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媽媽話音剛落,就見那樓上樓下的出來了許多的女子。一個個花枝招展,揮帕舞袖,極盡嫵媚,鶯鶯燕燕,浪聲疊起,讓男人的荷爾蒙瞬間分泌,不由得心花怒放。
花子騫,煊瑾和朱清雲三個大帥哥一出現,便逗得那些姑娘們的心啊,癢癢得。朱清雲圓潤,煊瑾威猛,而那花子騫,卻是彬彬有禮,舉手投足如仙子一般。
樓上一角,一個美豔女子對另外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說:
“哎,如煙姐姐,此生若能與那花家公子繾綣一晚,也不枉負了青春少年啊,可惜,可惜他總是那般輕輕一笑便走了,留都留不住,讓人徒生悵惘啊……你看他,無論在哪裡,總是那般清秀,真好像一叢深山蘭草一樣,他莫不真是蘭草仙子的吧,世界上難道真的有不好女色的男子?咱暢春院裡,難道就真的沒有一個可以打動他的?”
旁邊叫如煙的姑娘幽幽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
“紅玉妹妹,我看啊,其實最疼人的,還是那個看起來不喜歡女人的花公子呢。這世上,有的男人見了女人都可以愛,而有的男人,非得一直等着自己最記愛的姑娘,一旦愛上,那便再不會對其她女人動心了,依我看啊,那花公子纔是真心對女人好的,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哪個姑娘那麼有福氣,能夠得到他的愛。”
紅玉傷感地說:
“哎,罷了罷了,我們這樣的姑娘,還有什麼資格談什麼愛不愛的?不過抓住現在還年輕的機會,多掙一些錢罷了,期盼着有朝一日,有一個人看上了我們,從了良,隱姓埋名地過上安心的小日子吧。”
“不過。今生能與那三爺多呆一些時日,也算是極不幸運的了,三爺的牀上功夫,真是沒得說,好啦好啦。你去找那清雲公子吧。我呢,繼續纏那三爺去,這幾日裡。一直想着三爺……”說着,如煙便如風一般地輕步跑到三爺面前,拋了媚眼,拉着三爺的手上了樓上的房間裡。
一進了門,反身關上,那如煙便拉了三爺的手,浪聲道:
“三爺好久不來,讓人家好生想念啊——”說罷,撲了上去。只將溫軟的舌頭伸進三爺的嘴裡,小蛇一樣的攪動,只攪得那三爺不能自持,下面脹起,搭起帳蓬來,直頂那如煙的小腹處……
“小冤家。幾日不見了,真是想得慌啊,今日三爺來了,定讓你求饒的,叫你以後不敢再想着三爺了……”
說着。煊瑾一把攔腰抱住那如煙,疾步朝着牀邊走去,到了,輕輕扔下,便不慌不忙地剝那衣裳,登時,一對白鴿撲騰出來,耀人眼目,惹得三爺迫不及待地上前含在嘴裡,再不忍放開……
如煙拉走了三爺,紅玉便想盡一切辦法去拉那朱清雲,無奈旁邊的一個姑娘迷住了朱清雲,只得悄悄地咬咬牙,作罷了。
那花子騫還一個人坐在大堂裡的桌子上,被潘媽媽陪着。旁邊開始一直圍着三人的姑娘們也都散開了。因爲她們早知道了這花公子的脾性,她們這些庸脂俗粉,是根本不可能打動得著名的花公子與她們一起進屋單獨相處的。既然打動不了,便漸漸養成了習慣,不去多費力氣了。
紅玉想着剛纔和如煙的談話,心裡怦然一動,然後走過去,幾潘媽媽和花公子欠了欠身,羞澀地說:
“花公子,能否與紅玉小坐片刻?紅玉吹得一手好簫,想吹與公子聽呢……”說完,萬般柔媚地看了一眼花子騫。
那花子騫臉上一紅,馬上低了頭,拱手道:
“多謝紅玉姑娘盛情,今日到這裡來,主要是陪着三爺和清雲兄的,花某自己不……”他覺得說得太直白了有些傷姑娘的心,便忍住沒說了。
那潘媽媽好生聰明的人,眼珠子幾轉,馬上打着圓場:“紅玉,花公子知道你的這番心思便行了,你上樓去候着吧,這天色一黑下來,來的客人可就多了,到時候,還得靠着你撐着場子呢……花公子嘛,我陪着就是了。”
紅玉輕輕地咬咬嘴脣,垂了眼睛,強笑一下,告別倆人便飄然到了樓上,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暗自神傷。
樓下,潘媽媽熱情地說:
“花公子,如此良辰美景,你就這樣和我這個老媽子一起枯坐着?”
