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尋着目光看去頓時吃了一驚,“這是一個孩子,居然還有意識?”
範遙向着青銅樹幹的方向走去,只見一個個人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也許他們的魂魄早已經殘破了,身體還沒死的意義就是生產着這些鮮血補給到血池之中。
這個空間有着足球場般大小,血池也佔了一半的場地,而這棵青銅樹卻能覆蓋整個空間,上面吊着的人估計有數百人,多是一些年輕人甚至不乏一些孩子。上一世範遙剿滅的金三角毒販的種植區老巢全是老人的謎題終於解開了,原來年輕都送到了血修教來做血奴了。
“老闆這些人還有救嗎?”水牛是最快恢復過來的,調息好了直接站在了範遙身邊。
“我發現了一個可能救過來的,其他人我看了一下幾乎都沒什麼意識了。此等有傷天和之事做了也是自毀道基,我實在想不通他們是如何讓這些人保持生命體徵的?”範遙聲音中帶着憤怒的顫抖。
此時,張老也恢復了過來說到:“應該是服用過特製辟穀丹,以丹代替飲食進而催生血液,再以血液灌注到血池當中。這血修教當真是財大氣粗,竟然肯捨得如此耗費靈藥。”
“就是這些腸穿肚爛的人太過於滲人了。”閆焱附和道。洪淼淼看着樹上掛着的人也皺起了眉頭。
範遙向着那個目光繼續走去,水牛好奇的把手伸進了血池之中。一縷縷黑煙不斷冒了出來,水牛的手掌被血液腐蝕得“吱吱作響。水牛運轉調動丹田蓮花的絲絲力量於手掌上,方纔被腐蝕的黑斑再次恢復了過來。
“這血液怎麼還有腐蝕性?這還真是壞蛋的老窩,連這血也能傷人。”
“這血池肯定有陣法保護,再說了,你修習的功法和這含有怨力的血液也會發生衝突。”張老給水牛講解了一下。
“這裡已經沒威脅了,咱們接着找壞蛋揍吧!”水牛似乎沒有打過癮。
“天狗,你找一個地方給我開闢出來一個血池出來,要能保持鮮血活力的。”範遙用精神力溝通着“萬里河山圖”的器靈。
片刻之後,天狗的意識傳了出來,“好了主人,我和梧桐神樹溝通過了,它能幫你保持血液的生命力,但是它希望能給龍血藤一些血液來助它恢復。”
範遙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梧桐神樹可是幫過自己兩次了。再說了,現在既然都跟了自己也算是自己人了。
“收”範遙招出了“萬里河山圖”懸在血池上空,血液頓時如同“龍吸水”一般進入了圖中。張老等人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血池的血液在不斷變少,但是出奇得都沒有出聲詢問。
隨着範遙收回了“萬里河山圖”,大象國境內鬧市區一座古樸的寺廟中,一位滿臉褶皺的老和尚從修煉中醒了過來,悠悠地嘀咕道:“總壇血池內我留下的精神印記竟然被觸動了,是合歡教派所爲嗎?真是可惜了那個不錯的血奴了。”老者嘀咕完後邁着沉重的步伐向着隔壁的房間走去,接着撥通了另外一個寺廟的電話。
“救……我,我……要……報仇。”範遙繼續深入向着那雙眼睛走去。只見樹幹之上,一個9歲模樣的男孩四肢被青銅樹枝洞穿後固定在那裡。乾澀的嘴脣如同枯樹皮一般一張一翕地動着。
“你是c國人?”範遙詫異地看着那個孩子說道。
“我,我……我是,救……我。”男孩艱難的吐露出聲音。
範遙終於看清了這個小男孩,稚嫩的身體像極了皺皺巴巴的樹皮。目光中透露着倔強和不甘,轉動到血池時充滿了憤恨與留戀。範遙塞了一顆療傷藥到孩子的嘴裡,慢慢把孩子從樹枝上放了下來。範遙拿出了一瓶水緩緩滲進了孩子嘴裡,嘴脣的硬皮在得到水的滋潤後層層放大開始脹裂開來。
“好殘忍啊!這麼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洪淼淼看着孩子說道。
平躺在地上的孩子在離開青銅樹後傷口開始快速的滲出了血液,只一會地面就被染紅了。孩子倔強地看着範遙,失血過多使他的體溫逐漸下降開始打着哆嗦。孩子目不轉睛地看着範遙,那目光中滿含無盡的希望。
