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不過?”荷花微怒的眸子掃着韋光滿臉的皺紋,他心底到底還是在盤算着什麼,只是別忘了,她可是從他手中搶過兵權來的人,他的心思,她自然是猜得到的!
“不過娘娘的寢宮是皇上特令不許任何人進入的清心殿,不如就請娘娘移步到小女的寢宮,與二老相見,也好避開一些閒言閒語!”
“韋將軍想的還真是周到啊!”荷花不由笑的怪異,她終於知道韋素顏爲何會如此的心如毒蠍,只是因爲有這樣的一個父親,既然你設好了局,怎麼能不賞臉呢?
“好吧!到時我就等韋將軍的消息了!”荷花說着,看韋光緩緩退下,雖然自己不記得蓮雲箐的任何事情,但是自己畢竟是蓮雲箐,怎可以棄父母不顧?就算是陷阱,也讓她去闖一闖吧!
緩緩轉身,微風帶動她潔白的裙襬,一片瓊花適宜的飄落,落在他烏黑的長髮之上,好似一顆星子般點綴了漆黑的夜。荷花邁起步子,卻不想一身勝雪的白衣映入眼簾,猛然擡頭,卻正是柳如飛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真的要去?”二話不說,柳如飛上前便說着這樣幾個字,一雙炙熱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張略顯慘白的臉。
“嗯……”荷花輕輕的點頭,,她始終不敢直視他的眸子,他的一身白衣,是那樣的刺目,令她不由的低下了頭。
“你可知,這一去的後果?”
“我知道!”荷花依舊低着頭,看着他潔白的衣襬,或許,就是因爲他的緣故,自己才這般的喜歡白衣吧,“可是我必須去,雖然我不記得自己是蓮雲箐的任何事,但是我卻依舊有着孝敬父母的責任與義務!”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好!”柳如飛不由重重的點頭,“雖然你忘記了一切,可是我卻沒有忘記,我絕不會看着你一個人犯險!”
“你想怎樣?”猛然,荷花擡起眸子擔憂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樣子是陌生的,可是爲何卻總是這般的牽動她的心神,一個聲音總是在體內催促這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抓住他,可是……她卻不能……
“我會隨你一起去!”柳如飛說完,轉頭便離開了,他不會再錯過,儘管她已經貴爲蓮妃,儘管她已經不再是隻屬於自己的蓮雲箐,可是,他依舊要保護她,哪怕是要他死,就像去邊城征戰之時,她要他潛去敵人營中一般,他絕無怨言!!!!!
這個皇宮的走廊上終於安靜了下來,再也看不到那抹清麗的身影,無盡的瓊花鋪滿整個走廊,帶着陣陣的花香,令剛剛走來的兩位皇子不由一陣愕然,這個皇宮,竟然會如此的平靜。
“大哥,你要見的女人已經見到了,我們也要儘快回城了!”聞傲珏看着聞傲繭依依不捨的眸光,再次臭起了一張臉,那個女人確實很美,但是她是敵國的妃子,他怎麼可以這般的迷戀她?不由,聞傲繭死死
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夜色如墨,荷花倒在軟榻上久久無法入眠,是因爲柳如飛白日裡的話還是因爲不知韋光何時回出現?她略帶煩躁的翻了個身子,卻在這時,聽到一直爲自己守夜的小琴一聲極其輕微的叫聲便無了任何聲響,她不由覺得有些奇怪,輕輕喚了幾聲小琴的名字,卻沒有聽到任何的回聲,她不由心下一驚,難道是韋光這一夜就要行動了?還是皇后嫉恨自己要再次上演綁架殺人的事件?
“小琴,你在嗎?” 荷花再次叫了一聲,依舊靜的沒有任何聲音,她不由急了,便翻身下牀欲要去見個究竟,輕輕打開房門,夜靜的只有皎潔的月光照射下來,卻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甚至是小琴的……
“小琴……”又輕輕喚了一聲,不由邁出步子欲要看個究竟,卻不想腳下一軟,好似踩到了什麼東西,荷花垂下頭去,看到的竟是小琴昏睡在地上。
荷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急忙俯身將小琴抱起,頓時一股寒意襲來,荷花猛然擡頭,一道寒光和着月色直向自己刺來。
“啊……”荷花輕叫一聲,本能的向後一退身子,坐倒在地,而那把帶着寒意的劍,卻不偏不正的對準了自己的鼻子。
“看來堂堂嵐阮國的皇宮,守衛也不過如此!”桀驁不馴的聲音傳來,荷花順着劍鋒一直看上去,竟是一身夜行衣的蒙面人,那一雙犀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有殺了自己方能解恨!