花子騫聽出她話裡有話,也不隱瞞,便拱拱手對潘媽媽說:
“不知道今天玉墨姑娘是否方便,如果方便的話,我想上去陪她下會兒棋,還望媽媽周全一下……”說着,拿出一張銀票出來,遞到了潘媽媽的手上。
那潘媽媽一看,笑得合不攏嘴,馬上安排:
“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咱這暢春院裡的姑娘,哪一個不是天天眼巴巴地等着花公子來一親芳澤?哦,不是,是等着和花公子一起說說話?能夠和花公子獨處一室,說上幾句話,她們便覺得此生足矣,花子子,你等着,我這就叫玉墨姑娘出來陪你下棋,你也知道的,玉墨姑娘天性高傲,還望花公子多多擔待些。”
說着,顛顛地上了樓,去叫那玉墨姑娘去了。
玉墨姑娘今天身子不大舒服,用了晚膳,便歪在榻上小睡,無精打采的,什麼人也不想見。
潘媽媽進來,喜笑顏開地對玉墨說:
“姑娘,下面有個公子要來見你一面呢……他啊,沒有其他的要求,只求能與姑娘下下棋,說說話就行了,就爲這,那公子拿了一千兩銀子呢,快點起來,收拾一下,出去迎公子上來吧。”
玉墨聽了,只是動了一下身子,並沒有起來,回道:
“媽媽,玉墨今天身子不大舒服,不想見任何人,誰想見就讓她去見吧,那些男人,以爲自己只要有了幾個錢,便可以任何差遣於人,哼,他們可真是太自以爲是了……這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是有趣的啊……罷了,銀子也不想掙了,媽媽,你讓另外的姑娘去吧……”說着,再不理潘媽媽了。
潘媽媽是極厲害之人,但是面對玉墨,只能軟硬兼施,辦法用盡,玉墨還不去的話,她這個暢春院的老鴇也會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辦法啊,誰讓玉墨是暢春院真正的頭牌呢?
模樣長得如天仙一般也就罷了,還琴棋書畫啥都頗精通,加之天性高傲清潔,只賣藝賣身的,逗引得那京城的公子哥們一個個傾慕不已。這暢春院的生意能夠如此之好,玉墨姑娘可是立了大功的。潘媽媽心裡有數,所以,一心小心侍候,絲毫不敢得罪了這棵貨真價實的搖錢樹。
潘媽媽見玉墨不起來,沒有辦法,假裝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嘆息道:
“哎,只可惜那花公子今天來的不是時候啊,老生這就下去還了他的銀子,然後讓他下次再來吧……”
歪在榻上的玉墨一聽“花公子”幾個字,心裡一動,喊道:
“媽媽莫走——”
“怎麼啦?你身子不舒服,便躺下歇着吧,媽媽從來不強迫你的,我這就去回了那公子。”
“媽媽說的可是花子騫花公子?”玉墨已經坐起來了。隨身丫頭扶着了她的手。
潘媽媽說:
“這京城裡難道還有第二個花公子嗎?即便有,我們也不會這樣稱呼於他的,整個暢春院的姑娘們都知道,這花公子便是那風流倜儻又多情的花子騫啊。”
“媽媽等等,玉墨身子不大舒服,但是下下棋的力氣還是有的……采芹,你去將那棋盤擺好,再沏上一壺好茶,我要與那花公子下一盤棋,興許動動腦筋,這身子的睏乏也就會消了呢。”
潘媽媽心裡一喜,趕緊回來說:
“可不乍的?這春天來了,就是容易春困,如果不動動身子腦子的話,很容易昏昏欲睡的,睡得多了,人就沒有精神了,發了胖,長得像我這樣的話,那可就不好看了。”
“媽媽去喚那花公子上來吧,不過要等一會兒,我要略收拾一下,咱不能讓花公子看不起,沒得丟了潘媽媽的臉是吧。”
“啊,我就說嘛,咱玉墨是最疼媽媽的了!好啦,你慢慢收拾着,過一會兒,我引那花公子上來便是,莫說你們年少的姑娘,我這徐娘半老的人,還看那花公子可愛得很呢……”說着,喜滋滋地下樓去了。
這邊廂,玉墨端坐妝臺前,讓那使喚丫頭給梳妝打扮。
“姑娘,好久都沒見姑娘這麼開心了,奴婢們看着也是高興,想那花公子,也有一些時日同有來這暢春院了呢。”
屋子裡洋溢着喜悅的氣氛。
“多嘴什麼啊,梳頭就梳頭吧,別說話了。”玉墨微笑着說道,臉上卻泛起一層迷人的紅暈來。
洗了臉,化了妝,梳了頭,換了衣裳,玉墨已經與剛纔判若兩人,眉間風情萬種,舉止若弱柳扶風。
茶沏好了,棋盤擺好了,香薰上,玉墨被采芹扶着,出了房間,嫋嫋下了樓來,到花子騫坐着的桌子前,微微施了一禮,然後鶯聲喚道:
“玉墨請花公子上樓用茶——”
花子騫站了起來,還了一禮,然後跟在她們的後面,往那樓上最雅緻的一間去了,惹得那些依在欄杆上遠遠看着的彩妝姑娘們,心裡嫉妒不已,徒留嘆息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