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陣陣烤肉香味的我睜眼,映入眼簾的是半裸上身擁有八塊腹肌的刀影正在烤一隻兔子,真是秀色可餐,當然我指的是那隻兔子,咳咳。
刀影見我醒來起身穿好上衣,卻讓右臂上的血透過布侵了出來。
我忙過去幫他,內心十分擔心的問道:“刀影你的手臂不要緊把?”
刀影語氣冷漠的回道:“廢不了,吃些東西,到茂林鎮落腳。”
可是我看的出他刻意迴避了我的眼神,雖然他語氣依舊冷漠。
我靠近火堆坐下道:“好。”話語間忍不住偷偷的瞄他,可惜他又矇住了面容,這男子堅強而不失睿智,憂鬱中飽含從容,大氣沉穩,讓我想了解他的過往。
但刀影不多說半句無用語,沉默中我們吃飽喝足,小歇片刻,開始一前一後的趕路。
他走在前,我跟在後,有他在身邊心裡滿滿都是放心。
朝霞漸散,在這鄉間小道上每一口呼吸都充斥着泥土的清新,聞着讓我感覺神清氣爽,時時還有幾隻蝴蝶繞身而飛。
昨晚刀影的樣子突然闖進我的腦海,他不顧自身安危幾番替我當箭,溫柔抱我上岸的那些樣子不停浮現,我不覺間低頭羞紅了臉,一不小心跌倒在他背上。
我趕緊穩住身體平衡站立道:“不好意思,我...。”
他回過頭打斷我的話道:“當心地面。”
我害羞的回道:“嗯。”
他轉過身去我們繼續趕路,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趕到茂林鎮。
鎮街道兩邊有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上人頭攢動,街道兩旁還有不少賣各色商品的小商販,這小鎮算是比較熱鬧。
刀影停下指着前方不遠處道:“夫人,那處“酉家客棧”便是我們的住宿點。”
我順着他的手望過去見到一座四層高樓,這樓的大門正上方一個偌大的招牌上刻着金光閃閃的四個字“酉家客棧”,整條街上這間客棧讓人眼前一亮。
我們加快腳步進了客棧,客棧中大紅舞臺上五個歌姬跳舞助興,臺下坐了五、六桌人,桌上擺着香味四溢的酒菜,每桌至少有兩、三位身穿綾羅綢緞的客人,看來這間客棧的客人大多都是有身份的富家子弟或官宦世家。
這時,離我們較近的一個穿着稍顯華貴的少年對着我們徑直而來。
他一臉不削口氣輕蔑的道:“喲,兩位客官這般落魄,怕是走錯了地方吧!去去去,出門左拐那有和尚施粥。”
刀影不理他,徑直去到櫃檯,櫃檯裡有一個滿臉橫肉胖乎乎的掌櫃,他穿深藍色圓領袍,兩手各帶一隻品相通透的扳指,雙手在飛速的打着算盤。
刀影拍拍櫃檯,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令牌示意掌櫃。
這掌櫃剛還一臉冷漠的對我們視而不見,誰知見了令牌卻瞬間變了臉。
他邊笨拙的出櫃迎接,邊滿臉堆笑作揖道:“二位貴客吃飯還是住店?”
刀影冷冷回道:“兩間房,吃的送房內,在拿兩身換洗衣物。”
掌櫃忙收了收袖子,朝剛剛那位少年吼去:“蠢兒子,有眼不識泰山!待會收拾你,快帶二位貴客去店裡最貴的金玉、芙蓉兩間房。”
那小子到會見風使舵,這性子真是隨了他爹,少年立刻滿臉笑容道:“還請二位貴客饒過小可,小可眼拙怠慢了二位,這就賠不是。”邊說邊彎腰作揖。
刀影道:“行了,帶路。”
少年道:“諾,這就帶二位貴客進房,還請二位跟着我來。”
這少年郎年紀約莫二八有餘,身高七尺,步履如飛,長相俊俏且透出一股睿智,和他爹差別甚大。
我們隨少年上了三樓,來到兩間房前,少年打開靠外的一間道:“這間金玉房給公子住,這是鑰匙,請您收好。”
刀影接過鑰匙。
少年接着打開第二間房道:“這間芙蓉房,是給姑娘住的,也請姑娘收好鑰匙,衣服飯菜稍後送到。”
我接過鑰匙道:“謝謝。”
少年對我笑笑又道:“二位貴客,在下朱文濤,若有其它需要請儘管吩咐在下,在下必當儘量滿足。”
刀影道:“沒我吩咐別來打擾。”
朱文濤道:“得了。”說完向樓下走去。
我推門進房正準備關門,刀影卻用左手擋住門道:“夫人,待我出門治傷,務隨處走動。”
我這纔想起,之前因爲我他右臂受傷至今未好,我這個笨蛋竟然把這事給忘了,雖然他蒙着面,但就是這樣也不難看出他臉色蒼白如死灰,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無恙。
我羞愧的忙點點頭,我真的不想再給他添任何任何一點點的麻煩。
刀影見我點頭放下推着門的手臂,轉身回自己的房去了,我也進房關好門。
這間房和之前驛站住的房間大相徑庭,在最裡面放着一張帶紗淡粉色牀,中間一張紅木圓桌,圓桌上面放着茶水,圓桌下放着兩張圓凳,圓桌後側一張案臺,案臺兩邊各一張坐椅,而腳下鋪着的大概是羊毛混織的地毯。
我坐在圓凳上,倒了一杯茶喝,這茶色澤鮮潤,味道清純順口先苦後甘,真是好茶。
咕~咕~咕~
肚子開始敲鑼打鼓,趕了這麼久的路,在客棧樓下看着那些飯菜就餓了,這會更丟人喝完茶肚子開始響個不停,剛那個朱文濤說好的稍後送到呢,這麼久沒來,好餓。
又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門外發出咚咚咚咚敲門聲。
我道:“誰?”
