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曉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都沒有任何的損傷,而且,此刻的她正躺在一間異常奢華的房間裡,頭頂的水晶吊燈即使是沒有打開,也閃花了她的雙眼。
她這是在哪?她又是被誰綁架了?
會是慕容謙嗎?
不會。
下一秒。蘇曉瑩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兩次在吉隆坡的時候慕容謙都最終放過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而且平安地將她送回深南市,那麼現在,只要她安分守已,不再做任何的非分之想,慕容謙就不可能再會爲難她。
更何況,如果慕容謙想要拿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就會不讓人先帶她來這種奢華的地方。
到底是誰,是誰綁架了她?
綁架她,又是爲了什麼?
除了慕容謙,蘇曉瑩自問這輩子沒有得罪過其他的什麼大人物,那麼,除了慕容謙,誰還會綁架她呢?
倏地。蘇曉瑩的腦海裡跳出來一個名字——慕容井騰!
一個多月前,慕容井騰找到她,也是讓人把她帶到了類似如此奢華的地方的。
可是,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不是被驅逐出慕容家了嗎?他們現在綁架她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正當蘇曉瑩困惑的時候,房間的門輕輕地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側頭朝門口望去,果然是慕容井騰讓人綁架她的,因爲此時出現在蘇曉瑩眼前的,是慕容秀妍。
蘇曉瑩雙肘支撐着自己的身子慢慢在牀上坐了起來,看着慕容秀妍走向自己,一臉的困惑不解。
“慕容大小姐,你找我什麼事?”
慕容秀妍款款走向蘇曉瑩,笑意盈盈地在牀邊坐下,然後,伸手撫上蘇曉瑩七個月大的肚子,臉上,恢復了往日慕容家大小姐的無限風華。
“曉瑩。我就是想看看你和我的侄孫是不是過的好,看看慕容謙那個冷血無情的父親,有沒有再拿我的侄孫怎麼樣。”
雖然此時慕容秀妍是笑意盈盈的,可是,蘇曉瑩聽着她的話,卻硬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慕容大小姐,我和孩子都很好,勞您費心了。”
慕容秀妍手摸在蘇曉瑩的肚皮上,看着蘇曉瑩揚起了脣角,“是嘛?你肚子裡孩子的爹都要殺了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這樣你也覺得很好?”
蘇曉瑩低下頭,不去看慕容秀妍,聲音裡卻是毫不猶豫的抗拒之意道。“慕容大小姐,以前是我不懂事,異想天開,心比天高,最終害人害已!以後,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慕容秀妍雙目微眯地看着蘇曉瑩,沒想到,不過一個多月不見而已,蘇曉瑩卻跟變了個人似的,唯唯諾諾的成了一個怕事的膽小鬼。
不由一聲嗤笑,慕容秀妍輕輕地撫過蘇曉瑩的肚子,帶着安撫地道,“你是孩子的母親。爲孩子得到了個名正言順的身份,爭取本就該屬於孩子的一切東西,怎麼能說是你不懂事害人害已呢?你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爲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呀。”
蘇曉瑩搖頭,仍舊不敢擡頭去看慕容秀妍,只是掀開被子道,“慕容大小姐,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做傻事去傷害我肚子裡的孩子了。”
說着,蘇曉瑩就要下牀,“我要回去了,如果家裡的保母從外面回來看不到我,會報警的。”
只是,慕容秀妍怎麼可能會讓蘇曉瑩這樣就走了,一把抓住蘇曉瑩的手腕。慕容秀妍臉上的笑意,徒然間消失道,“你不會是去做傻事,也沒有人會再傷害你肚子裡的孩子,現在,你只要跟我走,我就能給你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蘇曉瑩有些驚恐地擡頭看着慕容秀妍,搖頭道,“不,慕容大小姐,我不會再跟你走的,我的孩子也不再需要什麼名正言順的身份,更不需要再回到慕容家,我只要他(她)平平安安地就好。”
蘇曉瑩的變化,讓慕容秀妍很不爽,但是,對付一個絲毫沒有還擊之力的蘇曉瑩,她有的是辦法。
不由冷笑一聲,慕容秀妍眯着蘇曉瑩道,“現在,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必須配合我,否則,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永遠也別想生下來。”
蘇曉瑩驀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秀妍,“你......你們要幹嘛?你們不是被驅逐出慕容家了嗎?你們還想幹嘛?”
