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的桃花開得嬌豔,簡直就是春天裡的寵物。然而,美好的東西都是短暫的,花開的豔,凋得也快,花期很短。沒幾天的時間,就看見滿地的桃花堆積,堆積在地上的不只是那凋零的桃花,還有那逝去的歲月。
俞灝站在一片桃林裡面,就像下凡的仙子,一手輕輕的拈一枝花放在鼻前。回想起了和冷柔相識的時候。
“在想姑娘的事嗎?果然是放不下啊”
俞灝轉過身,看向後面的人,手一揮,手上的花‘嗖’的一聲,穩穩地插在了對面的樹根上。說:“我想不止我在想吧,雪痕你還是一樣”。
雪痕看着一身火紅的俞灝,不答話。這對往日的好友爲了同一件事而聚在了一起。
“鶯兒怎麼樣了?還沒有恢復神智嗎?”
“嗯”雪痕嘆一聲氣,看着遠方,夕陽正在天的那一邊了呢,那一線的紅霞已經將天際分成了兩個部分,一明一暗。漸漸隱沒在山頭的紅暈,每一天看似一樣,其實並不一樣。他們的生活也是一樣,雖然是在日復一日的生活着,其實每一天都預示着新的開始天,新的生活。
然而,那些舊的卻是怎麼樣也扔不掉,有的不僅扔不掉甚至還會如影隨形。
“雪痕,你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俞灝在這幾天一直看見雪痕在皺着眉頭,有時會失神的看着某個方向。
對於雪痕,俞灝感覺到他有很多秘密藏在心裡。
“沒什麼,我沒事。鶯兒……她爲什麼會這樣?到底是誰下的毒手?”不可思議,簡直不敢相信當初看見的情景。他無法忘記那天。那天辦完事的他在回來的路上,他在經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看見了一羣流氓在欺負一個女孩,他本來就不是好管閒事的人,也沒打算去管。
可是那熟悉的聲音制止了他的腳步,一身破爛不堪的鶯兒縮在一個角落裡面,叫喊着。
與其說是破爛不堪,到不如說是遍體鱗傷,她全身上下都帶着傷,幾乎看不見完整的皮膚。他跟姑娘這麼久了,自然也知道了一些醫術,將鶯兒帶回來之後,發現鶯兒竟然已經被人糟蹋過了,而且還不是一次……
想到此雪痕的手握緊起來,眼神變得陰沉。無法原諒,無法原諒傷害她的人,他一定要找出來是誰傷害她的。一定……
“雪痕?你沒事吧”俞灝很少看見雪痕這樣充滿殺氣的樣子,自從鶯兒發生那樣的事之後,就開始見他一副時不時走神的樣子。雪痕的心裡面在想什麼,他多少也瞭解一點,關於這方面他可以體會得到。
或許他們可以說都是天涯淪落人。
“沒事,俞灝……我們,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姑娘在裡面太危險了”想到鶯兒這副摸樣,他無法想象姑娘在裡面受到怎麼樣的待遇。他每年保護鶯兒,他不想姑娘也出這樣的事來。
“是啊,應該要行動了,但是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一直沒有說出來,現在你要不要聽一下?”
雪痕不多說什麼,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情。
“沈昱寒的王妃好像在進行着什麼事情,具體是什麼我不是不清楚,但是我有預感,一定不是什麼好的事情。而這些事都是揹着沈昱寒做的”。
這些都是他這段時間去王府裡面“竄門”發現的,看來張若水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不管怎麼說女人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動物,所以我們還是小心一點。但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雪痕皺起眉,說道:“什麼事”。
“你……”俞灝回想起那天見到的情形,一時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什麼?”
“你好像認識沈昱寒身邊的人”
雪痕身子一怔,眼裡閃過一絲的不可思議。不自然的轉過頭說:“怎麼會,爲什麼這麼問?”
