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嗎？”南宮炎有些不知滋味地反問。
月如霜重重地點頭：“醜死了。”
“那麼，你說我要怎麼纔會好看一些？你喜歡怎麼樣的我？”南宮炎問。
“我纔不喜歡你呢。”月如霜嘻嘻地笑：“你這麼醜，還那麼兇。”
“如果我不兇你了，你是不是就喜歡我了？”南宮炎問道。他發現，不管什麼時候，問這樣的問題，他的心裡都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月如霜的答案，可又害怕聽到她的回答。
月如霜看着南宮炎，歪着腦袋，一臉迷茫，似乎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我不兇你了，你也不要喜歡我嗎？”南宮炎再次問了一句。
月如霜半信半疑地問：“你真的不會兇我了嗎？”
“不會了。”南宮炎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只要你聽話，你乖乖的，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絕對不會對你兇。”
“你真的會對我很好嗎？”月如霜又問，她的眼裡滿滿的期待。
“會的，你想要什麼，告訴我，我都會滿足你的。”南宮炎道。
月如霜垂眸，似乎是在思索他說的話的真實性，又或者是在想那是什麼意思。
南宮炎一臉緊張地看着月如霜，想要開口，又怕打擾到她，不開口，又有些憋得慌。
時間一點點過去，本該很好過的時間，於南宮炎而言，卻是前所未有的難過，度日如年或許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本以爲月如霜不會回答，南宮炎打算再開口，可月如霜突然就笑顏如花地說：“那我想吃桂花糕，想吃糖葫蘆，想吃冰棍，想吃香酥雞腿，想吃麻辣龍蝦都可以嗎？”
“可以。”南宮炎笑得極爲溫柔，他忍不住心道：如果真的如此容易就滿足了她就好了。
只是，如霜，你真的那麼容易就滿足了嗎？
“那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要吃。”月如霜也忘了怕，拍着手道。
“好。”應了聲，南宮炎看着很滿足的月如霜，心下再次五味雜陳。
如霜真的只剩下幾歲孩童的智商了嗎？就因爲他之前憤怒那一掌？
其實，他回過神來後，很清楚自己那一掌有多用力，可以這麼說，月如霜到現在還能活着，那絕對是她的幸運，她其他地方沒有傷到，更是她的幸運。
不過，她現在這樣也很好的吧？至少，他不必擔心她會背叛，不必擔心她會離開。
“我要吃糖葫蘆，我要吃香酥雞腿，我要吃……”月如霜等不到南宮炎的動作，伸手去拉他，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南宮炎打斷了，他說：“好，我立刻令人去準備，別急。”
“真的嗎？”月如霜有些不太相信地問道。
“真的。”南宮炎點頭，然後衝着外面喊道：“來人。”
話音方落，門便被人推開，然後，堯白自外面走了進來：“王上。”
“你還在外面？”南宮炎掃了堯白一眼，眉頭明顯皺了起來，他怎麼有一種堯白是故意等在這裡的感覺？
“王上沒有吩咐，下官不敢離開。”堯白不卑不亢道。
“我要吃糖葫蘆……”月如霜沒有看堯白，而是伸手去拉遲遲不提食物的南宮炎。
她這一開口，南宮炎當即反應過來了，他也沒有理會堯白那麼多了，截住月如霜的話，轉而對堯白道：“你令人去準備一些香酥雞腿，麻辣龍蝦，桂花糕……”他一口氣說出了十幾道月如霜愛吃的菜，末了，才又道：“吩咐下去後，你去市集上買兩串糖葫蘆回來，王后要吃。”
“是。”嘴裡應着聲，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可堯白的心裡已經是天雷滾滾了。
他怎麼看現在的如霜都不對勁，以前的如霜可不像現在這樣，她怎麼會對南宮炎毫無防備？還一下子吃那麼多的東西？到底是哪裡不對呢？難道她的記憶真的被南宮炎給洗去了？
若然真的只是洗去記憶的話，她的性子應該不會變纔對，可是……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清脆悅耳中又帶着幾分討好，幾分期待的聲音傳入耳中，成功地將堯白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他本能地看向月如霜，正待開口，卻聽南宮炎道：“你想出去嗎？如果你要去的話，我可以陪你去。”
“真的嗎？”月如霜興奮地問道。
“當然。”於他而言，沒有什麼比月如霜還要重要。
“那好，我要去，我要吃好多好多的冰糖葫蘆。”月如霜雙眼放光，好像手裡已經拿着很多很多的冰糖葫蘆了。
“好。”南宮炎點頭，眼裡一片柔光。
“那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我好餓啊。”月如霜舔了舔雙脣，可憐巴巴地說道。
她這是小孩子的動作，但是，在南宮炎看來，卻是致命的誘~惑，他瞳眸不由自主地變得深邃起來，雙眸中散放出幽光，看起來危險至極。
月如霜被嚇到了，驚呼一聲，本能地往堯白身後躲。
堯白身子一僵，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他所認識的如霜真的不在了，若非親眼看到她被南宮炎帶回來，又親眼見證了她被南宮炎傷害，他還真是沒有辦法將身後這個月如霜與他相識的那個放到一起比較。
“如霜，過來。”南宮炎黑着臉，沉聲喊道。
“不要。”月如霜抗拒了。
南宮炎的臉色更黑了，臉色更加難看了，堯白被他的視線盯着，心裡頓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危機感。
“過來。”南宮炎再次道。
月如霜拒絕，反而更往堯白身後鑽。
南宮炎臉色鐵青，眸中氤氳着無盡狂風暴雨。
眼看他要有所行動，堯白纔出聲提醒：“王上，你好像嚇着王后了，她在發抖。”
聞言，南宮炎渾身一僵，然後，理智迅速回籠。
意識到自己方纔做了什麼後，他真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他深吸一口氣，態度緩合，面上儘量擺出一個討好的笑：“如霜，對不起！你過來可好？我帶你去吃糖葫蘆，市集上還有很多吃的，我們一起去，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