“待會再說話,我先幫你治傷。咱們要抓緊時間了,外面的人隨時有可能會衝進來。”範遙說完掰開了幾顆療傷藥按進了孩子四肢的血洞中。範遙的木系能量瘋狂的輸入着,滋潤着孩子乾涸的經脈以及傷口的血肉。傷口在療傷藥的滋養下不斷蠕動起來癒合着,血慢慢不再流出傷口剛長出來的肉如同新生嬰兒一樣嬌嫩。範遙再次給孩子嘴巴倒了一些水。
“謝……謝,我想報仇。”孩子說話的力氣恢復了一些,嗓音還有一些生澀好像幾年沒說過話一般。
“還挺倔犟得,想報仇也要有實力才行。先別說話了,等我們出去後再說吧。洪淼淼,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他。”範遙說完給了他一件自己身上同款的衣服。
範遙看着剩下掛在樹枝上的人,眼神灰暗而潰散顯然已經魂魄不全了。“唉,既然已經不可改變了,那我還是送你們一程吧。”
鸚鵡吞下了範遙給的復元丹開始放起了火焰,閆焱看了鸚鵡的動作也配合着放起火來。
“咱們還是快點離開吧。”範遙說完又是幾枚符篆扔到了角落裡,玉符的碎裂一股股狂暴的火焰吞噬起了周圍的一切。洪淼淼本想背起孩子上路,卻被孩子推了開來,倔強踉蹌地跟在範遙身後。
“任老,我想請你幫個忙。能在這石門之上加一個隔絕類的陣法嗎?”出了血池這裡範遙和水牛再次關上了厚重的石門,向着任老傳音道。
“這個簡單我來教你……”一刻鐘之後,範遙終於把石門上的陣法刻畫完畢,本來還從門縫透出濃煙的石門在陣法形成的那一刻放佛不存在一般。範遙和水牛把地雷放到了挖好的土坑裡,小心地重新蓋好土石抹去了痕跡。
“你小子,可真夠陰的啊!不過我怎麼那麼喜歡呢?哈哈哈”張老衝着範遙樂着。
“我就當你誇我了啊!哈哈哈,我們這麼折騰怎麼沒見其他人過來啊?”範遙疑惑地問道。
“我估計也快了,他們不會想到我們會直接越過村莊直接進入到這裡的,但是這麼重要的血池他們不可能沒有禁制。我想他們此時已經知道了吧。”張老分析着。
“我也這麼認爲,我們還是快點進下一條通道吧!大家想進哪條?”
水牛最先回話:“俺想把它們老窩搬空了,然後俺留着買燒雞吃。”
閆焱聽了燒雞想起先前的一幕,似乎又聞到了那個味道。“嘔,我實在不想燒雞了,我得掙錢娶媳婦兒呢!嘿嘿嘿”說完了還瞥向洪淼淼。
洪淼淼目不轉睛地翻了一個白眼看向了法杖指着的通道。
“你們這些小傢伙竟然和老夫想的一樣,那還等什麼呢?還不快點進去。”張老率先領着衆人朝裡面跑去。
就在他們進去後,李長老領着合歡教衆人從旁邊的一條通道走了出來。
“李長老會不會是你多心了啊?我們剛纔沒發現異常啊!”秦護法。
“希望是我感覺錯了,可是我剛纔感覺到了裡面似乎有戰鬥的波動。我們還是再看一下吧,一旦有人潛入誰也付不起這個責任。”李長老說完了朝着丹藥的通道走了進去。
“李長老你說這血修教也夠裝的啊!竟然把這麼一座山脈都掏空了,還挖了這麼多的通道像兔子窩似的。這麼長的通道走進去都要半天,他們也不嫌費勁?”秦護法眼睛滴溜溜轉着打量着周圍。
“這才叫排場,不這麼隱藏如何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唉,只是不知道咱們何時能重興我教啊?”李老傷感地說道。
此時這座山前的村莊已經炸開了鍋,一隊隊除了正常巡邏的人全部集中到了村子中間。
“我教護教長老打來電話,告訴我有人觸動了血池聖地的精神印記。命我們前去查看,尤其注意合歡教派的動向。”說話的正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同時也是血修教的三長老。
“三長老,我就說那幫合歡教不是什麼好鳥,自己的教派四分五裂當叛徒的當叛徒,逃跑的逃跑,還有這些腆着臉來寄人籬下的。”一個人說完這些得到了其他人的共鳴,陸陸續續的有人附和了起來。
“我們守衛這麼嚴密,這麼多年沒出紕漏。怎麼他們剛來就出事啊?就算不是他們,也是他們放進去的。”
“我也贊同,就這些關卡幾條腿的蒼蠅都能數完了再放走。”
三長老皺着眉頭咳嗽了一聲說道:“大家放心,要是他們真的動了歪心思,即使是同宗我也不會放過他們。我們快點出發,別真出事了。”
這些明面是普通村民的血修教成員在三長老的帶領下一路飛奔地向着後山跑去。
範遙回頭看了看蹣跚跟在後面的孩子搖了搖頭,說道:“你還真夠倔強的。來吧,我揹你吧。順便和我說說你的情況,你是怎麼來這的,家裡還有人嗎?”
