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聖地絕學,傳說這招是受到崑崙鏡的啓發創立的。這人究竟是誰,怎麼會自甘墮落也魔修爲伍。”島主內心充滿了震驚。
只見黑衣人真元狂瀉而出,在精神力的控制下凝聚出了萬千朦朧不清的花朵,似霧非霧,似花非花,時而模糊時而晶瑩剔透。島主利用陣法凝聚而來的飛鳥在碰撞到花朵的瞬間雙雙消散在了天地間。
“這是‘一花一世界’,不愧爲聖地絕學。我能感受到每一朵花蕊似乎都蘊含着一道細微的空間裂縫,而這飛鳥的能量恰恰給破開虛空提供補給。”青衣老者的瞳孔緊縮了一下,朝着島主喊道:“我說老猩猩,你該變陣了。”
“小傢伙,聽說你想要幽魂石,那就跟我們走吧,哈哈哈”血魔肆無忌憚的大笑道。
“血魔別和他廢話了,這陣法太過詭異,我們應該是被人坑了,這筆賬早晚要和他們算的。”夢靨在一旁提醒着血魔。
“給我過來吧!”血魔點點頭再次凝聚出了血色的大手印朝着公孫墨塵抓來。
“吼……”白虎仰天長嘯好像在發泄着壓抑許久的鬱悶,看着向自己襲來的大手印,慢慢變大身形回擊了重重的一爪,竟直接拍散了血魔的手印。溢散的能量絲毫沒有在虎軀上留下痕跡。
“呃……怎麼會這樣,這還是傀儡嗎?”
“沒錯,看這威勢應該是公孫家的守護傀儡,這下麻煩了。”夢靨的瞳孔急速縮了縮繼續喝道:“心生萬象。”
夢魘的衣袖鼓脹翻飛,一團黑色的甲蟲傾囊飛出。這次沒有攻擊任何人,卻詭異得在空中爆開。爆開之後一張張痛苦而又充滿怨念的臉龐在空中嘶吼着朝着公孫墨塵襲去。
“四叔,咱們還不出手嗎?”諸葛川穹在陣中緊張得說道。
“少主,你也太小看公孫家了。這白虎傀儡的實力可不下於老朽的實力,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傢伙能發揮出多少?”
諸葛川穹聽罷兩眼放光直勾勾得盯着白虎傀儡不放,心裡不知在盤算着什麼?
公孫墨塵心裡也是惱恨不已,這都是從哪來的魔修之人竟然如此強悍,在天衍宗的仙島上也能如入無人之境。看着夢魘的招式,公孫墨塵溝通白虎發出一聲直透心神的長嘯,一具具臉龐在嘯聲的音波中開始扭曲變形破碎。
血魔看着這一幕心下更是大驚,剛要出手發現夢靨也是認真了起來。
“我擦,老夢連‘萬相歸一’都逼出來了。這些世家還是有些家底的嘛!”血魔心裡暗暗驚歎着。
公孫墨塵看着殘存的面孔在不斷重疊合一壯大,頓時緊張起來。眼前這幾個魔修雖說看似受了點傷,但是這修爲的壓制力可不是一星半點,今天註定將會是一場惡戰。
“虎怒震墮。”白虎昂首嘶吼,不同於剛纔的一吼一拍,竟也用出了招式。一顆諾大的真元氣勁震顫着朝着那合起來的臉龐襲去。
“轟……”一聲巨響過後,白虎抖了抖身軀輕蔑得看了一眼破碎的臉龐。
“老夢,一起出招。‘血海魔屠’。”血魔出現在了夢靨的身旁,夢靨心裡發苦,早知道這麼難纏還不如直接衝陣逃脫。夢靨朝着血魔遞去了眼神,開始配合血魔發招。
血魔的嘴巴越張越大,隨着時間流逝竟然如同籃球般大小,一條血流不斷衝出在半空中匯聚。夢靨也分出了自己的精神之力注入了血流之中。一個又一個的臉孔在血海里沉沉浮浮,好似得到了血海的滋養愈發凝實起來,有別於先前的猙獰,現在這些面孔竟然每一張都是一種情緒。
公孫墨塵看着魔修的合擊招式,心內也是陣陣發緊。這可是有着元嬰期實力的合擊招式,要是被這些冤魂纏上必然會失魂落魄。
“本不想動用白虎,到頭來,還是……不得不拼了。”公孫墨塵咬緊牙關再次溝通白虎傀儡做出反擊。
“吼……”虎嘯聲再次響起 ,白虎的嘯聲震盪着傳向四周。經過音波的切割空氣變成脆弱不堪,以至於空間也變得動盪起來。
“吼……”又是一聲長嘯,方纔混亂的氣流被推動着急速旋轉起來,竟然發出了鬼哭狼嚎的嘶吼之聲。
“我對這招公孫家的看家本領‘虎嘯山林’可是記憶猶新啊!這一個個小旋風旋轉的速度極快,頗具切割之力。沒想到,這小傢伙竟然能發揮出如此威力的一招。不好,這大陣開始變陣了。罷了,我來助他一臂之力。”諸葛川穹的四叔從懷中掏出了九柄古樸的玉符向着血魔等人拋去。
白虎的招式已經奏效,一個個小型龍捲風一樣的利刃切割着四散奔來的面孔。兩種不同屬性的力量在空中竟發出了金屬切割般的嘶啞聲音。
夢靨看着飛來的玉符感受着仙島大陣的變化,對着血魔說道:“真該聽大哥的話,現在快撤吧!”
