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盪
西瑪對我嗤嗤的笑,我笑眯了眼。薩多基爾瞠目結舌,哈斯麥爾則臉紅心跳的。我心知,這是雅威在我身上下了什麼禁錮,所以我無法有太多反應。
貝利亞看了看那邊癱軟的兩個天使,又戳了戳我的臉:“只是熱嗎?”
我說:“好像還不足以……”
近處看來,貝利亞的瞳孔都微微的睜大,我心裡一陣暗笑。看西瑪那一觸即發的模樣,貝利亞或許沒想到我這種反應。
我說:“就只是這樣?”
貝利亞說:“你還想看什麼?”
我走到牀邊,蹲下身問兩個面紅耳赤的天使:“你們會別的嗎?”
他們沒明白我的意思似的,只是愣愣的看着我。近距離看着,他們的身上都是淡淡的紅暈,身上似有似無的香氣已經快被□□的味道掩蓋,微微張着的嘴怎麼看都是在索吻。我說:“會用嘴嗎?”
他倆又看貝利亞,似乎在詢問他的意思。
貝利亞聽到我的話,更是呆了。
我站起身,回頭看他。
他望了望天花板,說:“原來你還沒放下這件事。”
剛纔的情動簌一下就落了下去,貝利亞回望我的眼光太過清明。可我一直笑得沒心沒肺。貝利亞的表情讓西瑪都僵硬了起來,他覆在貝利亞身上,起來也不是,繼續趴着也不是。
貝利亞說:“真要看?”
我點頭,還挑了挑眉毛。
貝利亞忽的笑了:“要不要西瑪表演給你看?”
西瑪不可思議的看他,貝利亞只是看着我,說:“要不要讓西瑪給你做一次?”
我估計西瑪是不想的,如果對象是貝利亞他一定會很高興。但是這個建議讓薩多基爾下意識的看哈斯麥爾,我也因爲他的動作看了一眼那邊。
貝利亞注意到了,也起身:“當然我會帶着小朋友們離開。”
西瑪開口叫他:“殿下……”這拒絕真委婉。
貝利亞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說服我:“當然,你不喜歡他,我來也可以。”
哈斯麥爾更是不可思議的看看我,又看看他。我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肯定覺得我們這羣天使長實在太齷齪了。
西瑪撲騰一下跳了起來,然後不可思議似的,看着貝利亞。
我是有一些猶豫了。在親眼看看和親身試試中糾結。貝利亞真是太會磨人,他居然走到我身邊,拉我的手指到嘴邊,伸出猩紅的舌尖一根根開始舔了起來。指尖還好,當整根手指沒入其中,他的舌尖在我指根的渦旋處遊走時,那股酥麻的感覺瞬間到了後背。我眯着眼看着他,幾乎忘了周圍還有其他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舌頭上,我的手指就像被他一根根吃掉了一般,腳底都是軟的。當來到無名指時,我輕輕的□□出聲。
貝利亞原本低下的頭微微擡起,挑着眼看我:“如何?我的殿下。”
“和你的酒同樣讓人沉醉。”我開口,聲音是有些啞的。
貝利亞沉聲說:“如果用你原本的聲音□□,我一定會馬上沸騰起來……”
我說:“你是讓我蠱惑這些孩子嗎?”我抽回手指,繼續說道:“我還不想演給別人看啊。”
貝利亞說:“演給我一個人看。”
我說:“我想先看。”
他恨恨的說:“雖然臉變得平常了,可是這折磨人的性格還是沒變。”
我還折磨人?那你是什麼?一邊想,一邊走回座位。“哈斯麥爾,你和薩多基爾先回去吧。”
無論接下來要做什麼,我都不覺得有需要留下他們。而且那一觸即燃的狀態,我可不想惹到他。貝利亞其實一直在觀察他,估計也很是懷疑哈斯麥爾那專注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他之所以不說,還做剛纔那些事,八成是爲了讓哈斯麥爾自己蹦出來。我不打算接受他,也沒打算讓他就這麼被貝利亞耍着玩。
可哈斯麥爾卻牢牢盯着我的手指,半天不動。
我心想,這才叫折磨人。
薩多基爾拉了他一下,哈斯麥爾纔回神:“我倆都沒事。”
貝利亞哈哈笑了起來:“無知者無畏。”
薩多基爾開始嘆氣了。我說:“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哈斯麥爾說:“我想留在這。”
我說:“接下來的事是我和貝利亞的事。”今天這事如果傳出去,在場的每個人都別想好好過以後的日子了。我不是不信哈斯麥爾,而是不想他繼續在這裡冒險。畢竟到關鍵時候,路西斐爾會寬恕我和貝利亞,但不會饒恕他。
哈斯麥爾說:“所以我得迴避?”
