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點了點頭道:“好,你說,那輛車現在在哪裡?”
“車還在北港。”
張揚笑道:“這就是你的誠意?”
對方嘆了口氣道:“這事兒我忽然猶豫是不是應該對你說。”
張揚道:“你什麼意思?”
“張書記,你要是真想找回這輛車,就不能動用公安系統。”
張揚道:“你怎麼越說我越糊塗了?什麼叫不能動用公安系統?”
“你雖然是濱海的縣委書記,可是你對北港的情況並不瞭解,北港比你複雜得多,你動用公安的話,只怕你這邊一有動作,那輛車就徹底消失了。”
張揚聽出了他的意思,對方分明在暗示他公安內部有人會通風報訊。張揚道:“合着你是想我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找車,我都不認識你,該不會你設下一個圈套讓我往裡鑽吧?”
對方嘿嘿笑了一聲道:“我坑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和你沒什麼深仇大恨,張書記,線索我告訴你,你愛信不信,那輛車已經被裝船了,在北港新港7號碼頭,興隆號貨船,32號貨櫃,駛往秦越省的,還有三個小時貨船會開走,你現在去還來得及。”
張揚沉默不語。
對方道:“話我已經說過了,應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他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張揚倒不是害怕,主要是這件事來得太突然,對方是誰他都不知道,只憑一個電話實在難以讓他信任,他看了看時間,三個小時,現在趕過去應該來得及,不過對方提醒他最好不要動用公安,這事兒就有些麻煩了,根據對方話裡的意思,應該是公安內部會有人向這些偷車賊通風報訊。張揚想了想,還是先給程焱東打了個電話,他並沒有說明具體情況,只是告訴程焱東:“焱東,給我調一批人,咱們去辦點事兒。”
程焱東愣了一下:“張書記,你要多少人啊?”
張揚道:“信得過的,不要太多,十幾個吧。”
程焱東道:“什麼事情?”
張揚道:“你別管什麼事情,二十分鐘內集結完畢,跟着我走就行,對了,所有人都給我換上便衣,帶上傢伙!我讓周山虎開輛大巴去接你們。”
程焱東一聽還讓帶傢伙,心裡頓時明白這件事絕不是小事情了。他也沒細問,既然張揚不願說,證明他暫時想保守這個秘密,程焱東平時雖然是個超級理智的人,但是他不會用理‘性’去分析張揚要求他去做得事情,他對張揚非常的信任,甚至可以說有種發自內心的敬佩,張揚的魄力和膽‘色’是他所接觸領導中最出衆的一個。當然他更清楚張揚最擅長的是不按常理出牌,張大官人的所作所爲經常會出其不意,甚至會讓人目瞪口呆歎爲觀止。
程焱東一共帶來了二十人,他親自帶隊,所有人都換上了便衣。
二十分鐘後,一輛凱斯鮑爾大巴車停靠在公安局‘門’口,開車的是周山虎,副駕上坐着縣太爺張大官人。張揚衝着窗外招手道:“趕緊上車,時間緊迫!”
一頭霧水的程焱東帶着二十名糊里糊塗的便衣警察登上了大巴車,程焱東來到張揚身後坐下:“張書記,那啥……”
張揚道:“所有人都把手機,bp機,一切的通訊工具給我關了!找個袋子裝起來,等行動完了再還給你們。”
二十名警察都看着程焱東,雖然張揚是縣委書記,可他們的直接領導是程焱東啊。
程焱東道:“張書記的話都聽到了,全都關了!”車上的所有警察都把通訊工具關掉,張揚扔過來一個蛇皮口袋,將所有的通訊工具都裝在裡面。
程焱東道:“張書記,咱們這是去哪兒?”
張大官人笑道:“懲惡揚善,打擊黑惡勢力!”
程焱東苦笑道:“張書記,您能多透‘露’點消息不?”
張揚道:“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我不讓你們行動,你們千萬別行動,所有人等我的通知。”
程焱東道:“怎麼通知啊?”
張揚拿出兩個對講機遞給了程焱東一個,自己留下一個。他笑道:“今天這事兒我沒底,如果我判斷失誤,出了責任,我擔着,你們權當沒出現。如果我判斷正確,那就是大功一件,所有功勞都算你們的,我絕不貪功。”
所有警察都笑了起來,有人道:“張書記,您這麼一說,我們才知道原來是天大的好事啊。”
張揚道:“肯定是好事啊!”
有人壯着膽子道:“我們還以爲換上衣服去幫張書記打架呢。”滿車人都笑了起來。
張揚也笑了:“打架?打架我讓你們帶槍幹嗎?再說了,我要是打架也用不着你們幫忙啊!”
“那是,誰不知道咱們張書記是打遍北海無敵手!”
