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事事漫無目的的趕了兩天路,我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對刀影提出幫他找回弟弟的計劃。
他聽後遲疑片刻搖了搖頭。我又把計劃前後仔細講與他聽,我假裝病尚未完全好,繼續回金谷澗裝病,待他得到弟弟的確切消息,他再回來金谷澗接我遠走,在此之前我只需維持病樣靜待時機就好。
在我再三勸說之下他終於勉強同意我的做法,並說只要發生意外就立刻帶我遠走,我對他重重的點點頭告訴他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他抱了抱我,稍後我們便向金谷澗出發。
如此我也算了卻一件心事,以此答謝他對我的救命之恩。
幾日後
在他的護送下我來到金谷澗,剛到院外和魏離痕長的一模一樣的石公子就迎了上來,他對我好一陣噓寒問暖後,我在衆人擁護下跟在他身後向院內走去。
這院子偌大,植被長的花繁葉茂,院子隨地勢高低築臺鑿池,看來是有人花功夫特別設計了一番。
耳邊不時傳來水聲潺潺,拐個彎又是另一番景象,池塘裡好些魚兒歡快遊動。
這深秋本是落葉結果時,這院子裡卻處處生機盎然,樓閣亭樹交輝掩映,蝴蝶翩舞於花間,不時小鳥啁啾,讓我大開眼界。
終於我們在一間門上掛着凝香閣的樓閣前停下,他牽着我進入房間,房內大概有六十個平方左右,四周坐着七八位客人,看他們身穿華麗錦緞就知道這些賓客非富即貴。
待我們入座之後,房外進來大概十人左右的歌姬隊伍,她們開始歌舞表演,這些歌姬個個長的精緻,身段更是沒話說柔若無骨,妙得叫我一個女兒身看了都不好意思。
酒席上我安安靜靜的聽他們吟詩作對,高興斗酒。若不是有這些歌姬助興,我早困的睡過去了,畢竟我是聽不太懂的。
那笨石頭還算機靈,他看出我的睏意,便起身對衆人道:“各位詩友不好意思,內人長途跋涉舟車勞頓,我先送她回去休息,片刻便回。”
此時一個極美的男人對他侃了幾句,他不好意思的擺手後便拉着我離席。
他拉着我走了好一會,在一處僻靜的樓閣前停下,樓閣名爲清幽閣,他指着樓閣對我得意道:“這是我特意爲你設計的,喜歡嗎?”
特意爲我設計的?我望着閣樓心想你怕是不知道爲多少美人設計過樓閣,真是有錢就是任性。我嘆口氣。
他見我嘆氣神情略有焦慮忙道:“不喜歡嗎?”我忙擺手道:“不,我喜歡,只不過。。。”他道:“喜歡怎麼還嘆氣了?”我又道:“何必這麼破費,多不好。”
他哈哈笑道:“一點都不破費,你喜歡便好,爲了博你開心都是值得的,來,進去看看還滿意嗎。”說罷拉着我進了房,房內擺設盡顯書香氣息,金粉色帳暖又奢華又暖心,若都是他搭配設計的,那他還蠻會設計討巧的。
他帶我樓上樓下逛了一圈然後期待的看着我,我對他微笑道:“屋內陳設都很滿意喜歡。”
他聽了答覆就像個孩子般的歡喜起來,小片刻後他吩咐身邊的丫鬟好生伺候我,又告訴我兩日後小蓉也會回金谷澗。他再三叮囑我好生休息,他明日再來看我。我對他點點頭,他這纔開心的離去。
待他離開之後,我讓丫鬟門退出房外,我想自己待一會。也不知此刻刀影怎樣了,他說我回金谷澗之後,他就可以拿到石公子手裡的契約回血印堂覆命。這樣最多十日便可來接我離開,十日應該不難熬。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對門外回道:“誰?”屋外一個丫頭唯唯諾諾的聲音答覆道:“珠夫人,是柳姬夫人前來看望您。”
