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不了你的媽媽。”金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女孩泣不成聲。
“你,有什麼要說嗎。”金羽看見病態女人的神情,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她的脖子側面。頓時,一圈金色的光暈在那一點暈盪開來,使得病態女人慘白枯槁的臉有了一絲紅潤和飽滿,顯現出她年輕時的風姿,此時可以看出她年輕之時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可人兒。
“她,她是我的女兒。”女人抓住了金羽正準備收回的手,瞪大了眼睛說道。
“我知道。你是‘小丫頭’的母親,這個世間最愛她的人。”金羽沒有收回被她抓住的手,輕聲回答道。
“她叫,叫蘇小安,是,是她的爸爸取得,是希望她一生平,平平安安。”女人努力的說道。
“我知道了,她叫蘇、小、安,平平安安的意思!”金羽另一隻手搭在埋在女人懷裡的“小丫頭”的腦袋上,輕輕的撫摸。
看到金羽記住了,女人似乎就鬆了口氣,似乎完成了她什麼心願似的。任何她拿起了手中一隻沒有鬆開的,還是那麼幹淨的月餅,顫顫巍巍的送到口邊,用乾裂的嘴脣輕輕的碰觸。
“真香,這是月餅啊。”女人輕輕說道,然後她笑了,將月餅塞進了蘇小安的懷了……之後手就像是用完所有的力氣,瞬間垂了下去。
這個女人,逝去了,但她卻走得安詳,沒有遺憾,臉上有一絲牽掛和解脫。
媽媽,媽媽……
蘇小安跪在女人的身邊,拼命地搖晃着她媽媽的身子,一邊邊呼喊着媽媽,淚如雨下。
藍鴨寶抱着蘇小安默聲哭泣,而金羽則站了起來,眼中紅色的煞氣滾滾!
在說那個達叔,他拼命地逃跑,終於撞上了一個人。
“老達,你慌慌張張的幹什麼。”
“老,老大!我,我的手腕斷了!”達叔見來人終於安靜了下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手腕斷了?它不好好的連在你的手腕上嗎!”來人疑惑的看着達叔。
“咦沒,沒斷!那我怎麼感覺不到它的存在。”達叔半分疑惑半分驚喜地說道。
“可能是麻木了吧,你試試便知。”來人看着達叔傻乎乎的,不由覺得好笑,看着達叔不停的擺弄自己的手腕,接着說道:“我叫你辦的事呢,你辦的怎麼樣了,在貧民窟找到什麼好貨色了沒有。”
“找,找到了,老大,她在。”雖然沒有感覺,但手也沒有斷掉,達叔高興極了,但正說道,他和來者的眼睛就瞪大了,臉上充斥說不出的驚恐。
那個抓金羽的手臂從腕處齊齊的斷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和血紅的肉!暗紅的血吱吱噴滿了貧民窟的天空!
正當他們準備尖叫聲他們才發現他們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兩個人的脖子都被一個白色的手臂給牢牢掐住了!
這白色的手臂的主人正是白色的金羽——金羽的玄丹分身!
“你打算把蘇小安怎麼辦?”藍鴨寶站在金羽身邊,看着在貧民窟的上空。
貧民窟的上空,沒有天!
“將小安交給那個老人吧,相信她能照顧好這個孩子的。”金羽抱着哭累的然後睡着了的蘇小安,而藍鴨寶則在一旁拿着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蘇小安髒兮兮的,流滿淚痕的小臉。
“可憐的孩子啊,就是睡着了淚珠還掛在臉上,面露苦色,她在夢中也作着噩夢嗎。”藍鴨寶的母性天性一下子被可憐的蘇小安激發出來了,望着蘇小安彷彿在做噩夢的小臉,擔憂的說道。她從金羽的懷裡接過蘇小安,纖手一縷一縷地梳理着蘇小安凌亂且髒兮兮的頭髮。
可憐的孩子?金羽被手站在破帳篷外,面色冰冷,擡首看着沒有天空的貧民窟,心中冷笑不已,剛纔他派出自己的玄丹分身,將貧民窟的比較大的毒瘤惡瘤清除了一遍,雖然那個玄丹分身只有本尊金羽實力的三成,但屠殺幾個凡人也不過眨眼的功夫。
這時,一道白芒從遠處暴掠過來,停立在被手的金羽身前。
白芒一點一點散去,露出一個人影,赫然長的與金羽一模一樣,只是通體白色,這正是金羽的玄丹分身。
“本尊!”那白色的金羽對着金羽微微作揖。
“嗯,總共殺戮了幾人。”金羽微微點首問道。
“通過‘達叔爲魚餌,共掉出了十三人,殺戮十四人,其中一個是從中破壞的小孩。”白色金羽像是一臺冰冷的機器人一般,機械的回答道,話語不帶一絲情感。
這樣啊,還有一個小孩,金羽暗暗思忖。其中殺戮的十三的所謂害羣之馬中又有幾個有孩子和家人的,金羽想不出來了。
他只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憐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他自己根本就不過來,也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他只能盡力而爲,然後在貧民窟中培養出出色的可以自救的人!
