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恆心裡七上八下的,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但也只能硬着頭皮轉身看去。在奪魂使身死的地方,那女人的身體已經被玄光沖霄打得支離破碎,但卻有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珠子漂浮在虛空中,即使在剛纔那麼強烈的爆炸中也依然安然無恙。
嵐恆心中一動,立刻飛過去將珠子拿在手中。
燕振天大吃一驚,連忙制止道:“嵐恆!小心!那東西能撐住剛纔的攻擊不受損,只怕不是一般東西,小心它會爆炸!”
劉善也嚇得心驚肉跳,說:“那種黑色的珠子怎麼看都不像正常東西,就算要拿到手也應該讓分身去拿。”
不得不說,燕振天和劉善的預感很準確,因爲嵐恆纔剛將珠子拿到手,眸子就失去神彩,彷彿被珠子吸去魂魄一樣。燕振天看到嵐恆突然變成這副模樣,頓時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可要他過去救人,他又不敢。
劉善想了想,提議道:“燕振天,我們的真身是不能過去,但你可以製造一個能量分身。”
燕振天突然頓時腳步,一臉詭異地看着劉善說:“既然如此,爲什麼你自己不製造能量分身?”
“咳咳,因爲之前和奪魂使的分身戰鬥就消耗我不少力量,再加上剛纔的渾天霹靂,我現在還能飛行已經是奇蹟了。”
“既然你知道,那你還提這種鳥建議?你不知道自己的修爲比我還要強嗎?”
就在燕振天和劉善爭論不休時,嵐恆渾身一震,兩眼重新恢復光明。只是經歷剛纔的事情後,燕振天和劉善都不敢大意,天知道嵐恆這是不是被奪舍之類。
就在他們提心吊膽時,嵐恆突然說:“不用爭了,這顆珠子沒有問題,它是修羅道之主留給奪魂使的東西。”
“修羅道之主的東西?你這是什麼意思?”
燕振天滿臉疑惑之色,說:“你別告訴我,我們在一年半後不單止要面對九幽,還要硬撼一個修羅道道主,這種事情太可怕了。”
劉善感覺小腿腹都在抽筋,嘴角抽搐着說:“光是一個九幽就已經讓我們愁斷腸了,你現在居然還要弄出一個修羅道之主。天啊,嵐恆,你自問自己有酆都大帝的實力嗎?可即使是酆都大帝這樣的強者,也慘死在九幽的劍下,還有九幽身邊那個女人!等等,難道那個女人就是你說的修羅道之主?”
嵐恆重重地點一下頭,端起手中的黑色珠子說:“拿到這珠子後,我等於擁有了奪魂使全部的記憶,我已經知道她的來歷,也知道修羅道之主邪君送給她的招式。嘿嘿,這些招式很可能會成爲我們反敗爲勝的機會。不過在這之前,我依然要利用最後的時間提高修爲,超越酆都大帝。只是用一年半突破兩個大境界,想想就覺得玄乎。”
燕振天干笑兩聲,嘆了口氣說:“別想那麼多了,既然這珠子裡的信息都是邪君送給奪魂使的,只要你將之消化,應該能提高不少戰力,我們先帶珠子回長源城吧。”
嵐恆想了想,最終同意燕振天的建議,並在途中將饕餮的事情告訴燕振天和劉善。
燕振天感嘆道:“難怪奪魂使的分身突然消失,原來期間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不過奪魂使爲什麼要在裡面等嵐恆,而不是攻擊靈氣核心?當時不是沒有強者攔住她嗎?看來要問問饕餮的真身才知道。不過說到饕餮,我突然有個想法,我想捉弄一下那傢伙。”
嵐恆的耳朵立馬豎起來,心裡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撕咬,問:“怎麼捉弄饕餮?”
劉善也滿臉疑惑地看過來,就等燕振天回答。
燕振天嘿嘿一笑,湊到嵐恆和劉善的面前說:“回到長源城後,我們這樣這樣……”
第二天早上,嵐恆、燕振天、劉善都身穿白色麻衣,頭上纏着麻布,又在長源城城主府的大門前掛起一張大大的饕餮畫像,旁邊還有一面大旗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奠”字。
嵐恆上前一步,對着饕餮的畫像念道:“嗚呼!哭聲饕餮歸西去,肝腸寸斷淚溼衣。我們含淚泣血,祭饕餮在天之靈……”
楚昭見嵐恆等人把靈堂搞得有模有樣,不禁擔憂地說:“嵐恆,你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雖然饕餮的能量分身確實死了,但真正的它還活着,你們這樣好像在詛咒它。萬一它生氣了,你說怎麼辦?”