蘇曉瑩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慕容秀妍的臉色立刻便冷了下來,如染了霜般。
被慕容謙驅逐到歐洲最北的邊鏡,想想他們在馬來西亞這樣一個四季恆溫的國家生活了幾十年的人突然被放逐到這個世界上最冷的地方,他們母子身無分文,差點就被凍死在了街頭,如果不是上天眷顧,讓井騰家族的人......
“蘇曉瑩,別再在我的面前提“慕容謙”這三個字,因爲這個人,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說什麼?”蘇曉瑩震驚地看着慕容秀妍,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
慕容秀妍嗤笑一聲,想不到,蘇曉瑩對慕容謙,還真有幾分情意在裡面。
“蘇曉瑩,現在不防告訴你,慕容謙已經死了,而且,屍骨無存。”慕容秀妍眉梢得意地挑,“所以,你現在只能選擇乖乖地聽我和井騰的話,跟我們去吉隆坡,否則,不止是你肚子裡的孽種,就連你,也別想繼續活着。”
蘇曉瑩怔怔地聽着慕容秀妍的話,整個人呆若木雞。
雖然,她已經放下了心中對慕容謙一切的非分之想,但是,並不代表着她的心裡已經不喜歡慕容謙了。
即使,慕容謙對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都那麼地不屑一顧,甚至是兩次想要拿掉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但是慕容謙在她的心裡,卻仍舊是最當初第一次見到時那個溫潤如玉的樣子。
“是你和你的兒子害死了慕容先生,對不對?”蘇曉瑩看着慕容秀妍,淚花閃動的大眼睛裡,充刺着痛恨。
慕容秀妍斜睨了蘇曉瑩一眼,以她此刻所表現出來的對她的痛恨來看,蘇曉瑩是絕對不可能再像第一次那樣乖乖地配合他們了,既然如此,那她只能來硬的了。
“來人。”
聽到聲音,門外守着的屬下立刻推門而入。
“看着她,別讓她跑掉,也別讓她出任何事情。”
“是,井騰夫人。”
最後斜睨了蘇曉瑩一眼,慕容秀妍站了起來,大步朝外走去。
蘇曉瑩眼裡的淚掉了下來,心中,竟然莫名地升起一股絕望。
慕容謙,就算你不認我肚子裡的孩子,也請你不要死,不要死,好不好?
慕容家主宅的主樓裡,小溯守在蘇沫的牀邊,一瞬不瞬地看着蘇沫,生怕,他一眨眼,蘇沫就不見了。
即使是一個才四歲的孩子,可是,小傢伙也已經敏感地察覺出家裡出了大事,但是沒有人告訴他,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爸爸去了法國沒有回家,也好多天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了,媽媽也出去了好幾天,出去的時候,媽媽還好好的,說她要去把爸爸帶回家來,讓他乖乖等爸爸媽媽回家。
可是,媽媽回來的時候,並沒有把爸爸也帶回來,而且,媽媽還病倒了,躺在牀上,不肯睜開眼睛看他,也不肯跟他說話,甚至是連動都不動。
是不是他不乖,惹爸爸媽媽生氣了,所以,爸爸不願意回家,媽媽也生病了,不願意見他不願意跟他說話。
小傢伙睜着水靈靈的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淚眼,突然就如水晶般從他的眼裡掉了下來。
“媽媽,是不是小溯不乖,所以你和爸爸都生小溯的氣了,不想再理小溯了?”小傢伙拉着蘇沫的手,哭的從未有過的傷心難過。
照顧慕容謙的保姆也守在牀邊,看着小傢伙那淚流滿面的樣子,心都被哭碎了。
“小少爺是這個世界上最乖最棒的孩子,先生和夫人怎麼會生小少爺的氣呢?”保姆摟着小傢伙,心疼地給他擦着眼淚,“小少爺不哭,夫人只是病了,等夫人的病好了,就會醒過來了。”
“那爸爸呢?爸爸爲什麼還不回家,爸爸爲什麼也不打電話給我和媽媽?”小傢伙看着保姆質問,眼淚嘩啦啦地跟擰開的水龍頭似的。
“先生大概是太忙,忘記了吧。”就是因爲大家都知道小溯太小又太懂事,跟慕容謙的感情又太深厚,所以,沒有一個人敢告訴小溯慕容謙出事的事情。
小溯是個倔強的脾氣,大家都害怕小溯知道了慕容謙出事後會不停地哭鬧,現在蘇沫已經這樣了,又有誰再敢把事情講給小溯聽。
“你騙人!”小傢伙突然就大聲哭喊道,“你是騙子,爸爸從來都不會忘記給我和媽媽打電話的,就算爸爸再忙,他也從來不會忘記給我和媽媽打電話的。”
“小少爺......”
