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顏一把拍掉他試圖探進她針織毛衣的大手,故意氣他,“我心疼酒呢。”
明明知道她是口是心非故意氣他的,但莫向北還是忍不住用大手掐住了她的小腰,微微用力,疼得安夕顏忍不住叫了起來,“啊,疼。”
他趁機眯着眼威脅她,“老實地說,疼誰?緊”
安夕顏氣得握了拳頭,捶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壞蛋,疼你疼你,行了吧。讎”
終於滿意了,莫向北這纔將她鬆開,性感的脣角高高揚起,“繼續脫。”
安夕顏直接從他身上跳了下去,丟給他一句,“脫-你-大-爺。”看他倏然變得鐵青的臉,立馬跟兔子似的逃進了盥洗室。
快速鎖上門,安夕顏靠在門上笑得很開心。
怪不得他總是喜歡欺負她,原來看人抓狂又無力的感覺真是好。
偷樂了一會兒,安夕顏便脫了衣服,開始洗澡……
而此刻,躺在牀上的男人,看着她像兔子一樣蹦跳着逃進浴室的小女人,鐵青的臉色微微有了緩和,翻身下牀,快速脫了衣服,拉開一旁的抽屜,拿了一把鑰匙大步朝浴室走去。
正在愉快哼着歌兒的安夕顏,在嘩嘩的水流聲中,根本沒注意到門鎖被轉動,待她反應過來時,莫向北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雖然兩人早已熟悉彼此的身體,但在這一刻,安夕顏還是害羞得蹲下了身子,將自己蜷成一團,“莫向北,你……你這個流M。”
他淡定地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深邃的眸子將她從頭到腳一陣打量,最後落在她用手捂着的胸前,冷嗤一聲,“就兩顆小饅頭也值得你用手捂着?”
小饅頭?
沒有哪個女人受得了男人這樣的冷嘲熱諷,一生氣,安夕顏就容易衝動。
一衝動就容易犯錯,只見她一把鬆開捂着的那兩抹柔軟,挺直了腰板晃了晃,“莫向北,你看清楚了,我這是C杯好不好?”
男人的眸子倏然變得深沉,連呼吸都重了。
他一把撫上,還懷疑地捏了捏,隨即俯下身子將脣緊貼在她耳邊,沉沉地問,“我一隻手剛好包住,這C杯也未免太小了點?”
“這麼說,莫大總裁是摸過一手掌握不了的C杯?”
“C杯倒沒摸過,不過,五年前,倒是摸過一個A杯。”
“你……”
安夕顏一把將他推開,可人的臉上都是受傷的表情,“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提你的前妻。”
前妻?
莫向北瞬間明白過來,倒也不解釋,“不說了,洗澡。”
說着,他伸手就想去拉她,誰知,生着氣的安夕顏不想再理他,拿過一旁的毛巾裹了自己就想出去。
見她這樣,莫向北也沒攔她,只是說,“幫我把睡衣拿進來。”
安夕顏頭也不回,“讓你前妻拿,本姑娘今天不想伺候你。”
浴室門‘砰’地一聲被關上,莫向北看着,脣角忍不住一抽。
小東西,什麼都沒長,脾氣倒是長了不少。
只是,如果讓她知道,五年前的A杯就是她,又會怎樣?
……
出去之後,安夕顏直接倒在了牀上,連溼溼的頭髮都沒心思去擦。
原本不錯的心情頓時變得很低落很複雜。
兩人在一起之後,安夕顏一直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關於他前妻的一切,畢竟她也有過去。
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她只想好好珍惜現在。
但今天他突然提起,還是將她傷到了。
此時此刻,她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她在做每一件事的,他都會拿她和他的前妻做比較?
他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吧?
如果已經放下,就不會還想着她的A杯……
越想越難受,忍不住就紅了眼眶落了淚。
莫向北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見大牀上,安夕顏溼着頭髮趴在那兒,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
…在哭。
意識到這一點,他眸色一沉,大步走了過去。
伸手,扳着她的肩膀,想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卻不料,平日裡柔弱的小女人,此時此刻力氣竟然不小。
她皮膚太嬌嫩,平時兩人愛時,他都格外注意力道,總害怕一不小心就傷到她。
此刻,也是如此,他不敢使勁扳她,害怕一會兒她白嫩的肩膀上又是一片淤青。
站在牀邊,他低聲開了口,“哭什麼?”
