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眉蔻本來是和唐偌麟兩個人去調查的,結果半路上小花帶着一批人趕了上來,說是商逸陽擔心兩人人手不夠,便讓她一起跟着去。
唐偌麟沒說什麼話,莊眉蔻卻非常開心。但是他們兩個心裡清楚這一定就是商逸陽的小心眼作祟,找個人看着他們兩。
發現那些挖礦人的地方是在一個叫塔駝的村子,村子並不大,人口也並不是很多,因爲那些暴死的人,現在村子裡的人就更少了,顯得有些淒涼。
莊眉蔻和唐偌麟他們先來到保長的家裡,問了一些關於那幾個村民的事情。
保長一聽說是王府裡來的人,立時就嚇得直哆嗦,聽明來意之後,緩了一下神,才說出關於那幾個村民的事。
原來那幾個人都是老實的莊稼人,平日裡都是在村裡以種地爲生,只有到了冬天才幾個人結伴去山裡打點野物補貼一下家裡。有一次幾個人結伴去打獵結果就再也沒回來。而等過了幾個月之後,幾個人忽然出現在村裡,全部都狼狽不堪不說,還得了一種怪病,就是全身開始潰爛膿腫,惡化的很快。問他們是怎麼回事,就都說是被一夥山賊給掠走了,去挖銀礦。至於位置在哪,那些山賊是什麼樣的人,卻全說不清楚了。然後,沒過了多久,便都死了。
後來的事情其實唐偌麟他們也是知道的,因爲那幾個人還沒死的時候就已經被唐驚浩的人給帶走關起來了。所以,這兩方面的得到的消息基本是一致的。
“那現在他們的家人都在哪啊?”莊眉蔻沉聲問道。
“大部分都走了。這被官府注意到的人,誰還敢繼續留在村裡啊。現在能問的也就是一個孫大憨家裡的人了。她們家倒是還沒走,一個寡婦帶着一個孩子和孫大憨的老母,還能去哪啊!”說完,那個李姓保長不由得搖搖頭嘆息着說道。
“我們去那看看!”莊眉蔻立時做出決定。
小花從來也沒有參與過辦案,所以,一切事情對於她來說都非常新鮮。而莊眉蔻豐富的經驗讓她欽佩不已,以至於現在莊眉蔻的話就是聖旨,說去就去。
孫大憨的家位於村子的東頭,一個土牆已經看起來不能擋住任何人,三間土房也有些年月了,院子裡零散的放着農具和柴火。雖然家裡比較窮困,但是卻收拾的井然有序。一個粗布衣衫的婦人正在低頭磨着豆子。
“孫家大嫂,有人找你!”
唐偌麟來之前就吩咐過保長,不讓用官府的名義,免得嚇到老人婦孺。所以,李保長直接就把稱呼給省略了。
這孫氏是個較爲粗壯的婦人,擡起頭來,有些好奇的看着一行與衆不同的人。
“啥事啊?”孫氏大聲的問道,聲音裡帶着戒備。
“沒啥事,就是問問大憨的事。”李保長帶着人一邊走進院子一邊說道。
“人都死了,還有啥說的?”此時,孫氏已經瞧着不太友善了。放下手裡的活,轉身走進屋去。
李保長剛要說話,卻被莊眉蔻給拉住了。
莊眉蔻從懷裡拿出點銀子跟着孫氏走進去,笑着說道:“大嫂別介意,我們來也沒什麼事,就是大憨死的蹊蹺。王爺知道了,非常關心,特意讓我們來問問。”
說完,莊眉蔻將手裡的一錠銀子放在了一張飯桌上,“這是王爺的一點心意。你別覺得少,這老人孩子的,你也不容易,就手下吧!”
“王爺?你說王爺?哪個王爺?”孫氏一聽這兩個字,立時站住,臉上急切的問道。
“還能有哪個王爺?!當然是我們的秦王爺!”小花搶着說道。
“王爺知道大憨的事了?”孫氏不可置信的說道,眼裡立時就溢滿的淚花,然後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叩頭哭道:“王爺可要給我們做主啊!大憨死的太冤枉了!”
說完,便大哭起來。
莊眉蔻立時就趕緊上前去攙扶,奈何婦人的體型實在不是她能承受的,唐偌麟立時走上前去,兩人一起將孫氏攙扶起來。
“誰來了?”一個年邁蒼老的聲音從內室響了起來。
“娘!王爺派人來看咱們來了,說是來給大憨做主了!”婦人說着,就掙開莊眉蔻和唐偌麟的手迅速走到裡屋,很快便攙扶着一位花甲的老太太走了出來。
“王爺派人來了!這真是皇天有眼啊!我們大憨死的冤枉啊!”老太太一看見莊眉蔻等人便哭了起來。
一行人又都勸了一陣。老太太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便立時讓兒媳去給大家張羅茶水。
莊眉蔻和唐偌麟坐在老太太對面就問起孫大憨的一些事情。
老太太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大憨碰上土匪的事我們是一點不知道啊。那天就說是和村裡的人一起進山打點野雞什麼的,誰知道這人去了就沒回來。”
“進山?哪座山?”莊眉蔻疑惑的問道。
“還能是哪座山?當然就是村後頭的大頂子山。他們一向都去那的。”老太太嘆息着說。
莊眉蔻點了點頭,“哦,您繼續說!”
“隔了好幾個月,忽然有一天大憨他們幾個就回來了。當時我還以爲見到鬼了,那人已經瘦得看不出來了。而且整個人也都看着不太好。但是好歹這人是回來了。我就問他去哪了,他說在山裡糟了土匪了,被綁走了。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給人開礦挖銀子。”
“他們後來是怎麼跑出來的?”莊眉蔻緊接着問道,這個纔是問題的關鍵。
“他們是爬上了一輛往外拉貨的車跑出來的。”
“拉貨的車跑出來的?車到哪停的?他們是怎麼找回家的?”莊眉蔻一點也不放鬆的問道。
“他們是在車到了前面的鎮邊上停下的時候偷着跑下來的,然後才逃回村裡來的。”老太太儘可能的回答莊眉蔻的問題,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輛車大概走了多久?總共是幾輛車?”莊眉蔻繼續追問道。
“啊呀,這個他也沒說啊。反正是走了很久,他說他們都快餓死了,回家後喝了好幾大碗的糊糊。”
就在幾個人說着的時候,孫氏將水燒好了,給幾個人都沏了茶。
莊眉蔻喝着茶忽然想起一個事情:從山裡往外拉貨?難道那貨不是銀子嗎?是銀子的話,這孫大奎難道就沒有順手牽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