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格格巫吃了個啞巴虧。我知道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趁着午飯時間,我和姜總、郝健講述格格巫在雲陽的惡毒行爲。
“我看她的心理陰暗得都發黴了。”姜總搖着頭說
“虧她想得出來,這個老女人真是吃飽了撐的。”白萍憤憤不平地說。
“領導,格格巫這是得恨你恨到什麼程度纔會出此下策啊?”小丁費解的問。
“心理嚴重扭曲,哎呀,海大小姐以後你可不敢像格格巫一樣啊?”郝健誇張的說。
“我怎麼了?我可沒她那麼陰暗。”我白了郝健一眼。
“海大小姐,你知道格格巫爲什麼會性格扭曲嗎?就是因爲長年的孤獨生活,感情失意,沒有幸福的夫妻生活。像我家庭幸福和睦,一看我就是個陽光男人嘛。”郝健自豪地說。
“就是就是,這不結婚的女人就是不好相處,領導你可不能向格格巫那樣發展啊?要不以後我們可沒好日子過了。”白萍添油加醋。
“28歲不結婚是黃金剩女,打8折;30歲不結婚是黃金剩鬥士,打7折;35歲還不結婚,那就是滅絕師太,打5折;到了40歲還不結婚,那就是獨孤求敗,1折都沒人要啊!海大小姐,你現在勉強打個7折吧,再不婚可就真成滅絕師太了。”郝健總是一套一套的各種段子。
“呸,有那麼誇張嗎?”我對郝健的話不屑一顧。
“領導你真的得考慮你的終身大事了,你都30多了,再強的女人也得有個歸宿啊。”白萍一臉關心地看着我。
“你和小向怎麼樣?”半天沒說話的姜總忽然冒了一句。
“哎呀,快別提他,我早就說過海燕和小向不適合,明明都不是一類人你們還非往一起湊。”郝健一提起向晴天就直搖頭。
“其實吧我以前覺得你們倆還行,年紀相仿,也談得來,他對你也挺有好感,但是你看看現在,你們倆經常因爲工作爭執,你又長期不在雲陽,感情肯定就淡了,再加上格格巫搗亂,天天給小向介紹對象,我看你們倆真的沒戲了。”白萍嘆着氣。
“聽說小向新認識了個女朋友,前段也是格格巫介紹的,是個從南方藝校回來的模特,人長得挺漂亮,現在在電視臺工作,前幾
天還到公司找小向了。”姜總終於把前面沒說完的話吐了出來,注視着我的表情,原本熱鬧的餐桌上忽然沒了聲音,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着我。
“你們看着我幹嗎?我又不是小向的女朋友?”我有些尷尬,畢竟我們的關係有些說不清楚。
“我們怕你想不開!”
“我們怕你傷心難過!”
“我們怕你用拼命加班的方法自殘的同時也殘害了我們一羣人。”
小丁、白萍、郝健一人一句故意逗我開心,我知道這些朋友都是關心我。
我瞪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小向人是不錯,沒有啥壞毛病,就是情商不高,也許前面有更好的等着我們小刺蝟呢?”姜總笑眯眯地話裡有話,我早就說過,躲在一邊觀察的人不止我一個。
吃完午飯我們幾個人回到公司,前臺的靜靜叫住了我。
“海總監,這有您的一個快遞。”我順手接過來看也沒看就和白萍他們一起上了樓。整整一下午開會、審覈報告、修改方案、幾個部門主管輪番進來討論工作,等我想起那個快件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大廳裡的同事早就下了班,只有我的辦公室還亮着燈。我這纔拿起快遞仔細看了看,昆明左芸,不認識。我好奇地打開這個象畫卷一樣的圓筒,裡面掉出來一個信封,還有我的一幅自畫像。這是幾年前我送給吳欣的,我用碳粉畫的。我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暈,連忙坐下,拆開信封一行清秀的小字映入眼簾。
“海小姐,你好,恕我冒昧,唐突地打擾你。
我是吳欣的妻子,左芸,我在昆明保險公司任培訓導師,三年前我和吳欣在昆明舉行了婚禮。吳欣是個很顧家的丈夫,對我也很體貼,婚後的生活我們一直很恩愛,兩年前我們有了自己的女兒,吳豫朦,你應該能想象得到我們三口幸福之家的景象。
結婚前我就在吳欣的書裡看到過你的名字,也知道吳欣遠走天涯是因爲你的父親臨終前對吳欣的懇求,讓吳欣放棄了在中州的大好前程,遠赴邊塞。也許你們的故事真情可貴,但是現實是吳欣是我最愛的好丈夫,是疼愛我女兒的好父親,我不希望我們幸福的生活中夾雜着你的影子。也許你早已婚嫁,往事如雲煙,歷史不復還,我祝願你能歲
月安好!
這幅畫像是我在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的,現在把它原封不動地退還給你,有人欣賞的畫卷纔是有價值的佳作,沒有人欣賞的畫卷再好也是廢紙一張,你說是嗎?昆明盛開茶花但絕不適合牡丹生長,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每個人都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利爲了自己的幸福而掠奪別人的幸福,我不希望你成爲我們婚姻中可恥的第三者,當然你也沒有機會,因爲我們很幸福。
最後贈送我們結婚照一張,以作留念!
左芸
吳欣說過:“以後有一天我們有孩子了,不論男女,就叫這個名字——吳豫朦。”
“爲什麼?”我天真地問。
“傻瓜,我們是在河南相識的,你又是個愛哭鼻子的小菜鳥,又喜歡煙雨濛濛的秋天,所以就叫吳豫朦了。”
父親離去後的第8年,我終於知道他爲我做的最後一件事。爸爸,你知道你有多殘忍嗎?你就像一道無情的天河,阻斷了我孔雀東南飛的道路,你知道女兒的心裡有多苦嗎?爸爸,你的慈愛沉重得讓我無力承受。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壓抑着自己的內心,甚至不敢給他打一通電話,因爲我怕自己隨時會放棄一切追隨他到天涯海角,我懷揣着一萬種想見他的理由,如今卻少了一種能見他的身份。也許每個在愛情裡的女人都傻得無可救藥。左芸的信分明戳穿了我不敢面對的事實,殘忍地把我從吳欣的故事裡拉回到現實,無情地擊碎了那顆爲他飄泊的心,固執如我,但已無法回首!
合上這重如千金的紙片,我的眼淚無聲地滴落在那幅《長髮爲誰飄》的自畫像上,拿起那幅畫像我霎時將它撕得粉碎,每一下撕扯,都讓我撕心裂肺,隔着16樓的辦公室窗戶我把破碎的紙片扔了出去,我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誰,執曾我之手?讓我半世等待? 誰,曾吻我之眸?遣我半世流離? 誰,曾暖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誰,又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那個讓我用心去等待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也許痛哭是我唯一能表達的方式,花因喜潔難尋偶,人爲悲秋易斷腸!門被什麼人猛地推開,我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看到了向晴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