“原來是蚊渲國的二皇子啊!”荷花不由輕笑出聲,她本沒有對這位二皇子留下多少印象,不過此人開口便對嵐阮國出言不遜,相信並不是嵐阮國的人,那一定就是剛剛來京的蚊渲國的人了,而按白日裡所見,大皇子聞傲繭爲人謙和,相信是那種喜歡息事寧人的人,倒是那個一直臭着臉默不作聲的二皇子聞傲珏不是省油的燈,相信,除了聞傲珏也不會有誰敢忤逆大皇子的意思在這裡鬧事了,荷花只是嘆息,看來這個清心殿的守衛,是永遠都不會增加了,是齊天澈不想保護自己還是對皇宮內的人太過放心了呢?總之,這次又進來了一隻大老鼠,卻依舊無人察覺!
聞傲珏見荷花一眼便識出了自己的身份,眼中的殺意更濃,“蓮妃果真是聰慧過人,只不過,再聰明又如何,你馬上就要見閻王了!”說着,便舉起手中寶劍毫不留情的向荷花刺去,他,決不允許這個女人活在世上,決不允許自己的兄長迷戀這樣的一個女人……
此刻,齊天澈剛剛走出御書房,望着皎潔的月眉頭再次的擰緊,近日來的奏章都在說一個神秘組織的事情,這個組織之所以如此受關注,只是因爲做過幾場懲奸除惡、大快人心的事蹟,更是爲朝廷除掉了不少的毒瘤,像那些貪污枉法的官吏,個個成了他們的刀下亡魂,可是齊天澈卻很擔憂,朝廷的官員一一被殺,雖然是該殺的官,就這樣死在他們手上,不也有
損朝廷的威嚴,所以各大臣聯名上書,希望可以將這股勢力收爲朝廷所用,可是,這事難就難在,根本沒有知道這些人的真實身份以及住所……
齊天澈在太監的隨從下慢步走向清心殿,最近他總會深夜去探望一下荷花,那裡如同往日一般人煙稀少,除了小琴根本沒有人喜歡留在那裡,再加上皇后今日囂張的很,幾乎將所有的宮女太監還有侍衛全部攬去了鳳鸞殿,他也懶得和她計較,便沒有說什麼,才令清心殿好似無人居住的清宮一般,所以他每夜都去探望她,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利劍已經深深的沒入了荷花的肩頭,血頓時染紅了睡袍,在月光下異常的刺眼,聞傲珏嗜血的笑着,在夜色裡彷如奪命的修羅,令人不寒而慄。
“你這個女人果真膽色過人,這個時候竟然叫都不叫!”聞傲繭笑着,她既然也是希望可以死在自己的劍下,那他就成全她!
“我……”荷花忍住肩膀的劇痛,說道:“我是不希望兩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平就此毀掉!”
“笑話!”聞傲繭猛然將劍拔出,頓時,鮮血噴射而出,染紅了大片的地面,就算荷花再怎麼忍耐,還是發出了輕微的哼聲,“我蚊渲國的勇士驍勇善戰,精兵無數,怎會顧忌你們這樣一個小國?”
“如不顧忌,又怎會議和?”
“你——”聞傲繭不由氣急,“若不是你這個女人用計,我們豈會議和?”
“呵……呵呵……”荷花一陣輕笑,竟依舊是那般的悽楚動人。
“你笑什麼?”
“我笑你無知!”荷花頓時眼神變得凌厲,盯着他的眸子說道,“難道你真的不明白你父王還有你兄長爲何要與我們議和?”
“……,……”
“聽聞在你們出征之前,令妹突然失蹤了?”
“這又與你何干?”
“令妹的失蹤成了你們發兵的起因,但是當得知令妹不過是被貴國的一個奴才擄走之後,出兵便沒有了任何意義,我想,貴國的皇帝與令兄正是因爲知曉有人存心要分裂我們的邦交而用計算計你們!”
“哼!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荷花不由一怔,看着聞傲繭嗜血的眸子:“看來二皇子果真是有勇無謀,只要我們開戰,貴國必定傷亡慘重,到時用計之人趁虛而入,想必,蚊渲國已經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聞傲繭一陣沉默,這些他怎會不明白,這些話聞傲繭已經對自己說了數遍,可是自己卻怎麼都聽不進去,今日被荷花一說,卻突然覺得此話甚是有理,可是,正是因爲如此,他卻更不能留她!更令他覺得,這個女人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如此聰明的女人,定是一禍水,若是大哥迷戀你這樣的一個女子,我蚊渲國豈不是更加危險,所以,今日你必須死!”說着,聞傲珏的寶劍再次毫不留情的刺向荷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