“你騙人,你騙人,你們都騙我,爲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小溯哭喊着,一把推開抱着自己的保姆,“我要去找大總管,我要讓他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爸爸媽媽說過的,爸爸媽媽不在家,我就是家裡的小主人。”
說着,小傢伙便大步往房間外面衝,不過,他還沒有衝到門口,便聽到身後響起了嘶啞的聲音。
“小溯......”
這嘶啞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有些不習慣,但是,小傢伙又怎麼可能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身形倏地頓住,腳下的步子嘎燃而止。
“夫人,您醒啦!”保姆和醫生看到睜開雙眼看向小傢伙的蘇沫,都是激動的無以復加。
“媽媽!”
小傢伙驀然轉身,看到牀上醒過來的蘇沫,撒開腿就往牀邊奔了回去,然後,一頭撲進蘇沫的懷裡。
“媽媽,小溯好害怕,害怕爸爸再也不回家了,害怕媽媽會再也醒不過來了,害怕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小傢伙埋頭在蘇沫的埋裡,邊大聲哭泣邊顫抖着說道。
蘇沫心疼至極地將小傢伙緊緊地抱在懷裡,眼淚,控制不住地滑了下來。
“小溯是爸爸媽媽最棒的寶貝,爸爸媽媽怎麼可能會不要小溯呢?”
“那爸爸呢?爸爸爲什麼還不回家?”小傢伙在蘇沫懷裡擡起頭來,滿臉渴望地看着蘇沫問道。
蘇沫努力地扯着脣有笑笑,雖然臉色仍舊慘白如雪,可是此刻笑起來,竟然異常的好看,“小溯乖,爸爸出門辦事去了,暫時不會回家了。”
“那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爸爸很快會回家的,小溯跟媽媽一起在家裡等爸爸回來,好嗎?”