原本聽他出來,還有所期待的安夕顏,一聽他這句話,氣得一把抓過枕頭就朝他扔了過去,“莫向北,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明明就是他的話傷害了她,現在卻裝作什麼不知道的樣子。
這個臭男人,怎麼就這麼可恨呢。
莫向北一把抓了枕頭,順手扔在一旁,“半夜三更你讓我往哪兒去?”
“隨便!”
見她真的生氣了,莫向北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難得放軟了語氣,像哄小孩一樣哄着她,“乖,別生氣了,我幫你吹乾頭髮,嗯?”
安夕顏正氣頭上呢,立馬氣呼呼地回絕,“不用。”
莫向北也不管她是真拒絕還是假拒絕,從盥洗室拿了吹風機出來,插好插頭,就替她吹了起來。
安夕顏心煩意亂得不行,她現在只想離他遠遠的。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擡手,就朝他拿吹風機的手用力地揮去。
毫無防備的莫向北,被她使勁一揮,吹風機掉在了地上,‘砰’的一聲,讓所有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當安夕顏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原本坐在牀邊的男人猛然站起,原本較好的臉色倏然變得陰沉,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她,薄脣微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嗓音低沉,而清冷,完全沒了平日裡的溫柔。
安夕顏一時有些無措,脣瓣張了張,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我……”
“安夕顏,我還真是太慣着你了!”
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莫向北拿過一旁的睡衣穿上,然後打開門就大步走了出去。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待安夕顏終於緩過神來,四周的一切都靜得可怕。
藉着燈光,看着摔落在地板上的吹風機,她下了牀彎腰撿起。
站在那裡,她直愣愣地看着手裡的吹風機,眼睛一眨,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落了下來。
說到底,都怪她的不識趣。
他結過婚,有過一個女人,甚至還和那個女人生下了小寶---這些都是早已知道的事實。
她爲什麼還要在乎?
無數次地催眠自己,他的前妻已經成爲了過去式,他現在在乎的那個女人是她;可爲何,今晚在聽到他突然提及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窒息地心痛?
她承認,那一刻,除了生氣之外,還有嫉妒,對他前妻深深的嫉妒。
爲什麼他的第一個女人不是她?
突然,一抹刺骨的涼意從心尖尖處瀰漫至全身,她莫名有些恐懼。
她這麼在乎究竟是爲了什麼?
是不是……
她愛上了他,已經愛到了骨髓深處,恨不能將他過往的一切都佔爲己有?
怎麼會……
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她不知不覺間,已經愛他深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痛苦地閉上眼睛,心酸在心口不斷蔓延。
誰能告訴她,現在想拔出來,是否還來得及?
只是,拔出來之後呢?
在沒有他的世界裡,她又該拿什麼活下去?
……
莫向北出了房間,便直接敲開了莫向西的房門。
正準備睡覺想莫向西看着站在門外攜帶着一身怒火的三哥,愣了一瞬便明白了
過來,戲謔地笑了一聲,“被嫂子趕出來了?”
莫向北不請自入,一進屋就朝大牀上躺,“你去隔壁屋,我睡這兒。”
莫向西一聽,不樂意了,“你怎麼不去隔壁屋?”
“牀太小,睡不下!”
“你睡不下,難道我就睡下了?”莫向西伸手就要去撈他,莫向北翻個身躲開,聲音淡淡傳來,“去睡一夜,我就再給你一年的自由時間。”
莫向西眼睛一亮,“真的?”
“囉嗦!”
“記住你說的!”
莫向西抓了一個枕頭,心甘情願地去了隔壁客房。
見房門關上,莫向北脣角扯了扯,他不會告訴他,那屋裡的牀單上,大白經常在上面睡覺。
對於一個有嚴重潔癖的莫向北來說,即便是睡沙發,他也絕對不會去睡一張被狗睡過的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