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會出現彩虹嗎?
這樣的雨後會出現彩虹嗎?
——by沐語空
陳艾接過袋子,才抽出一角,就立刻明白了。是他把這些東西交給葉君堯的,怎麼會在他手裡?
揮揮手遣下了周圍的人,整個走廊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纔敢開口,此時他的額上已經滿是汗,掌心的也是,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
“你怎麼得來的?”
葉君成着急:“陳叔叔,你快告訴我,這是什麼好不好?”
陳艾的問題不變:“先告訴我你怎麼得來的這個東西?”
葉君成從阿里沒有見到過陳艾這麼嚴肅的表情,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沉思說了,只不過省去了葉君堯流淚的細節。
陳艾心裡止不住的驚訝,他知道葉君堯想看,就把這些都給了他,卻沒現代高他把這些一一保存了下來,還很細心地編上號碼日期。
上面是他的筆跡,他認得。同時他也清楚葉君堯有多忙,壓力有多大,這些東西都是他親手做的,包括外面的紙袋都是他自己選的,他究竟花了多少心思,多長時間在這些東西上面?
他知道葉君堯心疼那個孩子,昨天和他說完後,他徑自走到陽臺抽菸,,沉默了好久,才說:“打掉吧。怎麼都是留不住的。”
然後又問:“陳艾,是不是隻要是我所在乎的東西,全都留不住?”
小時候喜歡上一款玩具,可是他卻連碰都碰不到;然後是周君怡,唯一給他溫暖的人,也不要他,之麗飛向那個叫做海德堡的地方;葉君成,他從小疼到大的弟弟,也會騙他;還有他的第一個孩子……
所有人都害怕他,以爲他很強悍,卻都不知道,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在乎的人,他從來都沒有辦法留住,無能爲力,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開。
陳艾當時回答他:“君堯,你要試着接受着一切,順其自然。”
他笑得很淒涼:“我覺得最可悲的事情就是,我是葉君堯,別人認爲最普通,最不在意的,我卻怎麼努力也得不到,甚至連說都不能說。”
陳艾盯着手中的片子好久,才擡起頭給他解釋。
別人可以不瞭解事情的真相,但是作爲他的弟弟,葉君成應該清楚。
像是講述一個漫長的故事,他說的筋疲力盡,乾脆靠在窗邊。
葉君成聽的睜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
大人的世界真複雜。
他囑咐他:“前往別告訴你語空姐姐。”
葉君成不明白,爲什麼他們都不讓他說呢。
陳艾像哄孩子一樣摸摸他的頭髮:“現在你語空姐姐的身體非常差,她在乎的來了一個個都死了,他現在的求生意識很薄弱,如果不是因爲誤會你哥哥是她的仇人,想要報仇,如果不是這股子恨意,她就真的支撐不下去了。我們不是要故意對她不好,只是藉此刺激她,我們不敢給她帶來實質性傷害。你現在告訴她一切,她會覺得自己之前恨錯了人,自己所相信的都是假的,生活中除了謊言就只剩下背叛,那樣她會覺得沒有活下去的意義與勇氣。”
他說了一堆,葉君成只聽明白了一半,但是也足夠了。
他接着問:“除了這些還有嗎?”葉君成想起了那捲膠片和牛皮袋子裡的照片,於是點點頭。
“我在哥哥的房間看見一個保險箱,除了我手上的東西,應該還有東西在那裡面。”
所有照片的開頭編號是2,膠片是3,胎兒的B超市5,那也就是說還有1和4.
陳艾的臉色越來越嚴肅,將東西塞給他,又說:“這件事千萬不要再對別人說。”
他現在很怕這個孩子會說漏嘴。
葉君成死命的點點頭。
“這些東西,等你哥,回來你親自交給他,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看。”
葉君成想看守寶貝一樣看守這些東西,把它們都鎖在自己房間的抽屜裡,平鋪好,生怕有一絲折損,
他從來沒有了看過哥哥這麼愛惜一樣東西。
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無所謂,擁有、失去與珍惜。
一直到了深夜,葉君堯也沒有回來。
他等的有些困,不自覺地又想往三樓跑,打開抽屜,拿着那些東西,整個人還有些迷糊,就要上樓。結果被蘇秦看了個正着。
“葉君成,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去睡嗎?”
葉君成揉一揉眼,看清楚眼前的蘇秦點點頭:“我在等我哥。”
“等他?”他的心咯噔一下,今天葉君堯慌忙召集了人就往出走,怎麼還沒回來。“等他幹嘛?”
“我……”他還是把後半句嚥了回去,陳叔叔說不能說。“ 我今天找我哥本來想說語空姐姐的事情,結果哥匆忙走了,我就一直等他啊。”
“那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他急忙往後藏,可是蘇秦已經看到了。他一早就注意到葉君成手裡拿着東西,問他時,就已經看清楚了。他見過那些東西,即使只有一部分。
“那些東西怎麼在你手裡,不是在保險箱裡嗎?”
葉君成愣住,看了眼手中的東西,他竟然認識。也許他知道的比陳叔叔還要多吧。
他拉着蘇秦就往樓下跑,蘇秦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去找陳叔叔,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吧。”
找到陳艾時,陳艾正在接電話,遠遠看見葉君成拉着蘇秦跑過來,說了幾句才掛斷電話滿眼盡是疲憊。
葉君成跑的氣喘吁吁:“陳叔叔,陳叔叔,我有事情告訴你。”
陳艾只是點點頭。
“蘇叔叔說這些東西他見過。”
一看這架勢,蘇秦也明白了幾分。連聲說:“對,我看過,在葉君堯的保險箱,那天去找他,無意間看到的,其實我只細看過這個。”他指着最大的紙袋。
“那裡面還有什麼?”
“好像還有一個慄褐色的盒子,底下壓着的東西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一個慄褐色的盒子?
陳艾依舊點點頭,“這件事我們知道就好,究竟還有什麼的東西,我們還是親自問君堯吧,現在你們先去睡吧,都已經一點了。”
他的口氣有些變化,整句話說的像是命令。
葉君成沒有察覺,可是蘇秦察覺到了。葉君堯不肯罷休:“我哥怎麼還沒回來,以前就算再晚,他也會去看我的。”
陳艾面上沒有表情:“君成,你等了一天不累嗎?還是去睡吧。蘇秦,關於沐語空的手術情況,我有事和你商量。”
這句話不是對蘇秦說的,而是葉君成。
果然蘇秦還沒有說話,葉君成已經急得跳起來:“語空姐姐怎麼了,怎麼又手術了?”
陳艾無奈的說:“不是告訴你,你語空姐姐懷的是個死胎嗎?不盡快拿掉孩子,她就會有生命危險的。”
葉君成憤憤不平:“都怪那個沈崎哲,哼,竟然能那麼壞,給語空姐姐喝藥,還解剖了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