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武裝到牙齒，但這防禦已經夠用了。
一共12個可用的餐盤，我6個，青川6個。
每人肚子上一個，胸部一個，背後兩個，前襠一個屁股一個。
腿和胳膊沒防禦，很可能被打折。
打折就打折吧，能住院最好，這樣就可以休息了。
上課時間。
看看計劃表。
10點下課的時候。
我和青川分別發起進攻。
我在3樓吸引火力。
青川在2樓吸引火力。
將兩個樓層的教官全部引出來。
順帶把一層的也引出。
當然不能指望全引出了。
剩下的就靠治民了。
他會從2樓到1樓接應劉希，然後他們就可以上3樓逃跑了。
能躲過多少教官就看他們自己了。
等到10點。
樓道內整隊。
老師回辦公室了，吳教官在整隊。
找機會。
吳教官從身邊經過。
好，就是，現在。
突然倒下，四肢抽搐，眼神發白，口吐白沫。
順便說一下，這白沫是牙膏。
“喂，你怎麼了。”
其他教官紛紛趕來，還叫來了校醫。
保持原狀。
“哼，演技真差。”
一踢，踢到了肚子上的餐盤，毫髮無損。
繼續裝。
“醫@#￥生~~醫￥%￥生~~，救*%￥命~~。”
“我看看。”
校醫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沒什麼經驗，常常犯錯，好在沒有同學在他的手下收到二次傷害。
摸摸脈搏，有動靜。
“正常呀？”
“哼，就知道是裝的，給我打！”
糟糕，周圍被教官圍了個水泄不通，怎麼逃啊。
隔着地板可以聽到青川在“大開殺戒”了。
“等等，我再聽診一下。”
好，再拖回時間。
聽診器貼近了我的胸部。
幸好沒敞開我的衣服，要不然我偷餐盤的事情就暴露了。
......
......
醫生開始焦急了。
畢竟隔着餐盤怎麼能聽到心跳呢。
翻白眼，壓低呼吸，假裝我死了。
“教官......不好了，這孩子沒心跳了。”
“啊？”
吳教官一把奪過聽診器，自己聽診。
然後把聽診器靠近我的右胸部。
喂，心臟在左邊......
“真的......沒動靜了......”
教官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把趙教官叫過來，快！”
“查查這孩子的背景，看看可不可以像上次那樣解決。”
“趙教官在哪啊？”
整個走廊從沒有像現在這混亂。
同學們也開始久違的議論紛紛。
餘光一瞟。
劉希和治民已經溜到了廁所裡。
接下來就是看如何疏散人羣了。
身體突然伸直，抽搐，整個身體像是着了魔一樣。
呲溜，突然站起，發瘋般大笑。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到底怎麼回事？”吳教官被驚到了，
這回你們教的格鬥技巧可以派上用場了。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吳教官啊，我早就看不慣你了，天天打我你還有沒有良心，吃我上勾拳。
渡·鴉·爆·裂·拳！
“哎呦。”
他在空中飛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
好，我也該逃走了。
一個滑鏟滑過包圍圈。
逃呀！
“楞什麼，追！”
整個樓層的教官都被我引出來了。
二層和一層都沒有教官。
青川可以啊。
出了教學樓，可以看見青川和教官們滿院子跑。
天上下着雪，在月關的映襯下變得灰白。
青川跑的時候很小心，稍有不慎就會滑倒。
他們逃走被發現的事遲早要被發現，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時間。
青川，我來了。
......
廁所，陰暗潮溼。
一旦進去就別想乾淨地出來。
滿地的尿漬就可以說明一切。
趕快帶着劉希脫離這片苦海，至少先脫離這裡再說。
“治民，治民。”
“怎麼了，我的公主？”
“這樣真的好嗎。”
“嗯，是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把掛在身上的大襖交給劉希。
“這......”
“穿上這個，雖然不是婚紗。”
劉希不想讓治民難堪，就穿上了。
雖然不是婚紗，但劉希的心裡已經承認自己的人生中只有這麼一個郎。
婚紗......已經不是很必要的東西了。
“女孩子更要注重保暖啊。”
他知道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之後的日子中照顧好劉希。
但是，不邁開這一步，騎士與公主終歸會落下他們的帷幕。
走廊中擠滿了學生，但教官已經全被吸引走了。
治民想，總有一天，自己要報答柏林的恩情。
如果有可能的話......