我點頭。
哈斯麥爾深吸一口氣:“他能做的,我也能做。”
輪到我發呆了。貝利亞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以爲我要做什麼?我心想。
貝利亞摟住西瑪,拉着薩多基爾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回避好了,看看他能做到什麼。”
我覺得自己一臉的黑線,攔住他不是,不攔住他也不是。他看我猶豫的樣子,又說:“那兩個演員我留給你,要是這位小朋友不會,就問他們好了。”
我冷下臉:“貝利亞,你別胡鬧。”
貝利亞說:“我還以爲是你在胡鬧那。”
我臉色肯定不好,我的眼肯定是涼的,因爲貝利亞收起了笑容。
他鬆開西瑪,然後說:“我真的以爲你在開玩笑。可是現在看看,好像不是。你居然把這件事記這麼久?該不會從一開始你就打着這個目的吧?”
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我是有這個打算來着,甚至想去路西斐爾身邊轉轉。可是他沒讓我得逞,還對我說讓貝利亞教我。所以我就來了。從貝利亞上次的態度上,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有特別的事讓我看。果然我看到了。
貝利亞說:“你這是怪我嗎?”
我眨了眨眼,挑起嘴角。
他深吸一口氣:“你懷疑我帶你去淨火天是有目的的?”
我搖頭:“是我要去的。和你無關。”
貝利亞說:“你懷疑是對的。我本來就是特意要你看。只是我沒想到對你的影響這麼大。看你剛纔的樣子,應該不是那麼在意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要說是因爲雅威的禁錮嗎?我說:“我不在意。”
貝利亞說:“今天到此爲止吧。我只是希望你快樂,沒想到會這樣。”
我點頭:“我明白。”貝利亞的表情看起來很委屈,這表情太不適合他。
貝利亞拉起我的手,在我指尖吻了一下:“如果之前的事讓你這麼不愉快,我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我是真誠的。”
他太過正式,反而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說:“走吧。我也該回去了。”
貝利亞說:“這兩個孩子送你了,你帶回去吧。你想讓他們做什麼都行。”最後一句話說得很曖昧,可他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神色,和西瑪率先走了出去,薩多基爾似乎刻意讓我和哈斯麥爾說話,所以也走了。我站在原地,等着他開口。
“你真的要把他們帶回去嗎?”哈斯麥爾開口,問了個我有些意外的問題。
我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兩個天使,點點頭。貝利亞說了送我,我好像也沒別的理由拒絕。“我會把他們送到木星天。”
哈斯麥爾忽然磕磕巴巴的說:“如,如果你,你想做什麼……就是這方面的事,你,嗯……可以找我……”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直到發覺他臉都已經有些紅了,才意識到他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就算再怎麼能玩,也不至於玩到他身上吧?可看他那個樣子,我居然沒法回答他。
出了地下室,拉貴爾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了。他看貝利亞的眼神有點怨念,不過我也沒法多管這些。但西瑪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着實刺眼。
“你們該回金星天了。”我對哈斯麥爾和薩多基爾說。
哈斯麥爾說:“我們送你回去吧。”
貝利亞在一旁幽幽的開口:“你們不送,難道他會迷路不成?還是說你怕他被人劫持了?”