“是嗎?”如果雪痕沒有說謊的話,那麼他那天見到的又怎麼說,他確確實實的看見了雪痕和沈昱寒的手下在一起了。那個人他當然認識,是沈昱寒的心腹,黑風。
雪痕在說謊,他一定在隱瞞着什麼。雪痕從小就不喜歡將心事表露在人前,這點一直沒有變。
“雪痕,我一直都相信你”。
“嗯”
黑風,鶯兒說的那個黑風真的是他所認識的黑風。沒想到現在他是沈昱寒的部下。真是意外啊。
“俞灝,我們一定會將姑娘從那個地方救出來的”。
“當然了”與好堅定的回答道。
沈昱寒,我已經給過你警告了,這次別怪我沒有事先跟你說了,不過聰明如你,一定會想到的吧。
桃花林前,俞灝和雪痕並肩而立,視線看向同一個地方。此時夕陽已經完全消失了,夜幕慢慢拉上帷幕。
“不好了,少,少爺,不好了”一個僕人樣子的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嘴裡面叫嚷着。
這樣美好的景緻,難得好好的欣賞一下,然而卻在這時候被打斷了,俞灝頗有不滿地看過去問道:“什麼事”。
“少爺,鶯兒姑娘……鶯兒姑娘整個人突然間失控了,沒有人阻止了的了她,拿着刀在亂砍人”
俞灝和雪痕對視一會,彼此的點頭。馬上向鶯兒那裡走去。
鶯兒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混亂。她的手中拿着一把利器,在空中亂揮舞着,而站在旁邊的僕人沒有人敢上前阻止她,此時的鶯兒就像一頭失控的獅子一樣。嘴裡面嚷着“死……死……殺了你……啊……不要,小姐,小姐救我,救我……”。
俞灝和雪痕趕到的時候,看見門外都站着僕人,而房間裡面一團的亂。雪痕撥開僕人就要走進去。但被後面的俞灝拉住了,俞灝說:“不行,你現在進去很危險”。
雪痕轉過頭看向俞灝,說道:“放手”。
“雪痕,真的不行”
“我再說一次,放手”
“不行”雪痕執意要進去,而俞灝堅持不讓雪痕進去,兩人在門口僵持着。旁邊的人面面相覷,因爲是主子又不敢插嘴。
雪痕將內力集中在俞灝抓住的右手,將俞灝的手彈開,不理會身後的俞灝的勸阻,徑直地走進去。
“雪痕,鶯兒現在失控,你這樣……”
“俞灝,將心比心,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站在外面嗎?”
俞灝一愣,將心比心?是啊,如果他是雪痕的話,大概也會像他一樣吧。雪痕真的很在乎鶯兒這個女孩啊。看來雪痕並沒有表
面那麼的冷酷。
“隨你吧,只要你覺得可以”,隨後俞灝轉身對身旁的人說道:“都回去吧,千蝶,你跟我走”。
“是”
……
“少爺,什麼事”
“我叫你查的事情清楚了嗎?”
千蝶走上前,伸出手,從她的手裡面飛出一直紫色的蝴蝶,然後聽到她對哪蝴蝶說:“去吧”。
那蝴蝶聽話的飛出外面。千蝶轉向俞灝,屈了屈膝後說:“是的,少爺”。
“一字不漏的說出來”
“正和少爺所想一樣,那場火背後藏着很大的秘密,在宮裡面記載的是沈昱寒的母妃和妹妹都已經被燒死在大火中。可是奇怪的是,在她們的墳裡面並沒有屍體,可是都是空墳。也就是說她們有可能沒有死。”
哼,俞灝有點冷笑。當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覺得不可能這麼簡單,冷傲天的爲人他也是知道的。而且從爹的口中也瞭解了很多關於冷傲天的事情。
“繼續說下去”
“當年的素歡貴妃也就是冷姑娘的姑母和沈昱寒的母妃白洛楓是一起進宮選秀的,後來她們在宮裡面是相處得最好的。她們倆之間的友情應該說是在後宮中是一個傳奇了。不過冷貴妃因爲容貌出色等原因得到了皇上的寵幸,而後來白洛楓因爲沈昱寒地位得到提升,和素歡貴妃地位並排。”
聽到這裡,俞灝忍不住的打斷說:“然而,宮裡面畢竟是一個渾濁的地方,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因爲沈昱寒的原因白洛楓得到地位才得以和冷素歡並排。但是是女人都是有妒忌心,何況是皇帝的女人,誰不想得到皇帝的寵幸?而容顏是一個女人的資本”。
俞灝在這裡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一個女人有了子女之後,終是會有一個本能,這其實跟母雞很像。爲自己的孩子,她必須掃除在他們前面的障礙。而對白洛楓來說最大的障礙應該就是就算沒有孩子依然得到皇帝寵幸的冷素歡了。因此這時候所謂的友情就開始變質了,而這又剛好的成爲了她可以利用的條件。白洛楓就是這樣等待着時機,終於,她等來了。”
說到這裡俞灝停下里,看着千蝶。
千蝶點點頭說:“就如同少爺所說一樣,她終於等來了機會,那一年皇帝突然下詔說要重新立後”。
這是俞灝完全理清了來龍去脈,撐着下巴說道:“那麼那場大火就可以解釋了,其實白洛楓對後位並沒有半點的興趣,她只是利用那後宮的女人對後位的窺視這長混亂。她這樣做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皇帝心存愧疚,不過她也太天真了點,事實上所有的事情並沒有往她所預想的那樣發展,畢竟是在皇宮這樣的地方,通常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俞灝所說的和千蝶所查的基本上一致,千蝶佩服俞灝驚人的推測能力,開口說道:“不愧是少爺,其實這件事就算我不出手少爺也可以猜個大概了吧”。
“哼,也許吧。不過有的事情還是要查證查證一下的,知道的就這些了?”俞灝問道。
“還有一個”
“哦,說說看”,俞灝來了興趣,到底是關於什麼的呢?千蝶有時候總是會給他帶來驚喜,這次又是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