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金光中的鄭羽,彷彿全身被撕裂一般,萬分痛苦,一塊塊堅硬的物體十分灼熱,貼在自己身上,燙起了不少燎泡,甚至靈魂都沸騰了起來,全身通紅,就像被煮熟的大蝦一般,鄭羽在短短几個呼吸間已經到了極限,意識早已模糊,嘴脣被自己咬破,鮮紅的血液順着嘴角流了下來,全身經脈都被這股灼熱之氣燒得萎縮,但此刻鄭羽已經到了昏厥的邊緣,五感盡失,腦海中只有一個念想——我不能死,我要爲大哥報仇!
最後,一面猶如厲鬼一般的黑色面具貼到了鄭羽臉上,溫度萬分灼熱。
“啊!”鄭羽被這冷不丁的一下燙得直哆嗦,但偏偏自己像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無法動作,甚至連眨眼都不能!
在面具蓋上後,金光頓時消失,毛薄韞一愣,浮現在自己面前的哪是自己師兄的愛徒,分明是全身上下都帶刺的殺人工具。
這是一副戰甲,通體黑色,肩部,肘部,膝蓋都有着一根根突出的尖刺,甚至連手指的關節處都有着一根根小刺,臉上蓋着一張猶如厲鬼般的金屬面具,手持霸王槍,背後一張黑色披風無風自動,十分震撼人心!
鄭羽此時的灼傷感已經沒有了,被燙起的燎泡也不翼而飛,若不是那種心有餘悸的感覺還在,剛纔那一幕彷彿是幻覺一般,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滿着爆炸性的力量灌注全身上下,手中拿着霸王槍,輕輕向前揮舞,頓時將水面分開,直擊江底,在河牀上劃出一道裂痕才結束。
毛薄韞瞳孔一縮,頓時不敢在耽擱,在水中抽出一道道水箭,直擊鄭羽而去。
鄭羽目光一凝,無數水箭鋪天蓋地而來,但在鄭羽眼中猶如放電影慢進一般,猶如龜行。
叮叮叮!
鄭羽揮舞着長槍,將水箭包圍圈撕出一道豁口,縱身一躍,向着毛薄韞殺去。
鄭羽速度極快,就像一道流星一般,極快的速度擠壓着空氣,發出呼呼的聲音,彷彿空間都要撕裂一般,氣勢驚人!
毛薄韞完全來不及反應,匆匆凝聚出一道水牆,企圖將鄭羽隔絕,同時自己身形向着一旁閃去。
毛薄韞只來得及側一下身,鄭羽的攻勢破開水牆後絲毫不減,擦着毛薄韞的左腰而去,毛薄韞眼疾手快,立馬抓住了鄭羽的手,另一隻手迅速化出一個水球,水球一凝聚,整條江的水位都貌似下降了一點,水球已經不是透明的了,完全純藍色,就像深海藍珍珠一般,十分絢麗,但這份絢麗下卻隱藏着致命的殺機,將水球凝聚完成後,毛薄韞臉色都蒼白了幾分,喘着粗氣,面色猙獰的大聲吼道:“去死吧!”
毛薄韞這一擊極快,幾乎在眨眼間就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水球直接打在了鄭羽的胸口,頓時鄭羽覺得自己就像被一座小山砸中一般,巨大的力量透過胸甲直接將肋骨砸斷了好幾根。
鄭羽此時覺得五臟六腑移位一般的難受,口中大口吐着鮮血,呼吸困難,想要大口呼氣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水中。
“要死了嗎?”鄭羽在水中漸漸意識模糊,口中依然冒着鮮血,五臟六腑猶如碎裂一般,沒一個完整的,漸漸的,鄭羽感覺沉到了水底,意識近乎沒有,瞳孔也漸漸渙散,就在這時,一股滔天的殺意頓時將鄭羽已經渙散的意識給驚了回來。
“小子!你若是這樣死了,誰給你師傅報仇!”這是來自戰神空間的另一個鄭羽的聲音,這句話頓時將鄭羽已經將死的身體給喚醒了。
“對啊,我不能死,大哥的仇還沒報,穗穗和晁樺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我不能死,我不能死!”鄭羽的生機完全被這句話給喚醒了,求生的力量無疑是強大的呃,鄭羽強打起精神,一下就向水面躍去,破水而出,帶起的水浪都有七八丈高!
正趴在浪尖上尋找鄭羽的毛薄韞頓時被嚇了一大跳,措手不及之下被濺了一身的水。
“毛薄韞!納命來!”鄭羽就像一尊遠古戰神,聲音猶如炸雷一般,甚至流動平緩的江水都蕩起陣陣波紋。
鄭羽這一聲震得毛薄韞耳朵幾乎失聰,只覺得耳朵一陣嗡嗡作響,頓時大怒,迅速凝聚出幾條水龍,向鄭羽攻去。
鄭羽毫不閃躲,一如既往,勢如破竹般向着毛薄韞殺去。
毛薄韞的水龍在空中瞬間合成一條,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勢咆哮着向鄭羽擊去。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鄭羽一聲大喝,霸王槍的槍尖突然發出一陣白光,白光一瞬間便成了一個巨大的槍尖,不見槍,不見人,只見槍尖,天地間就猶如這槍尖纔是永恆。
在彈指一揮間,水龍與鄭羽的槍尖遭遇了,沒有驚天的陣勢,沒有震耳欲聾的聲音,只見鄭羽槍尖直接刺穿龍頭,一直刺到龍尾,竟將數丈長的水龍分爲兩半!水龍猶如有生命一般,兩半身體在半空中哀嚎一聲,隨後化爲漫天水滴,迴歸了大江的懷抱。
鄭羽氣勢不減,勢如破竹,向着毛薄韞衝擊而去。
毛薄韞迅速凝聚一杆冰槍,大喝道:“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只見毛薄韞也化作一杆槍尖,散發着冰冷的寒光,飛身向鄭羽殺去。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在一息間便碰撞到一起,那一瞬間,天地似乎都暗淡了一瞬,沒人知道誰勝了,槍尖消失了,兩人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勢在往前衝,但已是與敵人背道而馳。
鄭羽落到了一塊甲板碎片上,頓時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順着面具低落下來,腹下沒有戰甲覆蓋的地方有一道巨大的口子,內臟都能看見!鄭羽一下就跪了下去,單膝着地,捂着傷口處,但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流出,很快便將甲板碎片給染成了血紅色。
毛薄韞也站到了一塊甲板碎片上,轉身看着重傷的鄭羽,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師侄,你的槍法還需精進啊。”
鄭羽轉過頭,嘴角揚起一抹莫名的笑意,輕聲說道:“真的嗎?師叔,師傅還沒走遠,我怕師傅寂寞,所以把你弄下去與師傅作伴啊。”
“什麼!”毛薄韞頓時大感不妙,低頭一看胸口處不知何時已破開一個大洞,透過洞能看見身後的風景。
“怎麼……怎麼會。”毛薄韞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自己還有大把的榮華富貴,大把的年華,如今這一切全化爲了泡影,此刻他心中無盡後悔,自己爲什麼就偏要和師兄過不去,他想到了很多,想到從小跟着師傅師兄,想到師傅的尊尊教誨,想打師兄對自己的關懷,萬千回憶化作滿腹苦水,最後只有一聲悠悠的嘆息,直挺挺的倒在了大江之中,染紅了一大片的江水,手中的共工之戒也瞬間破碎,鄭羽一擊威力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