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世子妃,王妃已經是回來了,此時正和三小姐正在王妃屋裡聊着呢,世子妃可是要過去看看?”
馬爾藍正伏案苦思,哪裡還有心情過去,拒絕了叫青環過去打了聲招呼就回來了。
“世子這幾日怎麼這樣悠閒?不然過來幫爾藍想想中元節王府的活動可好?”
齊子軒已經整整的待在房裡有一日的時間沒有出去了,這叫馬爾藍很是意外,從前是幾日的看不到人影很是心煩,如今整日看着還是心煩,但至少要比見不着人好受一些。
“不會。”早就想到了齊子軒會如此回答,馬爾藍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但還是硬拉着齊子軒坐在自己旁邊詢問了起來。
滿是無奈,齊子軒也無聊了一整日,那件戶部侍郎的案子交給別人去做之後,齊子軒再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操練新的御林軍也因自己的身體沒有完全好被南宮景硬是譴回了家裡修養,可這樣平淡的生活根本就不是齊子軒所能願意過的。
“世子整日滿門心思撲在朝廷上,別的也都是不管不問的嗎?”馬爾藍似乎若有所指的問道。
齊子軒聽的卻莫名其妙,“世子妃此話怎講?”
“都說當今聖上僅有一子,按道理說即便是立太子也不會引起多大紛爭的,可世子可曾發現,只是我們王府裡近來也有些怪異?”
齊子軒還沒有明白馬爾藍的意思,整個王府只不過是齊正凌在朝廷中很有地位,再不然就是自己和齊君津,所謂的怪異又是什麼意思呢?
“世子可記得那日林秋之侄大婚君津的出現?”馬爾藍說着眼眸變得沉重起來,說話都聲音也漸漸壓低。
看見齊子軒又開始沉默着不說話,馬爾藍也沒有再賣什麼關子,四處看看並沒有什麼人在,趴在齊子軒的耳邊輕聲說道:“這幾日我派人跟蹤了他。”
“只是……”看見齊子軒的臉色明顯的變的有些凝重,馬爾藍繼續道:“只是都是跟了一半就直接跟丟了,世子難道不想知道他究竟去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嗎?”
“不過就是些朝廷中的狐朋狗友 想必也沒有什麼事情。”齊子軒如是說着,心裡的疑惑卻還是久久的停留在心中消散不去。
“如此就算了,只是還有一件事情世子只怕是還不知道。”馬爾藍越說越神秘,搞得齊子軒心裡很是困惑,如此難道真的如馬爾藍所說,是自己從前真的沒有很在意嗎?
“這些日子京城多了不少生人。若是平日裡做生意的也就罷了,但這些好像看着平凡,但爾藍心裡總是感覺很奇怪。”
這些話放在尋常人口中,齊子軒是斷斷不會有什麼懷疑的,只是如今齊子軒卻重視起來。
“你是如何知道的?”齊子軒表情凝重,眉頭緊促,卻不知馬爾藍爲何要對自己說這些話。想來自己平日是有些太粗枝大葉了,這些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其實細想一下,齊君津的確不怎麼
回來,雖然齊正凌總是罵他不務正業,整日的花花腸子但細究起來卻是細思極恐的。
“世子那日救了爾藍,這句話就應該問了。只是既然爾藍和世子如今綁在一條船上,自然是不會害世子的,這點只管放心就好。”
“聖上身體愈下,但好在沒有其餘皇子與太子奪位,剩下的莫不就是北絨和周邊小國對我大周虎視眈眈了嗎?不知世子妃說的可是這個?”
齊子軒倒也不是全然沒有感覺,南宮景何其睿智,但凡是近幾年有一丁點北絨的消息傳來,南宮景都是再三謹慎的,不然也不會如此未雨綢繆的操練起了新兵,爲的就是防止有一日自己退位而太子登基的時候朝中能不至於有大變。
“近年來北絨漸有茁壯之勢頭,而朝中雖然看似風平浪靜,難免不會有人動了些別的心思,爾藍看着這位林秋大人就是其中一位,只是背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和林大人有同樣目的的人。”
馬爾藍的這一句話卻提醒了齊子軒,只是一個普通的販鹽,爲何卻又牽扯到了北絨呢?直到馬爾藍從懷中摸出一隻墨綠色的玉佩,齊子軒心裡的緊張一下子提到了最高。
“這……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世子怎麼認識嗎?”原本不想把玉佩這件事情告訴齊子軒,把他牽扯進去的,只是這幾日雪蘭派人盯梢齊君津,每次都是跟蹤到一半就跟丟了這才叫馬爾藍不得不小心起來。
如若只是尋常的無所作爲也就不必小題大做了,只是如此多疑謹慎卻叫馬爾藍不得不開始防範起來。如今看着齊子軒好像知道這個玉佩的事情,也叫馬爾藍着實吃驚不少。
“小的時候彷彿見過,只是有一個模糊的印象。”齊子軒努力的回憶着從前的事情,卻怎麼也都想不起來,只是覺得頭一陣刺痛,盡力的平復心情才慢慢好了一些,“每每做夢只要是夢見一場大火總會出現一個圓圓的墨綠色玉佩,我想應該就是它。只是這是什麼東西?爲何你會有?”
