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章

219章

“殤。七說想娶蘭茵諾維爲妻那……”夜殘走進書房時,利德也在。他手中託着的是一個精美的首飾盒,上面有德庫拉的封印。不過夜殘並不在乎那些,只是衝着利德笑笑,就走到殤跟前。

“哦?他怎麼不自己來對我說?”殤攬過他的腰,讓他順勢坐在自己身上。“利德,如果按照傳統,你的機會更大一些。”

利德搖了搖頭:“公主姐姐說過這個。”

“什麼?”

“利德,你確實就像我的弟弟。至於菊……難道我會嫁給一個笨蛋?”利德模仿蘭茵諾維的語氣倒是惟妙惟肖,讓夜殘呵呵的笑了起來:“那就嫁到文圖拉家。反正她只能選擇這兩個家族。”

“等菊和舞兒的訂婚儀式舉行過後,我會考慮他的意見。”殤難得痛快的答應。利德覺得,或許他早就如此安排了,又或者是敦促菊快點行動。

夜殘說:“我還沒見過菊,聽說是他和你長得一樣。”

利德還沒有回答,殤就開口:“下去看看七吧。你也很久沒有見他了吧……”

等利德走後,夜殘才問:“你給了他什麼?”

“一套珠寶而已。慶祝菊和舞兒的訂婚。”殤說:“難道你覺得不高興?那套祖母綠的顏色不適合你的……我的殘。”

“我不是說這個……”好像還是很容易被他矇混過去一樣,夜殘覺得因爲他的回答而讓自己本來想問的問題全都偏離了航向。“對了,文圖拉……”

“我說過不要和他上牀。”殤重複了一次他不久前剛剛講過的話,卻沒有不耐煩。接着他又說:“而且,他一定會和你保持曖昧的距離。因爲七就是那樣的人。”

那樣。這個詞就像殤對他很瞭解,卻有裝作不知。能讓他這樣警告夜殘的人不多。其中隱含的意義包括:七很重要;七會做些事情是殤想看到的;如果你和他做了那他就會死;結果就是殤會更生氣。可惜夜殘對這種事情就像有天生的好奇一般,越是不許他做的事,就越會成真。他挑着眉毛,笑着說:“我想試試。”

殤倒是難得的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也報以同樣的笑容:“那你試試好了。”說完拉下他的的臉頰親吻,滲透帶着瑰麗花朵一般的香氣,連銀白的髮絲也染上了淡淡的緋紅。

“吶,殤,宴會還沒結束吧……”

“我想他們不會介意等待的。”

“那個愛苻裡或許又會忽然闖出來……我討厭□□的時候被打斷。”揚起頭,親吻落在脖頸之間。原本還有的點點痕跡讓那條路線變得有章可循。可是殤從不會循規蹈矩,領口的扣子被鋒利的牙齒咬斷,溼漉漉的舌尖滑過引起一點點戰慄。

“下次我會記得,等你和別人做完以後再去殺了那人的。”殤玩笑一般的開口。或許因爲他總是表現得很不經意,所以才讓懷中的人更爲放縱。夜殘知道,就算殤這樣說,也不會代表他真的對自己有那麼在意。就像七說的,那的確代表着愛意嗎?難道不是簡單的佔有?因爲無法確定這個,纔不斷的試探那張笑臉的底線。可終究還是覺得無邊無際。殤的心思就像廣袤的夜空,看不透那份被星光掩飾的黑暗到底有多麼深沉。只能用身體的結合來證明所有,這種方法實在有點幼稚。卻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似乎爲了趕上宴會的尾聲,所以殤並沒有做到起不了牀的地步,還笑着安慰夜殘只是腿腳發軟而已。他的長髮已經拖到膝蓋,從後面看上去實在壯觀。似乎注意到夜殘的視線,轉過來說:“愛情,是一件美好到讓人流淚的事情。”

“殤,這句是什麼意思?”沒頭沒尾的一句,又好像在探究夜殘的心情,這份敏銳讓人覺得恐懼。流淚……夜殘覺得自己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記事以後就沒有哭過,連兄長的責罵和侮辱都只是冷冷的看過,然後自行其是。成爲血族以後更是連哭的資格都沒有了。愛情,讓人覺得美好而流淚?那一定不是血族可以嘗試的。

“沒什麼,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殤捋自己的頭髮,然後找出刀刃直接割斷了多餘的部分,只留到腰間。

