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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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保鏢出乎意料的很配合,一路暢通無阻。

馮焰走出大廈才驚覺,那不是套房而是高層別墅,整個樓層保全系統嚴密,頂層專‘門’供直升機停放,往下每一層相當於一棟別墅,到‘門’口不多久就有計程車主動開過來。

“去機場。”馮焰爬上車,吩咐司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馮焰打電話訂好機票,想着先回開羅,等傷養好了再好好欣賞埃及的風光。

對於自己的不辭而別也覺得極爲正常,本來受傷是因爲安德烈的牽累,也怪自己隨隨便便住進來歷不明的人的住所,現在他不追究,也不想再麻煩別人了。馮焰瞅瞅車窗外,從後視鏡裡看到後面一輛漂亮的黑‘色’卡迪拉克尾隨其後,有點可疑。

嘀~~~手機響了,馮焰看是陌生來電,掛斷!

嘀~~~再響,詫異!這麼鍥而不捨有什麼事。

“喂…?”

“你在哪?”安德烈冷冽的聲音。

馮焰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一股自己被質問的感覺?

碰巧計程車經過十字路口拐彎,馮焰再看一眼後視鏡,那輛卡迪拉克居然還跟在後面!

“關你什麼事,我不想麻煩你了不行啊!讓你的人不要再跟着我,離我遠點!”馮焰情緒一堵,心跳詭異的慢半拍。

“你的傷還沒好,這是我的責任!況且我沒有派人跟着你。”義正言辭,同時這邊的安德烈深深皺眉,似乎是有點不耐煩。

“這麼蹩腳的跟蹤,當我是瞎子嗎!不再見!”說完利落掛電話。

到了機場辦理完登機手續,離飛機起飛還有1個小時。

馮焰有點着急,總覺得自己必須馬上離開,那種似乎被網住的恐慌感逐漸在他身體裡擴大,不自覺的盯着候機室的入口看。

不看還好,一看着實嚇一跳,不及多想,他站起身衝向候機室的大型書店,有很多候機的乘客在裡面看書消遣,他穿梭進去,靠在一個寬大的書架後面。

緊接着有四個可疑的穿黑西裝面無表情的人走進來東張西望,馮焰心裡一陣緊張往後退,尋思着從不顯眼的出口溜出去。

剛一轉身就撞進一個懷抱,那人強勢的掰過他的臉,‘吻’住他的嘴,他瞪大眼睛聚焦瞳孔,看到安德烈放大的俊臉。

“唔~~?”馮焰心裡一驚,身體快過大腦,一拳揍向安德烈的腹部,不過安德烈似乎早知道他會有此反應,輕鬆擋下,並抓住馮焰的手腕。

“怎麼這麼不聽話?”安德烈似在對待自己寵物般的溫柔。

“你!…你幹什麼!”馮焰腦袋一時短路,說話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跟我走。”不由分說,安德烈拉着他出去。

一輛銀白‘色’的賓利歐陸GT跑車靜靜等在機場外,周圍還有幾輛黑‘色’的保鏢車,安德烈將馮焰塞進賓利。

“你幹嘛跟蹤我!?”

“沒有。”安德烈若有所思,看向前方不解釋也不再多說。

“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馮焰氣憤,眼神警惕到極點。

“沒有任何目的,我說過,你的傷痊癒了隨時可以離開。”安德烈西裝筆‘挺’、坐姿優雅,轉頭看住馮焰,一雙眸子流光溢彩。

馮焰別過頭去,不能再看安德烈的臉,那似乎會擾‘亂’他的判斷力,權宜之計還是先跟安德烈回去,畢竟安德烈要是想殺了他早就下手了不用等到現在。

高層別墅裡

沒有‘精’力去分析這些事,只知道安德烈身份複雜,也不想去碰釘子,反正現在是病患,打不過又走不掉,只能老老實實呆着了,看眼前的狀況,馮焰相信自己是沒有危險的,索‘性’癱在沙發上,慢慢將身體陷進沙發,歪着頭冷眼旁觀。

安德烈倒了一杯芝華士,飽滿的琥珀‘色’液體就像安德烈晶瑩剔透的眼瞳,空氣中似乎‘混’合着柔軟甜味的‘花’香和淡淡菸草味的醇厚。

安德烈舉杯輕輕呷一小口凝視馮焰:“要不要來一杯?”

馮焰輕輕搖頭,保持斜靠在沙發裡的姿勢,眯着眼睛觀察眼前的男人,感覺安德烈就像一頭獅子,那麼‘迷’人、慵懶而且危險。

“在想什麼?”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有人既有錢有勢,還儀表不凡!”馮焰半挖苦半讚賞。

安德烈突然走進俯身,熱氣隱隱噴在馮焰耳朵裡,笑說:“如果你喜歡,就是你的!”

“你太危險了!我怕我無福消受。”馮焰揮手將他推回安全距離,碎髮從眼前掃過,眸若清泉。

安德烈不再說話而是退後一步看住馮焰,目光銳利有神。

“喂…你,你是同‘性’戀?”馮焰突然想起安德烈的兩次親‘吻’,有些好奇和警惕。

“你的意思是我戀上你了?”安德烈的眼神似乎閃過一絲猶豫和嘲諷。

馮焰反被將一軍,有點尷尬,盯着安德烈晶瑩剔透的琥珀‘色’眼睛不說話。

“要不試試?…我是雙‘性’戀,會照顧你的感受。”安德烈猶如在談論天氣般自然,優雅自若的氣質體現在他的眉眼和‘脣’邊。

“莫名其妙!”馮焰扭頭,心裡卻有一點動搖,喂!把持住啊,他身份不明啊爲人狡猾啊!

