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伊爾迷的,並不是藏在暗處裡的誰。而是此刻正與西索交戰得激烈的女人。
“哈哈哈!小鬼!我把你藏在暗處的小老鼠也一塊兒叫出來玩了,你不會介意吧?”
伊爾迷淡定從容地從暗處出來來,一上來首先對上的就是西索那廝眯着眼睛的笑臉。
西索此時定然是不愉快的。
那女人自從用上了「念」以後,就處處與他爭鋒相對。雖然不想承認,可他真的應付得很吃力。
實力拉鋸太大,那可惡的女人簡直就像是在逗弄他。
這樣的感覺能好到哪裡去?大概只會讓他心中的殺意更強些。但是,殺意再強,實力跟不上也沒法子。這種感覺相當的憋屈。
“嗯?原來還是個小美人。”那女人見伊爾迷先是一楞,然後隨口調侃。
對於這一點伊爾迷已經習慣了,也不當面說什麼,只想待會兒過招的時候,好好折磨折磨她。
掏心會死,似乎不能做呢。那就等學會了所謂的「念」後再掏好了。
“兩個人都在這裡,我也不用擔心哪時被暗算。你們也不用擔心最後被對方背叛。接下來姐姐就好好教教你們什麼叫「念」!還有,隨便找比自己強大的人戰鬥是愚蠢的行爲!死去吧!”
剛纔還悠閒說着話的女人,頃刻間發起狠來。不止面容猙獰,攻擊也招招妄置人於死地。
而她的變化,西索看在眼裡,情緒莫名激動。
“啊~~”
險險接下一招,受了傷也覺得很滿足,仰頭一吟,伸出舌頭舔了舔撲克牌。
“伊爾迷~~把她讓給我一會兒喔~~”
小孩子稚嫩的聲音,顫抖個不停,感覺十分詭異。
伊爾迷只覺得自己渾身不舒服。
站在陰影下看着西索向那女人衝上去,想是一直要捕獵的小豹子一樣。
其實在內心之中,他也有一絲羨慕西索,即使說不出羨慕的是什麼。或者是戰鬥力吧。
總覺得西索這樣子的人,永遠不會被打敗,只會被打死。
西索看起來似乎樂在其中,左右看看,閒着無事的伊爾迷乾脆就找了個地方坐着看。
雙手撐着腮幫子,眼睛一轉一轉的。別說,每次看西索打架都能得到一些啓發。
實際上,西索除了有點神經質以外,別的都挺好的。
如果能稍微改變一下,合作或者會愉快、也輕鬆很多。
西索戰鬥起來,屬於看起來不要命的那種。死纏爛打得厲害,雖然傷口很多,可本人彷彿一點也不在意。
單方面的施虐,爽的卻是對方。這一點令人特別不痛快。那女人半點便宜沒撈着,反而弄了一身髒,還很煩。再見那邊伊爾迷舒舒服服的坐着,好心情驟然下降。
想着就從大腿處摸出一把小小的刀片,試着往伊爾迷的方向丟過去。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被西索擋住和反擊。
“哦呵呵~~女人,你這個習慣可不好喲。不是有句話說,男人不喜歡女人對自己分心麼?難不成是我的魅力不夠麼?唔,稍微吃醋了呢。”
“呸!小色鬼!死流氓!”
“哎呀?這是愛稱?可不是很好聽呢。”
“喲,西索。”
伊爾迷忽然站起來,朝着西索招了下手。
西索還在戰鬥着,被伊爾迷一打擾,正好被敵手一巴掌扇倒。在地上滾了兩圈,眯起了眼,等着伊爾迷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們玩得似乎很愉快,我一個人無聊極了,所以先自己去玩。晚上見。”
“哼哼。小伊好過分啊。難不成真和這女人說的那樣要背叛我麼?”
“是伊爾迷。”伊爾迷忽然很後悔當初頭腦一熱的說了真名。小伊什麼的,聽着真古怪。
“你們……太小看人了!”
這樣的態度,當然會把人惹怒。
或者最開始的時候,那女人還有點放水。可現在,只覺怒火中燒,恨不得把眼前這兩個會氣死人的傢伙給一同撕碎。
“可惡的小鬼!一個個全部都去死吧!!!”
略顯瘋狂的攻勢,伊爾迷最終不可避免地被捲入戰局。
其實他們現在是處於劣勢的。
雖然表面囂張,可西索早就渾身傷痕、血流不止。伊爾迷毫不懷疑,再這麼下去,不到半個小時,他絕對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唔,伊爾迷。我忽然餓了,所以你不準偷懶哦~”
看吧,果然快不行了。
“其實有一句話一直很想對你說,西索。”
“嗯哼?什麼話?”