小傢伙用力地點頭,“好,小溯和媽媽一起,我們一起等爸爸回家。”
安撫好了小傢伙,蘇沫便讓保姆暫時將小溯帶離了她的房間,然後,讓人去叫大總管和林奕寒。
明明她昏迷的時候是在太平洋的一個無人的荒島上,現在,她卻好好的躺在自己和慕容謙的房間裡,這中間,只怕是好幾天都過去了吧。
下牀簡單的梳洗,蘇沫換了衣服,然後,傭人爲蘇沫端了些極清淡的食物到房間裡來,擺在了房間外寬大的陽臺上。
蘇沫站在陽臺上,此刻吉隆坡的陽光,仍舊像慕容謙出發去法國里昂那天一樣明媚照人。
慕容謙出發去里昂的那天,她感覺全世界每一個角落都是溫暖的,可是今天,陽光再好,也驅散不去絲毫她身上的冷意。
很快,林奕寒就來到了蘇沫的房間,但是慕容權,卻並沒有出現。
看着站在陽臺上身形瘦了一大圈的蘇沫,眉宇間盡是疲憊的林奕寒深嘆了口氣,大步走向了陽臺。
“西婭,你醒了。”
蘇沫轉過身來,眼前的林奕寒,眼睛充血,眼瞼下面的青色相當的明顯,從來都很乾淨的下巴,也冒出了青色。
“有阿謙的消息了嗎?”看到慕容權沒有出現,蘇沫並沒有問,因爲她心裡清楚,慕容權大概是有事情在處理,脫不了身,只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林奕寒不敢再與蘇沫對視,驀然垂下雙眸,“你先吃些東西,我再把現在所有的情況告訴你。”
現在,什麼事情都不及蘇沫的身體重要,如果蘇沫再次倒下,那麼慕容家,只怕真的很快就要徹底亂了。
蘇沫眉心一蹙,看了眼小圓桌上的食物,即使心裡再着急,此刻,她也從善如流地坐下,端起面前的一碗清粥喝了起來。
蘇沫喝粥的動用不快,不至於讓她再吐出來,當然也不慢,因爲她是真的多一刻也不想再等。
喝完一碗清粥,蘇沫放下手中的碗,拿過一旁的溫開水喝了一口,又拿過一旁的溼毛巾擦了擦嘴角,看向自己對面坐着的林奕寒,“說吧。”
“從阿謙出事到現在,已經是第六天了。”
蘇沫眉心倏然一蹙,她昏睡了三天!
“國王已經在阿謙出事的第四天撤回了所有的搜救隊伍,除了飛機殘骸,搜救隊伍一無所獲。”
蘇沫看着林奕寒,緊蹙的眉心沒有鬆開。
“慕容家的搜救力量現在還在海面上搜索,他們擴大了搜救的範圍,不過,到目前爲止,也仍舊是一所無獲。”
蘇沫身子忽然一軟,整個人徹底陷入了椅背裡,原本帶着一絲希冀的雙眸裡,徹底一片死寂。
悲傷,猶如突然降臨的黑幕,沒頂而來,即使心裡隱約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當事實從林奕寒口中那麼清晰地被說出來的時候,蘇沫被這事實生生撕裂,四肢百骸,沒有一處再完好,連哭泣和顫抖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奕寒靜靜地看着蘇沫,他爲以她會再放聲的大哭一場,或者,淚水無聲無息地從她的眼眶裡洶涌而出。
可是,沒有,蘇沫只是垂着雙眸,神情黯然的讓人不忍心看,卻沒有掉下一滴淚來。
人生最大的哀傷不是絕望的哭泣,而是像此刻的蘇沫一樣,連心都彷彿已經徹底死了吧。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在陽臺,在房間,在整個慕容家的大宅裡蔓延開來,良久之後,林奕寒看到,蘇沫深深地吁了口氣,然後再擡起雙眼,看向他。
此時她的眼裡,是如死海般的波瀾不興,就如鑄了鋼鐵般的平靜。
“慕容家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呢?權叔呢?”
林奕寒眉宇緊擰着,他願意蘇沫痛痛快快地哭一起,也不願意蘇沫如此平靜,而且平靜的如此詭異。
“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又回來了,而且,這一次,他們又帶來了蘇曉瑩。”林奕寒有覺得很有必要讓蘇沫清楚慕容家現在的狀況,所以儘量平淡地弱述着當前的事情,“現在,慕容井騰手裡又有了兩份鑑定報告,一份是小溯和阿謙的,別一份是蘇曉瑩肚子裡的孩子和阿謙的,他手裡的報告結果和上次的截然不同,報告結果顯示,小溯不是阿謙的骨肉,蘇曉瑩肚子裡的孩子纔是阿謙的骨肉。權叔和九位長老還有慕容家其它的管家,現在正在議事大廳裡和慕容井騰母子對峙,氣氛有些糟糕。”
聽着林奕寒的話,蘇沫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擡頭看向一旁站着的Zita,聲音仍舊有些嘶啞地吩咐道,“Zita,替我撥通你大哥的電話。”
Zita點頭,拿出手機,很快就撥通了此時仍舊還在法國里昂的慕容楠的電話。以縱找圾。
電話接通之後,Zita將手機遞給蘇沫,蘇沫接過,直入主題道,“阿楠,這幾天,你查到了什麼?”