“很可惜。”夜殘看着掉落在地毯上宛如花朵的髮絲,感慨的開口。

“只是一個不注意就長了這麼長……”殤這樣說了,就去浴室洗澡。讓頭髮生長對於血族來說不是難事,就算是魔法也可以。但讓它們縮回去就有點麻煩,所以都直接剪掉。雖然夜殘覺得殤留着垂到腳底的長髮也會非常美,但似乎他自己不這麼覺得。所以一旦有點長,就會毫不猶豫的剪掉。

“殿下,您又……”再次出現在樓下時,愛苻裡馬上靠了過來。就像尋到了主人的寵物,迫不及待的搖尾巴。只是這寵物對主人的另一隻寵物有着無以倫比的嫉妒之心,所以狠狠地瞪了夜殘,才高傲的轉身。這份慵懶分明只存在於□□之後,這情景見過多少次也不會覺得習慣。

“雖然太長實在讓人生氣,不過如果讓我留着短髮,還真是種折磨。而且,殘也不會喜歡的。”殤本來束起的頭髮已經散落下來,身上淡淡的水氣毫不掩飾剛纔所作的一切。七遞給殤紅酒,然後說:“還盡興嗎?殿下?”

能堂而皇之討論牀事的,就算人類的貴族也做不到。愛苻裡只是繃着臉孔站在一旁。殤說:“殘的反應一直讓我中意。當然,如果沒有這個宴會會更好。”

“您大可以不用理會。我會爲您安排一切。”

“也包括我的整個領地嗎?”殤擡眼問七,卻又馬上恢復笑容,說:“如果是殘的要求,我倒是個不會吝嗇的情人。”

七跟着他笑,心裡卻明白,原來在他心中,夜殘也只是個情人而已。那麼,就算出了什麼事,也不會被理會吧。“殿下說笑了。您的全部領地都控制得很牢靠,哪有別人置喙的餘地?”七微微舉杯,然後一飲而盡。

“不知道我族的其他人,會不會也如此牢靠那?”

七不禁一顫,然後平靜的點頭:“自然也如您所願。”

蘭茵諾維站在不遠的地方,就算不用費力也能聽清他們的談話。七這個傢伙,真認爲自己的演技完美無缺嗎?“利德。族長給了你什麼?”蘭茵諾維想知道是什麼讓七這麼介意。利德一臉無奈,把那個盒子遞給她,說:“哎,好像每個人都會問到同樣的問題。”

“這不是……”

“沒錯。如果沒記錯,是以前族長的禮物。族長說,是給菊的禮物。不過我猜,菊肯定不會要。”蘭已經把盒子送回他手上,利德收好以後才說:“很貴重,但是也讓我頭疼。”

“你覺得族長爲什麼把這個給他?”

“肯定不是討好。鬼知道爲什麼?菊連他的面都不想見,跟別說什麼禮物了。”

蘭茵諾維皺了皺眉毛:“希望不是壞事。”

“你以爲是希望之鑽嗎?姐姐,這套珠寶被當□□情的象徵。”利德即使有不好的預感,也只能當作自己的胡思亂想。蘭茵諾維沒有繼續說什麼,但眉頭卻沒有舒展的跡象。到底心中浮現的陰影是什麼?該不會真是希望之鑽的詛咒吧……可笑,那顆寶石從出現那日起就帶給別人無盡的災難,如今它正好好的鎖在德庫拉的地下室中。

將注意力送回那邊,只聽七說:“不知道族長殿下寄放在我那裡的東西,要怎麼處理?”

殤用一隻手托住下頜:“就留在你那裡好了。”

“好的。我明白了。”

雖然宴會結束了,但七卻留了下來。理由是很久沒有來德庫拉了,想在羅馬尼亞多轉轉。夜殘覺得忽然多了一個人在城堡裡也是件有趣的事,尤其是那個人不是愛苻裡就更完美了。“不願做貴族的血族長老,七真的很特別。”喝着七的僕從送來的新茶,夜殘露出驚訝的樣子。該說是七的刻意討好還是天生帶着親近別人的魅力那,不過兩天就已經熟識的兩人進行着完全沒有營養的對話。

“雖然有着貴族的頭銜,可是我更喜歡商人的工作。比薪金和地租更好賺。”

“那麼,你一直在東方?中國?還是日本?”

“都去……哪裡的商品更暢銷,就去哪裡。最近絲綢賣的很好,所以我的店裡有很多。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送你兩卷。”

夜殘站起身來,轉了一圈。動作緩慢:“你覺得我適合嗎?”