“那就讓他們自己拯救自己。”老嫗的一番話語再一次迴響在金羽的耳畔。
“回來吧。”思忖了一會兒,再一次堅定自己的道路的金羽單手一招,那白色金羽頓時化作一道流光遁入了金羽的體內。金羽內視了一下,發現了三三分身玄丹還在自己體內緩緩旋轉。
分身玄丹,呈球形,表面多孔,有一點像高爾夫球,只是其上還會縈繞一圈圈奇妙雲紋。此丹會根據縈繞的雲紋多少來劃分等級的高低,將此玄丹蘊養與體內,能幻化出相對應實力的玄丹分身,而幻化出的分身實力的高低就是根據那縈繞其上的雲紋。金羽蘊藏體內的那顆分身玄丹的多孔之上縈繞着三道雲紋,就是三三分身玄丹,其幻化而出的分身只有本尊的三成實力。
“走吧,藍鴨寶。”金羽轉身叫着藍鴨寶。
“金羽,接下來我們又要去哪裡。”
此時,藍鴨寶和金羽已經坐在國產車上了。
“去這次出來最重要的地方,也就是我的最終目的地。到了你就知道了,它會給你與貧民窟完全不同的震撼。”金羽專心開着國產車,不想分神,所以一次性說完了該說的話。
“哦,這樣啊。”藍鴨寶簡單的應了一聲,她靠着車窗,看着不斷倒退的貧民窟,和逐漸露出頭角的天空,沉默不語。
就這樣,一路都沒有閒話。
“到了!”金羽踩了剎車,走下了國產車。
到了?
藍鴨寶也下了車,瞬間,她呆住了。
繁華她也見過,混亂她也見過,貧困她也見過,但這樣突兀在一座城市邊緣的繁華,貧困和混亂,她第一次看到,特別是在看過貧民窟後,這一切在藍鴨寶眼中,充滿了衝擊力!
一天古玩玉石市場!
入口的一個如大樓一般的巨大白石牌坊上銘刻着這幾個金色的大字,而牌坊之下就是一輛輛各種各樣的豪華汽車,豪華到金羽的國產車停進去就會像是往一桌滿漢全席裡扔了一塊爛土豆。
然後順着巨大白石牌坊和停放了無數豪華汽車的“停車場”由近及遠地看,一條“康莊”大道以極限的筆直直通到底,將“一天古玩玉石市場”貫穿!
大道兩側就是鱗次櫛比,各色各味的建築物和縱橫交錯的小道。
建築物各種各樣,多是古風,少有西式的,招牌也是大名鼎鼎,像什麼玉石軒,珠光寶氣閣,金玉滿堂之類的大大小小就如珠子一般零亂的撒滿了“一天古玩玉石市場”這一巨大的盆器之中。
建築物裡,大道上,小道上,人聲鼎沸!
這些人裡有衣冠楚楚的男人,他們有各地的古玩玉石採購商,收藏家,成功人士,倒賣國寶的非法分子。這裡還有穿的貴氣的女人,她們有是嫁入豪門的貴婦人,也有是被富豪領導保養的情婦,還有出身名門的大小姐。當然,這裡也有衣衫襤褸的人,他們大多是挖到什麼的窮苦之人或者就是挖礦的工人。甚至,這裡還有像金羽一般的修煉之人!
而在這條“康莊”大道的盡頭就是一天玉石山的山腳,山裡面有着全國最有名的玉石礦。這個玉石礦每一天都有龐大的優良玉石輸出量,爲全國輸送了大量的優良玉石原料,同時,這裡每天也有着挖玉石的礦工倒下。
“這裡與貧民窟就是兩個天地,你看看天空。”金羽輕輕捏了捏藍鴨寶的小臉,指着天空說道。
“唔”藍鴨寶用小手捂住被金羽捏過的地方,擡起腦袋,看向天空,一下子,她再一次驚呆了。
這裡與貧民窟是天空的兩端……
貧民窟彷彿是“冷”的極致,空氣在貧民窟的上空就會受冷下沉,使得天空都墜到了地面,看起來,貧民窟的上空就像是沒有了天空,灰濛濛的。
而“一天古玩玉石市場”就像是“熱”的極致,也許是山體的擡升作用,也許是這裡人太多,人聲鼎沸!使得這裡的空氣都沸騰了一般,受熱上升,讓人看起來,這裡的天空非常的高,高到都快觸及到玉宇了,白雲朵朵掛在上面。
彷彿這裡纔是秋天,這裡才能體會到秋高氣爽。
金羽和藍鴨寶擡着下巴,望着,望着這片城市邊緣才能看到的,奇異的天空。
這片天空,一端墜到了地上,灰濛濛的,一端升到了玉宇,蔚藍蔚藍。
貧民窟與一天古玩玉石市場,雖然都在一天市的城市邊緣,但兩者有着天壤之別,一個昇天,一個則是墜地!