現在，是時候行動了。
穿過人羣，人們看治民拉着一個女生，並不感到意外。
有的人甚至會豎起大拇指。
因爲自己沒勇氣，辦不到。
所以遇見這種人就會倍感讚歎。
第一個困難，穿過辦公室。
辦公室只有一個老師，還在看手機。
治民悄悄溜進去。
那老師回頭一看。
糟糕，被發現了。
沒辦法了，只能衝一下。
“劉希！”
那老師剛要拿起旁邊的棍子就被兩人困住了。
兩人對他的頸動脈一敲，昏了過去。
“讓公主出馬真是慚愧啊。”
“沒什麼好慚愧的，騎士也有需要幫助的時候。”
把打昏的老師拖到一邊。
從窗戶拋下去兩根混子作爲柺杖用。
雪後的山路很難行走，滑倒是難免的事。
若是滑倒在折斷的樹幹上或尖銳的石頭上，後果不堪設想。
治民抓住了樹枝，矯健地爬了過去。
在最接近地面的地方一跳。
安穩着陸。
接下來看劉希的了。
劉希剛開始還在害怕。
但看見她的騎士伸出堅實的臂膀是，她不在害怕了。
爲了能夠和他度過此後的餘生，她必須變得勇敢。
深吸一口氣。
劉希也抓着樹枝開始爬起來。
雖然慢，但是安全。
爬到接近地面的位置。
放開樹幹，投入騎士的擁抱。
公主的身體很輕，遠沒有初中時候重。
騎士的心在痛啊。
“劉希，你好輕啊。”
“算是減肥了。”
開玩笑的口氣，騎士知道他的公主不想要他擔心，就不在過問。
“拿上這個。”
兩人拄着柺棍，牽着手，步入風雪交加的夜晚。
......
可惡被包抄了。
周圍全是拿着皮鞭木棍的教官。
月光下，是惡狠狠的眼神。
被逼到了牆角。
不知道他們成功沒有。
如果成功了，我們的捱打也就值了。
一個教官衝了上來，手起棍落，振動空氣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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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開，上步，繳械，把教官一腳踹開。
這棍子歸我了。
“青川，給！”
比起我而言，青川更適合用武器。
幾個傢伙一起上了。
青川一掃。
棍子折了......
可惡。
青川被教官壓着，但他的拳頭還能用。
我也幫忙。
把教官從青川身上扒開。
給他一拳。
多謝你們的體能鍛鍊啊，你們一對一是打不過我的。
當然最壞的情況是一起上。
剩下的教官一起上了。
敵不過啊，被壓得死死地，然後......免不了一頓暴打。
比起暴打，我更在意治民他們，他們逃脫成功了嗎？
他們如果成功了......我就算是死了也值。
就讓我，化爲明年春天的泥土吧。
我不去反抗，現在的任何反抗都是無意義的。
治民啊，繼承我的意志，活下去吧。
總有一天，你們一定要揭發這學校罪惡的勾當。
拳頭如雨點般襲來。
雪，吹到我身上多少，拳頭就落在我身上多少。
餐盤當不住多少位置的。
又回到了遍體鱗傷的狀態。
旁邊的青川也在接受毒打，他......沒有反抗。
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與教官們糾纏了。
“叫你騙人，叫你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吳教官已經進入瘋癲狀態了。
那一拳頭，打下我一顆門牙。
口中的血也好，四肢上的血也好，流在潔白的血上，在月光下，都是黑紅一片。
口中有鐵鏽的味道，很難受。
周圍的聲音漸漸低沉，至少，眼睛還能看見東西。
雪與血，冬夜中格外耀眼。
原來......我的血這麼好看啊。
死在“雪”泊中是那麼舒適啊。
再見，這個世界。
“噓”熟悉的哨聲。
“都給我讓開！”
那是趙教官的聲音。
我和青川都無力地躺在地上。
“你們幾個把那個大個兒壓着，其他人都去管學生。”
他向我走進了。
“你小子，又出了什麼岔子。”
不說話。
“校長明明說你沒問題啊，怎麼給我搞出那麼多亂子，嗯？說話！”
不說話，順便擺出尖銳的眼神。
“哼，還以爲你是個小綿羊呢，是我看錯了啊。”
抽出警棍，啪，把我另一顆門牙打飛了。
口腔中充滿了鮮血。
“沒有死成真是抱歉啊。”
“好小子，還想死！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要不然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們絕不會平白無故就做出這種舉動，說！”
警棍又抽在了我的臉上。
“真的不知道。”
“總有辦法的，看我......”
“趙教官！”
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跑過來一箇中年教師。
“趙教官，不好了，有兩個人跑了！”
“嗯？”
“他們從窗戶溜出去的，我還看到他們的在雪上留下的痕跡。”
“看，這不是毫不費勁，省得我用極刑了。”
可惡，治民啊，我就這點能耐了，你們一定要逃走啊。
趙教官叫了幾個人，配置了精良的裝備，趙教官甚至還騎上了馬，開始上山搜人。
“把他們先押到禁閉室去，我待會兒在收拾他們。”
他還騎着馬啊，這下治民他們真的在劫難逃了。
我現在也真的什麼也做不了。
“開門！”
五六個人的隊伍出了鐵柵門，向深山進發。
只能祈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