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後天就是除夕夜了。
但是吃不到好東西了。
每天的食物好像總是在針對我。
像是什麼菜葉，蒸土豆。
都是要用門牙啃。
而然我的門牙已經沒了......
只能用筷子撕或者摳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送入嘴中。
好在偶爾有稀粥之類的可以吃得暢快些。
我現在一點也不嫉妒那些吃肉。
就算可以吃肉我也吃不了啊，這就是最痛苦的。
透過食堂的櫃檯可以看見成山的箱子。
每個箱子上都寫着兩個大字：蘋果。
好久沒吃水果了呢......
這可是這所學校少有優待。
今年這個年......應該可以好好過吧。
......
但命運怎麼能讓我好過呢。
......
“青川，你看，又來了個新奴隸。”
“有什麼奇怪的嗎？”
“你看這傢伙，這麼壯實，是不是跟以前的你一樣。”
“哈，我確實懷念以前的肌肉。”
“這麼好的肌肉要被糟蹋了，真可惜啊。”
“我看看？”
從這間屋子的窗戶還是能看到大門的，但是看不到操場。
“那個人怎麼樣，很壯吧。”
“他啊......呵呵。”青川笑了兩聲，好久都沒看見他這麼笑過了。“胡龍先生，又碰面了啊。”
“嗯？胡龍是誰啊？”
新登場的角色打個我措手不及。
“我好像跟你說過他的事。”
沒錯，上一個夏天，他說他跟哪個人決鬥來着。
“那一晚，我把他的腿打傷了。”
......
......
那個晚上，沒有烏雲遮擋着月亮。
兩人的面容相當清晰。
池塘邊還有青蛙在鳴叫。
除了風聲和蛙鳴什麼也聽不到。
“你就是東城區的老虎吧。”
健美身材的男子打破了寧靜，他就是胡龍。
兩隻鐵拳像石頭一樣硬。
他可是東城區少數的學散打的孩子。
雖然剛剛初中畢業，但也有一米八的個子。
“西城區的龍？我還以爲你有多壯呢。”
當時張青川也很壯，胡龍怎麼比也比不過他。
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面。
以前通風報信的都是自己的小弟。
這回真的是要動真格的了。
爲了不把事鬧大，雙方都沒有告知自己的小弟。
還把地點設置在了郊區。
“老虎，你壯也壯的離譜啊，全壯肚子上了，哈哈。”
當時的青川的肚腩還很大，現在都凹下去了。
“身子那麼高，肌肉倒是沒多少，跟個豆芽菜似的，看我一拳撂倒你。”
兩人都擺好了架勢，但都不敢輕舉妄動。
胡龍開口：“喂，遊戲規則是什麼？”
“你要是仗義點，別打不該打的地方，還需要什麼遊戲規則。”
“好，我胡龍今天就要堂堂正正地贏你。”
“能贏就上啊。”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擊。
胡龍出了左拳，擦過青川的右肩。
青川兩手撐起胡龍，將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打鬥本應越打越激烈，鬥士都是在享受打鬥的過程。
青川比起鬥士更像個莽夫，爲了立刻結束戰鬥，他恨不得立刻把胡龍將軍。
青川一跳，想用體重把胡龍壓垮。
胡龍打滾避開，順勢而起。
進攻，躲避，招架，反擊！
來來回回幾個回合，沒有分出勝負。
青川和胡龍都受了傷。
青川的肚子受傷最爲嚴重，畢竟挺個肚子過來決鬥也是難免。
但是隻要是四肢不壞，依然可以戰鬥。
胡龍的一隻眼睛被打腫了，現在看不清東西。
青川邁出了一腳，揮空了。
胡龍趁勢從了上去，目標是青川的臉。
青川蹲下，繞到他身後，然後將胡龍整個人抱起。
德·式·拱·橋·摔！
胡龍的背部受了重創。
兩個人都倒地不起了。
胡龍傷勢嚴重，卻依然優先站了起來。
不站起來就輸了啊
“你......很耐打啊。”
“不耐打我也混不到今天。”
“呀！”青川飛撲過去，胡龍連回防的力氣都沒有。
“胡龍，趕快認輸吧。”
“休想！”
死纏爛打一陣子，青川開始乏力了。
他知道這不是打持久戰的時候。
怎麼辦？
那麼......
青川趕緊站起身。
趁胡龍還沒起身，用整個身體壓下去。
“啊。”胡龍的一聲慘叫劃破天際。
“胡龍，可以認輸了，別逞強。”
“啊啊！”但是叫聲並未停歇。
“胡龍？胡龍？怎麼......說好很耐打呢？”
青川知道自己攤上事了。
“腿！腿！我的腿沒知覺了！”
方圓幾十裡的狗都被吵醒了，開始相互狂吠。
夾雜着胡龍的慘叫聲，安寧的夜晚被打破了......
......
“從那晚過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今天有機會碰到他，真是我的榮幸啊。”
“你們倆才一面之緣啊。”
“這樣的對手很難再找到了，更何況我倆都是仗義之士。”
“哦。”這難道就是強者之間的語言嗎？我開始聽不懂了。
“今天下午，我可能不在。”
“啊？不怕教官打嗎？”
“蓋個章又如何？我更想會會我的老朋友呢。”
“行吧。”
我也沒什麼要擔心的。
青川除了大條這個缺點外還是個“遵紀守法”的人，至少不會被電就是了。
要擔心也是擔心那個叫胡龍的傢伙。
估計小黑屋都放不下他，要把他關到禁閉室去。
......今天下午，青川果然不在。
他在我起牀之前就不知道溜到哪去了。
吳教官倒是很隨性，名也不點就帶隊走了。
反正吃飯前趙教官還要點一次名，吳教官只有挨罰的份了。
那麼，青川到底去哪了呢？
......
......
小黑屋開設在女生宿舍的二樓。
上操時間這裡沒有什麼人。
這個時間，三棟樓只有一個巡查的教官。
他目前在男生宿舍。
這就意味着現在沒有人能夠管住張青川了。
一個黑影溜進這個樓層。
他透過每一扇門的送餐口，看看裡面的人。
這間，有個女生，披頭散髮，好像個妖怪。
另一間......這間沒人，但是裝修極差。
不想多描述吧。
這一間......
那髮型，就是胡龍了。
他正在睡覺。
既不能發出大動靜還要叫醒他。
到底該怎麼做呢......
果然莽夫就應該有莽夫的行爲。
退後兩步。
“嘿！”
青川起跑撞擊。
但這個門一點破損的痕跡也沒有。
再來！
撞！
沒成功。
青川真是比不上當年了啊。
想當初......
“誰啊？”
“你的老對手。”
“對手？要是單挑，還沒幾個人是我的對手。”
青川把送餐口的小窗掀開。
“怎麼，不認得我了？”
“喂。你誰啊！”
青川和以前的面目相差太大了。
以前就是個土匪頭子，現在都成皮包骨了。
“青川，我是張青川”
“張青川？我認識的張青川可不是一個皮包骨。”
“你是想再吃一記拱橋摔是吧。”
“......你還真是張青川。周圍有人巡邏嗎？”
“沒有，整棟樓都沒有。”
“那羣傢伙真鬆懈啊。來，你先站一邊。”
青川遠離了門口。
胡龍一衝，撞開了這個門。
“我們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