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的故事聽完了,十幾塊端硯也已經打包好了,銀貨兩訖,不拖不欠,雙方互相告辭離場。
不過這時候的金沐晨,絕對可以說是走路帶風,這心情就別提有多爽快了,十三塊上等端硯,居然才花了兩萬六千美元,這買賣要是說出去,被國內的同行知道,肯定都得羨慕死他。
這得踩上多大一塊狗屎,才能碰上這樣的狗屎運啊?
用運氣好到爆棚,都不足以形容,金沐晨撿到的這樣的大漏。
當然這樣的事情,也就只能發生在美國,換到國內,或者更懂行一點的歐洲,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說道這點,金沐晨還真的感謝美國這個世界頭好大國,正因爲這個國家發展歷史短,所以他們沒有太多自己的文化。
也正因爲他們超強的國力,才能讓他們國內彙集這麼多來至全世界的寶貝,也同樣因爲當年美國國力的強力擴張,才能導致這麼多的珍寶,淪落到那些不明白這些珍寶價值的人的手上,留給他這樣對待人來開發。
要是換成中國那樣幾千年歷史,玩古董都有玩了好幾輩子的國度,想撿這樣的大漏,你根本就別想。
這十幾塊端硯,雖然都是建國後出口的高級工藝品,但是他們的價值,現在已經不能用工藝品來衡量了。
當這些端硯被生產出來的時候,這樣的端硯,也就被視作是文玩,可是現在幾十年過去了,當粵東省的端硯礦坑已經被封了二十年之後,這種端硯,就不能被當做普通的文玩那麼快看了。
雖然它們出產的年頭,比較短,但是因爲它們在中國古董史上特殊的歷史地位。還有稀缺的資源狀況來看,這些端硯,已經可以被劃分到古董的範疇了。
心情舒暢無比的金沐晨,這時候就連走路都感覺輕快了幾分。原本在外面步行逛了一天的疲累,這時候更是一掃而空。
帶着坎迪斯,兩人一起從市場裡出來,然後又一路快步走路回到了酒店。
因爲想找方伯來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所以回到酒店。金沐晨就敲響了方伯的房門。
好一會兒,方伯纔來開了門,原來這老頭,在酒店裡是琢磨了一上午那把寶劍,終於是把那把劍給清理的差不多了,下午就睡了一覺,這時候已經是大概恢復了精神。
沒等金沐晨給他展示自己下午的戰果,老頭就把那把寶劍拿出來在金沐晨面前開始嘚瑟了。
“嘿嘿,怎麼樣?方伯的手藝還不錯吧?”
看着那把已經被清理一新的寶劍,金沐晨也是眼睛一亮。這把劍原來劍身上的那些碳垢,基本都已經被刮掉了,露出了完整的真身。
看造型,基本和藏在湘北省博物館那把越王勾踐劍,沒什麼區別。
因爲都是越王督造的寶劍,所以制式都是相同的,只不過這把劍的劍鍔上並沒有那把越王勾踐劍上鑲嵌的寶石。
但是劍身上的花紋,基本和那把被視爲國寶的越王勾踐劍,保持了一致。
還有一點不同就是,這把寶劍儘管經過的方伯的清理。但是從品相上看的話,還是沒有那把越王勾踐劍保存的那麼完好。
畢竟那把劍可是從古墓裡被發現的,然後就直接被放進了博物館,而這把劍前期保存的也應該挺不錯。但可惜是後來那保羅。辛格,因爲遷怒那個送他寶劍的亞瑟。賽克勒對他的欺騙,所以就又是用這把劍去砍木頭,又當燒火棍。
雖然這把劍當年製造的品質非常不錯,但是被這麼使用,還是給這把劍造成了一些不可避免的破壞。
就比如劍刃處已經出現了一些崩口。還有因爲常年被當做燒火棍來使用,所以就算清理的在乾淨,劍身的顏色還是有些發黑,而且一些已經滲透進劍身裡面的碳顆粒,已經很難能清理的出來的。
“哎!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但是畢竟我不是專業修復古兵器的,這把劍的材質應該是銅和錫,當年古人能夠用這樣的軟金屬製造這樣的寶劍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而且被當成燒火棍使用了這麼多年,這把劍依舊沒有變形或者折斷,這已經說明當年的製造工藝了,只可惜我的技術,不能把它恢復成原貌。。。”
看着金沐晨捧在手心裡不斷上下打量的那把寶劍,方伯還是發出了一聲嘆息。
金沐晨笑了笑,收起了寶劍:“放心吧,方伯,等咱們回紐約之後,我一定去聯繫最好的古兵器修復專家來修復這把古劍。”
其實那個專家就是他自己,這把劍只要放到他的紫玉空間裡一個晚上,肯定就能修復的完好如初,只是這些話可不能當着方伯的面說。
方伯點了點頭,原本金沐晨還想拉着方伯給他看今天下午的戰利品來着,不過一看老爺子這樣,可能已經一整天沒吃飯了。
剛好他和坎迪斯也逛了一下午,有些餓了,於是三人就來到樓下,找了家巴西烤肉美美的吃了一頓。
而恢復了古劍大半原貌的方伯也是心情大好,晚上吃了不少。
一行人回到酒店,金沐晨就拉着方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那十幾塊端硯,往牀上一攤,方伯看着他笑了笑:“就知道你小子,去哪都不會白逛。”
說着就來到牀前,拿起一隻端硯,只一上手,方伯的臉色就是一凝,然後開始仔細的觀摩起手上這方硯臺。
不一會兒,方伯的申請就變得越發的凝重起來,一邊撫摸那塊硯臺,然後又拿起了另外一塊,時不時還能發出一些慨嘆之聲。
放下最後一塊之後,方伯更是擡起頭,用滿眼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金沐晨說道:“這些都是你今天收上來的?”