齊子軒緊緊逼着馬爾藍不放,這叫馬爾藍一下子不知該從何講起。
“此事說來話長,只是如今最緊急的想必就是要搞清楚君津的事情了。”馬爾藍蹙眉沉默了一會兒,對視上齊子軒的眼神,馬爾藍很是鎮靜。
“啓稟世子妃,”雪蓮推開門,看着神色和以往不是很一樣,馬爾藍心裡揪了一下,自己和齊子軒平時談話的時候是從來不會打攪的,即便再怎麼着急的事情也都是事後才說的,今日卻怎麼一反常態呢。
“侯爺府出事了。”
只感覺眼前一暈,馬爾藍還是坐着卻覺得此時已經是開始天旋地轉,齊子軒二話不說過去將自己身體直在馬爾藍身旁叫她靠着自己,靜了靜,才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用盡全身力氣支撐起來,馬爾藍整理了一下衣袖,叫自己拼命沉住氣,說道:“你細細給我道來。”
原來是詢問了好一會兒,馬爾藍才知道了
事情的來龍去脈,還很是疑惑爲何像馬世傑那樣的人還會被人抓去官府,原來是中了別人設下的計。
事不宜遲,馬爾藍趕緊叫了齊正凌一同前去。
此時已經是接近傍晚時分,外面的天氣變得有些蕭瑟,衙門前一派莊嚴肅穆,還沒有進去就被門外帶刀侍衛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
“我乃平南王府世子齊子軒,有事情要見京兆尹,還請通傳一下。”
那人看了看齊子軒的令牌,又仔細的詢問了一番,通報好久纔將齊子軒和馬爾藍放了進去。
“這位京兆尹可不是好惹的,你可要小心。”
聽着齊子軒的提醒,馬爾藍一時有些恍惚,難不成這位天子腳下的縣令還敢徇私枉法嗎?
“倒不是因爲這樣,只是此人分外公私分明,你可要如是稟報,不然被他抓到把柄了可就不好辦了。”
“如此便知道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父親是被冤枉的,我自然是有辦法的,只要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就一切好辦。”
疑心只想着把馬世傑就救出來,一路上跌跌撞撞,馬爾藍的膝蓋不知磕碰了多少次,連衣服裙襬有的地方都被勾破了。
直接進了關押馬世傑的牢獄,一眼望去,全部都是灰頭土臉穿着囚衣的犯人,有的還被拉出來行刑,身上全部都是帶着血的痕跡,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父親!”多少有些失控,馬爾藍一眼直接看見了馬世傑,頭髮亂蓬蓬的堆在一團,雙手不知是爲何已經是有些發紫,衣服只剩下了一身肥大的囚衣,哆哆嗦嗦的看到了馬爾藍就直接老淚縱橫。
“爾藍……你……你來了……”
馬爾藍一陣心酸,自己平日裡再怎麼怨恨馬世傑,可此時卻還是不自覺的心疼起來。但也只得咬着牙忍痛不看,直接朝着京兆尹看去,眉眼淡然,道:“不知父親犯了什麼罪,竟要京兆尹親自來審。”
那京兆尹看着是齊子軒,又看看身邊馬爾藍的裝扮,心裡多少有了一些掂量。
起身朝着兩人行了禮,道:“不知是世子世子妃前來,還請多多恕罪。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必世子前來定是爲了侯爺的事情吧?”
那京兆尹倒也不是個拐彎抹角兜圈子的人,直接就問起了馬爾藍的來意,看老齊子軒說的並沒有什麼錯。
“只是還要請京兆尹詳細告知,若是父親犯下什麼大錯依着我大周律法即使京兆尹不說話爾藍也是會秉公處理的,若是被人陷害,只怕還要您幫父親洗脫冤屈。”
“都是明人不說暗話,如此便要侯爺親口來告訴世子妃了。”
馬世傑滿是愧疚的低着頭,聽到京兆尹要他自己辯解更是渾身顫抖着什麼也不敢多說,只是哆嗦着滿臉的愁容,欲哭無淚的道:“求大人放了我吧!我真的是無辜的!那蓉兒真的是我看着可憐才想要把她買回來做丫鬟伺候我孃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