柳姬夫人是誰?我又不認識,應該是那石頭的又一房夫人吧,古裝戲裡演的此刻若是來看望我的人,基本都是心懷不軌想算計我的人,我還是不見的好。
我壓低聲音裝作痛苦的回道:“你告訴柳姬夫人,說我舟車勞頓剛到院子,加之自幼身子骨就差,路上生了病現在還尚未恢復,恐把病氣沾染給她,待我身體好些親子上門拜訪。”
本想裝病糊弄過去,誰知門外傳來不驕不躁溫柔的女聲:“珠妹妹,我頓了白朮烏雞湯,特意送來給你補補身體的,快開門吧,這湯涼了可就不好辦了。”
想必這聲音定是那柳姬夫人的,她的話說的好聽,但明白人一聽就懂,特別是她故意加重“不好辦”幾個字的音量。
她這是提醒我,給我下馬威,告訴我別給臉不要,一個新來的若是不知好便要收拾我。哎,我這是推脫不掉了,我低聲無力的回道:“柳姬姐姐,都怪我不好讓你操勞了,我這便來開門。”
做戲要做全套,我忙嚼碎刀影事先給我的泣血丹,這丹對身體大補,但會讓嘴裡像染血一樣。我假裝費力的開門邀請她進來,順勢我咳嗽兩聲,對她笑笑,想必我這時牙齒上都像是染了血。
她見狀退後兩步捂嘴略顯嫌棄道:“妹妹,你還好吧,你好像咳血了。”我忙掏出手巾故意擦的血紅假裝慌亂藏好手巾道:“沒事,沒有啊,來姐姐屋裡坐。”
她見我這樣還哪敢屋裡坐,忙叫丫鬟把湯給我了我的丫鬟,然後回道:“不了,我還有別的事情,你好生修養。”我笑道:“多謝姐姐關係,我送送你。”
她忙擺手道:“不用不用。”邊說邊快步跨出去,見她這慫樣,我又衝着她喊道:“姐姐下次再來玩噢。”
想趕緊離開這裡的她顧不得禮節,頭也不回的快步走遠了,她邊走邊對身邊的一個丫鬟指指點點,說什麼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要是生了病叫她賠命啥的。
終於攆走了她,沒想到卻聽到幾下拍手聲,我側身看去,不遠處站着個傾城美女,她一襲青衣,面容嬌媚,體態輕盈柔美。
這位美人比剛纔的女子多了幾分靈氣,也沒有之前那女子的庸俗之氣,看來這纔是真正難纏的主兒。她輕扭細腰慢慢向我走來,然後用彷彿天籟之音對我關切道:“珠妹,一路上辛苦了,當保重身體要緊。”
我看她神色淡定,便又假裝咳嗽給她看我的血齒。沒想到她確伸手遞來一張幽香的手巾道:“看妹妹面色略顯蠟黃定是疲憊多日,泣血丹雖大補有益身體,但也不易過度服用。”
我的天!這貨居然連我吃的是什麼丹藥名字都知道,肯定騙不過去了。我接過她的手巾回道:“讓姐姐見笑了。 ”她搖動手裡的園扇回道:“方便請我進去坐坐嗎?”
又是一個非要和我聊聊的人,而且還是個聰明人,我擦了擦嘴角回道:”請。”
她進了房坐下後沒問與我相關的事情,反而出乎意料的問我對屋內陳設是否滿意,丫鬟是否有怠慢我之類無關痛癢的話,片刻後告辭離去。
等她走後我叫來個丫鬟問話:“剛剛來的柳姬夫人和後來的盈珊夫人是什麼關係?”
丫鬟一頭霧水回道:“都是夫人。”
我噗呲笑出聲,這丫鬟連小蓉的一半機靈都趕不上,於是我只好問的更加直白:“我是問她們在這院子裡的地位,還有我看他們好像不合,給我講講爲什麼。”
丫鬟畢恭畢敬的回道:“回夫人的話,這柳姬夫人和盈珊夫人是老爺最寵愛的兩位夫人,我只知她們不合已久,並不知道具體原因。”
我若有所思的回道:“下去吧。”丫鬟回道:“喏。”便退出去了。
老爺最寵愛的兩位夫人都來看望我,不應該啊!看來只能等後天小蓉回來才能弄明白其中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