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威脅本王?”紫蘇瀚墨語氣冷凝,卻聽不出絲毫的自卑,反而帶着淡淡的欣賞。
蘇映月卻絲毫沒有聽出來,淡淡道:“映月怎敢?只是想提醒王爺您,現在我們是同一條牀上的螞蚱。如果王爺把我逼急了,我是會選擇魚死網破的!”
一邊說着一邊撕下喉嚨上的假造喉結,嘴角漾起詭譎的笑意。
“蘇映月,記住,本王不是怕了你,只是不想你死得太早!”紫蘇瀚墨冷然一笑,將狼皮卷等東西推到跟前。
蘇映月知道他是應下了,趁熱打鐵,“多謝王爺了,記住,還有上官曆的事情,他可等着王爺安全護送離開呢!”
“上官曆的事,你自行安排,這是你自己應下的,與本王無關!”真是個得寸進尺的女人!
“上官曆今晚若不能安全離開京城,明早之前想必紫蘇凝譽就已準備好應對計策!”蘇映月雲淡風輕道,自己這麼一說,紫蘇翰墨是沒有理由反對的了!
說完蘇映月便轉身向外走去。
只是還沒走到門口,一陣風過,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蘇映月驚悚的轉身,沒想到他內力如此高!
看來想報仇還得很長一段時間。
紫蘇翰墨也不明白自己爲何要這麼做,只是在她脣吐冷語時,他就被她的清冷傲然所吸引,身體深處的慾望也開始蠢蠢欲動。
見她傲然的轉身離開,他更是不由自主的帶上門,一步掠向她。
忽然而來的威壓讓蘇映月一愣,近在咫尺的男兒氣息更撩動起曖昧情愫。
蘇映月想起之前種種,怒視他道:“你要幹什麼?”
紫蘇翰墨更加逼近她,居高臨下睨着蘇映月,“想要什麼,總得付出點代價!”
蘇映月想起自己被欺侮,自己和哥哥的悲慘身世全拜他所賜,心裡除了憤怒抗爭,還有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情緒。
看着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強自鎮定心神:“王爺您真是英明神武,奴家正對王爺想念的緊呢。”
伸手媚態畢現地勾上紫蘇翰墨的身體,這具身體上的熱量,讓自己總是忍不住顫抖,可她不會再迷失自己了。
紫蘇翰墨看蘇映月這個樣子,沒有開口,只向她靠近。
這個女人想幹什麼,紫蘇翰墨不解。
一隻手攬住蘇映月的腰,這溫香軟玉是唯一讓他有慾望的,另一隻手卻是一直防備着。
蘇映月將身子貼上紫蘇翰墨,離他更近,將他的身子拉下來。
紫蘇翰墨覺得蘇映月周身氣息一變,只覺得脖頸一痛。
蘇映月迅速後退,看見紫蘇翰墨沒有暈,打開門迅速逃離。
好可恨!她用了十成的力氣也沒有把他打暈!
以前看電視劇幾乎都是一捶就讓敵人暈倒的,感情這是騙人?
好在這次自己跑得快,下次萬萬不能貿然出手,不然肯定會被掐死。
紫蘇翰墨靜立在原地,感覺着懷抱的溫暖,忽然莫名覺得空落落的。
他這是怎麼了?對自己的棋子感興趣了?
不,肯定是因爲她變聰明瞭不少,自己的計劃開始走上正軌了,所以才得失枉然!
嘴角微微一揚,紫蘇翰墨招來暗衛。
夜黑風高,狼皮卷悄無聲息放入七皇子的暗格。
天未亮之時,一亮外表簡易內里豪華的馬車,匆匆駛出城門。
天大亮,蘇映月一夜好夢,總算是按時安排好了,是時候給
自己贏點尊嚴回來了。
丫鬟依舊沒有喊太子起牀,看來自己得從現在開始整頓,一個一個,誰也跑不了,曾經欺侮他們兄妹倆的人,都要血債血償,凌惜只是一個開始。
強烈的眼光刺進眼裡,蘇映月冷冷一笑。
果然是羣狗仗人勢的東西,怎麼都學不會乖乖聽話。
那麼,就不要怪自己了!
一面想着,蘇映月一面坐起身,假裝出一副睡得昏天黑地的樣子向外面張望着。
“哎喲,咱們太子這是醒了啊?”門口丫鬟碧兒靠在門柱子上,猶如主子般朝着屋子裡張望了一眼。
就是你了!蘇映月的嘴角漫上了點冷笑。
“你們怎麼又沒有叫本宮起牀?”蘇映月裝出一副窩囊且氣憤的樣子來。
“太子爺,您這不是每天都這個時辰起來嘛。睡到自然醒,多好?”碧兒見草包都翻了臉,樂了一下,施施然走近蘇映月。“既然都起來了,那奴婢就侍候您洗漱吧?”
蘇映月恍然大悟:“好像你說的有道理啊。”
話音落,也不再搭理那個丫鬟,自顧自的坐在牀邊沿,但是眼睛卻一直在碧兒身上沒有移開。
腳上那雙鞋,即便自己是一個現代人都能看出不是便宜貨。
一個侍候的宮女罷了,哪兒來的錢財?