“當然。東方人很多是黑髮黑眸,你很適合。”七笑着說:“當然,他們中沒有一個有你這麼精緻的臉罷了。”

“可惜再精緻的臉都吸引不到你……”夜殘垂下額頭,靠近七的臉。距離已經近到可以感到睫毛閃動的氣流。“看來,我還是不適合那些華美的綢緞。”

“這算是勾引嗎?”七笑容未變,也沒有後退:“在德庫拉城堡這樣,不會被族長懲罰嗎?”只是眨了眨眼,卻更像他在勾引別人一樣。

“如果殤不知道,不就好了?”夜殘的親吻帶着柔軟如奶油的觸感,讓人無法討厭。七不算配合,也沒有抗拒。只是淺淺的糾纏舌尖,不激烈但有點甜蜜。總之無法激起□□,所以夜殘很快起身。“……不耽溺□□難道是因爲你的職業?”

“美好的東西不一定非要留給自己,不然是成爲不了好商人的。”

“不抱着愛意是找不到最好的東西的。”

“那我不是要氾濫自己的愛情?”七搖了搖頭:“會被公主鄙視的。”

“這你大可以放心。她自己也不是禁慾的修道僧,被我搶走的衆多愛人讓她對我也有些不滿那……”七聽着他的話,心裡想:你真的非要把濫情當作炫耀的資本嗎?

“我會小心找情人時避開別人的愛人。”七喝了一口茶,然後淡淡的開口。

“真是好品德,這會讓你少了很多麻煩。”殤從樓梯上走下來,猩紅的襯衫連釦子都沒有繫好。不過看他的樣子,並不像聽了他們的對話。

七起身,行禮後說:“明哲保身一向是文圖拉的美德。”

殤對夜殘說:“怎麼樣?”

夜殘聳肩:“你贏了。”

“獎勵那?”殤坐下後立刻給他一個吻。

“隨你便。”

“三個月不許外出。”殤伸手,馬上有管家遞上來新鮮的血液,在高腳杯中冒着淡淡的溫熱氣息。那種甜美有足以吸引任何血族的力量。

“很容易。”夜殘先奪過杯子,然後喝下去,舔了舔嘴角:“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殤笑着說:“我說的是不許離開我的房間。而且,從現在開始。”

夜殘撇了撇嘴,然後不情願的走上樓去。管家又送來一杯血液,這次殤卻讓他把杯子直接遞給七。“嚐嚐看。殘很喜歡它的味道,總是吵着要喝。”

七沒有拒絕,將血液倒下喉嚨。是種血族鍾愛的美味,腥甜卻刺激。

“粘稠,鮮美。我總覺得時間精靈的血液有時候的確比人類的更甜美,可惜他們數量太少,而且對於血族來說,幾乎□□。”殤喝下自己那份的早餐,然後邊搖着杯子,邊盯着那掛壁的血漿說。如果真的是□□,爲什麼你沒有被毒死?七很慶幸自己沒有讓那些血絲掛在自己的喉嚨裡,否則一定會馬上嘔吐出來。的確,能喝下這種美味的,除了擁有強大黑暗力量的德庫拉血統以外,只有七。因爲七,擁有一半時間精靈的血統。

“我以爲時間精靈在那次屠殺中已經再無留存。”七放下杯子,裝作若無其事。

殤說:“我也以爲如此,不過看來,百密一疏。”

“不知誰這麼好運?”七寬大袍袖下的手不敢用力,怕泄露自己的心情。

“我沒有告訴過你,你的母親還活着嗎?”殤露出比天使還要溫和的笑容。

如果真有神,讓眼前的男人有天如我這般生不如死吧……七猛地站起身來:“殿下,恕我失禮。”恨不得馬上拔腿而逃,七連站立都在顫抖。

“沒關係,請當這裡是你自己的家一樣。”

七離開房間立刻嘔吐起來。母親的血液就像一股強大的力量衝破他黑暗魔法的桎梏,讓七的黑髮瞬間退回了本來的五彩繽紛,連瞳孔也閃耀着七彩的光芒。

“別和他鬥。”不知從哪裡飄出的聲音讓七不自覺的繃起了神經。彷彿能看透他心底的憤怒,又施以無盡的安慰:“你所知道的事情還不夠多。”

“難道你就明白我的心嗎?”七不知對誰在說話,但既然這個聲音能讓他無法察覺,就說明他有着格外強大的能力。“那是我的母親!你知道嗎……我喝下她的血液,還不得不露出微笑。”

“如果你讓自己陷入仇恨,就會忘記本來的目的。”

“我不會在意了……”七輕聲說,從未有過的堅定。放棄了說服,那個憑空出現的聲音又憑空消失,就像從未來過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不能保證,會加快速度倒是真的。

要開新坑了,我很興奮那!

話說十二月六號我又要出門了,路程大概是:昆明—大理—麗江—中甸—海口—三亞—深圳~

有推薦小吃的來告訴我吧……飛機票已經定好了,估計得聖誕節前後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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