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只是讓你幫顏梓療傷而已,你怎麼累成這樣?療個傷能消耗你多少力量?”
李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也顧不得昨天的戰鬥讓這裡變成一個廢墟了,說:“要是像我們療傷一樣只消耗很少的力量,我當然不累,可顏梓那混蛋就像無底洞一樣,我花費很多力量才能讓他的傷勢稍微好轉,要治好他可是徹底榨乾我的力量,你去試試就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累了。”
“是嗎?”
嵐恆近乎失神般呢喃一句,隨即陷入沉思。
從顏梓的神秘出現到大戰黑虎,再到昨天黑衣人的出現,嵐恆覺得這傢伙實在隱瞞了太多。比如他的實力,比如他的身份,還有他的動機,嵐恆很想一下子搞清楚。
可有些事真不是你想弄明白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嵐恆搖了搖頭將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海,叮囑道:“先別管顏梓了,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是敵是友,但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傷害我們。要不然,當初我進你的意識海救你,他就有機會殺死我們,你現在恢復力量,我們要趁現在收拾舒元去。”
“呃,你不是說要和顏梓一起聯手嗎?怎麼不通知他……好吧,這傢伙不是很可靠,不帶他也沒什麼。只是在動手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知道他不可靠,當初爲什麼還要不顧危險地進我意識海?”
說到這個問題,嵐恆老臉一紅,呵斥道:“就你話多,我當時哪想到他能打敗你的黑虎還毫髮無傷,我以爲那大招最起碼也能抵擋他一段時間的。總之,既然我們都沒事,這問題就沒必要深究了,你趕緊給我恢復元氣去。”
“好吧。”
李鬆似笑非笑地答應一聲,然後盤腿下來修煉。
這房子沒了屋頂之後,清晨明媚的陽光能揮灑下來,將李鬆從頭照到腳。李鬆感受到這些力量,很輕鬆就能將它們轉換爲最精純的玄氣。
嵐恆看着這一幕,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說:“對了,李鬆吸收的力量只會轉換成最基本的玄氣,應該無法補充消耗掉的魂力。如果它吸收的魂力都消耗掉,那以後豈不是不能再變戰魂真身?看來待會要找它問清楚這個問題。”
說完,嵐恆也閉上眼睛修煉,準備養精畜銳拼死一戰。
轉眼間又是兩個時辰過去,太陽已經爬到正當空,火辣辣的陽光曬在人身上就像火焰炙烤一樣疼痛。李鬆和嵐恆同時吸收到足夠的力量,立刻睜開眼睛,匆匆準備一番就往南方飛去。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遠去時,顏梓躲在自己房間,鬼鬼祟祟地看着嵐恆和李鬆的一舉一動。一直等他們消失在天邊,顏梓才縱身追上去,並且一邊飛行一邊說:“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想殺死舒元估計還有些勉強,跟上去看看吧,也許能在緊要關頭幫他們點小忙。“
當下,嵐恆等三人穿雲破霧,以驚人的速度衝進古林裡,甚至連休息都不用就直接殺向舒元的隱修之地。
嵐恆這樣做當然有自己的原因。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舒元也算是魂魄的一種,正午的陽光應該能對他產生一定的影響。同時,舒元現在應該還在吸收噬魂斬的力量,嵐恆等人越早趕過去,面對的舒元就越弱。
這可是天大的一件好事。
李鬆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沒對嵐恆的做法有任何異議,亮出戰魂真身就衝了進去。
舒元隱修的地方是一個由古林圍成的園地,裡面綠草如茵,花香撲鼻,面積怕是超過一千平方。不過和園地裡的某一個特徵比起來,這些優美的環境真不算什麼,因爲圍成這個園地的參天大樹全都向硬弓一樣彎曲,大樹的樹梢在園地的正上空交匯,變成一張大傘。
嵐恆看到這奪天功造化的畫面,忍不住稱讚道:“是舒元那傢伙的傑作嗎?想不到他還有這種神通。李鬆,你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嗎?感覺真的很厲害。”
李鬆的臉色有些難看,搖了搖頭說:“我做不到,就算是我們的王……生前也不可能做到。嵐恆,爲什麼你看到這種事情還能笑出來?我們不是應該擔心嗎?”
