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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一個擁抱,那白淨的男生才傻傻笑了出來,然後勾着身邊兄弟的脖子,搖搖晃晃出了門。
“唉,晏晏,你又傷害了一個純潔的少男之心啊。”孟夏擠眉弄眼的扯扯宋晏,“……看他剛纔抱你時候那愛若珍寶的樣子,我都被感動了。”
“他是叫肖瑞傑吧。”宋晏遲疑道。
孟夏一拍額頭,“真作孽,弄了半天你連人家的名字都沒記住。”片刻又低低呢喃道:“沒想到肖瑞傑這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副書呆子的模樣,最後居然也爺們了一回……”
“噓——”宋晏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看前面。
那邊,林菲已經走到了沈楚文面前,站在她們這個位置,能清楚看到她兩隻白嫩小巧的耳朵都泛起了粉色。
兩人相顧一眼,具是沉默着退到了門外。
包廂裡已經被服務員收拾妥當,天花板上防暈眩的水晶燈發出柔和的光芒,映的少女的眼中一片流光溢彩,高挑俊秀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有些無奈的定住腳步,溫柔地垂眸而視。
怎麼看都是一副極爲美好的畫面。
“晏晏,咱們不阻止,是不是做錯了啊?”
外面,孟夏卻輕輕呼出一口氣,微微屈膝,將頭倚在宋晏的肩膀上,“你平常或許沒有多注意,那沈楚文優秀是足夠了,可是任憑他多優秀也絕對不可能被林家接納。”
“晏晏,你知道麼,沈楚文的爸爸是殺人犯……”孟夏臉上泛起苦笑,精心描繪勾勒過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懊悔,“我只當菲菲偶爾發發花癡,心裡想想就算了,從來沒想過她會這麼大膽,。”
殺人犯的兒子……和紅色家庭,即便是在這個時代,也是不可能有牽扯的。
“可是如果今天阻止了,這就是菲菲一輩子的遺憾。”宋晏握住孟夏的手,認真道:“不管結果,這都是菲菲該經歷的。夏夏姐,我們都不能幫她長大。”
林菲和孟夏的背景相差無幾,但是家庭卻完全不同,林菲是林家唯一的小公主,自幼被千嬌百寵着長大,雖然聰明靈慧,心眼兒也不缺,但是比起從小在繼母手下討生活的孟夏來說,還是太缺乏磨練了……沒有人可以一輩子都生活在象牙塔裡。
孟雪怔了怔,忽的親熱地攬過宋晏的肩膀,笑道:“晏晏說這話好生奇怪,難不成你又忘了,你年紀可比菲菲還小呢。”她自小就和家裡的幾個“弟妹”合不來,自己找的兩個妹妹倒是意外的合乎心意,越看越可愛。
“我早熟。”宋晏慢斯條理的整理着外套的領口,秀氣的眉頭一挑,“不行麼?”
放下了心事,孟夏又恢復了原先的瀟灑不恭,聞言哈哈一笑,正要開口,眼前忽然一花,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只見到沈楚文遠去的背影。
這丫頭做什麼了,表個白居然將人表跑了,而且還跑這麼快!
“快,快……”林菲也跟着衝到了門口,拉着孟夏的手就是一陣搖晃,“夏子,快打電話給司機,咱們馬上去醫院。”
孟夏被她搖的頭暈,好容易抽出手,“這是怎麼了,現在這個點兒去醫院做什麼?再不回去你爺爺可要打電話找我要人了。”
“來不及跟你細說,你先讓司機將車開到門口,到車上再告訴你們。”
於是宋晏和孟夏就被一路拉上了去醫院的車,好容易將林菲安撫下來,兩人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在林菲剛剛說完心意,羞澀中帶着忐忑的等待時,卻忽的聽到沈楚文身上傳來的一陣輕緩悠遠的鋼琴曲。
不待她陶醉心上人的品味高雅,就見眼前那張始終噙着淡淡笑意的清雅面龐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他的母親出事了,已經被送去了醫院。”林菲的眼睛都哭紅了,事實上,自從車門關上後她的眼淚就一直沒有止住過。明明還沒有被拒絕,可是心裡的悲傷卻是止也止不住。
就像是剛纔,他掐掉手機後跑得飛快,而她卻怎麼追都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乖,快別哭了啊……。”孟夏手忙腳亂的抽紙巾幫林菲擦着眼淚,勸道:“你個傻丫頭,哭什麼,還不趕緊的擦了眼淚,現在人還不知道怎樣你就哭,這可不吉利。”
見林菲止了哭聲,醫院也到了,她這才嘆了口氣,率先下了車。
好好一個聚餐,竟然以這種方式結尾……
手術室外面,一片肅穆。
沈楚文蜷縮在座椅上,修長白淨的手環着頭,動也不動。
旁邊站着兩個警察,臉上又是抱歉又是憐憫。
“出什麼事情了這是,伯母現在怎樣了?”林菲臉上淚痕未乾,可她也顧不得了,急急撲上去,問道,“有沒有危險?”
年紀大些的警察遲疑地看了沈楚文一眼,“這位小姐也是……親屬?”
“是同學。”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分急切,林菲眼睛眨了眨,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頭。
警察也沒有再追問,只是簡略介紹道:“是車禍,現在還在搶救中,具體結果要聽醫生怎麼說。”
宋晏有些擔憂的看了沈楚文一眼,這可如何是好,明日一早他就要飛去魔都接受兩週左右的統一培訓,若是錯過了估計對留學會有不小的影響……不知道他除了那個爸爸之外,可還有其他的親人能來暫且照顧。
一時寂靜無聲。
直到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主刀醫師略顯疲倦的走了出來。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醫生最瞭解家屬的心意,第一句話便報了平安,緊跟着又囑咐道:“不過傷情還是比較嚴重,斷了兩根肋骨,頭部也受過劇烈撞擊,家屬要好好照顧。”
衆人的心這才落了下來,具是慶幸,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司機全叔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這時終於忍不住上前,低聲道:“菲小姐,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不然老爺子那邊可不好交代。”
林菲卻恍若沒有聽見,目光只緊緊盯在剛被推出來的輪牀上,面露擔憂。
“不知事故是如何發生的,肇事司機是誰,現在人又在何處呢?”年輕秀雅的女孩兒聲音輕柔溫和,如清風拂面,卻讓警察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步子。
擡頭,正對上宋晏似笑非笑的目光,眸子一張一闔間,竟有隱隱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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