電話那頭的慕容楠表演異常的沉重和疲憊,這些天,他不眠不休,從各個方面以及飛機上除了慕容謙以外的每一個人入手,終於查到了一些眉目。
“夫人,我們的人查到,在先生的飛機出事的前一晚,飛機機長的全家老小一共七口人全部被人綁架,帶離了吉隆坡。”
蘇沫眉心倏然緊蹙,事情,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有人想要害死慕容謙,但是慕容謙身邊的安保根本讓他們無從下手,所以,他們綁架了慕容謙飛機上機長的一家老小,以此來要挾機長。
試問,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老闆的性命,又怎麼能及得上自己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機長被迫讓飛機出事,發生爆炸,這一點,不會有任何人提前預知。
如果機長提前將事情告訴了任何人,讓任何人有逃生的機會,只怕,機長的家人,便會慘遭毒手。
蘇沫驀然低頭,眼裡,有了淚意。
“有沒有查到人是被誰綁架了,又被帶去了哪裡?”
電話那頭的慕容楠搖頭,“現在我只能查到,那一羣綁匪是日本井騰家族的人,但查不到機長的一家被帶去了哪裡。”
井騰家族的人!
呵!
一切,已經不言而喻了。
“你還查到了什麼?”
“夫人,我還查到,井騰家族的掌權人在一個月前突然病逝,但是消息被封鎖,外界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不過死去的掌權人膝下無子,而井騰家族又向來只允許男性來繼承,就在先生出事的兩天前,他們找到了被驅逐的慕容井騰,只怕現在,慕容井騰已經是井騰家族的掌權人了。”
日本的井騰家族掌管着日本的第一大黑勢力,而慕容家族則是馬來西亞光名正大的第一大家族,向來不與任何黑勢力有任何往來,自從二十多年前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被井騰家驅逐,慕容秀妍帶着慕容井騰回到慕容家後,慕容家便和井騰家族徹底劃淺了界線,二十多年來不曾有過任何的瓜葛,也從來沒有再關注過井騰家族的任何事情。
想不到,竟然這在種關鍵時候,慕容井騰繼承了井騰家族。
呵~
蘇沫脣角一扯,如霜般的冷冽的寒意從脣角溢出,同時,那蒼白的脣瓣上和那冷冽的笑聲裡,透着一抹讓人想要發顫的狠絕來。
掛了電話,蘇沫倏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然後走向房裡。
林奕寒和Zita錯愕地看着蘇沫,也都跟着她進了房間,就在他們完全不明白蘇沫要幹什麼的時候,蘇沫已經來到了牀頭櫃前,拉開牀頭櫃最下面的那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把迷你的小型手槍,放進了寬鬆的外衣口袋裡,然後,大步朝房間外走去。
林奕寒和Zita都不知道慕容楠跟蘇沫說了些什麼,也完全不知道蘇沫拿了手槍是要去幹嘛,疑惑地相視一眼,大步跟上。
議事大廳裡,兩份全新的DNA鑑定報告清晰地呈現在所有長老們的面前,長老們看着報告上顯示的結果和滿臉意氣風發的慕容秀妍及慕容井騰母子,用腳趾頭想想,都明白了慕容謙出事肯定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惡意想要至慕容謙於死地。
而這個惡意想要至慕容謙於死地的人,就是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
“這兩份報告已經說明白了一切,慕容溯根本就是蘇沫和別的男人生下的野種,根本就不是慕容家的子孫,慕容家真正的子孫,是現在蘇曉瑩肚子裡的這個。”說着,慕容秀妍便將一旁臉色蒼白的蘇曉瑩一把拉到了面前,指着她的肚子道,“這個孩子,纔是真正的慕容家的子孫。”
蘇曉瑩低頭不敢去看此時慕容家長老對自己的厭惡甚至痛恨的表情,只是低着頭,不說話。
不是她不敢說,只是,她的父母和弟弟都在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的手裡,她只要敢亂說一個字,她的父母和弟弟其中的一個就會死掉。
所以,即使她想告訴大家是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害死了慕容謙,想要站在慕容謙的一邊維護慕容謙,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慕容秀妍身邊的慕容井騰脣角一挑,好不得意地道,“慕容謙身爲慕容家的掌權人,卻褻瀆慕容家的家規,混淆慕容家的血統,損壞慕容家的聲譽,甚至是要親手殺死自己的親骨肉,這樣的慕容謙,怎麼配當慕容家的掌權人。”
大長老斜睨着慕容井騰冷哼一聲,然後將面前的兩份鑑定報告撕的粉碎,“就算阿謙褻瀆慕容家的家規,混淆慕容家的血統,損壞慕容家的聲譽,那也是我慕容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我們慕容家的事情!況且......”
