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聾申沒有回答,老太太的臉色卻變得更加嚴肅,眼神則是更加凌厲了:“聾申,你爲什麼要私自離開這裡?”
謝林和巴小蘭則對視了一眼,不由面露一絲喜色。
他們也早就感覺到,當初那這聾申,還有那老太婆三番兩次給張朗下蠱,並且阻止他們尋找阿芸,應該不是阿芸自己的意思或者說應該不是阿芸的指使,現在見老太太這般反應,他們更加確定了這個猜測。而且現在看老太太那般嚴厲的樣子,似乎着件事比他們原先所猜想的還要有更多的隱情。
聾申則是眼神閃爍,竟然避開了老太太的視線,倒似乎有些心虛。
“這個你管不着。”聾申哼了一聲,又指了指張朗,“這小子把阿依娜害得那麼慘,哪能這麼容易放過他!”
可老太太卻也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怎麼管不着。族裡人出入這裡都要經過我的同意,這是族長給我的權力,也是我的職責,但是我卻從沒有見你來跟我說過。別說你現在又不承認是跟我們一族的人?”
聾申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似乎真的有些理虧,只是又哼了一聲。
老太太則也指了指張朗,說道:“而且這是他和阿依娜小姐之間的事情,就算他當初做得不對,但阿依娜小姐依然已經給他解了蠱,那他們之間的恩怨就已經煙消雲散,你也沒有道理再去害他。”
說着她又哼哼了一聲,一臉狐疑之色,“聾申,你一向是站在阿荇那邊的,你現在還恨着阿蘿,對阿依娜小姐也很不喜歡,我們都知道。以前可從沒有見你對阿依娜小姐的事這麼上心。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說到後來,語氣是越來越嚴厲,神色也顯得越來越威嚴,最後幾句,質問意思十分明顯,雖說她年紀其實並不是很大,個子也不是很高,但此時此刻,卻分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逼人氣勢。
聾申也是渾身一顫,表情愕然,呆呆地看着老太太。
可是幾秒鐘後,他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來,嘴裡則是大聲怪笑起來。
“四丫頭,枉你自以爲是個聰明人,難道現在還想不明白嗎?”聾申大笑了一陣之後,終於停了下來,臉上則又露出一絲揶揄的笑容。
老太太愣了愣,臉上疑惑之色更重,可隨後,她卻又渾身一顫,瞳孔緊縮:“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聾申卻又大聲怪笑起來:“你還猜不着嗎?那就算了,我也懶得跟你解釋。”
老太太臉色一冷,但很快,她就恢復了鎮定:“既然這樣,那就讓開吧,我要帶他們去見阿依娜小姐。”
聾申卻不爲所動,仍是站在原地,根本沒有讓開的意思,臉上則是重又露出一絲譏誚之色來。
老太太臉色則是漸漸變得嚴肅起來,神色間帶着一絲凝重。
只是兩人卻都沉默不語,許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注視着對方。
眼神越來越冷,聾申臉上的譏誚之色也是漸漸消失,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現在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
謝林他們不用說,就連臭臭和火火,也是顯得有些緊張起來。
還有他們後面那些持槍的男子,則是面面相覷,一臉的緊張和忐忑,也滿是疑惑和茫然。
過了好一會,老太太才又開口說道:“聾申,這麼說,就是你一直想阻止他們去見族長和阿依娜了?先前找阿琪娜小姐的那些人也是你殺的?”
聾申卻是臉色一變,立刻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又是誰?”老太太大聲喝道。
聾申臉上竟是閃過一絲懼意:“不是我,是……”
只是話說了一半,他卻突然渾身一抖,停了下來。
他眼裡閃過一絲怨毒之色,隨即嘿嘿了一聲:“四丫頭,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你是想套我的話嗎?”
老太太卻是哼了一聲,默認了。
聾申則又怪笑了幾聲:“可惜我不會告訴你的。”
可是老太太臉上卻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你真以爲我不知道嗎?”說着她眼睛一瞪:“族長根本還沒過世吧?”
聾申臉色劇變,一臉難以置信,呆在那裡,愣愣地說道:“你,你怎麼……”
老太太卻哼了一聲:“我侍奉族長几十年了,她如果去世,我能不知道嗎?聾申,你也太小看我了。”
頓了頓,她又說道:“聾申,你目空一切,族裡能讓你忌憚的只有幾個人而已,如果現在族長真的已經過世的話,你也不會這麼小心翼翼了,以你的性格,早就無法無天了。”
說着,她又面露出一絲譏誚之色,“莫非是因爲他回來了,所以你才害怕……”
“誰害怕了?!”聾申卻是臉色驟變,突然激動起來,大聲叫道:“我纔不怕他!”
只是他話雖這麼說,臉上卻是閃過一絲懼意。
但很快,他臉色就緩和了下來,又嘿嘿了一聲:“我何必怕他,他纔是個膽小鬼,來到這裡後,卻突然丟下這幾個小娃兒,自己不知道躲去了什麼地方,他犯了那麼大的錯,到現在還不敢見人,你以爲他真的去見族長了嗎,你以爲他有這個膽量嗎?”
老太太不由怔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謝林他們,又問道:“那他去哪了?”
就連謝林他們,也是不由臉色一變,心中驚異。他們原本也一直在疑惑,盲駑到底去哪了,後來老太太很篤定地說盲駑應該是去見族長了,他們也是深信不疑,覺得挺有道理,但是現在聽了聾申說後,他們也不由懷疑起來。
雖說聾申的話不知道真假,但謝林也想到,盲駑可是離開這麼長時間了,如果他真的去找那族長的話,按理來說,也該早就見到那族長了,可爲何到現在,卻還是沒有什麼音訊。
聾申卻又怪笑起來,一臉的得意:“說不定他來到這裡後,心虛了,所以就獨自離開了。”
老太太又怔了怔,隨即卻是冷笑了一聲:“你以爲他跟你一樣嗎?心虛的應該是你纔對吧?”
聾申眼裡閃過一絲寒意,隨即卻又大聲怪笑起來:“不錯,其實我一直挺心虛的。”
他臉上又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四丫頭,到了現在,我不妨告訴你吧。你知道嗎,當時那個傢伙背叛阿蘿,跟那阿奴好上,其實並不是他自己的意願。那天,他其實是被人下了藥了,所以纔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