嵐恆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如果是普通人被人開這種玩笑,那肯定很生氣,但我們都已經是修士,沒什麼。”
嵐恆話音剛落,饕餮那龐大的身軀立刻從天而降,捲起漫天的狂風和塵沙。在風沙中,饕餮黑着臉說:“你們這羣混蛋要開玩笑也拿別的東西開,比弄這玩意兒。”
嵐恆嬉皮笑臉地說:“好吧,只是感覺你被那穀梁一招秒殺,就算只是分身也挺鬱悶,所以纔給你搞了這麼一個儀式,你不希望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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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嵐恆用力一揮手,立刻打出一道璀璨的光束,將靈堂的所有東西都毀掉,這纔拿出黑色的珠子說:“你看看,這是我打敗奪魂使後得到的東西,你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嗎?爲什麼我拿着它就能得到奪魂使全部的記憶?還有那個跟在九幽身邊的女人,她是不是傳聞中的邪君。”
饕餮掃了燕振天、劉善、楚昭等人一眼,問:“在這裡說合適嗎?”
嵐恆心裡明白,饕餮這麼問其實不是問這些問題的答案能不能說,而是嵐恆的身份可不可以說出來。嵐恆雖然不想隱瞞燕振天、楚昭等人,但恆主的身份實在不好說出來,當下只好暗示道:“你自己掂量掂量。”
饕餮心領神會,點點頭說:“不瞞你們說,那個女人確實是修羅道之主,名曰邪君,也是六道道主中最強大的人。如果她要殺九幽、酆都大帝之類的強者,最多不超過十招。至於她留下來的這個珠子,其實是短時間內提升奪魂使戰力的一種東西。因爲奪魂使完全由九個強者的能量凝聚而成,本身並沒有意識存在,所以邪君需要分出一縷神念控制奪魂使。”
聽到這,嵐恆心神一震,突然有種豪氣衝雲天的感覺,說:“饕餮,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之前一直和邪君戰鬥?不對,準確來說,我們應該在和人魂境的邪君戰鬥,那她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強嘛。哈哈,虧我還因爲之前單挑贏不了她而糾結。”
饕餮冷笑一聲,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你別天真了,別忘了你自己也會能量分身,能量分身中的意識也是你神念中的一部分,可你的能量分身能在戰力上和你比較嗎?那點神念根本就等於殘缺的你。”
饕餮這番話就像一桶冰水從嵐恆的頭上淋下去,頓時澆滅嵐恆的所有熱情。同時爲了避免饕餮繼續打擊自己,嵐恆連忙轉移話題說:“這些事不重要,我其實最想問的就是靈氣核心中那些阻止我們的強者是怎麼回事?還有阻斷奪魂使前進步伐的人到底是誰?”
饕餮聳了聳肩,說:“那個人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唯一能說的就是人間道靈氣核心其實有自我保護的本能。也許在一般人的認知中,那是類似天道的一種秩序,沒有自己的意識卻能保護自己,維護這個世界的平衡。至於你們遇到的那些強者,都是已逝強者被天地記錄下來的烙印。好了,你們的問題已經解答得差不多,我要回去盯着九幽那老混蛋。”
看着饕餮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嵐恆無奈地說:“反正人間道有那股力量保護,饕餮回不回去盯着都一樣吧?真不知道它搞什麼。算了,不想那麼多了,我要修煉黑色珠子中的九幽劍訣去。”
和燕振天、劉善約好學會招式就教他們,嵐恆匆匆躲回自己房間,然後用念力去接觸黑色的珠子。可這珠子對念力似乎特別敏感,剛接觸到嵐恆念力就向着嵐恆眉心飛去。
不等嵐恆反應過來,這珠子已經鑽進嵐恆的腦海中,消失於無形。緊接着,嵐恆的腦袋就像被無數根利針洞穿,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幾乎讓嵐恆吼出來。
在嵐恆的意識海中,一個和奪魂使一模一樣的女人環顧四周,冷漠地說:“原來如此,你果然是當年的恆主轉世,我還以爲你已經湮滅在歷史之中。”
嵐恆立馬將意識沉浸進去,並用念力在意識海凝聚出一個自己,攔在對方面前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奪魂使還是邪君?”
不得不說,嵐恆前世的身份明明沒有多少人知道,但這個女人一進來就輕易看出,嵐恆真不知道她是什麼來頭。
難道這真是邪君的意識?
這貌美如花的女人綻顏一笑,說:“這麼明顯的事情還要問?你可比你的前世蠢多了,不過如果真讓你成長起來,於我而言確實是一個威脅,你說我要不要將你扼殺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