大長老又是嗤了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一聲,繼續道,“誰知道你們拿來的這兩份鑑定報告是哪裡來的,又是取了誰的樣本。”
“大長老說的對,你們母子只不過是被慕容家驅逐的罪人,已經和慕容家再無任何的關係,你們有什麼資格站在慕容家的議事大廳裡。”慕容權凌厲甚至是痛恨的目光眯着慕容秀妍和慕容井騰母子,聲音是,更是從未有過的不屑一顧和痛恨。
慕容井騰臉色倏地一沉,霎時陰的可以滴出水來,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一把掏出腰間的槍,然後,迅速地抵在慕容權的腦袋上。
“慕容權,你不過是慕容家的一個奴才,就跟一條狗一樣,居然敢在我面前亂叫,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慕容井騰話音落下的同時,“砰”的一聲槍響震驚了議事大廳裡所有的人,大家同時朝慕容權和慕容井騰的方向看去,只看到慕容權睜大着雙眼,紅血的液體從他右側的腦袋上洶涌而出。
“啊......”
隨着蘇曉瑩的一聲尖叫,慕容權的身體,緩緩地向地面倒去。
“叫什麼叫?”一槍崩了自己憎恨已久的慕容權之後,慕容井騰又拿着沾了慕容權鮮血的手槍指着蘇曉瑩的肚子,面目猙獰地道,“現在,告訴大家,你肚子裡的這個種是慕容謙的孩子,而且,慕容謙曾經兩次想要殺掉你肚子裡的孩子。”
蘇曉瑩萬分驚恐地看着慕容井騰,因爲剛纔的驚嚇,她明顯的感覺到肚子裡的孩子不安地動了起來,肚子也傳來一陣比一陣更強烈的痛意,而且,下身似乎也有液體在漸漸地往外涌。
“發什麼愣,快說。”慕容秀妍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蘇曉瑩搖頭,拼命地搖頭,腹部傳來的痛意已經讓她開始顫抖起來,“不,不是的,不是的,我肚子裡的孩子和慕容謙沒有關係,什麼關係也沒有,是你們,是你們想要陷害慕容謙,取代他成爲慕容家的掌權人。”
“啪!”
蘇曉瑩的話音才落下,站在蘇曉瑩旁邊的慕容秀妍便揚手一巴掌狠狠地朝蘇曉瑩甩去,蘇曉瑩本能就痛的站不穩了,這一巴掌,讓她成功地往一側踉蹌了兩步,然後倒在了地上。
“你個賤人,居然敢撒謊,你也想跟那個狗奴才一樣,找死嗎?”說着,慕容井騰就又舉起了手中的槍,朝倒在地上的蘇曉瑩的腹部瞄準。
就在這時,議事大廳的門“哐”的一聲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不等大家側頭朝門口望去,蘇沫便舉起了手中的槍,從後面瞄準慕容井騰心臟的位置,扣動扳機,然後,在慕容井騰轉身朝她看過來的霎那,射擊!
“砰!”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