誠然,如果舒元真強大到無視天地規則的地步,嵐恆和李鬆都應該感到害怕,最起碼也要有壓力。但此時此刻,嵐恆偏偏沒有這種感覺,他也不知道爲什麼。
不過嵐恆沒將這些想法說出來,笑了笑就騰空而起,說:“不管怎麼樣,這一戰已經不可避免,你如果不想死,不想日後面對一個更加強大的舒元,我們就算明知山有虎,也要向火山行。”
話音未落,嵐恆已經飛到園地的正上空,手握卷麟刀長嘯道:“抽刀斷水!”
“轟隆隆!”
抽刀斷水雖然是防禦性招式,但這一招其實和刀域一樣,也有一定程度的攻擊力。嵐恆將卷麟刀高速旋轉起來,鋒利的刀芒立刻將身前的樹枝都斬斷,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大窟窿隨之出現在嵐恆的面前。
嵐恆通過窟窿俯視裡面的情況,喊道:“舒元,你該出來了,別在裡面裝死。”
園地裡,舒元盤腿坐在草地上,兩手結印於胸前,還在消化那些噬魂斬的力量。在嵐恆喝聲落下的同時,舒元緩緩說道:“你們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已經很久,可你們應該知道我比你們強多少,你們真不怕死嗎?”
嵐恆冷笑一聲,不屑地說:“要是這也怕,那也怕,我還不如直接震碎自己的魂魄。既然我們來了,那就不準備放過你!李鬆!我們上!”
“好!”
李鬆也衝到嵐恆的身邊,一拳向着地面轟去。
可就在這時,一根直徑超過五米的樹枝突然伸過來,攔在舒元的頭頂。李鬆的拳頭雖然威力巨大,但打在上面也只能留下淡淡的白印。
李鬆瞳孔一鎖,倒吸一口涼氣說:“好堅硬的樹枝,我的拳頭就算好打在花崗岩上,也能瞬間將石頭給粉碎,可這樹枝居然比花崗岩還要堅硬幾十倍,這不可能!”
嵐恆也不是很信邪,緊握着的卷麟刀喝道:“斷!”
“鏘!”
被嵐恆玄氣加持的卷麟刀鋒利無比,近乎實體化的刀芒更是長達上百米。這麼巨大的一把刀就算用來開山裂地,怕也不是難事。但這一刀砍在樹枝上,居然也只留下一米深的刀痕。而且,這刀痕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園地裡,舒元囂張地大笑道:“發現了嗎?哈哈……當初在虎王自爆的地方,李鬆用陣法困我,害我完全使用不了玄氣,最後還是多虧我的身體比李鬆強才成功脫身。那次離開後,我拼命增強自己的功力,終於能讓自己無視陣法的影響。同時,我也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一個人的實力如果超過佈陣者很多,陣法就會失效。”
聽到這,嵐恆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問:“你這個樹陣就是你佈置下來的陣法?”
“不錯!既然陣法無法影響到強自己太多的高手,那就影響自己的手下好了,我這個陣法能吸收外界的能量,補充到樹木身上去。就算你們將這些樹都砍斷,它們也會吸收力量,重新生長出來。而且,那些斷掉的樹枝也會重新化爲遊離能量,被陣法吸收。也就是說,這個陣法是不會因爲對手太強而失效的。想打敗我,你就先過這一關吧。”
“起!”
舒元喝聲剛落,地面的樹木立刻瘋狂舞動起來,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那些堅韌的樹枝甚至像繩子一樣纏向嵐恆的手腳。看樣子,這樹陣真被啓動了。只是在樹陣活躍起來的同時,周圍的花草樹木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最後變成一片赤地。
李鬆自幼生長在古林裡,對這些花草樹木都有着特殊的感情。現在見它們被無情波動生命力而死,李鬆第一個看不下去,怒吼道:“舒元你個混蛋!你這種殘忍破壞森林的傢伙不配稱之爲獸修,你沒資格和我相提並論!”
說着,李鬆一拳打在那樹枝上,同時亮出鋒利的虎爪狠狠一抓。
“咔擦!”
直徑超過五米的特大號樹枝雖然堅韌,但在李鬆這一擊下也瞬間斷成兩截,掉落在地。只是和舒元說的一樣,那斷掉的部分纔剛剛接觸大地,就化爲最精純的能量,被陣法吸收,然後就有新的樹枝生長出來。嵐恆看着這局面皺起眉頭,實在頭疼。
如果不想辦法打斷陣法的運行,嵐恆和李鬆再強也要交代在這!
想了想,嵐恆將刀域使出來,然後衝進林間,一邊攻擊一邊想:“如果說舒元就是我佈置的那個陣法的極限,那舒元的陣法也肯定有它的極限纔對,不知道瞬間將古林摧毀的話,這些樹還能不能重新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