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滅靈族,救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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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敗總有時,人來人往何時歸?

雪靈兒,曾經在雪境是那樣的奪目耀眼,尊視她爲莫逆之交,四大長老也是對她愛護有加,族人給了她無限的榮光。

那個夜晚,一切都變了。

雪靈兒,叛逃了。

雪境,再也沒有了大祭司。

尊斷了雪女一脈的靈識,她們沒有情感,不懂世故,代代繁衍淪爲雪境的工具。

“值得嗎?”尊攜同四大長老,站在子梵的門口。

歷經歲月,他們的容顏不改,只是變得沒有那麼熟悉,甚至有些陌生。

“緩兵之計?”雪靈兒緩過神來,終歸她還是低估了子梵的手腕。

雪靈兒回想當年,歷歷在目,大地之母步步爲營,心機城府皆是神界一品。子梵作爲幽若的後人,果然還是繼承了她母親的狡黠。

“你今天就給晴兒償命!”鳳舞亮出鳳血劍,直指雪靈兒的咽喉。

“無知小兒。”雪靈兒對鳳舞的挑釁不屑一顧,剛準備出手反駁,便被四大長老合力制住動彈不得,尊以法力加持定住雪靈兒的命脈。

雪靈兒的輕蔑之心,隨之消散,臉上的笑容,也逐漸退散。

鳳血劍劍芒離雪靈兒咽喉一寸,千鈞一髮,子梵反手奪過鳳舞手中劍,削掉了雪靈兒一縷銀髮。

“爲何救我?”雪靈兒命懸一線,臨危不懼,生死無謂。

“法術”子梵和雪靈兒洽談條件並非完全是誆騙於她,“要。”

“你是怎麼通知尊和四大長老的?”

“你死到臨頭,哪來那麼多疑問?”鳳舞生氣的打斷雪靈兒的問題,一心只想要她爲過去的事情償命。

“分身術,很難嗎?”子梵一臉無辜的看着雪靈兒,真是搞不懂她是怎麼當上雪境大祭司的。大致是因爲自己母親的指派,一定是關係戶。

“你的法術已然在四大長老之上,還要我的何用?”雪靈兒早該想到分身術,只是他沒有想到三千歲的娃娃竟然分身之後還破了她的靜身術,是自己大意了。

“四大長老之上?”鳳舞有些將信將疑,畢竟子梵只有三千歲。

“這麼多年,靈兒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禮貌,我們子梵都回答你幾個問題了,你還沒有答覆尊的問題呢?”仁悠下打斷了談話,畢竟他也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有憾無悔。”雪靈兒堅定的看着尊,“能夠認識你們,和你們成爲朋友,是我雪靈兒的幸運。雪境的日子,是我最珍貴的回憶。”

“好一個有憾無悔!”尊放開了雪靈兒,命令四大長老收手,“鬆開。”

尊也在意到了雪靈兒額間黑色的雪族印記,“還有多久?”

“三天。”華扁眼神裡透露出來了惋惜,他還是珍惜他們當年的兄妹之情。

“就算害死了尊神,也值得嗎?”無情暴怒的看着雪靈兒,咆哮着她的忘恩負義。眼神之間充滿了血絲,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口一口將雪靈兒咬成碎片。

“我沒有想過害尊神,我萬死也不及她對我的恩情。”雪靈兒愧疚的留下了眼淚,她知道,無論當年有多少誤會,有多少無奈,她都不該害死幽若。

“爲何回來?”戴琳用身軀擋在無情的身前,生怕有人出手傷了雪靈兒。

“求你們救他!”雪靈兒施法換出一副軀體,他就那樣安詳的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

從體態來看,應該是沉睡了一段時間,手指之間異常乾淨,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每天擦拭。嘴角微微上揚,眉眼之間分明是幸福的模樣。

男子一身黑衣,眉眼之間有些眼熟。

“哇,不會是尊的親戚吧?”仁悠下用手比劃着,遮擋着尊的額頭和下顎,還真的有幾分相似。

“他是滅靈族族長獨子,全族以生命護下來的人。”雪靈兒溫柔的撫摸着男子的鼻樑,一眼萬年。如果生命能夠再來一次,她會選擇人界的某一處山川和他平平凡凡的度過一生。

雪靈兒感激雪境,感激幽若,只是她最幸福的時光唯有他而已。

“族長的孩子?”尊知道,雪靈兒沒有騙她,男子一定就是滅靈族的王子,自己的表哥。雖然尊對族長的模樣已經記得不是那麼清晰了,但是她有種強烈的感覺他就是王子。

尊有些動容,她一直以爲當年的滅族之災,血脈相連的子孫全部死絕。多年之後,再逢血脈親情,她想救他!

“子梵,你.......”尊救不了他,能夠救他的只有子梵一人。

只是當年雪靈兒通風報信,間接的害死了幽若,子梵的母親。子梵喪失三百年的記憶,以及從小的孤寂都是拜雪靈兒所賜。尊沒有顏面祈求子梵以德報怨,緊握雙拳,任指甲插進肌膚,硬生生的把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我只要法術。”子梵看着雪靈兒,“三天之後,我來取。”

子梵不知道當年的恩怨情仇,她也不想知道。

子梵心裡清楚,如果魔君有心,會來雪境接她。也許是因爲自己會要父親觸景傷情,聯想到母親,骨肉親情終歸只是愛情的一個意外。

大地之母在生死之際,選擇了人界的千萬生靈,而不是她。

子梵對幽若沒有印象,只是偶然之間在乾坤鏡裡會模糊的看見一些影像。

“你當真打不過我?”雪靈兒在子梵耳邊小聲試探,她看不透,猜不到。

“也許吧。”子梵挑眉輕笑着,“去客房,礙眼。”

子梵一言不合就施法,轉眼之間就沒有了雪靈兒和王子的身影。

“你真的能救?”尊爲難的看着子梵,她知道能救王子的只有赤血蓮而已。

子梵天生無淚,而赤血蓮需要大地之母的血淚方能開花。這,是個死結。

“救,就是不死。”子梵想了一下,這個也不算誆騙雪靈兒。

子梵只承諾了救王子,又沒有一定要救活。

“你連將死之人都要誆騙,你也太.....”鳳舞一向知道子梵心思重,只是這樣有些太沒有江湖道義了。

“太什麼了?”子梵看着鳳舞,看她究竟想說些什麼。

“太聰明瞭。”鳳舞差一點就說出了無恥二字,隨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癢,不想捱打。

“黑色的雪族印記到底是什麼?”這種艱難的問題,大致只有華扁能夠回答解決了。尊恨雪靈兒害死了幽若,只是,她難掩關心之色。

“應該是用了禁術,把自己的靈氣渡給了那個躺在擔架上的小子。”華扁知道王子本是將死之人,能過活到現在一定雪靈兒幹了些啥。

“子梵,你不會?”仁悠下靈光一現,一把抓住子梵的手。

“她鬼着呢!”戴琳一點都不擔心子梵會爲了一個陌生人消耗靈氣,甚至送命。

“千年雪蓮,不是能續命嗎!”子梵一臉不耐煩的看着四大長老,有時候覺得他們的智商都被別人借去了,一借不還的那種。

“那她?”尊欲言又止。

“不行。”華扁斬釘截鐵的回答道,“那個小子沒有修爲,只是魔族的一名少年。而雪靈兒的真身乃是一片雪花,受不起雪蓮的功效。再者,她是尊神精血幻化,除非幽若復生。”

“那就是死定了,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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