薩多基爾連忙說:“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說完,拉着哈斯麥爾往外走。
直到他們倆出了店門,我才說:“拉貴爾我也帶走了,明天會上見。”
貝利亞點頭。也不送我,就回了下面。
我帶着那兩個天使回木星天,路上問了他們的名字。一個叫斯坦利,一個叫丹希爾。他們都是剛出生就被送到貝利亞身邊的,所以沒有去過學校。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從未去學校的天使,但他們卻覺得理所當然。
以前天使都是在神的注視下誕生的,可現在卻不同。天使太多,而神又不打算關注他們每一個,所以有很多天使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如今進入學校就意味着有可能去戰場,所以會有一些根本不想走這條路的天使存在。斯坦利和丹希爾都長得很柔美,在貝利亞身邊的日子似乎也學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對我來說,是兩個有趣的談話對象。可是對拉貴爾就不是了。從貝利亞的店裡出來,還有我和兩個天使談話的時候,他都表現得十分消沉。我有些明白他的感覺,大概就跟我上次在淨火天看到加百列和雅威的時候一樣,都很幻滅。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來。這讓拉貴爾都覺得驚奇了。
找了上次生日時候那件特殊的衣服來穿,上面的花紋怎麼看都比其他的更生動。然後極清醒的吃早飯,出發去淨火天。當我到那裡,雖不是第一個,卻比平時早了許多。巴比勒已經帶着哈斯麥爾和薩多基爾到了門口。他神色很淡,可是面容卻有些憔悴。哈斯麥爾從看到我的時候,就把眼睛長在我身上了。薩多基爾還是微微一笑,然後走上前跟我打招呼。
“不用多禮了。”我點頭微笑。“今天你們就能晉升到副官級別了吧?”
薩多基爾說:“這還沒決定……就算是,也是全憑是神的祝福和您的幫助。”
他真是會說話。我可以預見他會比哈斯麥爾更有發展,當然,如果神不干涉的話。我想起上次在地獄,雅威曾說的,關於哈斯麥爾的事,登時一陣冰冷。
“希望聽到你們的好消息。”我只有給予祝福了。
巴比勒這時候纔開口:“殿下如今還有心情管別人的事?”
我知道他又來者不善,所以微笑的看他,等待下文。
他說:“水星天究竟有什麼,我想並不是只有殿下您才知道。”
我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下意識的看向哈斯麥爾。他有些着急,也看着巴比勒。
我說:“就算水星天有什麼,那也是力天使長的事。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還是說能天使長的的能力已經可以取代貝利亞,或者取代我了?”
巴比勒臉又白了一層,我瞥了他一眼,就轉身往裡面走。
還沒走出多遠,手就被拉住了。一回頭,果然是哈斯麥爾。
我越發覺得他莽撞了。正想着,就聽貝利亞說:“都追到這裡來了?真是難得癡情的。”
我甩開他的手,說:“你來的倒是早。”
貝利亞走過來,說:“我一向都很早。起碼比你早。”
我笑了,說:“走吧。”
淨火天的長桌只有天使長及候補有資格坐在桌邊,其他的副官和候補都必須坐在後面。按照位階排列下去,誰高誰低一眼就能看清楚。路西斐爾原來已經在裡面落座,我坐在他左側。而我的下面第一位是多瑪,接下來纔是貝利亞。巴比勒作爲能天使長,坐在路西斐然那一邊,所以哈斯麥爾也在我對面。陸續坐滿的位置,只有塞利爾不在。我正想着他怎麼沒來時,就見他從淨火天的幕簾後走了出來。
他竟是先去見神了?有什麼事那?
