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凌徹驚呼出聲，撕心裂肺，分明就是身受重傷，說話都不利索了，可這會兒，他喚得特別大聲。
西雲想要擡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但是，刀子還架在脖子上，他沒有辦法去動，只能任由事態發展。
當然，他對自己的脖子無能爲力，對眼下的情況無能爲力，對凌徹卻是溫柔無比的，他擡眸看着一臉焦急，痛不欲生的凌徹，脣角緩緩勾了起來。
他覺得，此生，有這麼一個人愛着他，並且爲他願付一切，已經足夠了。
哪怕是現在就死去，也不會留下什麼遺憾了。
如此想着，他的心裡自然也有了決定，他溫柔地看着凌徹，溫柔之下是一片絕決，他說：“阿徹，我們就現在這樣，也是不行的，既然註定了要死，不如就現在吧，省得再受那麼多的皮肉之苦。此生，有你陪伴，我很高興。原本想要等你先走的，但現在，好像是不行了。我在黃泉路下等着你。”
說完，他脖子往前一送，刀深入更多，咽喉被割斷，他也徹底失去了氣息。
或許，他沒有想到自己最終會以這樣的結局來結束這一生，但是，至少東西保住了。
至於落到南宮炎手上的兵符，便看他是否有那樣的能力去調動了。
“阿雲，你等我，我馬上就來。”說完，凌徹也咬舌自盡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待到南宮炎反應過來，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
看着眼前死去的兩人，他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心下更是煩躁。
他萬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如此有膽，爲了保住東西，竟雙雙自盡。
水牢內瀰漫着越發濃重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嘔，南宮炎也沒有在裡面呆得太久，便起身離開了。
既然這兩人不願意說，那麼，他只能自己去找了，他還就不信了，會找不到那兩本書。
出了水牢，便與大將碰個正着，見着南宮炎的模樣，大將着實嚇了一大跳：“王上，你沒事吧？”
雖然這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沒事的。
“凌徹與西雲都死了，你領着人去處理吧，本王乏了，先進去休息了。”說完，也沒有給大將說話的機會，轉身便離開了。
“是。”大將對着南宮炎離開的背影道了一聲，隨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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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月如霜和夜墨琛坐在暗處，一臉糾結地看着西城。
“你說，凌徹與西雲還有活着的可能嗎？”月如霜問夜墨琛。
“這個不好說。”夜墨琛若有所思道：“我比較好奇的是，何以南宮炎沒有滅掉西域王宮，他完全有那樣的能力，且，他並非良善之人。”
“或許，是凌徹與西雲手中有什麼東西值得他留下他們的性命吧？”這純屬月如霜的猜測。
夜墨琛卻對此非常贊同：“我也認爲這樣的可能性極大，若非有利可途，南宮炎沒有理由留下他們。”
“可會是什麼呢？”月如霜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是兩本書。”夜墨琛道。
“書？什麼書？也值得如此大費周章？你又如何得知？”月如霜詫異了。
“在我十幾歲來西域那一年，無意中聽前西域王，也就是西雲的父王提過一次，西域先祖曾留下兩本書，異常珍貴，可惜，那書中字體實在少見，到他那一代，認識那些字的人屈指可數，而能夠將書中內容翻譯出來的人更是無一。”夜墨琛倒是沒有半點隱瞞，如實回答。
聞言，月如霜越發的驚訝了：“竟然還有那樣的書嗎？”
讚歎之後，她又忍不住問：“那麼，阿琛，你可曾見過那書，知道是什麼書嗎？”
“我也未曾見過。”夜墨琛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具體南宮炎是何目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恩。”月如霜點了點頭，爾後又問：“我們現在怎麼辦？要留下，還是要離開？”
她向來是一件非常有主見的人，但是，在這種國家大事上，她還真是沒有什麼辦法，相較來說，夜墨琛的經驗就豐富多了。
夜墨琛想了想，道：“我們還是先離開吧。若然得不到東西，南宮炎想來不會輕易離開，而一旦他決定離開了，只怕又將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我們得先回去與堯國、月國商議聯盟之事，未雨綢繆。”
“聽你的。”
打定了主意，兩人便駕馬離開了，沒有半分留戀。
一路上，兩人的速度都極快，除了實在累極會歇一下吃點東西，便一直在趕路。
趕了兩天的路，月如霜突然停了下來，夜墨琛自也跟着停了下來，卻是免不得好奇：“怎麼了？”
“往右走，便是月國，要去見見月國國君嗎？”月如霜扭頭問夜墨琛。
“月子謙爲人如何？”夜墨琛不答反問。
“很聰明的一個人，也知進退，會取捨，再者，我手上有彩雲，月國是信奉靈蛇的，所以，完全不必太過擔心。”月如霜很是肯定地說道。
“既是如此，那麼，我們便去一趟月國，與月國國君商議好了之後，再回南國。”夜墨琛想了想，當即做出決定。
做出決定後，兩人便調轉馬頭，一起往月國方向去。
與之前一樣，他們趕得很急，走到哪天黑，便在哪裡稍做休息，但都沒有整夜休息，幾乎都是歇一兩個時辰，又繼續趕路。
歷時兩日，兩人終於趕到了月國都城。
入城後，由月如霜領路，徑直去了皇宮。
也幸在她曾來過月國，知道皇宮在何處，否則，只怕又要費些時間了。
到了宮門外，月如霜直接拿出了曾經月子謙給的信物：“將這個交給皇上，告訴他，聖女在聖殿等着他。”
接了信物，守門之人臉色頓變，當即應了聲，轉身將東西小心翼翼地捧着送進宮去。
而月如霜則與夜墨琛一起返回了聖殿。
當年，因着月如霜帶着彩雲出現在月國，被人稱爲聖女，聖殿便一直爲她留着了。
兩人到了聖殿不過須臾，月子謙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