想起蘇映陽那清瘦的面容,蘇映月便知道她們定是扣了不少油水。
腐破!蘇映月看着那丫鬟走近,默唸一聲同時撲了過去,腳好巧不巧整好落在那雙繡花鞋上。
“哎呀我的鞋。”丫鬟不顧死活的推開蘇映月,低頭再看的時候,好好的繡花鞋已經破了個洞。
“你!”她咬牙切齒的瞪了蘇映月一眼。
“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早上還沒睡醒,一個不小心哪知道就能踩壞了你的鞋。哎,你的鞋也太不結實了吧?回頭我找人賠你。我看宮外那條街的路邊就有個賣鞋的啊。”
蘇映月故作滿臉的歉意。
“誰稀罕那些破爛貨。”丫鬟憤憤的嘟噥了一句。
“我不是有意的!”蘇映月一邊說着一邊上前準備替她看看鞋子,卻在剛靠近她時,“嘭”的一聲撲到地下。
丫鬟正準備破口大罵,就看見貴麼麼走來,頓時嚇得跪倒地上。
貴麼麼是皇后身邊的紅人,管理整個後宮丫鬟的掌事,因爲皇上十分喜歡太子,皇后膝下無子,所以也只好多向太子獻殷勤。
平日裡她們都是仗着王爺的權勢對太子無禮,但是在人前都是謙卑的樣,沒想到這次竟然正撞上。
這麼早貴麼麼來做什麼?
蘇映月看出丫鬟眼中的疑惑,嘴角漾起一抹得逞,自己昨天就找了個機會吩咐了貴麼麼,讓她今早送些東西來。
“太子,您這是怎麼了?”貴麼麼連忙上前去扶起蘇映月,憤怒的看向丫鬟,“你可知絆倒太子是死罪?”
“奴婢沒……”
丫鬟話還沒說完,蘇映月徑直打斷,“貴麼麼,她也不是有意的,就饒了她吧!”
一句話,便是定了她的罪!
“太子你就是宅心仁厚,不以規矩不成方圓,來人,把她拖下去杖則二十!”貴麼麼嚴厲喝道。
她向來不會手下留情,也不會寬恕任何人,這也是她能夠執掌奴隸的原因。
“不要啊!救命啊!太子,你爲什麼要冤枉我?”丫鬟一邊大喊着一邊質問,淒冷的聲音在大殿迴盪,讓在場的丫鬟們都
生生打起冷顫。
“貴麼麼,是我自己不小心……”蘇映月無奈的看向丫鬟被拉出的身影,眼底深處泛起幾不可見的冰冷。
這只是殺雞儆猴,這兩個丫鬟過後,想必大家都有所察覺了吧?
貴麼麼交了皇后送來的水果便離開,蘇映月坐在桌前悠閒的品茶,以那悽慘的叫聲做早點。
今天心情不錯,經過一大早的事情,丫鬟們都恭敬了不少。
而碧兒卻是忍着劇痛進了王府,無比忠誠的跪在地上。
“王爺,太子變了!太子今早竟然陷害奴婢絆倒她,害奴婢被責罰二十杖。太子怕是不受您掌控了!”
紫蘇瀚墨卻並未驚奇,倒是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總算知道反抗了!
“王爺……”碧兒半晌沒有得到迴應,不禁疑惑的擡頭。
“下去吧。本王知道了!”紫蘇瀚墨看也未看她一眼,將視線埋在宗卷間。
“可是王爺,打狗還得看主人,她這是欺負到您頭上了!”
碧兒不罷休的繼續進諫,這口氣她實在無法吞下。
只是她話音剛落,就被一掌擊飛出了書房。
若不是看在她是衷心的份上,他一定會要了她的命!同樣的話他向來不會重複兩次!
紫蘇瀚墨不禁想到在地牢中的情形,那時候他竟然沒有拍飛她?
碧兒以爲自己忍着劇痛來表示衷心,一定會得到什麼賞賜,還能借王爺之手給蘇映月報復,沒想到竟然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可惡的窩囊太子!這筆仇她是記下了!
雕花的大牀上,蘇映月雙手泛白,緊緊捏着被褥,額頭汗珠粒粒。
“不行,你只能嫁給他。”
“爸,我不要,我不要。您不能這樣剝奪女兒的幸福。”
“聽你爸爸的話,嫁給他纔會有幸福。”
“不,媽媽,我不想,我不想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
手握得越來越緊,指節處已經泛白,被褥也已變形。
“賤女人,你以爲你是誰?要了你不過是享受,憑你這低賤的身份,憑什麼向本王求饒?”紫蘇瀚墨暴戾的一腳將她踢開。
“饅頭是喂老鼠的,你怎麼配吃那麼好的食物?這纔是你該吃的東西!”凌惜手一鬆,饅頭便落在地上,沾滿了灰塵。
驟然驚醒,蘇映月雙手捂住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竟然又想起了在現代的記憶,竟然又想起了凌惜折磨這副身體的記憶。
這些夢幾乎她每晚都要做,如同詛咒一般。
擦去額頭的汗珠,蘇映月打量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是時候辦正事了。
蘇映月騎上馬匆匆離去,今日是最後日期,自己還要去演一場好戲,可不能遲了。
也是時候會會那高深的紫蘇凝譽了!
只是去之前,得先看看上官曆的府邸是否正常,這樣纔能有勝算。
因爲自己的交待,上官曆派人僞裝成自己裝病不朝,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蘇映月見安靜無波的丞相府,嘴角一揚,轉身離開。
擁擠的街道前方忽然傳來整齊劃一的馬蹄聲,接着人羣就喧鬧起來。
尖叫的尖叫,亂跑的亂跑,儼然一副雞飛狗跳之態,不過大街好在是讓出一條道來。
是誰這麼猖狂?
蘇映月疑惑的看向前方,竟是南宮梟穹?
英明神武的坐在馬上,意氣風發。她竟看得出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