血魔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回了夢靨一個眼神,開始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本事——“血遁”只見血魔迅速化成了一攤血水連帶着方纔的血海一同滲入了地下。而夢靨收到了眼神更是背生雙翅直接朝外飛去。而他們的手下看看白虎的風刃切碎一個又一個面孔,再看看飛來的玉符已經展開了攻擊,再看看逃向遠方的夢魘大人,一時竟然呆立當場忘記了自己該何去何從。
“劍輪斬,開”諸葛川穹的四叔操控玉符化爲九柄利劍組成了一個絞肉機般的劍陣收割着一個個從血海飛出來的面孔,沒有了血海的補給,這些面孔破碎後直接消散在了天地中。
有了諸葛家陣法的幫助,公孫墨塵頓時佔據了上風,穩穩吊打着剩下的魔修,注意力更是始終關注着幽魂石。
“白虎,殺。”
公孫墨塵輕喝一聲讓白虎直接襲向了剛纔打了半天的魔修,一個縱躍後接着一個虎撲,又是一記重爪直拍後心。魔修轉身欲要拼死相搏,奈何實力相差懸殊,在受了一記重爪之後體內血涌翻騰,行動更是失去了協調。
“吼……”白虎直接咬斷了魔修的脖子,幽魂石從手上劃落到了地上。公孫墨塵立刻吸入掌中,臉上充滿了難以掩藏的喜意,強忍襲來的虛弱感遙遙衝着諸葛川穹抱了抱拳。
“轟,轟,嘩啦啦……”大地再次開始震顫,天上的飛鳥嘎然而止。不過,這一切似乎並未結束。島主與黑衣人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大地在不斷震顫碎裂,一道道火柱沖天而起。
“怨婦,不想烤熟了就快點過來。”諸葛川穹衝着騎在虎背上的公孫墨塵喊道。
黑衣人看着地下的變故終於皺起了眉頭,血魔和夢靨的戰鬥他已瞭然,這料這大陣威勢竟這般強悍,面前還有一個修爲不低的青衣老者。再戰下去就算全身而退也難以安然無恙,誰知道島外還有沒有埋伏?
地上的火柱越來越多,衝進了諸葛家陣中的公孫墨塵不由得暗暗心驚。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巧妙而恢弘的陣法。
“我說怨婦,那塊到底是什麼石頭啊?這麼多天我就沒見你笑一下。對了,這個大傢伙能不能借我研究一下。”諸葛川穹一臉希冀的樣子一直保持了好久,還是被四叔的咳嗽聲解除了尷尬。
“這個不能借你,我自己都不能完全控制它,這尊聖鬥士可以。”
“什,什麼?怨婦,你說真的?不,不,應該是公孫公子,嘿嘿嘿。”
“叫我墨塵吧!”公孫墨塵在剛纔他們出手相助的時候已經接納了這個話嘮一般的諸葛川穹。
“老猩猩,我讓你變陣,你也用不着這麼狠吧?”青衣老者儘管在抱怨,但是始終做好了和黑衣人放手一搏的準備,面前的這個人太過強大。
“星光火海,起”島主真元盡出,全力催發起了陣法。只見剛纔暴起的火柱每三根一組開始圍繞轉起圈絞殺着一切。先是不斷加快,接着慢慢合而爲一由火光化成了星光落到地上,再重新燃起火焰。
黑衣人眉頭更緊,面色帶着些許思念,腳踏一束藤蔓在光柱間隙中左衝右突。藤蔓好似常春藤卻在這火中不斷綻放出曇花。湮滅在火中的藤蔓並沒有影響新生的速度,黑衣人衣角翩翩向着島外衝去。臨行前若有所思得看了公孫墨塵一眼。
“多少年了,我以爲不會再使出這招‘剎那芳華’……這座仙島的大陣很好。來日方長,諸位後會有期。”
“土鱉,你還不出手。”島主看着大陣依然沒滅殺敵人不由得心急道。
“切,老猩猩,你說得輕巧。他這招‘剎那芳華’已經有了‘道’在其中,他要走還真留不住他。你還是先把火熄了吧!要不然你那些小猩猩都烤熟了。”青衣老者也是一陣緊張,虛握的手指慢慢舒緩放了下來,接着又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呼,總算結束了,這趟真沒白來。”諸葛川穹滿臉興奮地喊道,絲毫沒有意識到方纔的驚險。
四叔撤去了陣法領着二人向着島主走去。
“沒想到連久未露面的諸葛家和公孫家的都來了,你這個小傢伙頗有陣法天賦,這些天在老夫這沒少感悟吧?”島主笑着說道。
“這,這,這,前輩,是您在指點我?”