張揚呵呵笑了一聲,衝着程焱東道:“焱東啊,這幫部下調教得不錯,居然這麼小看我,我打遍平海也沒啥問題吧?”
大家又笑了起來。
程焱東道:“張書記文治武功都是天下無雙,應該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纔對。”
張大官人咳嗽了一聲,滿面笑容道:“焱東,你這人太不含蓄了,哪有當着那麼多下屬的面就公然拍我馬屁的,低調,一定要低調。”
車裡又是齊聲大笑。
張大官人笑眯眯道:“咱們只是說笑,其實啊,我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動用武力,我喜歡以德服人,講事實擺道理纔是咱們的工作之本,當然對付一些黑惡勢力,道理說不通的,我們就只能選擇武力解決,同志們,我相信今天會是一個無比輝煌的日子。”張大官人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用上輝煌這兩個字,總之他認爲今兒一定會出事,張大官人絕不是一介莽夫,打給他的那個神秘電話,如果是一個圈套,憑他的本事,對方有再多人也困不住他。張揚最初是打算喬裝打扮前往探察虛實,可後來想想,如果車真的就在船上,那麼他得需要一些幫手。張揚讓程焱東這幫人過來,其用意不是讓他們出手,而是幫忙壓陣。
張大官人幽默的談吐將車內氣氛搞得歡樂祥和,看起來這幫警察不像是去出任務,更像是出‘門’旅遊。
汽車來到新港,程焱東開始意識到這件事恐怕沒有張揚所說的那麼輕鬆,張揚換上了一身工作服,戴上勞保手套,頭上扣了一頂安全帽,乍一看跟碼頭搬運工似的。
周山虎將汽車停靠在七號碼頭,張大官人下了汽車,程焱東讓所有人都在汽車內等着,他跟着張揚下了汽車,低聲道:“張書記,您今兒這是在唱哪一齣啊?”
張揚道:“喬夢媛的車被人給偷了!”
“我知道啊!”
“有人打電話告訴我,那車現在就在興隆號上!”張揚指了指不遠處的那艘貨輪。
程焱東擡頭望去:“張書記,不是我說您,這事兒怎麼聽起來這麼玄乎?你就那麼肯定對方說的是真話?萬一他設圈套呢?”
張揚笑道:“所以我才把你們叫來。”
程焱東道:“這件事可以‘交’給我,我通知北港警方配合調查嘛!”
張揚道:“那人說,只要通知警方,馬上就會走‘露’風聲,所以我才讓你們穿便衣過來,所有人關上通訊工具。”
程焱東道:“就算真的找到那輛車,咱們這可是跨界辦案啊!在同僚面前不好‘交’代吧。”
張揚瞪了他一眼道:“瞧你那點出息,我沒指望讓你們去查,出了事情我擔着,只要我找到那輛車,你們只管行動,把興隆號給我控制住,我他媽就不信了,跨界了怎麼着?偷東西的時候怎麼不說跨界?辦案的時候提跨界,我呸,焱東,你等我信號!”
程焱東道:“什麼信號啊?”
張揚從懷裡掏出一把信號槍:“我發‘射’信號彈,你們就馬上行動。”
程焱東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只能陪這位書記大人瘋一次了,從他隨身帶着信號槍來看,人家計劃的還是相當周密的,程焱東道:“我派幾個人陪您上去。”
張揚道:“別跟我添累贅,我可不想多保護兩個,再說了,人越多目標就越大,越容易暴‘露’。”張大官人說完已經大搖大擺的向興隆號貨船走去。
距離發船還有一個小時,船員們都在進行着最後的貨物清點工作。
張大官人趁着別人不注意,隨手抓起一件四四方方的木箱,扛在肩頭走上舷梯。
程焱東遠遠望着張揚的表現,心中暗歎,這廝不去當特工真是可惜了。
張揚扛着木箱走到甲板上,有人迎上來道:“幹啥的?我說你幹啥的?”
張揚道:“老闆讓我把這件貨送到32號貨櫃。”
對方有些奇怪地看着張揚:“什麼東西啊?”
“我也不知道啊?你問我我問誰啊?”
“還他媽‘挺’橫?你誰啊?新來的?”
張揚擡起頭一臉不屑地看着對方道:“新來的怎麼着?快點讓開,我他媽還扛着一箱貨呢。”
對方還真被張揚給‘蒙’住了,指了指船尾那邊:“在那邊!”
張揚扛着木箱走了過去,32號貨櫃並不難找,他找到之後,把木箱放下,發現後面跟過來三個人,其中一人就是剛纔給他指路的那個。
可能章魚說得不夠清楚,俺說的是這周努力補償,不是什麼下週,其實這個月章魚已經很努力了,更新字數應該是今年最多的一次,這次出遊沒辦法,兒子快開學了,帶他多玩幾天,已經回來了,開了一下午車,回家就碼字,這還不叫誠意?這還不叫努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