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笑的傳說

“你……”看着卓傲隨手將被他們視作希望的金箍棒丟掉,一羣村民驚怒莫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卓傲,老者指着卓傲,顫巍巍的說不出話來。

“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就讓你們在暴君的統治下一代又一代的活了五百年?”看着這羣敢怒不敢言的村民,卓傲失望的搖了搖頭:“寧願將希望寄託在那或許根本不存在的人身上,卻不願意用自己的力量,爲你們自己的未來,爲你們的子孫後代去拼搏?”

“可是傳說中,五百年後,齊天大聖會重回人間,打敗玉疆戰神,讓大地重回太平,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老者顫抖着嘴脣。

“好!”卓傲笑了,笑的很大聲:“很好,知道什麼叫傳說嗎?”

看着一羣人,卓傲朗聲道:“因爲它不存在,所以被叫做傳說,就算傳說是真的,那你們要等多久?五百年,每百年以四代人來算,整整二十代人,如果從現在算起,你們的兒子,孫子,重孫子,往下子子孫孫都要過着這種任人欺辱的日子,看着自己的妻子,難道你們真的要等到你們的妻子被人糟蹋,孩子被人殘忍的殺死,到再也沒有退路的時候,才懂得反抗嗎?”

“你們是人啊!”卓傲看着一羣沉默不言的人,搖頭道:“寧願把希望放在一隻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猴子身上,也不願意用自己的雙手,來掌握自己的命運!”

“可是,我們不是那些黑甲軍的對手。”一名中年人強辯道。

“你說的是他們?”卓傲指着地上死去的黑甲軍道:“你們看到了,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會死,跟你們沒什麼不同,就算一個打不過他們,那兩個呢?兩個不行三個,三個不行十個,黑甲軍有多少人,天下百姓又有多少?戰爭是會死人,但看看你們的周圍,你們的村子,就算你們不反抗,也一樣會死人,而且我相信,死的絕不會比戰爭少,只會更多,如果你們真的想要找那個傳說,那今天,我,卓傲,就來當這個傳說,帶領你們,打破玉疆戰神的統治,恢復天下太平,只是不知道,你們之中,有沒有人,敢跟着我,去締造傳說,而不是每天待在這裡,等待傳說的到來!有沒有!?”

沉默!

面對卓傲的話,有人心動,但讓卓傲失望的是更多的麻木的眼光。

“有!”那名被卓傲從黑甲軍手中救下的農夫站起來,雙目中閃爍着血色的光芒,人只有在絕境中,才能洗去愚昧的鮮血,妻兒的死,讓他心如死灰,如今活着的動力,也只剩下報仇的信念,看着卓傲,他撿起一把黑甲軍留下來的寶劍,眼中帶着刻骨的仇恨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再那樣麻木的活着!”

“好,能在這麼多人裡,看到一個真正的男人,我感到很欣慰,你將會是最勇猛的戰士,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張忍。”

“張忍?”卓傲點點頭,讓張忍站在一邊,目光看向其他人。

有時候,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接下來,又有十幾個漢子不顧周圍人的拖拽,陸陸續續的走出來,默默地從地上撿起兵器,站到張忍的身後。

“很好,人數雖然不多,但玉疆戰神殘暴不仁,在他的暴政下,我想願意一起反抗的,不會只有我們,我們只是一顆火星,這天下,就是那久旱的草原,只需要一點星星之火,就可以燃起燎原大火,徹底將玉疆戰神和他的黑甲軍,趕出去!”卓傲臉上露出微笑,繼續鼓勵道,這十幾個人,已經是村中剩下的所有青壯,剩下的,大都是一羣老人和小孩。

“楊延平,你負責訓練他們,在最短的時間裡,教會他們如何使用兵器,如何上陣殺敵。”卓傲看向身後的楊延平道。

“末將遵命。”楊延平上前,點了點頭,對着一幫剛剛扔下農具的漢子咧嘴一笑。

“主公,只有十幾人的話,想要對抗軍隊,恐怕……”遣散村民後,衆人來到一座廢棄的農莊,徐達看向趙雲,猶豫道。

“就像我剛纔說的,民怨已經積累了五百年,一旦點燃,將是一場恐怖的燎原之火,子龍、徐達,你二人帶着楊家兄弟,接下來幾天,去附近的村莊巡邏,遇上官兵欺壓就出手,妃媗你跟他們一起去,儘量多招一些鄉勇過來,另外,附近的地圖,越詳細越好,我們要儘快佔據一塊根據地,只憑幾個村子,確實不夠。”卓傲沉聲道。

