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看着金術。
金術的嘴角淡淡笑開來:“鐵帽子王!!有意思真有意思!!”
金術微微用力,那張紙條就變成了粉末,灑在地上,根本看不出來,如灰塵一般。
他將手指放在手上嗅了一下,眼底有着懷念:“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了五年了,帝錦竟然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夫人,我決定了,你幫我講林玥兒選出來,不管她是不是那個人,我都要定了她!!”
“爲了給帝錦一個教訓?”三夫人眼底也透着仇恨,“好,我赫哲的仇,今日終於可以報了!!”
此時,納蘭修問道:“赫哲王子,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三夫人道。
於是,有人推出了三根巨大的香,每根香燃燒的時間是一個時辰。
三夫人道:“這樣吧,請兩位姑娘分別演奏兩首曲子,樂器隨便你們選。”
白色帳子裡的人演奏的是琵琶,十面埋伏鏗鏘有力,激盪人心。紅色帳子裡的人是古琴,琴聲悠遠,回味綿長。
一曲演奏完成,衆人都紛紛稱讚,滿堂喝彩,納蘭修恬然飲酒,帶着淡漠的微笑,赫哲的國師,應該並不只有這點本事。
果然,接下來,三夫人道:“我想請墨非夜殿下,和錦殿下,分別與這兩名女子合奏一曲,樂器依舊任憑選擇。”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墨凜雲,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臉上露出不滿的神情,不過,納蘭修在旁邊說了什麼,墨凜雲這才準了。
百官身後是各位府邸裡的貴女,聞言,一個個難掩興奮的神情,錦殿下和墨非夜誒,這兩個越國中,女子們最想嫁的男子,竟然可以同時登臺獻技,簡直是大飽眼福的好時節。
先是墨非夜走了出來,三夫人和金術都注意到,當墨非夜出來的時候,紅色帳子裡的女子動了一下,似乎是對墨非夜的到來很是緊張。
三夫人和金術對看一眼,他們知道林玥兒和墨非夜的那場絕殺,會好奇墨非夜到底有沒有被毀容,這是人之常情吧!
真的林玥兒,不可能墨非夜出現看都不看一眼,林鳳兒倒是有可能,或許,她跟墨非夜不熟?
三夫人也想起,剛纔,納蘭修在看這兩頂帳子的時候,分明在看紅色帳子時,眉頭情不自禁地挑了一下,說明,紅色帳子裡的人,對他來說是不同的。
這一切都是納蘭修佈置的,他自然會知道,帳子裡的是誰。
果然,紅色帳子裡的就是林玥兒麼?
金術都想直接過去抓人了,卻被三夫人一把按住:“不要去,再看看。”
金術點點頭,這才又安靜地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墨非夜,他也好奇,不是說墨非夜被林玥兒用毒液毀容了嗎?這個人的確是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大家面前了,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
墨非夜先對墨凜雲行禮,墨凜雲看着墨非夜,過了一會兒才笑了起來:“好孩子,你可以好好照顧兩位妹妹纔是。”
墨非夜道:“父皇放心,貳臣一定盡力而爲。”
說完。墨非夜將一隻手背在身後,走到紅色帳子面前,眼底閃過一抹深思和狡猾:“是這樣,無論妹妹用什麼樂器,但是,我們吹走的曲子必須是鳳求凰!!!”
墨非夜話音剛落,貴女圈裡就響起一陣嫉妒的驚呼,鳳求凰誒,這可是男女表達愛意的曲子,彈起來,鸞鳳和鳴,情深意長,簡直是太曖昧了,簡直是讓人沒法忍受。
紅帳內的女子微微垂着頭,纖手微擡,還是用的古琴,纏綿悱惻,與墨非夜的簫聲相和,甜美婉然。
而白色帳子裡用琵琶,雖然也彈奏得極好,卻是總歸搶了簫聲的柔美。
總不能女子強過男子吧,但是,這些都沒法彌補紅色帳子內那女子第一反應看向墨非夜這個弱點。
“林玥兒果然狡猾,她肯定藏在紅色的帳子裡,故意彈奏柔美的曲子,想矇混過關麼?”金術看向三夫人,“國師覺得呢?”
三夫人沉吟不語,再看看!!
此時,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
墨非夜退下,十分孝順地坐在墨凜雲身旁,還不時關懷下父皇的身體什麼的,看着父慈子孝,和樂融融。那些文武百官也聽聞了帝錦江南遇刺一事,見墨非夜如此,心裡都道恐怕這世界上真有那麼相像的人,那人竟然敢冒充皇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此時,納蘭修也看着墨非夜:“九皇子以前似乎不喜歡吃藍莓呢。”
墨非夜抓着藍莓微笑着把玩:“並不是不愛吃,只是因爲錦喜歡吃所以,我總是留給他,才騙他說我不愛吃。”
納蘭修適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原來如此,臣越矩了。”
“無妨,”墨非夜笑得雲淡風輕,一點破綻也沒有,墨凜雲看了墨非夜一眼,笑得慈祥,“那夜兒要多吃一點,這次的藍莓可是剛剛進貢上來的。”
墨非夜低頭吃藍莓,眼底波光詭譎,擡起頭,卻又是一副單純崇拜着墨凜雲的樣子。
“有請錦殿下。”
隨着呼聲,帝錦被人簇擁着走了進來,一身紅色袍子,金冠閃閃發光,黑髮如墨,肌膚如玉,顧盼生姿,有他在的地方,永遠是人羣的焦點,永遠在第一時間奪取所有人的目光和呼吸。
“天啦,好帥!!”人羣裡一陣興奮的驚呼,放眼望去,真沒幾個能不羞紅小臉的。
帝錦也見了禮,就是動作有些僵硬,小太監木着臉道:“啓稟皇上,錦殿下感染了風寒,所以不太舒服。”
帝錦長了下嘴,似乎想說什麼,卻開始輕輕咳嗽起來。
他只好緊緊閉上自己的嘴,一個人在那裡鬧脾氣,玥兒給我吃了什麼?好難受,一說話就喉嚨癢癢。
帝錦四處找林玥兒,卻看到兩個大帳子,裡面一個香噴噴,正是玥兒,一個臭烘烘的,好像一巴掌把你人拍爛。
然後,帝錦猛然瞪大了雙眼,看到了端坐正笑着看他的墨非夜。
吼吼吼,他認得那小人。
就是將他用鉤子吊起來,還用針戳他的那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