“你以爲呢?如若不然你能窺豹識得幾斑,記得把學費交了啊!”
“這,這,這……”身爲話嘮的諸葛川穹一時竟然被驚到死機狀態了一般。
“謝過前輩,這是族中珍藏的猴酒,還望前輩笑納。”四叔趕緊恭敬得遞了上去。
“哈哈哈,這個學費不錯,你們去留隨意,我就不招待你們了。”島主看了看破敗的仙島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說罷又看了看白虎,眼中一絲豔羨一閃而過,接着說道:“小傢伙,懷璧其罪,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何種密法可以讓傀儡發出堪比元嬰期的一擊,但是我勸你莫要獨自返回。”
“謝過前輩。”公孫墨塵自己也清楚,拼盡全力還可發動一擊,但是把底牌暴露出來並非自己的風格。
“謝就免了,不過嘛……”島主拉長了語調用手不斷晃着盛酒的玉石葫蘆。
公孫墨塵自己都感覺額頭瞬間佈滿了黑線。
“公孫家的小傢伙,拿點下酒菜也好啊!”青衣老者直接坐在一塊石頭上翹着腿一臉無語得表情。
“哦,哦,好……”公孫墨塵直接掏出了先前囤積的熟食。
“前輩,那我們就不打擾前輩清修了。”諸葛川穹很是恭敬的辭行,可是沒走幾步幾道先前湮滅的火苗再次復燃如同小鹿一樣雀躍亂撞衝了出來。諸葛川穹感受了一下大陣的脈動,再看看若無其事的島主一陣無語。
“前輩,這是晚輩僅有的猴酒了,再次謝過前輩。”
“哎呀呀!那多不好意思啊!”
“真沒有了。”諸葛川穹咬咬牙掏出了最後兩瓶,看着眼睛都快瞪出來的島主很是肉疼。
“我老頭子也不白喝你的酒。天陽地陰,抱元復始。天陽之極徹地,地陰之極通天。大道至簡,符,陣,篆等萬象自無象,無象卻又衍生萬象。天衍之象,暗合‘大道’。由簡入繁,再由繁悟簡才能領悟這陣法的玄妙。想要了解這四象之陣不妨多仰頭看看這漫天星宿。”島主喝了一口酒邊搖頭邊喃喃道來。
“老猩猩,老友來此,也不說招待一下,說不過去吧?”青衣老者不住得盯着島主手中的猴酒直咽口水。
島主這時候纔想起邊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傢伙,瞥了一眼從陣中走出來的衆人,並未理會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老猩猩,幾百年了也沒把你摳死,今天喝不到我就不走了。”青衣老者也消失在原地,想必已經進入了地下的空間了。島上如果沒有冒着煙火的殘桓斷壁,簡直如同未開放的時日一般平靜。
此時,天衍宗的五長老長長噓了一口氣。環顧着四周望着島主消失的地方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原來島主真的在,看來天衍宗要變天了。”說罷,安排門內弟子做着善後工作,這麼大的動靜宗內必然會有來人。
“五長老,死去的人如何處置?”
“生死自有天命,自己實力不夠難道要我給湊嗎?”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天衍宗還沒淪落到需要給他們一個交代的地步。”
仙島外茫茫的大海,波光粼粼海浪不驚,絲毫沒有受到這仙島變故的影響。而距離仙島數百里的礁石上,竟然有着一個身披鎧甲的人。不不不,到了近處才發現竟然端坐着一隻體型碩大的猴子。
這隻猴子不是別人,正是佔據了海底洞府的玄靈教猴長老。此時,他正仰頭望向高空之上盤旋飛翔着的金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