“你真的應該改變一下說話的方式。你看,又讓人討厭了吧。”
伊爾迷幫着西索承受了大半的攻擊,此時西索已經沒心情再和他,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了。
忽然間想起,曾經席巴說過的某句話:真正厲害的對手會快速的將人解決,不會拖延。一是因爲,覺得沒勁;二是,沒有必要。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雖然比他們強很多,可作爲「念能力者」來說並不算厲害。上次那個第十區的男人才是真的厲害。
看來只能從她身上學到「念」的使用方法。
好可惜,這樣就不能挖心了。
伊爾迷心中嘆氣。
將對手生擒這種事,對於他一個殺手來說,還是有很大的困難的。
他的速度不慢,雖然比不上席巴,但比西索強。
那女人所用的武器都屬於遠程攻擊的,近身戰對伊爾迷有利。
前提是他能夠靠近。
這當中又需要西索從旁的配合。
好在兩人之間還算有點默契。
雖然沒有直接交談,但西索聰明的會意,以不遠不近的距離朝着女人用撲克牌攻擊。伊爾迷也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意圖,不攻擊,一直都在躲。
很快,西索就把那女人的大部分注意力吸引過去了。伊爾迷也趁機忽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她身後,她此刻後悔也沒有辦法,前方西索忽然撲了過來,顧得了一邊,另外一邊就有了破綻。
伊爾迷快速地狠狠踹上一腳,正踹中小腿。
女人痛吟一聲,單膝跪地,同時轉頭往後射出一個暗器。而伊爾迷早就靈巧的避開了。
同時西索一張撲克牌也趁機射進了她的腹部肉裡。
她又回過頭,惡狠狠地瞪着西索,咬着牙,有什麼話要脫口而出。
彼時,伊爾迷又回來,往她的頸項處敲了一記。
“哼,我們還真是合作得像天生一對呢!”
這場與「念能力者」的戰鬥隨着女人的昏闕結束。
“正常不是應該說,天衣無縫之類的麼?”伊爾迷任憑風將額上的冷汗吹乾,長髮飄揚,兩眼依舊無神。“喂,西索。這女人要怎麼處理?”
“誰知道呢。”
最終兩人將女人用撿來的繩子給綁了,拖着帶到附近沒有人的小破屋裡面。西索守着,伊爾迷跑去搶東西吃。
伊爾迷心中是有疑惑的,他還沒有忘記那女人說自己是什麼第七區的副區長。他們打架的動靜也不小,又是在第七區的地盤上,周圍也不是沒人,怎麼就都看着他和西索將人給綁了?
“你們沒殺我,有事?”
清醒之後,女人看到他們也只是吃驚了一下。她似乎也不在意自己被捆綁住和重傷了。
或者她有想過逃走,只是傷得太重,重到連一步都動不了。當然並不單純只是在戰鬥時受的。還有未醒之時,生生的折磨。
她會醒也不是自然醒,而是被痛醒的。一醒來,見到的就是西索用着她的刀片,一刀一片的刺或割着她的肉。血腥味瀰漫了整個破屋子,西索那宛若天真的笑也變得恐怖。
西索蹲在她面前,小小的身子,看着有些可憐。
如果能將掛在臉上的笑與手中握着還滴血的匕首忽略。
“原來你一直都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我不是很早就說了麼,我是來找你學「念」的喲~”
“學「念」?哈哈哈,我憑什麼要教你?還有,你這可不是誠心求學的態度啊!”
“嗯?那要什麼樣?呵呵呵,剛纔的力度不夠嗎?”
“啊——!”
伊爾迷回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西索那廝正笑得發瘋似的、一刀一刀的劃在那女人身上,而那女人則是叫個不停。
說實話,這種畫面對於一個年僅六歲的小屁孩來說,有點驚悚。
而施暴的人,才十歲不到,足以證明是有多麼變態。
忽然開始擔心起西索的未來。
輕嘆一聲,伊爾迷繞過他們倆,走到裡面,摸出藏在懷裡的幾塊有些髒的麪包。
那邊的慘叫和詭笑,視若無睹。他歪着頭細細地打量起了手中的麪包。那有的是他從別人嘴裡搶來的,有的是從懷中搶來的,還有的是翻地找着的。雖然不怎麼樣,但都是他辛苦勞動得到的,忽然不想分給西索。
“我教你們「念」!”
終是挨不住那樣的折磨,女人咬着牙說出這句話。
西索很理智的停手。
伊爾迷也顧不得再繼續猶豫着,選了些乾淨點的,自己吃了,然後把那都臭了,或者還有口水牙印的留給西索。
反正,是西索的話,絕對不會出問題。
“學「念」並不簡單,每個人的方式也會不同。所以我只能告訴你們基本怎麼做。”女人的聲音很小,說話也斷斷續續的。是人都看得出,她活不了多久了。
西索真的是太危險了。
伊爾迷再一次有心遠離。
不過,誰知道這女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到時候讓誰先試試?
“不過,我有個條件。”
“哦?呵呵,你還有條件呀?”
“小鬼,我知道你們不會讓我活着出去。被你廢成這樣,我回去也是死。用「念」來做交易,也不過分吧?還是你們想再去用那種下三濫的方法抓到「念能力者」?
“說下三濫就太過分了哦~明明我們是聰明嘛!對吧,小伊?”
伊爾迷沒回答,他倒是覺得西索的動作挺下流。
“我要你們幫我把第七區的區長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