夜幕降臨,暮靄輕輕覆蓋下來,天空逐漸變成藏青‘色’的帷幕,一片靜謐祥和。

馮焰卻毫無睡意,站在房間的大玻璃窗前,凝視點綴着繁星的夜空和不遠處灑遍銀光的湖面。

五分鐘後,馮焰踱步到另一間客房‘門’口,想找害羞的貝德爾聊天,捉‘弄’捉‘弄’他,緩解一下無由來的複雜情緒,順便可以打探安德烈的‘私’生活,至於出於什麼原因,他粗神經的大腦還未及分析。

走到另一間客房看見‘門’虛掩着,馮焰禮貌‘性’敲了敲,‘門’隨着推力輕輕打開。

房間沒人,難道還在書房?馮焰多走幾步來到書房前,書房的‘門’大開着,不禁覺得奇怪,他明明記得晚餐後還看到貝德爾的。

邊想着邊轉身,不由自主往主臥室走去,主臥室的‘門’似乎也只是虛掩着。

“唔~閣,閣下!…輕…點啊…”馮焰驟然止步!呼吸都有些不穩了。

從安德烈房間裡隱隱約約傳出的陣陣曖昧喘息聲讓馮焰愕然,那嬌弱害羞的聲音,很容易辨別出是出自於貝德爾的!

那得有多大的動作,才讓他這個‘門’外人聽得這麼清楚啊!

馮焰腦海裡突然勾勒出金髮碧眼的貝德爾在安德烈身下嬌媚喘息的樣子,心裡陣陣發堵,好似一團廢氣悶在心口,到處衝撞卻找不到出口,惹得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跳越來越快。

他本該馬上掉頭就走的,可是鬼使神差地,他的腳步像被什麼東西黏住,一步也挪不動,反而像個偷聽的變態那樣傻傻杵在那。

規律的喘息聲持續了很久,馮焰瞪着眼睛一動不動,腦袋裡似乎是一片空白了。

“閣下…唔!…啊~”呻‘吟’聲越來越急促不受控制,是個男人都大概猜得到是怎麼回事了。

馮焰聽着聽着不自覺的憤怒起來,‘胸’膛咚咚鼓譟着,他攥緊拳頭猛地轉身回到自己房間,砰~地一聲使勁甩上‘門’。

……

心臟像是被突然打擊到,咚咚的鼓譟聲震耳‘欲’聾,瞪着天‘花’板上的華麗燈飾,馮焰久久難以入眠,清晨似乎‘迷’‘迷’糊糊小睡了一陣,還做了一個詭異的夢,夢裡童燼被追殺,他拼命奔跑想伸去援手,卻不小心中槍,低頭看自己‘胸’前逐漸暈染開來的大片鮮紅,陷入恐慌,馮焰慢慢轉身瞪大雙眼,看見安德烈清冷的眼、詭異的笑……

猛然驚醒後馮焰大口喘氣,昨晚非禮勿聽的情景慢慢回到腦海,甩甩頭,下‘牀’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猛烈傾斜着刺進房間,馮焰眯眼,待眼睛適應光線後極目遠眺。

這棟大樓不愧是富豪雲集之地,從窗戶看出去,不遠處就是綠蔭環繞着的小湖泊,清風拂過成排的棕櫚樹和沐浴着晨光的湖面,空氣中有種清新冷辣的味道,跟這裡熾熱乾燥的氣候形成微妙對比。

“喲~貝德爾,起這麼早呢!”馮焰勉強打起‘精’神,着一身白‘色’休閒西裝斜靠在房‘門’邊看着正在擺‘弄’餐具的貝德爾。

“您也很早呀~”貝德爾轉頭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馮焰覺得今天的貝德爾變得魅‘惑’多了,眼尖的他甚至看到貝德爾頸脖處可疑的類似‘吻’痕的紅斑。

馮焰心裡一頓,有些不快的走向安德烈坐着的天鵝絨沙發邊,一把抓起前面桃木桌上的報紙,發泄似得往安德烈旁邊猛地癱坐下去。

“我們今天回法國。”安德烈穿着裁剪‘精’良的銀灰‘色’休閒西裝,正在看手中報紙的財經版面,他今天沒有打領帶,襯衫最上面的兩個釦子隨意敞開着,‘露’出蘊藏爆發力的‘精’美鎖骨,但是看在馮焰眼裡卻有點反胃。

“不多玩兩天?我的體質復原很快,‘腿’傷差不多恢復了,我看還是不跟你們一起了。”馮焰一股難以名狀的小媳‘婦’委屈勁沒由來的冒出,連帶着說話也有點發酸。

不過這次他的確是魯莽了,現在的情況分明是自己打擾了別人的甜蜜二人世界啊!同時在心裡也忍不住鄙視安德烈:真是衣冠楚楚!連男人都不放過!變態!

“已經決定好的事不用再說,我是誠意邀你做客。”安德烈放下報紙,認真看着馮焰似乎有點吃味的俊臉。

“呃…”被安德烈這麼一認真,他倒有點不知所措起來,覺得可能自己小家子氣了,本就沒什麼立場去發酸,現在人家都誠心誠意邀請自己去法國了,全當是遊玩也可以呀!

想明白後,馮焰端正心態說:“好吧,看你這麼誠意的份兒上!”還伸手大力又瀟灑的拍拍安德烈寬闊的肩膀,末了再加上一句,“不會打擾你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