“嘿嘿,那當然!”
“一共花了多少錢?”
“兩萬六千美元!”
“什麼?兩萬六?”
方伯聽到這樣的總價,實在也難掩心中的驚訝,金沐晨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這樣的好事,自己怎麼就沒碰上過呢?
他伸手指了指,金沐晨然後搖了搖頭:“你小子啊,這運氣真是。。。”
“嘿嘿。。。”
方伯伸手把三塊硯臺劃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這些硯臺,都是端硯,想必你也知道,但是這三塊硯臺什麼來歷你知道麼?”
看着方伯劃拉到眼前的三塊硯臺,金沐晨搖了搖頭,下午收這些硯臺的時候,他只是關注這些硯臺的材質來着,就大概知道這些硯臺都是端硯。
而且根據做工和閃爍的光芒,給這些硯臺做出了一些基本的推斷,這些應該都是建國後出產的工藝品,可現在看着方伯的神情。
難不成自己看錯了,這些硯臺裡面,還有上年月的古董端硯不成?
這不太可能啊?
自己根據這硯臺上閃爍的光芒判斷的年代,應該不會有錯啊!
方伯把其中一方硯臺,推到金沐晨面前:“你在好好看看。”
金沐晨拿起這方硯臺,這硯臺的個頭不算小,長大概都有四十公分左右,寬能有二十公分,只是形狀不太規則,硯臺的下半部分是研磨的磨盤,上半部分是一些雕刻裝飾。
雕刻的分成兩個部分,上半部分是一條行雲踏浪的龍,下半部分則是正在緩緩升起的太陽,圖案的最下面,則是一片碧波的大海。
在這幅圖案的旁邊,還有一副詩詞:“大江歌罷棹頭東,邃密羣科濟世窮;面壁十年圖破壁,難酬蹈海亦英雄!”
這首詩看起來是大氣磅礴,但是金沐晨思來想去,也不曾想起以前在哪裡見過這首詩,但光看着詩的氣勢,就知道這首詩的作者,應該不是凡人。
難不成這方硯臺還曾經被某個古代名人使用過?而這首詩則是哪個名人的題跋?
這時候金沐晨可是滿肚子的疑惑,但是卻怎麼也想不出來,這方硯臺的出處來歷。
畢竟如果這方硯臺,真的是中國古代名人用過的話,那麼在古代的各種文獻上,就應該有這方硯臺的記錄,他雖然不算志文博廣,但是最近幾年關於中國歷史的各種文獻記錄也讀過不少。
關於這樣的一方硯臺的記錄,他還真就沒在他讀過的那些史書上有見過。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然後擡起了頭,看着方伯,而這時候方伯則是嘿嘿一笑,你小子別以爲,你能找寶貝就了不起了,其實在古董這個行當裡,你小子的道行還淺着呢。
“要不說你小子的運氣好呢?這樣一方硯臺,你都能找得到,你可真是夠運氣的。不過這些硯臺如果真如那個田中所說,是他從他那個便宜日本爺爺哪裡繼承來的,這樣倒也說的過去,要不然你根本就不可能看到這樣一方硯臺。”
“哎呀,方伯你就別賣關子了,這方硯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金沐晨這時候已經急的是抓耳撓腮了,方伯則是嘿嘿一笑:“當年日本之所以興起第二次硯臺熱,就是因爲這方端硯,因爲這可是當年太宗送給日本人的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