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搶過孩子交給奶孃,一邊又狠狠彈了一下帝錦的腦袋:“這麼大的人了,有這麼玩自己的侄子的嗎??!!”
帝錦捂着被彈紅的額頭,悲憤地看着林玥兒。
林玥兒被冥王嚇到了,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都是她在玩啊,不過她可不會承認的,反正帝錦都被彈了,就讓他繼續背黑鍋唄。
等冥王抱着兒子,臉上露出一種跟他氣質完全不同的傻笑,去看王妃後。
林玥兒這才悄悄坐到帝錦身邊:“錦,痛不痛啊!”
帝錦委屈地道:“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對不起嘛,你皇叔叔好凶——”林玥兒撒嬌地搖了下帝錦的手,帝錦心中一陣舒暢,忽然就忘記生氣了。
林玥兒又憐惜地看着帝錦,額頭的包包,用手指摸了摸抱怨道:“皇叔下手也太重了,不痛啊,我去找個熱雞蛋給你滾滾。”
說完,真的吩咐人送了個熱雞蛋過來,但是,拿到後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是紅雞蛋。
帝錦剝開一個,一邊喂林玥兒吃,一邊讓她用另外一個給自己按摩額頭。
林玥兒吃了些,覺得肚子撐死了,死帝錦,一有空就拼命塞東西喂她!!
“不要了,好飽。”林玥兒愁眉苦臉地道。
帝錦無所謂地將剩下的蛋都塞到自己嘴裡,他還沒吃早飯的呢。
林玥兒看到他這樣,想到那蛋上還沾着自己的口水呢,他也不嫌棄髒。不過——他們交換口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吧。
想到這裡,小臉微微發燙,忙躲着帝錦不讓他看到。
“對了,爲何皇叔會出現在這裡呢?”林玥兒好奇地問道。
帝錦聳聳肩:“是挺說越國有名奇女子,醫術高超,甚至連瘧疾都會治,王妃有了身子後,總是不好,皇叔就想帶着她來越國求醫了。”
林玥兒不感相信的地指着自己的小鼻子,驚訝地道:“那個奇女子,不會是我吧?!!”
看着小妻子可愛的眼神,那眼睛都瞪得圓溜溜的,真知道這樣青澀可愛的面孔,怎麼能有那麼多邪惡的壞點子,每次弄得她的仇敵灰頭土臉的。
這麼天真的外表,真是太具有欺騙性了。
帝錦親了林玥兒一下:“當然是你,你不知道現在自己很有名麼?”
“喔對了,自從你拿了先祖皇后的鳳凰翼從懸崖飛走以後,你都變成神了呢。我聽說,越國還有人爲你供奉了香火。”
林玥兒:“……”
兩人胡鬧了一陣子,林玥兒就問起冥王的事情。
“感覺你父皇很忌諱他呢。”
“恩,我皇叔能力很強,一直就壓着我父皇的。皇爺爺也猶豫了很久,後來他覺得我父皇比較孝順,因爲會仁慈地對待百姓,我皇叔的殺氣太重了。”帝錦道。
林玥兒不以爲然:“我看皇叔並不是你說的那樣殺氣重。”
“早些年殺氣真的很重,動輒殺人。只是這麼多年,總是被我父皇打壓,這才收斂了鋒芒。”帝錦沉聲道。
然後他看着林玥兒:“我也不是爛好人要救他的孩子,皇叔年輕的時候,雖然殺氣重,卻很喜歡我,若不是他被派去打仗,那個女人也不敢這麼對我。”
林玥兒有些心疼地捏捏帝錦的手,頭靠在他肩膀上:“以後有我再,在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去。”
帝錦覺得好玩,又感到心裡窩心得不得了:“玥兒,我想我會跟皇叔叔一樣,有了你後,我的病好像都好了。”
帝錦這樣說,她卻是覺得不虛。
畢竟,心病還是要心藥醫的,她翻了那麼多典籍,還是說讓人自己慢慢恢復,多放寬心胸,有個寄託什麼的,就慢慢好了。
想到這裡甜甜一笑:“皇叔的小世子真可愛,剛剛你看到他吐泡泡了麼?”
帝錦的臉也瞬間柔和起來,偏偏還矯情:“我女兒一定比他更可愛,隨我!!”
太不要臉了,林玥兒嘴角抽搐了下。
“對了,好可惜你繡的那個娃娃肚兜那麼好看,竟然忘記帶走了。”帝錦一臉遺憾,那是個粉紅色小肚兜,上面繡着一叢叢的小雛菊,爲了怕線頭傷到寶寶,林玥兒在裡面墊了幾層的雪鍛,很是舒服。
林玥兒吃吃笑:“你道那火怎麼着起來的?我在裡面藏了摩擦就能燃燒的特製火藥。”
帝錦瞪大鳳眸:“愛妃,你太壞了……墨非夜本來救被你毀了半邊容,如今還不被人燒成怪物?”
此時,墨非夜正陰沉地端坐在邊關的軍帳裡。
一道簾子將他與外面跪着的烏壓壓一片人分開。
御醫正在替他療傷——
解開面具,墨非夜另外半邊臉其實已經好了,只是還有兩道大的口子,像一把叉一般,橫亙在臉上,卻不顯得醜陋,倒是多了幾分野性,配上他深沉陰鬱的雙眼,很是威嚴。
只是那手臂,原本也是幾個猙獰的疤痕,現在卻被大大小小的水泡給代替了。
墨非夜看了眼自己慘不忍睹的臂膀,臉上殺意縱橫,又是你,林玥兒!!
總有一天,我要抓到你!!
氣憤的狠狠一拍桌子,檀香木的桌子瞬間破碎成幾塊,一塊擦過太醫的臉,立刻鮮血直流,太醫也不敢擦,只是滿臉血地給墨非夜將所有水泡小心挑破,再上藥。
下面的幾十個手下,大氣都不敢出。
墨非夜看了他們一眼冷笑了一聲:“既然你們這麼沒用,還長手做什麼?”
“你,你你,還有你。”他隨意挑了四個人出來,“砍斷他們的左手,讓他們記住,不認真做事的下場是什麼?!!”
那幾個人頹然地趴在地上被拖走了,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沒用被點到的人,也沒有一點僥倖的開心。
看不到希望的臉上,是麻木的痛苦。
如果——如果換一個皇帝——該多好啊!!!
“都退下吧。”墨非夜除了擊碎那張木桌外,根本沒有大聲說過一句話,但是,他就這麼淡淡地隨意就能要了人的一跳手臂,所以,他的話雖然不大聲,卻讓人聽着就好像毒蛇在身上爬一般地難受。
“公子,喝,喝茶——”月靈兒走了進來,本來沒有人理她,結果她就厚着臉皮地跟上了墨非夜,現在還當自己家一般,來給墨非夜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