:“姑娘,我給您送飯菜來了,現在方便進來嗎?”
原來是朱文濤的聲音,他終於送來飯菜了。
我道:“方便,請進。”
只見朱文濤帶着另外一個小二裝扮的人進來,朱文濤手裡的托盤中放着一件草綠色的衣服,那小二手提兩個食盒,他放下衣服後。
朱文濤就開始報菜名,他每報一道,小二就端一道菜。
朱文濤道“第一道香炸子雞,第二道四喜鴨子,第三道蒜燜酣魚,第四道雪梨肘棒,第五道炒拌血蛤,第六道白玉翡翠,第七道清湯銀耳,第八道合意餅,這些都是小店最好的菜,請姑娘慢用,如若姑娘沒有別的吩咐,在下告退。”他說完準備離去。
我道:“沒有,沒有,走吧。”
我等他們都退出去後,開始毫不忌憚的大口享受美食,這每一道菜都味道極佳,每一口都刺激着我的味蕾,至尊美食,這些菜是我目前吃過最美味的食物啦。
吃完飯一會,我換好衣服百般無聊,聽見隔壁刀影房間傳來類似開關門的聲音,想必是他出去治傷了把,不知道他何時回來,我就老實等等吧,畢竟他的傷是我害的。
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三天,每天吃相同的東西,就算山珍海味也膩了,而且還不能出去玩,天天只能在窗臺看看外面熱鬧的街,聽聽外面小販的叫賣聲。
本來我想趁這個機會逃跑,但是我身無分文,而且刀影畢竟是爲了保護我才受這麼重的傷,我好歹也要確認他是否真的無恙才能安心離開。
可是刀影啊刀影,你卻一直不回來,我在這就快憋悶出毛病了,看來我的想個辦法出去玩玩。
這時朱文濤又來敲門送飯了。有辦法出去玩了!
朱文濤在門外道:“姑娘,可口的飯菜來咯,是否能進去。”
我道:“請進,但是飯菜已經不可口了。”
朱文濤走進房間道:“怎的,剛做出來哦。”
我道:“就算山珍海味天天吃也膩啊,我不想吃了。”
他道:“那可不好辦了,公子交代他沒回來之前我們都要給姑娘吃最好的用最好的。”
我道:“我不管我不吃,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他道:“這公子沒說,我看姑娘還是吃一點把,不然公子回來我們不好交代,而且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對吧?。”
我道:“反正我不吃,除非你帶我上街玩玩。”
誰知朱文濤聽了邪魅一笑:“好啊,反正上次開罪你們,被阿爹罰在家裡不準出門,我也快悶壞了,這樣吧一會我帶你溜出去吃我們這的特色小吃,飛火三線包怎樣?”
我道:“飛火三線包?是什麼?”
他道:“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去取一身男裝給你,好讓你混出去,不然被阿爹發現,我們都出不去了,阿爹答應公子要好好照看你。”
我道:“好啊,快去拿。”
他又道:“姑娘你們是什麼人?我阿爹好像很是畏懼那位公子。”
我想還是不要回答他真實情況,畢竟人心險惡之,而且之前發生的事讓我後怕。
於是我道:“我們就是一般住店的客人啊,那個公子是我哥哥,我叫蘇美玉。”
他若有所思的笑道:“好吧,既然姑娘有難言之隱我也不便追問,勞煩姑娘在房間內稍待片刻,待我把衣服取來。”
片刻後他取回一件白色破舊小二裝給我,又在房外等我一盞茶的時間讓我換好衣服,他便帶着我通過後院小門悄悄的溜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