影,憑着他的肉眼無法捕捉到。
下一瞬,藏匿在大樹之上自以爲掩護的很好的敵方狙擊手直接宣佈死亡。
狙擊手從樹上掉下來,捂住自己的頭,他覺得自己的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射穿了一個洞,可是當手掌摸了摸之後才放下心來,不是子彈的射擊。
陳亦城轉過身,朝着原本藏匿着莫易卿的方向高傲的舉了舉手,結果卻沒有見到任何身影,他愣了愣,收起突擊搶急忙跑過去。
人呢?
莫易卿站在倒下的對方狙擊槍搶手前,看着他身下瀰漫開的煙霧,不明接下來該怎麼做?需要開槍嗎?
對方狙擊槍手眨巴眨巴眼睛,他從這個看不清五官的男孩身上看出了殺氣,媽的,這不是演習嗎?他想要殺了自己是怎麼回事?
莫易卿拿出陳亦城交給他的玩具槍,試着扣了扣扳手。
“……”狙擊槍手苦笑道:“我已經陣亡了,你可以離開了。”
莫易卿蹙眉,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突然發覺有危險在靠近,他身體一躍,毫不費勁的便爬上了樹。
“……”狙擊槍手仰頭望天。
陳亦城繼續隱藏在暗處,動了動耳朵,有輕微的腳步聲在靠近。
“二少,您先掩藏起來,我聯繫不到我方的狙擊手了。”
“我剛剛聽見槍聲了,他們肯定就在前面,你掩護我,我過去。”裴泓小心翼翼的挪動着身子。
莫易卿掩藏在樹梢上,確信茂密的樹葉完美的將他掩埋之後,拿起手槍,試着對了對焦。
裴泓一步一步走的很緩慢,他不確定這裡會不會有暗哨,但他覺得自己的狗鼻子已經嗅到了來自陳亦城那臭烘烘的汗氣,他要打爆他的頭,他要讓他哭着喊着求他大爺饒命。
“嘭!”破空而來的槍擊聲。
裴泓身體一僵,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兩個洞,哭笑不得的東張西望一番。
陳亦城收起突擊槍,從草叢裡跳出來,嘴裡叼着一根草芽兒,他冷笑道:“裴二少這是打算來體驗體驗當兵的樂趣了?”
裴泓吹了吹朦朧了自己視線的藍色煙霧,咬牙道:“老子打死你。”
陳亦城舉着槍,懟着他,“你已經陣亡了。”
裴泓脫下自己的軍裝,戲謔道:“我又活過來了。”
陳亦城嘖嘖嘴,“你可要考慮好了,沒有衣服保護,這雖然是假彈,打在身上時,可也得痛上那麼幾天了。”
“別跟我危言聳聽,老子要跟你正面較量。”言罷,裴泓舉起狙擊槍,笑的齜牙列齒,“老子打死你。”
“砰砰砰。”陳亦城雙手舉槍,直接掃射過去。
裴泓只覺得自己的骨頭好像斷了,不對,身體都好像被打爛了,他還沒有來得及開一槍啊,很不甘心,很不甘心啊。
陳亦城站在倒在地上一臉死不瞑目表情下的裴二少,直接扣槍在他的眉心處,眉角彎彎,笑的一臉人畜無害,“你再一次陣亡了。”
“砰!”羣鳥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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