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眉蔻從太子府裡出來,外面早就有秦王府的人在接應。想來是商逸陽在做雙手準備。
一路上也沒什麼話,只是迅速的催促車伕回家。
商逸陽得知莊眉蔻被綁架的消息後便已經開始着手準備去太子府救人,因爲是唐偌麟一直在攔着,所以,才熬到莊眉蔻回來。
看到莊眉蔻進來的一瞬間,商逸陽才大口的鬆了口氣,也不管唐偌麟還站在身邊,上前一步便將莊眉蔻狠狠的抱在懷裡。
莊眉蔻被商逸陽抱得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但是商逸陽卻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還好,你回來了。還好,還好!”商逸陽抱着莊眉蔻似乎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只有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柔柔馨香才緩緩的安慰他早已經魂不守舍的內心。
莊眉蔻安慰的拍了拍商逸陽結實的後背,“沒事,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太子已經放了我了。”
說道太子,商逸陽一下子將莊眉蔻拉到自己的面前,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才皺着眉頭透過一絲懷疑的問道:“他大張旗鼓的把你劫走,怎麼這麼快就把你又放回來了?”
莊眉蔻看商逸陽放鬆了自己,趕緊掙脫出來,走到桌邊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擡頭繼續看着商逸陽說道:“就和我們昨晚說的一樣,太子以爲我是爲了惜孝才一直跟着他的,而且我也說清楚了和你的關係,他半信半疑,但是也沒把我怎麼樣。先不說那個,我問你,我讓人回來和你說派人去周府找趙老鬼師徒,人派出去了沒有?還有,惜孝呢?”
“人還沒有派出去,”唐偌麟此時將話接過來,看着莊眉蔻緊蹙着眉頭說道:“第一,這周府太大,大白天公開進去搶人肯定是不行的。畢竟昨晚逸陽剛大鬧相府;第二,這趙老鬼師徒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誰是正主,不好下手。所以,就等着你回來呢。”
“你找惜孝幹什麼?惜孝早上已經回神龍營了。”商逸陽看着莊眉蔻,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莊眉蔻搖了搖頭,語速極快的說道:“趕緊去把惜孝給我找回來,我找他有急事。天牢的案子現在牽扯到了我爺爺,必須讓他馬上回來。快!”
商逸陽立時和唐偌麟對望了一眼,實在不知道這天牢案怎麼會扯上顧清朗。但看莊眉蔻着急的樣子,此時也不是仔細詢問的時候,便立時吩咐下面的人去找白惜孝。
此時,莊眉蔻卻轉過頭和唐偌麟說道:“這趙老鬼師徒我們必須得截下來。至少得留一個活口。今天舅父把鄧明秀找來了,證實了那些人不是死於砒霜,而是死於佛骨花。而這種西域的密藥是不會輕易出現在中原地區的,我懷疑這牽扯到趙老鬼師徒,所以,我們現在必須留下活口。”
商逸陽聞言立時眉頭緊蹙,眼裡閃過一絲寒光,“早上的時候周沐熙說立時將人頭奉上,難道他們是想殺人滅口?!”
“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必須要比他們的動作快。……”
“可是,我們現在要怎麼進周府去找人呢?最快,我們也要等到午夜的時候才能動手,否則,逸陽這次就真的逃不了干係了。”唐偌麟非常冷靜的說道。
莊眉蔻想了想,然後猛然間擡起頭,目中閃着豁然開朗的目光:“周家令牌!我有周府的令牌。讓他們拿着令牌進府。”說完,莊眉蔻不等兩人反應過來,轉身就跑回自己的臥室去找那塊周沐熙送給他的令牌。
很快的,莊眉蔻拿着令牌又跑了回來,有些氣喘吁吁的交到商逸陽的手裡:“讓他們拿着令牌進府,理由隨便編一個。記住,趙老鬼他們就住在周府東邊的一角上。那裡地處偏僻,很少有人去。一定要帶回來一個,記住!”
商逸陽直接將令牌交給唐偌麟,並對他使了個眼色。
唐偌麟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商逸陽看見莊眉蔻跑得已經有細微的汗珠滲了出來,不由得有些心疼的走上前,拉住莊眉蔻,直接將她按坐在椅中,並順便又重新給她倒了盞茶。
“歇一會吧。瞧把你累的。你和我說說,太子那邊,你到底是怎麼說的?”說着,商逸陽挨着她一起坐下。
莊眉蔻卻搖了搖頭,滿臉擔憂的看着商逸陽:“逸陽,我覺得我師父這次好像不太好。我總有一種特別不好的感覺,像是爺爺要出事一樣。”說着,便將今天刑部裡的事和商逸陽學了一遍。
商逸陽聽完,也是眉頭緊鎖,俊朗的臉上佈滿陰霾,“照你這麼說,那這裡面的蹊蹺可就大了。至少,這一個人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的事就很難解釋,而且這兩邊現在是說的都是有理有據,很難判斷到底哪一方是真的。現在我們只能等問過惜孝才知道了。”
“正因爲如此我才擔心,”莊眉蔻的臉上帶着有些化不開的憂愁,“我在想,既然這件事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那麼如果惜孝的證詞和爺爺的不一樣,那你說我們要怎麼辦啊?”
商逸陽看着莊眉蔻一臉擔憂的神情,忍不住有些心疼,立時緩和了自己面上的神色,微笑着握住莊眉蔻的手說道:“沒關係的。即使兩個人說的有些不一樣,也沒關係。畢竟惜孝是自己人,我們想讓他怎麼說就怎麼說,這還不簡單。放心吧,一定不會有事的。”
商逸陽雖然在安慰莊眉蔻,但他心裡非常清楚:既然矛頭已經轉向了自己人白惜孝,那麼對方就一定有把握將這個最有利的證人給抹掉,否則這個陰謀就算是付諸東流,太蹩腳了。
商逸陽一邊安慰着莊眉蔻,一邊和她聊着太子的事,儘可能的轉移莊眉蔻的注意力,他不希望在一切都還沒清楚之前就自己把自己嚇死。
過了半個時辰,下人來報說是白惜孝來了。
兩個人立時都有點緊張起來,他們都希望白惜孝能給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但是心底那個更爲危險的聲音卻在咆哮着想撕碎他們的幻想。
很快的,白惜孝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