“主公放心,我們這就去辦。”衆人齊聲答應,眼瞎初來乍到,一窮二白,手下不過十幾號人,完全沒必要長篇大論討論什麼戰略,現在要做的,就是積蓄力量,否則說再多都是空談,簡單的會議之後,衆人在卓傲的安排下,楊延平暫時留在這座村莊訓練民兵,其他人則三五一羣的向周邊村落巡查,而師妃媗則負責煽動羣衆……不,是向百姓闡明大義,而卓傲,則是在打聽清楚最近的城池之後,動身向最近的城市出發。

金箍棒自然不可能真的被扔掉,之前所施展的也不過是障眼法而已,此去城池,除了打聽情報之外,也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撈一筆,畢竟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初時可以憑着一腔熱血,但真正發展壯大之後,還是需要後勤來支撐的,人的熱血,不可能保持一輩子,再滾燙的熱血,也經不住歲月的侵蝕,最終還是會冷的,就算是一開始不需要太多,但訓練、吃飯還有兵器鎧甲,樣樣都是需要錢的。

這一次沒有帶來沈萬三,也只好靠卓傲自己去撈取一些偏門兒了。

“嗨,這位兄弟,施捨口酒吧。”路上,卓傲意外的遇到一臉醉醺醺的魯彥。

卓傲微微皺眉,黑甲軍已經被自己解決,自己不是那個老外廢柴男,原本兩人不該有任何交集纔對,但此刻,看着湊上來的魯彥,對方雖然裝的很巧妙,但卓傲是什麼人,兩世皇帝,天下間,能靠演技瞞過他的眼睛的人就算真的有,也絕不是眼前這位。

原本在看電影時看到魯彥中途插手沒什麼感覺,只當是仗義出手,如今看着對方這樣貼上來,那事情就變得有趣了,想到唐人街垂垂老朽的魯彥,再看看眼前醉眼朦朧的魯彥,或許這魯彥本就是那保護天行者的一員也說不定。

“我身上沒酒,不過前面城市的酒館裡,美酒卻有不少,不嫌路遠的話,一起去喝。”想清楚一些脈絡因由,卓傲臉上閃過莫名的微笑道。

“只要有酒,再遠的路我都不怕。”魯彥哈哈一笑,騎着自己的毛驢與卓傲同行。

“兄弟,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卓傲。”

“卓姓,很少見?”魯彥目光看向掛在卓傲馬側,用布包裹着的金箍棒,好奇道:“這是你的兵器嗎?看樣子橡根棍子或者槍什麼的。”

“我用槍,不過這確實是一根棍子。”卓傲此刻倒是很有耐性,有問必答。

“不太懂,不過這馬看起來像是玉疆戰神的黑甲軍纔有的,如果你不是玉疆戰神的人的話,騎着這樣的馬進城,可是有很多麻煩的。”魯彥目光盯着卓傲身邊的包裹,意味深長的道。

“這世上有很多人,有的人怕麻煩,有的人不怕麻煩,還有的人,招麻煩,不巧的是,我就是第三種人,跟在我身邊的人,通常都會麻煩纏身。”卓傲瞥了魯彥一眼,皺了皺眉,自己竟然感知不出對方的實力強弱,按理說,一般功夫高手,也就是後天層次了,但此刻,卓傲卻在魯彥身上,隱隱間感到一股氣的存在。

“那真是太巧了,我就是你說的第二種人,我這個人,天生不怕麻煩,你說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吶?”魯彥看着卓傲笑道。

卓傲回頭,兩人目光直視,最終突然同時發出一聲大笑。

因爲腳程的關係,兩人並沒有急着趕路,所以當兩人到達最近的城池時,已經是黃昏時候,想象中的麻煩並沒有出現,進城時甚至沒有看到半個守衛巡邏,五百年陳平,顯然讓這些平日裡只知道剝削的黑甲軍忘記了一個軍人的職責。

“看來你的預言並不準確,也許因爲有你在的緣故,本來該有的麻煩並沒有出現。”卓傲微微有些遺憾的看向魯彥。

“那可不一定,招麻煩的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麻煩的根源,我相信我的直覺。”魯彥輕車熟路的帶着卓傲來到一家客棧,說是客棧,但就規模來說,算得上古代夜總會了,而且裡面有舞女,有賣笑的官妓,總之,這間小小的客棧,你可以找到中國古代任何一朝代的風俗。

“我覺得,你這次被你的直覺給欺騙了,它並不準確。”卓傲在店家的引領下,來到二樓一桌上,叫了幾樣招牌菜之後,看向魯彥道:“酒也請了,是不是該說說你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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