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我的心是黑的,肝是鐵的,這樣我就不會因爲塵世間許多無聊的事情煩惱,心痛了。你說,爲什麼一個人就不可以放下心裡面的仇恨,放下過去呢?”冷柔手上拿着手裡的茶,眼神幽幽的看着遠方,有點迷離。
俞灝還想開幾句玩笑,看見她這樣將到了嘴邊的話吞進肚子裡面去。冷柔的的樣子讓他有點憐惜。他似乎看見了不一樣的冷柔,那麼的柔弱的眼神,到底是爲什麼?
“是誰說的?人生如茶,一開始喝的時候可能會是苦澀,但是愈是到了最後就愈見甜。可是現在,在我的面前就有一塊烏雲,想怎麼趕也趕不走。趕不走,即使趕走了馬上就會有另外一片來遮住了哪一點光明。這樣,我以後還如何看見光明?”手中的茶杯泛着冷冷的光,冒着熱氣的茶倒是和它的外面形成了一個對比,就像人生一樣,幸福總是以痛苦爲代價的。
俞灝不再在地上耍無賴,站起來。眼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戲謔,變得既溫柔有似乎有點看得不真。他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靜靜走到冷柔的身旁將伸出手將她攬在自己的懷中,他似乎可以感覺到冷柔心裡流淌的悲傷,好像此時就在他的心裡流淌而過一樣。劃得輕柔,卻也致人心疼。
從她的那眼神裡面他看不見了往日的神氣,只是無盡的無奈和悲傷。是她的身份的原因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能袖手旁觀。她不是金絲雀,將她困在籠子裡面只會讓她慢慢的失去活力……
俞灝的到手在冷柔的悲傷輕柔着,就像一個母親的大手安撫着她入睡一樣,亦像情人溫柔的手在溫柔的無摸着你。冷柔突然覺感動,因爲這是許久以來她一直渴望得到卻又是望眼欲穿的東西。望眼欲穿的東西一般只是一個奢望,所以她從來不敢抱着多少期望。
不敢,是因爲害怕自己的心承受不了那樣的痛。
“丫頭,一個人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的忘記過去呢?你知不知道,有時候回
憶就像你的影子一樣,追隨着你一生。如果你覺得你眼前的那片該死的烏雲礙眼的話,我就叫雷公敲一聲雷,那樣不就會雨後天晴了嗎?”俞灝半是說理半是玩笑的說道。
冷柔撲哧的一笑,她明白俞灝的話中之意,想了想或許人生就是這樣,你不趕走眼前的阻礙那麼你不是活在陰霾下就是死在自己的絕望裡面。她動了動身體,俞灝馬上就明白過來放開自己的手,然後坐在一旁。冷柔這才說道:“興許會有那麼的一天……”冷柔突然盯着俞灝看,望進他拿深邃的眼睛中,一笑,說道:“認識你也許並沒有想象中的哪差”。
俞灝舉起手中的杯,擡高手對着冷柔,露出了他那具有代表性的笑容,如果是在平常時的話冷柔會嗤之以鼻。但是此時冷柔覺得那是一個既不會覺得他再做作也不會過於嫵媚的一個笑容,她也舉起了手中的茶杯和他的相碰。
“碰”兩杯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視線在空中交織在一起,沒有情人般的熾熱,有點只是那“相逢恨晚”的惋惜。
俞灝夠意思,儘管這只是一杯茶,但卻是以喝酒的方式仰頭一口飲盡,然後將杯子朝向她,說:“好茶,人更好。丫頭,放心我說過的話必然會踐行,絕不會食言”
“好”
“你說,爲什麼我就沒有早一點遇見你呢?要是我早一點中毒的話,說不定現在你的枕邊的人就是我了呢,丫頭,要不要靠考慮一下我這個候選人?”
“候選人?”冷柔因爲這三個字撲哧的笑出來,帶着笑說道:“如果你不嫌棄我的後宮的話我可以考慮,但是我可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去臨幸你,這樣你還願意嗎?”
“丫頭,你應該多笑,很美……你這裡不能總是攏起來,你才幾歲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經歷的世間滄桑的老婆子一樣”說話間俞灝還伸手摁了摁她眉宇。
“老婆子又怎麼了?早晚都得是,反正現在我的生活幾乎是黑白色的,
這與那個有什麼區別”她說的那樣的不滿卻又是那樣的無奈,如果可以給她選擇的話她應該還是會選擇這樣的生活着,因爲這樣就會感覺到自己離他近一點,近一點就可以看見他,她也很滿足。
是她選擇了,不是麼?她現在是在抱怨嗎,她沒有資格抱怨了,不是麼?這樣矛盾的自己,讓她有點陌生。她不該對這樣的生活有什麼的不滿的,姑母不允許,父親也不會允許她這樣,她更不允許……
“丫頭,難道你沒有看見在你的身邊就有一個大染缸嗎?”俞灝故作說得嬉皮一點,其實心裡因爲眼前的這個人兒疼了。
“大染缸嗎?”說着這句話,冷柔像是遊離了一樣,看着那萬里如洗的碧空出神。
……
俞灝踐行了自己說過的話,在見過冷柔之後就回到了慾火城。冷柔和俞灝會過面之後也沒有再外面浪費時間,馬上就打道回府。
路經一條小巷的時候,冷柔在低着頭在思考着什麼。突然站住了,在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雙男人的腳,穿着黑色的鞋子。冷柔沒有將頭擡起,她認爲只是一個路人。所以就向左邊走讓道。可是當她向左的時候,那人也向左,她以爲是巧合,然後就換成向右邊,情況還是一樣,這樣來回了幾下之後。冷柔發現那人是故意的,有點生氣的擡起頭,脫口而出的是“陽光道那麼大爲什麼一定要搶我的道?”
冷柔看見眼前的人眉目還算是清秀,不至於很難看,是那種伸手一老就會抓到一大把的人。冷柔氣鼓鼓的將眼睛瞪得老大。
“小姐此言差矣,我向來是不和人搶陽光道的,只是獨木橋比較能引起我的興趣。”那人嘴角帶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這人雖然像是在笑,但是冷柔卻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冷風襲過,陰冷且讓人的心不由一顫。她警戒地看着眼前的人,直覺的感到來者不善,警戒的說道:“你想要幹什麼?”
“別來無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