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明很高興自己的主人回來了,又“恨”不高興自己的主淫回來了,因爲主人一回來,水痕哭了一夜還在哭,他正要去勸她,水痕卻突然想起了什麼,驚恐地大叫一聲“蜘蛛!”,然後兩眼一翻,嚇得暈了過去。
之明費解了,水痕本來害怕蜘蛛,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可是主人走了之後她不是不害怕自己了麼?現在怎麼又突然想起害怕來了?難道是主人?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朝主人看去,眼中充滿了一絲不該有的埋怨……
看着水痕和之明這對,戀月隱約看懂了什麼,微微點頭,誘惑之明:“表現好,我可以給你指婚啊……”
“啊,什麼……什麼……指婚……”之明結巴了。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角度看就會不同,在戀月還是滄河城柳家小姐的時候,她自然覺得東胡摩訶、西胡鞥族、南面的吉爾斯王朝都是敵人,但是現在她的身份恢復了凰王,從這些的角度看着這些人,很難產生憤慨等等感情,現在在她眼中,東胡摩訶、西胡鞥族、南面的吉爾斯王朝都是和東郢王朝一樣的,說不上好壞,談不上對錯,認真地活着的人們。
就像戀月當時守滄河城,朝廷放棄滄河城,在被放棄的一方來說,朝廷是錯的,可是如果在朝廷的位置上,估計當時也會選放棄,有很多事情,都是說不清楚的。
但是戀月在此長大,畢竟是有感情的,她留下新研究出的陣法和功法,傳授給他們,至於保護,人們,最終還是需要自己保護自己的,自己保護自己纔會變得真正強大。
沒有什麼比自己強大更好的了。
戀月的父親柳晉鵬對世事已經早已看透,戀月和皇甫兩人將他送到隱居之地,一天一地,一水一田,一琴一墨,清淨自在。
同去的還有夜凝,夜凝同去是戀月提出的,可以照顧父親,至於夜凝將她推下懸崖之事,她也不想計較了,不知爲何,她對這個滿心傷痕的女子恨不起來,或許不是爲了夜凝本身,而是爲了告訴自己這世間還是有公平的,雖然不常見,但是還是有的。
夜凝本就是官家子女,小時候擅長丹青,被迫入官妓時備受凌虐,對外說“賣身不賣藝”,這丹青就放下了,這時與戀月的父親柳晉鵬一起,柳晉鵬是國畫大師,夜凝正好可以拜他爲師。雖然不能一下子忘記屈辱和仇恨,但是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
“主子,你叫之明離開好不好……你把他收到魔寵空間裡去吧……”水痕換回一身青色的女裝,揹着一個包袱,揪着營帳門的一角,害怕地不敢進去。
之明不僅沒有離開,還往營帳門處爬了一段,引得水痕一陣害怕地驚呼,列隊的士兵們紛紛側目,自從帳內奇異的女子回來後,他們的水痕將軍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應該說她回到了自己的本性了。
“準備好了麼?”戀月問道,“走吧。”
今天是他們離開的日子,士兵們列隊要送,戀月沒有意見。水痕跟這些人已經很有感情了,這番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怎麼能不讓話別?
原來滄河城不少人也來了,靜靜站在遠處,有不少人猜到了戀月以前的身份,可是他們不敢肯定,在他們眼中走的還算一個妖孽,但是還在人的範圍,回來的已經是無所不能的大神,戀月沒有點破,他們不敢說什麼。
皇甫手一揮,空氣扭曲流動,一個一人高的圓形空間隧道在帳中打開,黑色的隧道彷彿能吞噬一切,他擁着戀月走進了,老鼠哥和段明等人也紛紛走進。
“你再不來就不帶你了。”之明留在最後,五隻現在的水痕極爲恐怖的眼睛每一個都印着水痕揪着帳門的形象。
“我走了。”水痕回頭朝身後的兄弟們說道,接着顫抖着走進大帳。
衆人疑惑了,水痕將軍說要走了,怎麼還進去了?不應該是帳內的人出來麼?
又過了半晌,聽到帳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他們走進帳中,發現已經空空如也。
………………
“主子,這是哪裡啊?那個……那個……”從空間隧道出來,水痕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指着天空一隻展翅飛過的鳳凰說不出話來。
其他幾個人也說不出話來。
“南枝。”戀月回答。
“呱呱,你到底你誰呱呱?”老鼠哥忍不住問。
“是你看到的,你認爲的。你看到我是誰,我便是誰,你認爲我是誰,我便是誰。”戀月玄奧地回答。
遠遠的,一個鬍子紮成長長鞭子的老者跑過來,口中大叫:“凰王,凰王,我聞到鳳凰獵人的味道了……很濃……就在您的身邊……他一定是來殺你的,我感覺他很厲害,超級厲害,這麼厲害的鳳凰獵人一定會以鳳凰之王爲目標……”
戀月和皇甫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最厲害的鳳凰獵人一定會以鳳凰之王爲目標,皇甫作爲一個鳳凰獵人,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目標,並且最終完成了。他是完成這個目標的唯一的獵人。
滄海桑田,很久很久之後,應該還會出現第二個完成的人,時間很長,故事,總是在發生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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