“要不還是我來背吧!”閆焱在後你面說道。
男孩看都沒看一眼上了範遙背上,生澀的語言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家裡沒人了,都化到血水裡了。抓我來的人也化到裡面了。我在這裡好幾百天了,我在這看了好多人被掛在樹上,有的幾天,有的幾十天。我也不知道我的血爲什麼那麼多,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不停地放我血。還說我是門派記載的最適合做血奴的人。”
男孩講了很多話終於有些累了停下來緩幾口氣,隨後接着說道:“我能叫你師傅,跟你學本領復仇嗎?她們說他們教派的奴使是元嬰期的老怪物,我不知道誰厲害,但是我見過他們都發誓,所以我也發過——誰能把從這樹上放下去救我離開我就追隨他一輩子。”
“你這麼小的孩子還知道這些?”範遙有些好笑地問他。
“我跟那些死去的人學的,這麼長時間總會有不同的人進來,他們都會說很多不同的事情,我聽得多了有些事情也看懂了。”
範遙搖了搖頭不禁有些替這孩子感到傷感,本不該屬於他的一切卻強加給了他。
“好吧,那你就跟着我吧。回去補辦個手續,至於師傅我恐怕是當不好啊!我自己都沒給自己教好呢!”
“不行,必須是師傅。否則我就不出去了。”
範遙不禁捂着頭,心道:“終於發現了還有比自己還倔強的人了。”
“你先放鬆我來看看你的傷勢。”
幾人一路跑着,還真如張老說的一樣,已經能看到藏寶庫的石門了。
範遙收回了精神力心下無比震驚,這到底是個什麼妖孽?這麼一會兒功夫他的血氣竟然又充裕了起來。
“任老,還要麻煩你一下。我遇到一個體制比較特殊的孩子,他的血氣無比龐大,丹田卻空空如也。”範遙再次和任老精神力溝通着。
任老聽罷,精神力蔓延了過來查看起了男孩的情況。
“剛纔他說要拜你爲師,好像還真是你們的緣分。你可知道這個男孩是什麼體質?”
範遙疑惑地撓了撓頭回道:“我還真沒看出來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如果老夫我沒看錯的話,他可是特別稀有的血靈根。修習你的《血神經》肯定事半功倍,至於他的性子也許只有你能馴服他了。”任老不無羨慕地說道。
“唉,既然這樣,我就聽你的好了。”
“小友,你還是沒有明白血靈根的價值。實際上很多人都不認識血靈根,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上翻閱過。血靈根其實就是他自己遍佈全身的血管,它好像一棵種在身體裡的樹一般。有血靈根的人自我修復能力特別強悍,哪怕只有一滴血在得到能量的情況下都能迅速恢復自己的血量。你沒聽錯,是任何能量。”
“這靈根,也太飯桶了吧!竟然連能量都不挑得。收就收吧,我倒想看看血靈根能成長到何種地步。”範遙在心裡思索着。
“好吧,那你可就是我的弟子了。現在咱們……”範遙話沒說完就看到男孩直接跪在地上。
範遙捂着腦袋想到:看來要教給他的東西太多了。
“好啦,這些規矩以後再說吧。現在咱們先把這座後山探索一下,我估計他們的人快要來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範遙扶起了男孩說道。
“師傅,我叫田真。”
“天真?好吧!果然夠天真的。你待會躲在我身後好好看着。”範遙說完和水牛一起用力推開了同樣的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