我收起疑問,身體卻不自覺地挺直了。貝利亞卻一直看着坐在他對面的塞利爾,面色不善。塞利爾的表情沒有任何特別的,就好像他不過是從門外走來。
路西斐爾從別西卜手上接過一疊葦草紙卷,然後丟到梅里美面前。梅里美本來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卻陡然生動了。別西卜又給在場的天使長每人發了一份同樣的東西,我是對這個報告“身臨其境”了,而其他人也馬上瀏覽起來。
“梅里美,你知道這次戰役死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也知道爲什麼會這樣。”路西斐爾的聲音響起,帶着質問的嚴厲,可梅里美卻越發不當回事似的,反而笑了。
“嗯。我承認這是我的失敗。”他坦然的接受。
“雖然最後的結果不算太壞,但這不是你的功勞。在那麼危險的時候冒然進攻,你作爲指揮官是需要被懲罰的。”
“沒問題。我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
你倆根本就是昨晚已經演練過了吧?這一唱一和的。不過路西斐爾既然打算懲罰他,就不會讓任何人挑出徇私的錯處,估計梅里美不死也會掉層皮。戰事這麼緊,大概不會判□□之類的,那麼就是精神刑罰或者鞭笞?
梅里美的事完了,他開始玩自己手指。路西斐爾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後對巴比勒說:“這些是關於你這次事件的報告,你自己看看。”
巴比勒說:“報告上寫的都沒有錯。我承認自己在這裡的過失。”
路西斐爾對他的怒氣絕對比梅里美更甚,我坐在他身邊,只覺得他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似的,那雙藍的透明的眼也好像要冰封千里。
“巴比勒,你確實明白了自己究竟錯在哪裡嗎?”
路西斐爾的聲音降了兩度,我身後的拉貴爾都繃直了身體,再看坐在巴比勒身後的哈斯麥爾和薩多基爾,已經手足無措到不知怎麼辦了。路西斐爾平時很少這麼生氣,這許多年來,我還沒見過他對別人生氣成這樣。而巴比勒,卻似乎完全無所謂,只是平靜的看着路西斐爾,視那怒火如無物。我一下對他有些佩服了,我以爲只有我能在他的怒氣中活下來,原來還有人可以。
塞利爾輕咳了一聲:“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巴比勒彷彿甦醒了似的,看了塞利爾一眼,然後說:“不,這完全是我的責任。當時我只是不想讓更多人捲進來,而下意識用了結界。”
路西斐爾說:“你是下意識的?還是隻爲了保護塞利爾?換做其他人,你會這麼做嘛?巴比勒,你最好弄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在做什麼。”
巴比勒眉頭皺了起來。我想,他內心肯定是掙扎的,但這件事本就是他錯。在當時的情況下,雖然塞利爾進入魔法圈是危險的,但也比不上他分出靈力做結界來的可怕。如果不是我在,包括巴比勒在內的所有天使都死無全屍了。所以路西斐爾可能連殺他的心都有了。
別西卜戳了戳我後背,我睨了他一眼,他衝我一個勁的使眼色。
快說點什麼吧,殿下這麼生氣了。
我纔不觸這黴頭那。
沒人能行了,拜託你了。
……好吧。
不是我想幫他,而是現在場面實在難控,我真怕他倆中有人失控。路西斐爾倒是不至於掀桌子,可是巴比勒可說不準。
“處罰辦法等會後再議吧。”我開口,馬上換來路西斐爾一瞪。我眨眨眼,繼續說:“今天還有別的事吧?”
路西斐爾收了氣勢,說:“處罰已經下了,不需要等會後。梅里美□□火星天兩年,期間由能天使長候補哈斯麥爾暫代其職。巴比勒降爲能天使長副官。哈斯麥爾升爲能天使長候補,薩多基爾升爲權天使長副官候補。以上。”
我看着那張蓋了光耀晨星印的葦草紙卷,不置可否。
作者有話要說:哎。。上週連休息日都沒有。
這是要鬧哪樣啊~
渾身散了。。
三月的首要大事是考車票。
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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