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傲繭看着韋方杹一把將荷花扔進水桶,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男人,看似如此的緊張荷花,卻想不到可以這般毫不猶豫的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
“姐姐,你沒事吧!”韋方杹見荷花被扔進水桶之後馬上驚醒過來,不由急忙將她的身子扶正,免得她被洗澡水嗆到。
“這……這是什麼地方?”荷花咳嗽了兩聲纔看清楚周圍的一切,自己昏迷了一段時間後醒來怎麼好似到了客棧?
“這是客棧,咱們現在安全了!”
“客棧?”荷花突然瞪大眼睛,一把抓住韋方杹的手臂說道,“宇公子怎麼樣?他沒事吧?”
韋方杹見荷花如此緊張尚宇,不由神色一變,一拍水桶邊緣,說道:“你爲什麼這麼在意他?他是尚宇,不是你的天澈哥哥,就算他是,他也已經將你忘的一乾二淨,已經根本不願意再想起你了!”
“杹兒……”荷花只覺得此刻的韋方杹有些奇怪,現在無論是看他的神情還是聽他說出的話,哪裡像一個癡兒?他分明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啊。
“韋公子說的對,荷花不過是你們生命中的過客,想要抹掉就可以隨時抹掉的,可是我是不是將你們抹掉這是我自己的權利,我可以選擇不的!”荷花盯着氤氳的水氣輕語着,原來自己一路上放心不下的癡兒根本不是一個癡兒,原來他一直的在騙自己,原來,直到這一天她才真正的知道這一切,原來,自己起初懷疑林中搭救自己的蒙面人就是韋方杹或許根本沒有錯,只不過是自己不願意相信一個癡兒可以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武功高強的人罷了。
“姐姐……”韋方杹聽出荷花的口氣有些不對,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覺得喉嚨一痛,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的洗洗吧……”
“……”韋方杹看着荷花落寞的眸子,心竟然莫名的痛了起來,或許在不知覺間他已經被她吸引,在不知覺間,他已經將她悄悄的放在心裡很重要的位置,只是直到心痛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罷了……
韋方杹轉身欲要離開,卻發現聞傲繭手裡不知
何時多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好像是剛剛小二送上來的,只見聞傲繭對韋方杹點了點頭,韋方杹便接過衣服放到了牀頭,說道:“姐姐,乾淨的衣服放在牀頭了,我們先出去了!”說完,便與聞傲繭一同退出了房間。
這一夜,夜很靜,高高懸掛在天空的圓月將大地照的通亮,某間客棧的上房門外站着兩個身材高大面色難看的男人,只是默不作聲的守在門外,而門內,卻時不時的傳出陣陣水聲,好似還有女子輕微的哭泣聲……
“你的故事,講給我聽聽吧!”夜真的太靜了,靜的人有些發慌,所以聞傲繭再也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這種靜,他看着眉頭一直緊鎖的韋方杹,心想,這個男人,一定有着極其精彩的故事。
韋方杹瞪了眼聞傲繭的笑臉,冷冰冰的說道:“我沒有故事!”
“真的嗎?”聞傲繭不由來了興趣,對方越是不說就說明對方的故事越精彩,所以他說道:“聽說亂黨韋光有一個癡傻的兒子,也就是這個癡兒在其父親韋光坐牢,姐姐韋素顏被打入冷宮後,一直的尋不到下落,聽說他當時是與蓮妃娘娘一起失蹤的,不知閣下對這件事情有什麼想法沒有?”
韋方杹在聽到自己父親坐牢姐姐打入冷宮的消息後絲毫都不意外,只是平靜的說道:“你和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麼?”
“很簡單,想知道你真實的故事!”
“可是,我的故事並不動聽!”
“動不動聽沒有關係,只要是有故事我就喜歡!”
韋方杹不由看向聞傲繭,這個男人,爲何會給人一種舒適沒有壓力的感覺呢?
“好吧!”韋方杹不由深呼一口氣,說道:“我叫韋方杹,就是你口中那個癡兒,只不過我的癡,是裝出來的,不是真的!”
“爲什麼要裝呢?這麼些年下來豈不是很辛苦?”
“辛苦?不會的!”韋方杹輕笑出聲,“在我八歲的時候,我是個乖巧而聰明的孩子,當時父親非常的疼我,說會將他的一切都給我,我很高興,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了他的陰謀,他早就在密謀造反,而我,將是他計劃中代替皇上
坐上龍椅的那枚棋子……”
“你因爲不想做他的棋子就裝成了癡兒?”
“本來不想的,可是在看到父親爲了完成自己的這個夙願殺了好些人的時候,我便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從他的計劃中脫離出來,更是希望可以將父親帶回來,正巧那年我生了一場大病,一病便是數月,大病初癒後我便開始了裝癡,這一裝就是十幾年,可惜,我依舊沒有改變父親謀反的心思。”
“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本來打算和姐姐流離一生的,卻不想世事弄人,老天似乎根本不想放過我或是放過姐姐。”
聞傲繭看着韋方杹幽暗的眸子,他只是想與世無爭的過完餘生,他只是想盡可能的與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人人恥笑的姐弟關係,可是他卻錯在找錯了人,將心用在了不該用在的人身上。
“剛剛聽你們說什麼宇公子?宇公子是誰?”
“……”韋方杹擡眼看了眼聞傲繭,說道:“如果可能的話,不要讓姐姐再見到他!”
聞傲繭沒有再問下去,因爲他看得出,這個人的心已經很累很累,十多年的假裝令他沒有一刻的放鬆過,可是他還是在那樣的環境下習得了一身精妙的武功,這更是令人難以的想象,或許這一刻,他摘下自己假裝的面具迴歸了自我,無非是想輕鬆一番吧!
夜依舊寂靜,只是屋內的聲音逐漸的消失了,聞傲繭與韋方杹相互對望了兩眼,都沒有再吭聲,只是默默的站在門外,等待着門內人兒的召喚,因爲他們清楚,裡面的人肯定會見自己,就算見面是爲了分別,她依舊會見……
“大皇子,韋公子,可以進來了……”這時,門突然打開了,一身簡易裝扮的荷花出現在兩人身後,只見她眼睛依舊有些紅腫,髮絲依舊滴着細小的水珠,粉黛未施的面上一雙晶瑩的眸子此刻看起來卻好似無了生機一般,令人看着心痛。
“姐姐……”韋方杹見到荷花,本來欲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因爲看到荷花的眼神而無了下文。
“進來吧……”荷花輕聲說着,轉身進了房間到了三杯茶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